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原名是什麼?為什麼要改名?
鳳凰的身影,如明魅的天邊朝霞,即使在夢裡,也遠遠近近,揮之不去。
它的蠱惑,煞是誘人:為了你,這座古城已等了千年。
居然意外獲得了一親芳澤的機會,簡直就是天降奇緣:於我,終於可以釋放一下垂涎於它的蠢蠢欲動;而它,則舒解了它對我的千年等待。
端午節的頭一天,我懷抱著滿心的歡喜,踏上了「解惑」之旅。
火車從長沙站駛出,是天之將晚的時候,一路行經湘潭旅遊超市、懷化等地;天之將曙的端午之晨,抵達了目的地——吉首。我將觸摸的鳳凰,是吉首轄下的一縣,中國的歷史文化名城之一,文學大師沈從文的故鄉。
行程的安排,頗像一部始平淡而佳境的小說,壓軸戲在後頭。
拜訪的第一站,是奇梁洞,一個無奇的開端。
也許是因為我曾拜訪過數個與它同歸一門的溶洞,像張家界的黃龍洞,郴州旅遊超市的萬華岩,桂林的蘆笛岩,與這三者相較,奇梁洞,竊以為,有其共性卻少有彰顯個性的翻空之處。
只是洞中的狹窄低矮之處,倒遠較三者為多。尤有一處更盡展「江山如此多嬌」之風範,引得英雄、英雌們競相折腰,如若不是年齡極小的小小孩,想從此過,非得將腰折成90度不可!當時有同行者便大聲哼哼:向前進,向前進,戰士的責任重,婦女的冤讎深……不禁莞爾——《紅色娘子軍》的開場舞蹈,可不就是俺們現下這德性?
平淡的開端,並不代表過程的無味。因為驚喜,常常就像一隻美味的沙田柚,需要一層一層去剝開的。
傳說中的中國南方長城,讓我剝開了這隻柚子。在這裡用到「傳說中」一詞,是因為我得承認,與北京的明長城相比,我對這南方長城——苗長城的了解委實太少了,少得它留給我的印象,飄渺得如同傳說般,僅有隻鱗片爪。
的確,無論是外觀、規模,還是知名度,它都是不能與明長城抗衡的。
它是矮小的,它的矮小註定了它只能對巍峨的明長城高山仰止;它也是窄瘦的,它窄瘦得讓人油然而生它是否先天即營養不良的悲憫;它還是寂寂無聞的,它能進入人們的視覺、聽覺,得益於僅僅四年前的一次發現。這一點,更使它難與早已名冠天下、被目為中華民族象徵的明長城分庭抗禮、一較高下。
但有一點是共通的:不管站在南長城上還是站在北長城上,升騰的豪氣和鼓盪的不屈,是驚人的相似。
我無暇追溯南方長城得以形成的原初目的是什麼,我關注的是它現今帶給我的視覺感受和心靈衝擊力:猶箭在弦上,弦輕響處,箭似流星般義無返顧直指蒼穹。
鳳凰之魅魅在古——而今,跟它一樣保存尚完整的古城多乎哉?不多矣!
穿城而過的江名叫沱江,鳳凰人親切地把它稱為「母親河」,一座我忘了名字的橋橫亘其上,並自然而然地承擔起分水古城、新城之責。
車從橋上過時,驚嘆跟車輪一樣,勢不可當的從橋的這頭潑到了橋的那頭:哇!好漂亮!真的好漂亮哦!
莫不就是夢中思尋千百回的風景?那麼多極富湘西民俗風情的古老建築,就那麼大大方方的袒露在眼前。
一條又一條的小巷,原是通往另度時空的便捷快道。沒留神腳一偏,就掉入了另一個時代。
如果——有細柔的雨絲安安靜靜的飄著,話可有可無的說著,一兩知心好友默默契契的陪伴閑逛著……哇——多麼愜意的一幅圖畫!
我喜歡那樣的:街道,窄窄的,至多不過一兩米寬;青石鋪就的街面上,有些些坑坑窪窪;街的兩旁,是一間挨一間擠密的鋪子,每家的鋪子門口,或多或少的擺放著貨物,牽纏著行人的腳步;鋪面深處是一米多高的櫃檯,掌柜和夥計們忙忙碌碌地迎進送出;不太敞亮的街道上方,有懸掛自家店鋪招牌的,有垂下一串紅彤彤燈籠的,晴朗的日子,說不定還有晾曬家中一應布物的……
每條小巷的盡頭,都通往一處較為寬敞的坪壩,類似蛛網的中心,像個小小的廣場。
喂喂喂——再走就撞牆上去了你!同伴眼疾手快的拖住我。嘿嘿!不好意思!痴過頭了。
我半是歡喜半是痴傻地佇立在街中央,一任人流在我身旁穿來梭去。
與想像,竟是一致無二的重疊!此等欣喜,十倍煽起了我游弋其間的勁頭。
虹橋藝術樓是鳳凰古城九景中的一個主要的景點之一,也是必不可少去看的景點之一。虹橋的由來我也不知道,但是這裡的景色也是很不錯的,橫跨沱江。虹橋藝術樓一樓是鳳凰各種特色的產品商鋪。二樓就是藝術展,在這裡能看到黃永玉先生在這裡很多作品,登高望遠在這裡也能得到一個很好的體會,在橋上看著沱江的全景,看著兩岸的吊腳樓,看著來來往往的小船穿梭著。美滿和諧的畫面全部展現在我的眼前。吊腳樓倒影在河裡,看著清澈見底的沱江在我眼前歡快的跳躍。觀賞沱江風景。與這個虹橋遙遙相望的還有個有名氣的萬民塔,在遊人面前兩兩相爭的展現自己的風采。
穿城而過的母親河沱江兩岸,是一座連一座新舊不一的吊腳樓。間或有一兩個小小的碼頭,用來灣泊小小的篷船。以前時節,這樣的篷船多半是用來上行下運貨物的;到如今,物流的重任早已被更加快捷便利的陸路所取代,古老的篷船便成了極好的泛舟沱江的工具。
如果把鳳凰稱做「水城」的話,我想也不能說太不貼切的吧。因為別處的河邊水邊,似乎是少有這般傍水而居的,除了江南。
沱江泛舟是行程中的一項,不可或缺的一項。
泛舟槳聲燈影里的江南,一槳一槳划出的,是江南獨有的柔媚,是滿眼滿耳的煙水氣,心境和情緒,在這柔媚煙水的浸染下,不由分說地暗自生出些柔情蜜意,舉手投足間也憑添了一種叫作「纏綿」的東西。無怪乎江南的女子恁地多情,原是那街前屋後的水調冶出來的。
鳳凰則不然。泛舟沱江上,船工們一篙一篙撐出的,是山泉一路奔瀉流淌的歡暢和青翠。它從無人的山中淌過,它在石縫間跳躍過,什麼都阻擋不了它的腳步,什麼都影響不了它的歡快,人們很容易的讀到它的凜冽,卻也輕而易舉的聆聽到它的歡唱和清澈。一如苗家女子的靈秀跟無畏。
是的,就像薄靄里的江南帶給你的是咿咿呀呀吳儂軟語的遐想,而細雨中的鳳凰,會讓你聯想到,木屐敲打青石板的清脆,由遠及近,又由近及遠……
在聽覺里,久久的迴響。
鳳凰,原名鎮竿,因某年某月發生於其境內鳳凰山的苗民起義,兼感於「鳳凰」之吉祥,遂更名。從此,成就了無數人夢中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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