我們正自然而驕傲地老去
我們正自然而驕傲地老去
文/孫樹恆
怎麼看待自己老去
心中是什麼樣的色彩？是黃色，是土埋脖頸；還是白色，白髮蒼蒼
是什麼樣的狀態，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
是兩耳不聞窗外事
是懷抱膀子站在牆根曬泱泱
去街心公園練拳，還是遛狗
是蹲在街邊下棋，順便抽上一支煙
是接送晚輩上學下學，順路買菜
每一種生活方式，正如圍欄種籬，種菜
種花，種草一樣，都是生活最好的安排
那就時不時登上山頂觀察風向，看景 ，看外邊的精彩世界
去看一棵棵松樹，泛著綠色，變成山谷的補丁
是在冬眠的泥土上醒著，哦，在群山上
俯看的姿勢那麼地，讓人想從歌喉里唱出來「我是大地一青松」
越過秋天的枝頭，即是冬天的熱炕頭
不分朝代，在季節之外
核桃已經打起算盤，是怎麼收入掌心的？
一顆顆佛珠托著金屬的聲響走來
在街道、田野、在鄉間，終點是新的起點在又一輪夢想開始的地方
種下糧食，植入肥料 ，精耕細作，拔節，搖晃高處的沉澱和飽滿
豐衣足食，觸摸到的罈罈罐罐
燃盡血色的黃昏，燈籠將鳥鳴和露珠舉過頭頂，在黎明深處的張望
依在古老的城牆，聽駝鈴叮噹，馬蹄聲響
藉助風翻開經卷，默念一部河流和火焰的咒語
如今的骨頭已經貼近大地，風乾成金屬的元素
磨蝕再磨蝕，最後的乾淨，宛如寧靜的空
把彈弓子，鞭子，冰尜，有好長時間沒有碰了
把裡面的灰塵，擦了又擦 ，只等一次傾力揮灑
作為孩童擱置的玩具，土氣與自然，始終以素顏
面對著，再次充滿了激情
我的陋室尚小，雖裝不下萬丈陽光
卻裝得下萬本書藏 ，填滿屋內的軒然之聲身體漸漸沉了下去
生命的質感升起來
人影婆娑， 風起的日子，我唯有析出血液
一點一點揉碎 ，在久荒的體內淘洗
如果有愛，請去掉秋天的壞脾氣，冬天尖銳的冷 ，修補夜的黑洞
點一盞燈火，溫一壺清酒
而不是空對日月，躲進一座空城
如果有愛，請結束風與骨的敵對關係
我不能一人獨醉，舉起酒杯
邀兩三個文友，淺酌，煮酒，誦詩
醉也安然
讓唇齒留香，流出夜色包裹的甜蜜
傾巢而出
滋潤乾裂，有花有草及楓葉紅遍的江山
（作者檔案：孫樹恆，筆名恆心永在，內蒙古奈曼旗人，供職陽光財險內蒙古分公司，中國金融作家協會會員，中國散文家協會會員，內蒙古作家協會會員，內蒙古詩詞學會會員，西部散文家學會會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