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光打算賣一匹病馬，僕人的一個決定，讓其讚嘆不已

自唐代起，中國即已發明印刷術，但要到唐末才逐漸發展起來，因為，刻印技術與經濟條件的限制，所以，他們當然先去刻印正經、正史或宗教典籍，而像筆記類的書籍，一般就很少能顧及了。到了宋代，筆記類的著作就要幸運得多，一些北宋名人的著作，如：宋祁的《宋景文公筆記》、歐陽修的《歸田録》、蘇軾的《東坡志林》、蘇轍的《龍川雜誌》，都有宋本傳世。

在年幼之時，多數中國人都學過一個故事，並對其中主人公的聰明才智大為讚賞，那就是「司馬光砸缸」。這故事講的是：北宋年間，有一位神童名為司馬光，七歲可背誦《左氏春秋》，且頗為機智，砸缸救了掉入缸中的小朋友。近來，我讀《宋人軼事彙編》，卻發現這位北宋的政治家、史學家、文學家的司馬光，和其忠僕呂直之間的故事頗為有趣。

故而，今天便為大家講講這主僕二人的些許趣事。

有一日，司馬光讓呂直前往集市賣掉自己的一匹老馬，這匹老馬成為司馬光的坐騎已經有6年了，因最近司馬光專註於編書，所以，打算賣了這匹老馬。呂直將要前去賣馬之時，司馬光特地囑咐他說：「這匹馬今年夏日剛得過肺病，有人要買馬時，你千萬不要隱瞞，要將實情告知對方。」呂直呢？跟在司馬光身邊多年，耳濡目染，思想覺悟頗高，並沒有貪圖小利，而是如主人所言誠信賣馬，最終，低價成交。這件事，也讓眾人皆稱讚司馬光的誠信。

北宋時，洛陽是個大都市，洛陽牡丹更是享譽盛名，每當牡丹花怒放之時，前來觀此勝景的遊人絡繹不絕，這其中，又以獨樂園的牡丹名頭最響亮，遊客紛紛慕名而來。而這獨樂園乃司馬光名下的一座園子，呂直作為守園人，常常可以獲得很多遊客的打賞。但是，這位僕人卻把這些錢攢了起來，用它在獨樂園建造了一座井亭和一所公廁，方便前來遊玩的客人。司馬光見到後，對此很是不解，於是，便問他：「你怎麼不留著這些銅錢自己花用呢？」

呂直卻回話道：「相公您是個好人，呂直又怎麼能只愛錢財呢？呂直也要成為像相公這樣的好人。」蘇東坡的方外好友參廖也曾經慕名遊覽過獨樂園，他來到高丘之上，發現那裡長了二十多株靈芝，卻並不是十分茂盛的樣子，就叫來呂直詢問，「你為什麼不給它們施肥澆水，讓它們更加茂盛地生長啊？」呂直的回答很巧：「天地生此靈物，無需藉助人力。」很有自己的見解。參廖聽完他的回答，覺得很有道理，擊掌讚歎，「真不愧是溫工的僕人啊！「

從這三個故事，我們可以看出，古人言「蓬生麻中不扶而直」還是有一定道理的。追隨一位品德高尚的主人，自己見賢思齊焉，也會變得德行出眾，令人敬佩。反過來說，從一個人身邊人的品行，也可以看出這個人自身的品行。忠實的僕人效忠自己的主人，如一面鏡子一般將主人的精神面貌展現給世人，不墮主人的名聲。

所以，如呂直這樣的僕人，可稱得上一句「忠僕」！

而呂直的「忠」絕不止於此。

忠僕者，與貨與帝王家的忠臣，還有一個相同的特點的。倘若，忠僕或忠臣對主人的某些言行不大讚同，他們都會選擇在私下裡直接告訴主人，但是，在他人面前卻是絕口不提，以維護主人的完美形象。在這裡，呂直恰巧就是一位這樣的忠僕。

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春日牡丹開得正好，文人司馬光交友廣泛，朋友間往來應酬頗多。一連十餘日，司馬光在這春日好時光里，應邀參加詩酒遊樂會，日夜呼朋引伴，飲酒作樂，遊山玩水，好不自在！

有一次，文彥博邀請眾好友前來遊樂園賞花做客，呂直便一直在司馬光的面前唉聲嘆氣。主人司馬光這時候就不解了，他問呂直：「你這是為什麼呀，怎麼一直嘆氣？」呂直人如其名，心直口快，直接跟司馬光說：「現在春光明媚，風景正好，相公您一出門就是十來天，也不曾看過一次書，這豈不是辜負了春光？」

司馬光聽完這句話，心裡十分羞愧，再有人邀請他，他就以此拒絕了別人，再未參加過這類遊樂會了。

在旁觀者眼中，看到的都是英雄和聖賢，而在朝夕相伴的僕人眼中，卻能發現主人的缺點與不足。呂直善於發現主人的不足，敢於提出主人的不對之處，這樣的僕人，可真謂之「忠僕良友」！一位賢良的主人，身邊就會有一位賢良的僕人，反之亦然，二者相輔相成，不可分割。主人司馬光的賢良品德熏陶著僕人呂直，而呂直的言行也給司馬光幫助良多。

所以，這二人之賢良，皆為後人傳頌，這不是很合乎邏輯嗎？

我們現在與人交友，也要慎重選擇賢良之人，更要嚴格要求自己，這樣才能擁有真正的友誼。三人行，必有我師焉，以人為鏡，以明得失，將人生的路越走越好，越走越廣闊。

參考資料：

【《宋史》、《宋人軼事彙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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