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蕩子、貪吃鬼？亞里士多德青年時無所事事，為謀生轉向哲學

文 ｜ 黃金生

《雅典學院》，1511年，拉斐爾，濕壁畫，縱5米，橫7.7 米，現藏梵蒂岡博物館。

在歷史上很少有人能夠對多個學術領域產生巨大的影響，而亞里士多德就是其中之一。他出生在色雷斯的斯塔基拉，這是希臘的一個移民區，與正在興起的馬其頓相鄰。據記載，亞里士多德血統尊貴：母親費斯提斯擁有可觀的財富，是最早來到這裡的殖民者的後裔，父親尼各馬可是一名成功的醫生，隸屬於阿斯克勒庇亞德僧侶家族。阿斯克勒庇亞德是一種古代宗派，掌握著療愈的神聖秘密，只在父子之間世代相傳，通過物理觀察和屍體解剖來訓練技藝——亞里士多德或許從父親那裡學到了這種技能。他的父親有一段時期曾是馬其頓國王的御醫和心腹。但是，亞里士多德的父母在他年紀輕輕時就去世了，他後來由叔叔普羅克森努斯撫養長大。

亞里士多德半身像

關於亞里士多德童年的記載，不同文獻提供的說法也不同，一些古代的傳記宣稱亞里士多德是一個「浪蕩子和貪吃鬼」，還說他「倒賣藥品」。 在度過了無所事事的青年時代後，他繼承父親的行醫生涯（或許還有他的藥房）。大約30歲時來到雅典，直到無法以政治家或醫生為業謀生之後，這才轉向了哲學。而斯穆爾納的赫爾米普斯寫的亞里士多德傳記說，亞里士多德去了德爾斐，在17歲時遵循神諭的指示前往雅典，來到當地最著名的學校——阿卡德米學園求學，師從柏拉圖。與同樣出身貴族的柏拉圖不同，亞里士多德格外看重自己的身份，喜歡穿華麗的衣服，風度翩翩，輕聲細語，舉手投足都散發著優雅的氣息，甚至有時候被人吐槽太做作。柏拉圖開始也這樣認為，但很快發現亞里士多德並非徒有其表，他越來越欣賞這位才華橫溢的學生，不過在讚美之後，柏拉圖又說：「要給亞里士多德套上韁繩。」意思是說，亞里士多德非常聰明，思維敏捷，但如果不嚴加管教，就會徹底放飛，無法控制。同樣，跟隨柏拉圖，亞里士多德對老師也非常崇敬，然而在追求真理的征程中，對柏拉圖人格的敬仰並未使他盲目崇拜柏拉圖的學說，沒有受到柏拉圖套上「韁繩」的束縛。亞里士多德在學園中的大多數導師和同學都專攻一門，如天文學、關於形式的研究等等，他卻博採眾長。他希望掌握人類以往思考過的一切，以此為材料，建立一個包羅萬象的新思想體系。他還可能是古希臘學者中第一個博覽群書的人，在古代希臘，有教養的人都不讀書而是「聽」書，由奴隸朗誦給他們聽，所以亞里士多德就有了「讀書者」這一引人注目的稱號。柏拉圖對以往的學說不屑一顧，而亞里士多德博覽群書，十分注意吸取前人的成果。同時，他還非常勇敢、堅決地指出老師的錯誤，比如，他不同意柏拉圖可感世界和理念世界的觀點。他問道：「樹就是樹，由種子長成，結出果實。離開實實在在的樹，僅僅是頭腦中有樹的概念又有什麼意義呢？」他認為，客觀存在的物質世界不是靠觀念產生的，是先有了現實生活中的各種三角形的東西，然後在人們頭腦中才有三角形的觀念。代數和幾何的定律是從自然現象中抽象出來的。有些人就指責他背叛了老師，亞里士多德對此回復道：「吾愛吾師，吾更愛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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