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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東坡:這兩個字是中國畫的本質,學藝者不可忘卻

蘇東坡:這兩個字是中國畫的本質,學藝者不可忘卻

北宋時期是文化大繁榮、文藝大復興的時代,誕生了諸如蘇東坡、李伯時、黃庭堅等文學家、畫家、書法家,而蘇東坡則是集文學、詩、書、畫於一身的大文豪,他的一些學術思想至今影響著後世對上述領域的學習和研究。


蘇東坡藝術思想的提出

蘇東坡在藝術上的探索可謂是與前人有很多不同的觀點,尤其是他的一些歸納總結性的藝術主張則顯得更為精闢和獨到,因為他所處的政治地位要高於別人,見到的藝術作品也很多,所以也就造就了他高於常人的藝術眼光。他在看到同時代畫家李伯時的山水畫作品《書李伯時山莊圖》中說了這麼一段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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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而不藝,則物雖形於心,不形於手。吾嘗見居士作華嚴相,皆以意造而與佛合。佛菩薩言之,居士畫之,若出一人,況自畫其所見者乎。

這段話中有一個核心意思,就是說藝術既要有"道",又要有"藝",這裡的"道"就是指藝術思想,"藝"是指技術。簡單來說就是兩個字:道、藝。

關於"道"與"藝"的概念,並不是蘇東坡首次提出來看,它是早在春秋時期就由孔子加以提倡的:

子曰:志於道,據於德,依於仁,游於藝。

這四句,按照朱熹《集注》的解釋為:


蓋學莫先於立志,志道則心存於正而不他,據德則道得於心而不失,依仁則德性常用而物慾不行,遊藝則小物不遺而動息有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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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是志向、意志的意思。

道,是中國哲學的最基本的範疇之一。在殷周時期,很多器皿上都是道的金文,最初的意思是道路,其後,這個含義也在逐步擴大、引申,如王道、天道、皇道的方法和道理。孔子的重點是人道,主要包括仁和禮兩個方面。

藝,古代以禮、樂、射、御、書、數為六藝,藝是指技藝,包括藝術。"游於藝"是置身於六藝的活動。

蘇東坡在這裡對道的提出,除了接近儒家傳統的"大道"的含義外,更主要的是指導藝術中的思想性,而"藝"則基本接近了我們今天所說的"技巧性"。此中就可以看出,這是蘇東坡對藝術繪畫論的並重統一思想論和方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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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技提出的根源

在蘇東坡的思想里,把"道"與"藝"歸納為藝術的兩個方面,也就是說,藝術的東西可以由作品的思想性和技法性共同構成,二者缺一不可。它們既有相互統一、又是相互辯證的關係,這就是蘇東坡在中國畫方面的著名論斷和貢獻。

蘇東坡在《書李伯時山莊圖》一共有題詩二十首,他為什麼要圍繞李伯時的畫作進行評說呢?先看看李伯時其人。

李伯時是北宋時期著名的大畫家,影響很大,作品深得人們欣賞,尤其是深得蘇東坡賞識。其名公麟,晚年隱居至龍眠山,號為龍眠居士,其著作的畫作《龍眠山莊圖》就是這在里完成的。

因為李伯時所作的這幅畫思想意境與技術手法都顯示出了超出常人的表現手法,他常年居住在這裡,熟悉了這裡的環境和一草一木,並且把自己的感情也融入其中,在作畫時,並不需要他像"寫生"一樣去再次加工。正如蘇東坡在題二十首詩的詩序中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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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時作《龍眠山莊圖》,由西而東凡數里,岩崿隱見,泉源相屬,山行者路窮於此。道南溪山,深清秀峙,可游者有四:曰勝金岩、寶華岩、陳彭漈、鵲源。以其不可緒見也,故特著於後。

他認為,李伯時把這裡山水融入到自己的心裡,運用"心之官則思"的本能,加上自己的技藝本領,就能自然而然地得到畫中之神,這就是本能的"道"與嫻熟的"藝"相互融合、相互促進的體現。


前賢探索歷程

關於道與藝的探討,是漢、魏、晉、唐以來,畫家們一直所討論的問題,只不過這些觀點都只是停留在一個片面之上,但大都是以形、神、理、法的關係來論述的,但是,蘇東坡提出的"有道有藝"的著名論點,更加全面系統地說出藝術作品中所包含的兩種必須的要素,雖然只有兩個字,但其中的深層次的含義卻需要人們大量的實踐才可能理解,這是繼唐以來,北宋文人帶給藝術上的最大理論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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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繪畫產生的初期階段,那些上古時期的藝術主張多是以形寫形,《爾雅》云:"畫,形也。"漢代以後,尤其是到了魏晉南北朝時期,人物肖像畫得到了進一步發展,人們才逐漸認識到繪畫中更高級的一些原理,顧愷之提出了"傳神寫照"的著名論點,所謂"神",指的是在"形"的基礎上反映出作品的精神面貌和風格特徵,極大地促進了繪畫藝術的發展。而此後,謝赫又提出了繪畫中的"六法"論,即:"氣韻生動、骨法用筆、應的象形、隨類賦彩、經營位置、傳移模寫",其中"氣韻生動"也是指畫作的精神氣象和藝術思想。唐代畫家張彥遠在此基礎上又發展了"六法"。

從上述這些簡要畫論史中可以看出,中國畫是由單純的寫"形",逐步發展到"以形寫神",顧愷之、張彥遠雖然有"六法"的綜合表述,但是,都沒有一個凝練簡潔的結論性的藝術思想,而蘇東坡則是用了兩個字把繪畫的藝術性思想和所要具備的技術性的手段給出了高度的概括,這是他的一個重大發現和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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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語

道的思想性,就是要求畫家在創作作品時,既要考慮它的藝術性,也要符合時代特徵的思想性,畫當隨時代,不論哪個時代的畫家們,都要立足這個特徵來表現人文思想藝術性,否則,這既不是道的要求,也不是一個時代所提倡的。

藝的技術性,就是要求作畫中要體現出作者高超、嫻熟的技巧和技術能力,如果離開了技術來談藝,那也是獨木難撐的。藝,需要人的培養和實踐,只有有了藝的基礎,加上大量的實踐,才能得心應手,融會貫通。

道與藝是中國畫中兩個相互補充、相互融合、相互支撐的技法和境界思想,它們是相輔相成、相得益彰的有機組合系統,無論是欣賞者還是創作者,都需要在作品中察看和體現這兩種功能的存在性和合理科學性,這也是一幅藝術佳作的必要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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