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秉剛：中國公共領域車輛電動化進展與展望

經國務院批准，世界新能源汽車大會（WNEVC）於2019年7月1-3日在海南博鰲隆重召開。大會著眼於全球汽車產業的轉型升級和生態環境的持續改善，通過聚集全球專家智慧和產業精英，共同交流探討新能源汽車在技術創新、產業創新、政策創新、市場模式創新等領域的成功經驗與發展趨勢，凝聚產業共識，明晰汽車產業轉型升級的方向，探索電動化、智能化、共享化協同發展的有效路徑。在「城市論壇-城市交通電動化轉型實踐」 的主題峰會上，國家新能源汽車創新工程項目專家組組長、中國汽車工程學會顧問王秉剛發表了演講，內容如下：

大家上午好！很高興來這個會議做發言。我想就中國城市公共領域車輛電動化進展與展望，整理了一個材料，不一定很完整，給大家做一個介紹。

改善大氣環境是公共領域車輛電動化的主要驅動力，這是我這幾年下來的認識。2018年5月，北京市發布最新的，這是現在為止最新的，關於PM2.5來源的一個分析報告，這個報告指出：北京PM2.5的來源區域傳輸，從外邊區域傳輸進來的佔三分之一，本地的佔三分之一，本地裡頭移動源佔了45%，移動源裡頭汽油車佔了29%，柴油車佔了32%，這些多數都還是屬於商用車，多數屬於公共領域的車輛。

電動車對解決大氣污染有沒有作用呢？汽車工程學會搞了一個生命周期評價的標準，同時出了2018年的報告，很詳細地對這個做了分析。我這塊比較簡便，引用了王賀武老的PPT，咱們講單台國四柴油城市公交車每年約行駛7萬公里，直接排放污染物是1.1噸，電動車是0，電動公交車直接的排放是沒有的，所以在城市裡頭，電動公交車肯定是非常乾淨的。但是大家還會質疑：那發電廠那邊不還有排放嗎，但剛才講，三分之一是城市外邊的，這個王賀武老師也做了簡要的計算，就是把城市外的發電廠平均的有害氣體排放物按它的汽車使用燃料來平均一下，算下來，純電動公交車也是比柴油車明顯地少，大概就是它的四分之一，發電廠離城市很遠，傳進來就把它算成都傳到城市來，也四分之一，這個結論是很明顯的，沒有疑義。從PM2.5，從改善大氣環境，推廣公共領域電動汽車，改善大氣環境，是沒有疑義的。

當然，二氧化碳排放又是另外一回事，溫室氣體排放，我這塊先不講那個事，我們先講PM2.5的事。

所以我們說，公共領域車輛對大氣污染排放貢獻還是很大的，有很多數據，比如說我們一個私人汽車，一年跑一萬公里左右，但一個出租汽車一年要跑一二十萬公里，所以公共領域車輛對排放的貢獻要比私人車輛多幾十倍。所以我們從治理大氣環境抓汽車、抓移動源，首先要抓公共領域的車輛，這是完全對的。所以中國政府一開始在推廣新能源汽車裡頭就確定，把公共領域車輛電動化作為突破口，一個原因就是大氣污染它的貢獻是重要的；第二個公共領域車輛是政府更容易管控的部門，所以這是中國政府確定的一個方針。

公共領域的車輛包含這些方面：公交車、計程車、共享計程車、環衛車等方面，這些車在我們城市裡頭我們總能見到這些車在運行。所以這個領域我們管理好、控制好，對全市來講是極為重要的。

經過這幾年的努力，取得了很好的成績。先講公交車，公交車的電動化在持續增長，但2018年略有下降，到2018年為止，全國的電動公交車推廣數量大概到了40萬輛，數量是大約的，我沒有很好的統計渠道。大概佔全國公交車的比例也接近40%。

有些城市做得更好，比如說最典型的深圳市，到2017年年底已經累計推廣16000多輛，這個是深圳市全部的公交車數量，就是深圳市全部公交車都已經電動化了。北京市在電動化上也走得很好，北京市現在計划到2020年要達到1.1萬輛，北京市的主要城區和城市副中心的公交車要全部實現電動化。交通部發布了一個指導意見，叫《關於全面加強生態環境保護堅決打好污染防治攻堅戰的實施意見》，到2020年底城市公交、出租汽車及城市配送等領域，新能源車輛的保有量將達到60萬輛，重點領域的直轄市、省會城市、計劃單列市城區公交車全部更換為新能源汽車。

專用車的情況也是不錯的，也是保持了穩定的增長，到2018年，純電動專用車的銷量達到了10萬輛，到2019年3月，保有量接近26萬輛。其中廣東省在專用車推廣方面應該是在全國領先。

電動物流車也有很大的增長，從這個圖上可以看到，2018年有比較大的波動，分析可能還是受到補貼政策調整的一些影響。但是總的數量來講，應該說還是增長得很快。

計程車的情況，我在報告之前還沒有統計到全國現在計程車電動化率，這一塊只有一個國信中心的數據，就是2019年一些城市的計程車更新成純電動計程車的數量計劃，或2020年的計劃。所以按照這個數字表大家可以看到，這些城市平均下來，2019年大概計程車電動化的滲透率達到13%，到2020年可以達到23.6%。

現在多個省市制定了以公交、出租為重點的公共領域車輛電動化目標計劃，這個我想跟中央「藍天保衛戰」的部署緊密相關，各城市要響應中央的號召，所以我這裡收集了一些城市在公共領域車輛電動化的計劃，就不詳細地給大家念了，深圳市、北京市介紹過了，這裡再介紹一下咱們本地海南。海南是這樣，新增和更新的公交車現在開始百分之百的要使用新能源汽車，2020年海南全省的電動化率要達到80%。2020年巡遊計程車100%清潔能源化，清潔能源化主要是講電動車，可能還會包含一些天然氣汽車，這是海南省的情況，其它的就不一一介紹了。

上面大體地介紹了一下情況，可以看到我們的確取得了很好的進展，這個方向不能改變，按照這個計劃推動下去，到2030年，我想我們公共領域車輛基本上應該在全國能夠普遍地實現電動化，這個能夠實現。

在推動電動化的過程，我們覺得還是有很多問題存在，我們需要加以改進。我主要提出三個方面應該關注的事情：安全、效率、成本。首先我們要堅持安全第一的原則，我們這幾年還是出了一些安全事故，而且商用車還比較多，所以一定首先要杜絕重大的事故發生，這幾年我們還是倖免沒有發生過重大事故，但是一般性事故還是很多，我們要把一般性事故降到最少。第二個要持續地提高運行效率，提高可靠性，縮短充電時間，降低能耗，提高利用率。有些電動車輛利潤率不高。最後要降低成本，只有降低成本，才能做到可持續發展，如果一直在高成本的運行，很難可持續發展，所以這點要非常地努力。

安全方面，首先要從設計製造的源頭抓起，生產企業負有主要責任。充（換）電過程是火災易發期，要加強特別的安全防護。這邊有個圖，就是青島特來電公司研發的一個技術，在充電過程對電池進行檢測，因為充電過程電流比較大，這時候可以獲取很多數據，然後它的數據給它大量數據統計的規律做比較，會發現有些電池是偏離常規的規律，就會有可能這個電池有潛在的問題。所以這個系統我認為是建立在大數據基礎上，車跟充電站聯網來獲得這樣一個數據。所以2018年它這個系統已經預警和防範了7起可能火災事故，這樣的技術也是有效的，因為現在的技術參差不齊，隨著電動車使用的周期，比如電池用了兩三年，問題越來越多，所以我們加強充電過程的監控防範，這個我認為是應該推廣的辦法。第三要加強電動汽車安全標準的研究，嚴格產品安全驗證過程。最後要改進准入管理，淘汰技術落後的產品與企業，加強事後監管。如果這個企業的汽車總出事故，要有退出機制，所以要加強事後監管。

關於效率問題也非常重要，我們發現有些電動車買來就挺貴，但利潤率又不高，有些地方很突出這個問題。這樣肯定是不行的，怎麼樣想法提高效率，過去我覺得我們有些技術路線還是受到補貼政策的影響。我不是說補貼政策不好，補貼政策非常好，非常重要，但它們不可能做得那麼面面俱到。比如說補貼政策主要是鼓勵長的續駛里程，我們過去很多電動公交，包括計程車，包括物流車，都是按照續駛里程來補貼的，所以把續駛里程做得很長，但這種技術方案並不是最高效的。比如說我們這裡舉了例子，比如快充的方式、在線充電的方式等，可能對公交車可以更多的關注，補貼退出以後，可能更加要研究符合市場規律的、更加效率高的技術方案。

效率方面這裡還舉一個例子，比如換電模式，一個大城市的計程車，每天運行三百公里以上，如果一個車有空調等等，像大城市的計程車，有可能換電模式是很好的，過去我們在補貼政策方面也不可能關注得那麼細，像這個事情我們有些公司一直堅持在做，比如奧動電巴公司。北京市的計程車現在主要走的技術路線就是換電模式，所以我想換電模式在計程車上的應用，尤其大城市，可能要值得我們關注，它能夠提高出租電動車的運行效率。

最後，我小結一下：公共領域車輛電動化對改善大氣環境具有重要意義。中國將公共領域車輛做為汽車電動化的突破口，並且已經取得顯著成果。中國正在制定與實施公共領域車輛的全面電動化計劃。高度關注安全、效率與成本等關鍵問題，推動公共領域車輛電動化的持續健康發展。

我的發言到此，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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