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大軍乘蛟龍飛渡黃河？傳說背後，陳賡兵團一段神奇戰史

作者：李金鍚

聲明：兵說原創，抄襲必究

即便是正史之經典二十四史，在描述古代歷史人物的時候，也常常會運用一些難以用科學解釋的筆法。比如某人出生的時候滿屋通紅就像著了火一樣，或者母親在生他的當夜夢到了一個神物飛入了肚子，等等。

解放戰爭時期，陳賡大軍也有一個類似的「神話」。1947年的8月，黃河兩岸的老百姓紛紛說：解放大軍來到黃河邊，突然烏雲密布，狂風大作，黃河咆哮如雷，驚濤駭浪中飛出一條金色蛟龍……這個說法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一）沒有船，聖人澗里出了「龍」

1947年夏天，陳賡大軍發布進軍中原的命令。命令下得很急，說走就走，幾乎沒有時間作準備。經過連續幾天急行軍，部隊趕到了預定的渡河地點——平陸縣茅津渡。

嚴峻的現實擺在眼前：沒有船，一艘都沒有。附近的船隻都在不久前被蔣軍搶走和砸沉了。

我軍緊急研究對策，決定一面派人繼續找船，一面深入發動群眾想辦法。各種建議很快匯總了過來，有的主張用木筏、門板，有的主張用水葫蘆、羊皮包。但很明顯，這些東西可以做渡河的輔助器材，但不能解決根本問題。

就在大家一籌莫展之際，出去找船的特派員回來報告：「鄉親們要讓咱們騎龍過黃河哩！」

「騎龍？騎什麼龍？」大家都很驚訝。

「你們到聖人澗的河裡看一看就知道了。」

（二）鄉親們製作的油布包，就是過江的「龍」

大家來到聖人澗，只見河邊一大群老鄉正在忙碌著，白布、桐油、棉花和麥秸擺了一地。其中有幾個已經做成了型，那是一丈多長、直徑一尺多的黃澄澄的油布包。乍一看，確實很像鬧元宵耍的大龍。

原來，日本人在封鎖黃河的時候也曾經沒收了當地村民的船，可是大家平時需要渡河怎麼辦？於是群眾創造發明了這種特殊的渡河工具。油布包里塞的都是秫秸棉花，抬著很輕。把它放在水裡，浮力很大。別看油布包簡陋，坐上兩三個人的同時，還能放上200斤鹽，而且槍打不沉，劃著輕便。

油布包雖然是一種可以利用的渡河器材，但每個包最多只能坐三四個人，並且不好操縱，陳賡兵團的戰士們大部分來自山區，比不得在河邊浪尖上長大的人。到了河心，浪一打，油包一打轉，根本無法操控。

大家討論了半天，決定試著將幾個油布包併到一起。這樣面積大了，再在後尾安上個舵，那不就成船了嘛。於是大家試著將每三個油布包編成一架。這樣，每架恰好可以坐一個班，還可以載一挺機槍和一門小炮。

有一個叫王泰泯的老大爺主動要求掌舵，送部隊過河。在他的帶頭下，200多個艄公踴躍要求送部隊過河。

而附近各村莊的百姓聽說部隊要坐油布包過河，馬上掀起了一股捐獻製作材料的熱潮。有的甚至將準備閨女出嫁用的一筐新棉花也獻了出來。

百姓的熱情也激發了戰士們的鬥志。每天一早，大家就爭先恐後地跑到河岔里，帶著葫蘆、羊皮包等輔助器材，駕著油布包，積極練習划槳、射擊和登岸。

（三）渡河之夜，戰士們「乘龍而去」

8月22日，渡河的時間到了。

偏偏不巧的是，渡河當天的早上風雨交加、電閃雷鳴。黃河的水位也漲了起來，活像一條被激怒的黃蟒。上級命令趁河水暴漲、敵人防範鬆懈之際，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

天剛剛黑下來，部隊冒雨抬著油布包到了河邊。幾十架油布包首尾相連，一字兒排在岸邊，隨波起伏，遠遠看去，更像一條活生生的巨龍了。

12時整，我軍下達了渡河的命令。第一批渡河的十幾架油布包，在肆意亂舞的風浪中下了水。一轉眼，油布包便消失在一片深不可測的夜暗裡。

指揮員一聲不響，一次又一次地看手錶。當時的黃河水正在猛漲，部隊會不會被激流衝散？在黑暗中能不能掌握方向？老鄉造的「龍」是否經得起驚濤駭浪的考驗？一切都是疑問。

大約過了十幾分鐘，遠處忽然一亮，只見前方火光亂閃，霎時間手榴彈爆炸聲大作，對岸的小炮也響了起來。曳光彈帶著明亮的尾巴，四處飛騰。彈光閃爍中，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一些被激起的水柱。

不一會兒，第二批攻擊部隊也登岸了，白天看來死沉沉的南岸一片火光。隨著槍炮聲逐漸稀疏，火光也逐漸越來越遠。

大家高興地叫著「上去了！上去了！」緊接著，三堆大火熊熊燃燒起來，這是之前約定好的信號。隨著突擊部隊一鼓作氣奪下敵人河防工事，大部隊轉移到了隴海一線直插蔣軍中原與西北戰場的大動脈。

不久，平陸縣便傳出了「神話」：那條金色的蛟龍朝著陳將軍搖尾頷首，大吼三聲。隨後十萬健兒便騎著這條巨龍，騰雲駕霧，飛過南岸。對岸的蔣軍被嚇得目瞪口呆，一個個乖乖地當了俘虜……

鄉親們關於「龍」的說法當然是假的，但對子弟兵的擁護支持和真摯情感卻是真的！我軍的英勇善戰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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