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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華語好片,它死得最冤

7月華語好片,它死得最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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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院用的海報是真的趕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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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頭海報能做到比北影節還丑的,太少見。

加上又是紀錄片,導演水平不算亮眼,片名還取得老氣,總讓人想起周而復小說《上海的早晨》。

但故事,是真的剛。

講的是一位華人女星,周采芹的一生。

她什麼量級?

好萊塢流傳著一句話:男有李小龍,女有周采芹

傳奇大神級別。

而且這個傳奇還不老,現在你還看得見——

《藝伎回憶錄》置屋裡的老前輩,《驚天魔盜團2》里站周杰倫旁邊被調侃是葉惠美的老奶奶,《神盾局特工》客串女主「鐵騎」梅林達的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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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喜歡周采芹,你一點不out。

看看她的業界「吉尼斯」吧——

17歲,成為第一位考上英國皇家戲劇學院的中國人;

23歲,是第一位引領了英國時尚潮的亞裔流量小花;

30歲,第一位華裔「邦女郎」。

她還是首位在英國出版中英文唱片的中國歌手。

她唱的英文版《第二春》,是《玫瑰玫瑰我愛你》之後,第二首全球爆紅的由中國流行歌曲改編的英文歌。

也是唯一一位,受所有亞裔美國演員敬仰、也受好萊塢圈內人無比尊重的寶藏演員。

因為……呃,敢不尊重她,你就是自找麻煩(後面說)。

總之她的經歷,證明了樹哥外婆的一句中國土話:

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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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采芹,確實有值得艷羨的出身——

周信芳的女兒。

周信芳,是鳳毛麟角的京劇大師藝術大師,與梅蘭芳齊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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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合演京劇《二堂舍子》

爸爸在她眼裡,就是天。

媽媽是個滬上名媛(裘麗琳,上海知名茶行和珠寶行的千金小姐),有外國血統,於是16歲時,她被媽媽送去英國留學。

(有人說家境好就是好,但你往後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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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父母跟前載歌載舞的兒時采芹

那時的英國倫敦,估計是地球上對華人最不友好的地方之一。

租個房子,被老太太白眼:「哎呀我們的屋子不能給外國人碰!」

想考學,別人告訴你:「這學校以前從沒進過黃種人。」

可租不到房她就再找,不好進的學校她就硬考,高白美的同學質疑她的黃瘦小,她心裡存一口氣,憋著,把工夫磨到好。

再加上她確實有錢,她是同學眼裡的「中國小公主」。

周采芹個子一米五幾,外表看起來弱不經風。

裡面?

用她自己的話說:

But inside me, I know I will SHOW YOU!

嗯,天生麗質我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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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確實是家境好,外加運氣好。

一次台灣和英國的戲劇交流演出,因為她會英文,又是華裔,所以被選中(當時全倫敦她一枝獨苗,就她有這條件)。

結果第二天,全城報紙都報道了。

關於演出,就沒提幾個字……海報、大標題,全是她。

都覺得她美啊,吸引啊,有才啊,簡直是黃皮膚的奧黛麗·赫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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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標題:「讓百萬人追隨模仿的麗影」

然後她演了著名的角色蘇絲·黃,又一次成了全英少女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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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誇張,因為大家都開始爭相模仿她的妝扮,她的髮型,她高高上翹的黑色眼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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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矮,但她的霓虹燈海報,誰都得抬頭看。

人們叫她「一米五的炸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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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段時間,她的名字閃耀在倫敦西區威爾士劇院的燈箱上

最紅的時候,倫敦動物園剛出生的豹子都以她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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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合適了,因為她就是大家眼裡長刺的玫瑰,又美、又撩、又挑釁的豹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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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量,是這個時期周采芹的關鍵詞,她成了流量巨星。

後來只要她演出,沒人敢不尊重這個小個子。

據老友回憶,當年她只要一上台,場子必須給鎮住,她需要觀眾全都停下來看她,直到她滿意才開始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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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周采芹台上唱歌,台下一位女觀眾,全程對老公喋喋不休。

周直接不唱了,盯著女觀眾說:

「夫人,我在好好唱,而你一直沒停。」

周怒而回後台,女觀眾的丈夫上門道歉,不,可能是道謝:

「對不起,我結婚20還是30年記不住,但這麼多年,只有你成功地讓她閉嘴。」

年少時的勇氣,有時來自順風順水。運氣好時,誰都會扯足順風帆。

職業上,作為亞裔演員,她總是抱怨那些鋪天蓋地湧來的機會:

「外國人找我演戲,大多都是演妓女和僕人,而且都是爛片。」

「他們沒見過好的中國人。」

她演過兩次007(《雷霆谷》和《大戰皇家賭場》),但這樣的機會她並不感興趣,只是因為「片酬大得不得了」,能讓她繼續維持舞台劇演員的生活才接演

愛情上,她更可以不知天高地厚,因為石榴裙下跪著的太多,俯視的眼神總容易看走眼。

她先是找了個有錢英俊的華裔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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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上,老公緊張把祝詞說錯,說成了「我想給你一場awful(討厭的、糟糕的)的婚後生活」,後來果然就應驗了。

第二任,也是圈內有才華的某導演,同時還擁有她所迷戀的英式紳士風和大不列顛大長腿,側面形似卷福……但依然好景不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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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周采芹也不care,她還敢說「我就知道我不會成為忠誠的妻子」。

見到哪個男人,再紅、再成功都不放眼裡,見到拳王阿里,別人彬彬有禮,就她敢照著胸脯給一小拳。

結果怎樣呢?

越這樣,越記得牢——「多麼倔強有趣的小甜餅!」

一帆風順什麼都好。

不過請問,誰知道一帆風順的終點是哪?

一般不是風停了,就是船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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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年代中,父親周信芳自殺的傳聞,讓她一度崩潰;

70年代初,英國一場巨大的經濟危機,又讓投資房地產的周采芹輸得身無分文。

對,身邊還一個親人沒有。

她終於一頭栽進深淵,她試著吞葯自殺,被朋友救出,送進了精神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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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產後被拍到的周采芹

她進的那種精神病院,有些電影里出現過——讓病人們編籃子(樹哥一直好奇,這是一種安撫情緒的療法還是創收?)。

總之,周采芹是不編的。

因為編了不就等於承認「我是有病的女人」了?

每次看著鏡子,裡面的自己好像在說:

我是吃開口飯的人啊!(開口飯,喻舞台唱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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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精神病院,周采芹握著一塊手錶,黯然離開了英國。這是一塊小小的表,媽媽送她出國時給的。

幾十年見不到媽媽,它就是媽媽。

它隨著時間慢慢變舊,變黃,就像媽媽對周采芹說:

媽媽陪不了你。即使是一個人,你也給我不斷地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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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幼的周采芹與母親

後來,她先是去了洛杉磯,投奔弟弟。

弟弟此時已經很成功。開了一家據說至今都紅的餐廳,叫MR CHOW。他的脾氣呢,也和姐姐有異曲同工之處,強勢而自戀。

他讓姐姐做服務員。是不是「磨練她」我們就不知道了……因為磨失敗了。

兩人的相處非常呵呵,周采芹多年後再回憶,話里還有氣:

「他就想把我拿住,他竟然認為他控制得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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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波普藝術家安迪·沃霍爾為周英華拍的肖像,如今被收藏在尤倫斯當代藝術中心

她是豹女孩,她當然不會被任何人拿住。

但不做演員,她就是一張白紙。

不做弟弟餐廳的服務員,她的選擇也只有打字員,大學的圖書管理員……沒得選,都是從頭做起。

她漸漸發現,隔了一個大西洋,真沒人知道她是「蘇絲黃」了。

其實是她過氣了吧。

她只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形單影隻的窮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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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過氣了都一樣。

但明星能過氣,演員會么?

此時,周采芹還不覺得自己是一個合格演員。她覺得自己離父親的成就,太遠了。

有一次,一個窮劇院招演員。

就像《少林足球》里說的,周采芹心裡有一團火,莫名其妙又燒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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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是真沒錢燒什麼裝扮了。

這一次,沒有華麗的眼線和撩人的髮型,她花3刀,買個廉價外套,再3刀,買雙新鞋……

6美元,她努力捯飭了一把自己。

而最終選中她的導演,回憶里既沒有外套也沒有鞋,只有一種氣質:

「我無法想像,她是當年紅得發紫的蘇絲黃。她生活里的勇敢,最終化為了她舞台上的勇敢。」

她演了勇敢的海斯特·白蘭(《紅字》),演了勇敢的蝴蝶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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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戲也許讓她發覺了一個道理:

真正的勇敢,從不需要主動示人,而是不自覺的一種呈現。

這種勇敢之所以有,無非因為你戲裡戲外,都一再對自己重複說著某句話。

周采芹總對自己說的,就是海斯特·白蘭的那句:

「如果我對自己溫柔,我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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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截圖來源:一條

這一次是不是運氣?總之,她又一次出名了。

但不是一下子,而是一點點、一點點累積——《阿伽門農》《蝴蝶夫人》《紅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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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紅,而是成了一名受人尊敬的專業演員。

尊敬,這個詞很耳熟?

不過曾經的尊敬,是大家覺得這個小個子流量明星,惹不起躲得起;

後來的尊敬,則是她小小身軀里,透出的令人折服的專業。

真正的尊敬,永遠來自你有一門手藝。

那句樹哥外婆從小愛說的山東老話,後面還有一句——

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老婆漢子有,你還要伸個手。

時間到了80年代,曹禺遠渡重洋,把她請回國。

這次的身份,是老師,她被專門請到中央戲劇學院,教戲劇表演。

這波學生現在都老了。但當年,他們都羞澀而年輕,身體、語言都拘謹得打不開。

他們的回憶中,周老師太不一樣。不僅是穿牛仔褲,不僅是美而。是小小身體內,透出的一股氣。

她的戲劇理論,聽起來有一股個性化的原創味道,就像她對學生說:

「放鬆你的全部身體,想像的閘門才會打開。」

這年回國,她在大學裡的周信芳雕像前,和師生們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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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上,她彷彿很努力也笑不出來。

後來人們想送她去上海,她想來想去不敢去。後來還是去了,一到故居,她就跪著、哭著給父親磕頭。

她說,「我終於找到了和他的共同語言,可是他卻不在了。」

父親曾經是她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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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拍攝這一場象徵性的父女重逢的畫面時,周采芹忍不住嚎啕大哭

他們曾經用「演戲」這門共同語言對話,就像她對學生做的那樣。

幾十年光陰一眨眼,周采芹可能不知道,此時的「周老師」,也已是學生們眼裡的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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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83歲的周采芹再回頭看,人生有四個「春」。

蘇絲黃是一段;

鹹魚翻身的話劇生涯是一段;

40歲進大學,再攻讀戲劇,而後回國執教是一段;

2000年後,國內國外的演藝生涯各自開花,又是一段。

她是王穎《喜福會》里的麻將老太太林多,高昂著頭,抱著以冠軍女兒作為封面的雜誌,招搖過市,逢人便吹噓,驕傲得像一隻大公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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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演這片之前,她在唐人街坐了兩天

她還是李少紅《紅樓夢》里的賈母。

當時她七十多歲,為了練記憶力,背了六十首唐詩。賈母去世的那場戲,周采芹不願意直接躺那兒,自己花時間去調研,去模仿將死之人的神態。

李少紅在接受《南方周末》記者採訪時說,她一直記得那場戲,「我當時有點毛骨悚然,因為她臉的結構確實變了,太恐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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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能找不到她當年的青春美,但你總找得出她獨特的眼神。

那個眼神總在輸出一句話:

這不公平。

所以我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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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樹哥想對看到這裡的年輕女生說幾句。

范冰冰被叫過「范爺」(雖然有營銷的成分,但說出來確實暢快,因為它砸破了某種男權話語體系)。

而周采芹老師,應該更有資格被稱一句:

周爺

「爺」是一種尊稱,卻不是光靠拗著脖子、昂著頭,就能拿到的。

開頭我們問:

正面剛,能不能過好這一生?

周爺是能。

這種能,總是由不能到能,甚至由不能、不能、不能……再到能。

她說的四個春,其實裡面藏了幾多秋,幾多冬

是媽媽的手錶,陪她一直跑。

是爸爸這塊天,指著她往哪裡跑。

影片結尾時,周采芹又一次談起父親:

「小時候我就見過天(指戲劇泰斗的父親)。我知道我永遠不會變成那麼高,但那也成了我永遠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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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樹哥拿來送你。

因為每一個女孩子,每一位年輕人,也可以這樣對自己說——

我也可以成為,我想成為的。

因為我見過周采芹這片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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