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花給我補習,班上傳出我倆戀愛流言,那天收到她字條我突然心亂
我是在壯寧解散後轉校到智高認識梁呆的。梁呆其實一點都不呆,她的腦子好使著呢。數學、英語,每次考試基本都是滿分。在那時,別人不叫她梁呆,而是尊稱她為學習委員。梁呆這個稱呼,除了我和她,想必不會再有第三個人知道。
梁呆不僅學習好,同時也是我們班上數一數二的班花。由於我語文學得好,字也寫得不差,剛轉到班上不久,就深得時任班主任的語文老師兼書法老師的器重,而一時之間成為班裡的紅人。
我們那時沒有手機,沒有網路,更沒有鋪天蓋地的各種遊戲。在學校除了學習,青春期懵懂的我們就是喜歡給班裡的男女同學配對拉關係。雖然我也是懵懂期的孩子,可那時我並沒有參與他們的八卦活動。
俗話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很快,莫名其妙地,班裡開始盛傳我和梁呆是啥啥啥關係。
原本,我是個數學成績總是在及格線上下徘徊的偏科生,為了補足這一塊短板,班主任私下找到我和梁呆,讓她有空多給我講講數學。照他自己的話說就是,我和梁呆是他這個班裡最有希望考上重點的學生,他不想因為數學這一科而託了我的後腿,滅了他的希望。
其實我們都知道,那是班主任鼓勵我們的話。在我們班,還有幾個同學成績比我們要好很多。像小黎,她不僅是我們班的班花,同時,她每次考試都能考第一名。不是全班第一,而是全年級第一。據說重點班的班主任和校方領導多次做她的思想工作,讓她轉到重點班去「深造」,可都被她直接拒絕了。
因為聽說了這事,我有次偷偷問小黎,為啥不去重點班,進了重點班,考重點學校的希望不是更大嗎?小黎撇撇嘴,斜了我一眼,說,重點班有啥子好玩的?那些人整天除了學習學習學習,就沒有一點人情味。才不去!
小黎這話,我個人認同。反正讀書時,我不喜歡和重點班的學生打交道。因我不喜歡他們那種普遍的盛氣凌人的姿態。
我想,班裡同學把我和梁呆湊成一對的原因,就是我倆確實走得太近了。在我們那個男女生還盛行畫什麼三八線的年代,這已然成為他們眼中確鑿的證據。
不知怎麼的,這個謠言在班裡私下傳開後,我發現梁呆看我的眼神就不一樣了。之前,她私下給我講解數學題時,儼然一位高高在上的嚴師。但自從那個流言盛行後,她就像一個仙女從雲端掉落下,兩腳染了紅塵,變成了一個凡俗間的小女人,有自己的嬉笑怒罵了。
是的,梁呆變了。她之前講題時總是不苟言笑。現在,她講解習題時總是紅著臉頰,講話和不講話時臉上都是帶著羞羞的微笑,像個剛過門的小媳婦一樣。
有一次,下午放學後她依舊留下來幫我補數學。題講到一半,我忽然發現在梁呆垂到肩上的頭髮間爬了一隻蜘蛛。想都沒想,我輕聲對梁呆說別動,然後靠上前去想幫她把蜘蛛從秀髮間彈開。
梁呆也許除了讀書,偶爾也是看看言情小說或愛情劇的。看著空蕩蕩的教室里我忽然定定看著她叫她別動,然後又整個人朝她靠上去,腦袋裡瞬間便湧現無數個書籍上電視里男女主角親熱的鏡頭。這讓她既感到期待又深感害怕。終於,害怕在糾結的瞬間戰勝了期待,沒等我靠近她,她猛然伸手將我一推,紅著臉,低著頭,急急跑出了教室去了,留下我一臉懵愣在教室。
那天過後,梁呆不僅開始躲著我,還停止了給我補數學。少年懵懂如我,自然不懂得少女的芳心裡想些什麼。只是有了梁呆幫我補習一段時間的數學後,我的數學成績慢慢好了起來。
那一年,班主任組織我們參加數學競賽,破天荒地我竟然拿了個大賽一等獎。證書發下來的那天,班主任將我和梁呆叫到辦公室,又是一番語重心長地叮囑我們要好好學習,將來要努力考上同一所大學才好。
我想班主任定也是聽到了班裡的那些流言,但由於梁呆給我補習也確實出現了意想不到的效果,這讓他這個班主任也不願棒打鴛鴦,且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是,那時候,我跟梁呆確實只是純潔的同學關係。
因為有了班主任這一番語重心長的教導,事後梁呆悄悄塞給我一張紙條,紙條上寫著「放學後聊點事」。
同一間教室,同一個時間,可我明顯發現梁呆的神色和以往任何時候都不同。
「說,那天你想對我幹什麼來著?」
梁呆上來就以一股我從來沒有見過的氣勢質問我道。這氣勢不像那種盛氣凌人的模樣,倒像個小女人撒嬌時故意裝出來的故作霸氣。
「哪天?」
我有些不明白梁呆問的什麼事,疑惑看著她。
「就是我們最後一次講數學題的那晚。你怎麼可以那樣?這裡是學校,你、你怎麼能那樣!」
梁呆說著,兩邊的臉頰更紅了。
「哦,你說那晚啊?那晚我看見一隻蜘蛛爬到你肩上,就叫你別動,想幫你彈掉,誰知道你氣呼呼跑開了。嗯,你不會是以為?」
解釋到這裡,我心裡忽然有些奇怪的感覺。因為我腦袋裡也想到了那天我要幫梁呆彈開蜘蛛時她腦袋裡想到的畫面。我抬頭看她,卻見她眼中略帶失望。這又讓我一陣驚訝。
對於一個青春期的少年,說對眼前樣貌出色的梁呆同學沒有過非分之想,那是假的。所以,當發現她或許也對我有那種感覺時,我心裡有些激動,又有些甜滋滋的。
「真的只是想幫我彈蜘蛛嗎?」
梁呆收起笑臉,問。
「那難道還是彈螞蟻嗎?來啦,講數學題啦!你腦袋裡是不是進不幹凈的東西了,東想西想!我看今後就叫你梁呆得了!」
我故作鎮定,對梁呆一頓數落。也因為這一句無心話,梁呆這個稱呼便從此誕生了。
梁呆狠狠瞪我一眼,然後開始收拾課本草稿,最後又狠狠對我道:「你現在的數學已經比我好了,還要我給你補習?我這麼呆的人,幫不了你了,你找別人去吧!」
說著,梁獃氣呼呼走了。
那天之後,梁呆徹底變了個人,不僅躲著我,還失去了往日的活力。我常常看到她一個人站在教室外面的走廊里發獃,也不懂她在想些什麼東西。
梁呆幫我補齊了數學這塊短板,我心裡十分感謝她。而且照常理,因這層關係,我們之間應該相處得更加融洽才對,可同學們卻發現我們倆的關係越來越奇怪了。
看著梁呆變了一個人,我整天也像揣著心事一樣。因為這緣故,我開始在心裡不斷想起和她補數學時候的情景。越想起,心裡就越亂。可自從那天她氣呼呼走後,我就不敢主動跟她說話,好像哪裡做錯了似的。她也總是刻意避開我,沒有留給我接近她的機會。
終於,在煎熬了一段日子後,我忍不住給她寫了一張字條,問她最近到底咋了?為哈不理我呢?
字條很久才傳回來,在我的那行簡單幾句字下面,梁呆寫了滿滿的一版。當我看到她寫的那句「我要離開了」的時候,我的心狠狠抽搐了一下,腦袋有些發矇,心也跟著慌張失落起來。
原來,梁呆的父母在這座小城做著小本經營生意,但因為最近生意不景氣了,所以他們準備轉行回老家。而她父母決定,讓梁呆也轉回老家的學校去。據說,梁呆老家的那所學校是一所重點中學,每年都有不少學生考上重點大學。她父母希望她能夠回去,這樣對她未來的發展也好一些。
梁呆還說,她不理我,是不想到最後我們兩個人都難過。畢竟要離開了,能帶走的,註定只是苦苦的滋味。
看著梁呆已經熟悉於心的字跡,我除了心亂亂的,想不到什麼可以回她的話。思想許久,我提筆在字條上寫下「那就讓我們做完這一個學期的同學吧,別管將來」。字條再傳回來的時候,梁呆只是回了一個後邊帶著感嘆號的「嗯」字。
或許是感嘆號起了作用吧,那個喜歡笑喜歡說話的梁呆又回來了。只是,我們卻再也沒有再單獨補習過數學。每當遇到不懂或是疑惑的地方時,我們只是悄悄通過傳紙條的方式進行溝通交流。這偷偷摸摸的方式讓我和梁呆的關係又拉近不少,仿似這屬於我們之間的小秘密,讓我們的心的靠得更近。
偶爾,我們會在小紙條上聊些各自的心情,對未來的期望,彼此的理想或抱負。梁呆說她家人對她的希望很大,都希望她能考一所好大學,那時她的父母才能揚眉吐氣。
日子很快過去,轉眼間就到期末了。到了期末了,也就意味著和梁呆分別的日子到了。期末放假那天,梁呆約了幾個好友,第二天去公園冬遊,問我要不要去?我欣然答應。
去的那天天空下著毛毛小雨,紛紛揚揚的。人走在公園參天古樹下,毛毛雨雖被隔卻了,但匯成大水滴的雨珠時不時從樹葉上落下,鑽進衣領里,讓人感到寒冬的來臨。
從公園逛一圈回來,梁呆又提議一起去打球。那時候,我們除了每天忙碌於學習之外,一有空最喜歡做的事就是打籃球。梁呆是從來不打籃球的,但那天她卻第一個吆喝著去,這讓我感到有些意外。而且,那還是個飄著毛毛雨的天氣,操場上濕漉漉的。
可梁呆不管,像要花光自己的本年度最後一點洪荒之力一樣,又或許不想留下任何遺憾,她努力使自己像個會打球的人一樣,雖然投籃不沾框,球帶人在跑,可她笑得燦爛,玩得瘋狂。
梁呆離開的時候,塞給我一張紙條,紙條上有個地址,那是一個陌生的地名,卻是我至今都記得的地方——某縣某鎮某庄某屯。在地址後面還有一句簡短的話:讓我們一直好下去!
我收到梁呆的第一封信,是在新學期開學後的第一個星期。那是我收到的第一封信。看著信封上熟悉的筆跡,不用懷疑,我知道這是梁呆寫來的。我像給初婚夜的新娘掀蓋頭一樣小心翼翼拆開信封,裡邊淡香的信紙被折成一個心狀。這心狀的信箋讓我高興莫名。
宇:
你好!
請允許我這麼稱呼你。除此之外,我不懂用什麼稱呼,才能表示此刻內心對你的想念……
讀到這,我就不忍再繼續往下讀了。因為這簡單的幾句,已經夠我暗自高興好長一段時間。
我是花了三天時間才斷斷續續讀完梁呆寫給我的這第一封信。她在字裡行間已經不自覺把我們的關係拉得近得不能再近。我知道,這意味著,我們的關係發生了質的變化。
信不長,三個頁碼。日期是半個月之前,應該是梁呆回到老家不久後寫的。高興之餘,我提筆也寫:
呆:
你好哇!
自君別後,十分想念……
我花了兩個夜晚,洋洋洒洒寫了近十頁紙的長信。一是回應梁呆的深情傾訴,二是表達自己隱藏心裡的情。
信之所以寫得長,不僅因為心中有好多話要對她說,而且那時候一塊二錢一封信的郵費在我看來十分昂貴,要趁著這一封信多寫點,也讓梁呆在收到信後看到這許多話時開心如我。
第一次手顫顫給梁呆寄了第一封信後,我滿懷期待靜靜等待迴音。在等待回信的日子,算數學成了我懷念梁呆的另一種方式。仿似那些公式那些幾何題里,總能變幻出一個活脫脫的梁呆來,她就那樣纏繞在我草稿里的計算里,像她在時,叨叨叨教我如何運用那些公式一般。
而每天除了上課寫題,放鬆的方式就是打打籃球,然後躲在被窩裡寫信。信的開頭總是簡單的一個呆字,卻每每總是將我心中對遠方人兒的思念全都安放在信箋上,通過綠郵車子,駛出小城,去到她的身邊。
寫的信多了,收到的信也在我書桌的小抽屜里堆了滿滿一抽屜。有空時候,我總是偷偷將那些信拿出來,一遍遍不厭其煩地讀,一遍遍重溫那些滾燙滿心的感動。
時間就在信的去與來之間慢慢流逝。那時候感覺時光美好,一切都值得等待。只要遠方那人還在,只要明天還有信來,一切都美得妙不可言。
梁呆離開小城的第二個年頭,她的來信已經裝滿了我書桌下的三個抽屜。著使得我不得不找來個更大的紙箱,將它們仔細存好。
第三年的春節,家鄉的桃花依舊開得比李花晚。春節未過,寒氣未減。像梁呆離開小城時一樣,天空飄著紛紛揚揚的小雨。我陪著大伯跋涉山山嶺嶺去給他那些老同發堂姐大婚的請柬時,村村屯屯裡的家家戶戶正一遍遍放著刀郎那些高亢的歌曲。
我最喜歡他那首《飄在雨中的回憶》。每次聽起,總能想到那年梁呆在細雨紛紛中追著球跑的搞笑樣子。那些回憶那麼美,那麼刻骨,那麼溫暖而醉人。
從田間過時,看著田頭隨春風細雨飄落下來的李花,我總是滿心期待著那個可愛的姑娘會是田壟間上勞作的某一個,她會荷著鋤頭,笑嘻嘻從那頭走來跟我打一聲招呼:嘿,宇,你好呀!
可這想念總是成空的。那年,我匆匆從鄉里田壟間走過,除了溢滿心間的思念,我沒有見到熟悉的她。
可也就是那一年,沒有在田壟間見到梁呆的我卻收到一封別樣的信——信時直接寄到我老家來的,信里有一張照片,照片上我日思夜想的姑娘。同寄來的,還有一張十塊面額的鈔票,鈔票折成一個心形,心形的鈔票里包著一張粉箋,粉箋上簡單寫著一句話:若十年後能再見,我便嫁你。
字箋雖輕,盟約千斤重。
手裡捧著信,我心裡除了高興,感動,更加的是感到一種沉甸甸的盟約之重。
可自從那封信之後,很長的一段時間,我都沒有再接到梁呆的信。仿似消失了這麼個人似的,她忽然從我的世界沒有了音訊。那些聯繫不上樑呆的日子,我寫了好多日記,也寫了好多封信。信是時不時寄出去的,同一個地點,同一個收件人,可總沒有回應。
當日記寫到第九個本子時,我和梁呆失去聯繫已經一年有半了。在這一年半的時間裡,我每天都在等待她的回信。可每次失望從收件室回來,我也只能把失望寫進帶鎖的日記本里,寫在沒有迴音的信箋上。然後,朝一個沒有迴音的地方寄去。
就當我以為一切都失去了希望的時候,我收到了梁呆一封久違的信。信的內容很短,短到沒有多餘的話:感謝你一直以來帶給我的感動,但我還是得說,我們分手吧。不要問,不要想,願你餘生開心幸福!
我具體不記得當時是以一種怎樣的心情來對待這苦等一年半之後等來的消息。
我只是默默將那些寫滿了思念和苦楚的本子,按照一個我心馳神往的地方寄去,不為別的,只是在我認為,這些東西屬於那個地方。不管有沒有人願意接收,它都必須往那個地方去。
思念寄走後,生活有些空蕩蕩的。我終於停下寫了四年多的信,停下寫日記,也停下所有想念。空蕩如我,一個勁瘋掃一切能夠讓我斷了思念的書籍。那段時間,我癲,我狂,我故作姿態指點江山,因此也得罪了一些人,被討厭,被冷眼視之,被充當異類。
慶幸的是,那段歲月很快過去,就像下過雨的夏天午後,陽光很快降臨。
我帶著狷狂也消散不去的失落心情去了遠方的大學,雖然沒有如當年的班主任所希望的希望是所重點,但也算沒有辜負這些年來的努力。
我不懂梁呆是如何知道我的地址的,在收到她寄來的信件時,我已經在自我放逐里學會了登qq,也有了一部聲音超酷的老人機,可以播放那些我喜歡的歌曲。
信中她說自己去了北方的一所醫藥大學,她沒有辜負家人的希望。唯一感到遺憾的,是對不起我那些年的痴情。她說,我所有寄去的信,她都有收到;那些日記,她也含著淚悄悄看完了。她說她對不起我。
我沒有再給她回信。最痛苦的日子已經過去了,傷疤都已經結上了疤,何必再去揭它呢。雖然我已經再信中知道梁呆這些年也不容易,她是被家人逼著不許談朋友的,她的苦處,已經到了弱冠之年的我懂。
後來,梁呆不知從誰那裡得到我的qq號,或許是因為真的覺得對不起我那段歲月的痴情等待吧,她很坦然跟我說起了為什麼那時候要堅決離開我的事:原是她母親回老家不久後就查出了絕症,雖然這事聽來太過於套路和劇情,但後來我問了她的朋友,事實確實是如此殘忍。
那年,她母親在咽下最後一口氣時,逼著她在床頭髮誓——不上大學,絕不談男朋友。
我仿似從手機屏幕上能看到一個滿臉淚痕的姑娘跪在自己母親床頭邊,對著彌留之際的母親起毒誓的情景。那情景太過殘酷,而殘酷的,不僅是親人的離去時的無能為力,也是痴痴的愛情在面臨抉擇時她的無力守望。
我從始至終都沒有恨過梁呆,無論在她告訴我這些事情之前還是之後。只是,我們都變了,變得不再如當年那般死性,認為此生只愛一個人。
大學畢業後的第三個年頭,梁呆給我發來三張張片,第一張,是她離開小城回老家念書時大夥一起在公園裡拍的合照,那年的我們,模樣羞澀,笑得極不自然;第二張,是她和她老公的結婚照,帥哥美女,很是般配,他們笑得很燦爛,也幸福;第三張,是梁呆抱著一個吐著舌頭的小娃娃,看樣子應該有半歲的樣子,有三四分梁呆的模樣。
我含笑在鍵盤上想敲下幾句祝福的話,但想來想去,我只是發了一個微笑的表情。因為,祝她幸福嗎?她顯然已經很幸福;祝她早生貴子嘛?她兒子都半歲了。那麼我還能祝她什麼呢?乾脆什麼都不說了吧。
前年,因有事到小城出差。去的時候坐的公務車,因領導提前回,我便自己坐班車後回。在那個熟悉的小車站,我遇到了多年不見的梁呆。時隔多年,我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彼此。雖然頗為尷尬,但我們還是很客氣相互問候,相互寒暄。然後,相互告別各自遠去。
轉身後,自己默算一下年頭,從梁呆離開這座小城回老家到現在,整整有十個年頭了。想起那年飛過千山萬水到達我手裡的那個誓言,我不禁微微一笑。而正在此時,手機震動了一下。解鎖一看,梁呆發來的:十年不見,你終於沒有當年那麼黑溜溜的了。
看著奔流不息的車水馬龍,我沒有回梁呆的信息。
我努力讓自己有些騷動的心在人海里慢慢平靜下來,看看它是否還像那年車馬慢,炙熱的心聲在穿越冰冷的萬水千山後,到達遠方時還依舊滾燙。
此時,耳機里傳來隨機播放的聽了十年的熟悉歌曲。歌里彷彿唱的,就是那年車馬慢的曾經,就是此時再聽已是曲中人的惆悵……
……
今夜裡我又站在雨里
任感情在小雨里飄來飄去
我問我自己是否還在愛著你
就這樣輕易的放棄
今夜又下著小雨
彷彿又看到你的背影
我想要告訴自己不再愛你
但奈何這滴滴小雨
但奈何這滴滴小雨(小說名:《那時車馬慢》,作者:藍小宇。來自【公號:dudiangushi】禁止轉載)


※閨蜜被渣男傷害,她絕望跳樓自殺,在渣男婚禮上我讓他顏面掃地
※故事:見未來公婆後的逃亡與營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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