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這「匠心之作」一直拍下去,追100年也可以
現代人的生活總是著急忙慌。
社會把人的稜角磨平,同時也磨沒了耐心。
有多少人一邊羨慕地唱著「從前的日色變得慢,車,馬,郵件都慢,一生只夠愛一個人」;
一邊嫌棄太長的文章不看、等紅燈超過15秒就開始不耐煩、電影節奏稍慢就是「睡著」伺候。
做人真的好難。
看慣了刺激快節奏的影視作品,魚叔倒格外懷念那些慢慢打磨出的匠心之作——
《一百年很長嗎 劇集版》
《我在故宮修文物》原班團隊再度出手。
一上線就是8.9。
在我們的傳統文化里,有句祝福語叫「長命百歲」。
但實際上卻很少有人去認真想過,100年的歲月到底是何種模樣。
是周而復始地經歷聚散離合的悲歡?
還是面對自己身體不斷老去的事實?
100年,確實太長了。
甚至長得有些無聊,長得超出了我們想像力的上限。
但有這麼一群人,偏偏覺得 100 年很短。
短到活了六七十年,一心撲在同一件事情上,仍然覺得不滿足。
他們有個共同的名字,叫手藝人。
在一般人的想像里,手藝人大多都有著常人難以接近的執拗,或者帶著一些不容置疑的古板。
不然他們怎麼能把這麼無聊的事情不斷重複做下去?
但這套紀錄片,將會帶你走進一個不一樣的手藝世界。
手藝人的世界裡,有種精細的趣味。
釀酒師沈佰和,就是這樣一個有趣的人。
作為一個被 NHK 採訪過的釀酒大師,老沈顯得有些反差萌。
因為在不知內情的人看來,這就是個每天上門收舊罈子,還要樂此不疲砍價的收破爛大爺。
但其實這裡頭暗藏玄機。
使用過的酒罈子,帶著積年的酒香,遠比新罈子好用。
遇到有缺損的舊罈子,他也捨不得扔,反而要細細補好。
這已經與罈子本身的價值無關,因為:
「人投入感情的東西,是沒有辦法去計算性價比的。」
做好了前期工作,釀酒時的老沈也同樣讓人佩服:
手能當溫度計使,眼睛就是色度儀,一個人就活成了一支隊伍。
要是有人想來幫忙,反倒會被老沈勸走。
倒不是客氣,而是這個傲嬌的手藝人,嫌你礙事。
比如下面這個不著門道的人,就在制酒過程中心急地跳上機器,妄圖用自己的重量加快進程。
老沈就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等你筋疲力盡鬧完了,再告訴你,其實只要加些石頭就夠了。
這就是來自老頑童,手藝人沈佰和的降維打擊。
看著老沈沉浸在花樣繁多的制酒工藝里,才發現傳統酒也有獨特的魅力。
除了釀酒這種接地氣的手藝,還有一種手藝讓人嘆為觀止:
壁畫修復。
每每提到壁畫,就絕對繞不開敦煌壁畫。
八十五歲高齡的李雲鶴,正是莫高窟的守護者之一。
修復是個精細活。
一片殘破的壁畫,不是大筆一揮就能填補好的。
有些已經磨損到幾乎看不出原型的畫,要靠修復師用注射針頭一點點修復。
這樣修復的速度是多少呢?
一天0.5 平方米。
甚至有時候,還不只是修修補補這麼簡單。
比如莫高窟就有一些神操作:
在宋朝時,工匠們不再新建洞窟,而是直接把壁畫畫在原有的唐代洞窟里。
這就導致唐代的精美壁畫被掩蓋在宋代壁畫之後。
可不論唐宋都是文物,總不能為了讓唐朝壁畫重見天日,就把宋朝壁畫全鏟了。
對此,李雲鶴想出了一套前無古人的修復方式。
他選擇將宋代壁畫整體剝離,向外遷移。
現在再去到 220 窟,你就可以欣賞到李雲鶴的修復手筆。
唐朝、五代、宋朝的壁畫都被完整保留,並肩陳列在窟內。
每走一步,都是見證一段不同的歷史。
在這些令人驚艷的手藝之外,魚叔最偏愛的,還是這些匠人們難能可貴的煙火氣。
換句話說,這些手藝,已經不單單是謀生的工具,而是成為融入生活的一部分。
就像對老沈而言,釀酒是家業,更是親人之間的牽絆。
大哥年事已高,聽力大不如前,卻還是經常來幫弟弟做酒。
雖然因為聽不到聲音鬧出不少誤會,看得人忍俊不禁,但兩人之間無聲的默契早已呼之欲出。
更可愛的是,一把年紀的老沈還是會和老婆吵架。
在鏡頭前還不忘委屈巴巴地吐槽老婆。
但後腳就口嫌體正直。
今年釀出的第一杯甜酒釀,還是得拿去給老婆嘗。
這些無言的感情,都交融在老沈用心經營的手藝里。
李雲鶴也是如此。
對壁畫的熱愛早已耳濡目染地傳染給全家人,現在一家三代人都是文物修復師。
飯桌上吃個飯,都能隨時開始學術討論。
你看,手藝已經成了一種無處不在的生活狀態。
正是因為手藝中交雜了屬於人的溫度和情感,雕琢出的作品才如此動人。
而這些手藝值得被記住的,不僅僅是它們所承載的心血。
還有一個經常被人忽略的因素。
那就是,時間。
一流的手藝,向來都是要用時間打磨的。
所以這部紀錄片在名字中提出了問題:
一百年很長嗎?
對於投身熱愛事業的手藝人來說,一百年並沒有想像中那麼長。
也就是做五次二十年陳釀罷了。
又或者跟留存千年的壁畫相比,更不值得一提。
在滾滾向前的時間車輪面前,一百年真是有夠渺小。
可我們不能忽略,正是一個個渺小的個體,在一百又一百年的堅持與傳承中,匯聚出流傳千年的文化。
若沒有一代代匠人耐著性子手工製作佳釀、保護著來自千年前的作品。
很難說,今天的文化將有流失多少無價之寶。
時間,是注入靈魂的關鍵。
而一個民族文化的韌性,恰恰來自這份耐心。
魚叔敢打賭,如果能有幸見到這幾位技藝高超的匠人,他們一定會說自己做的工作沒什麼了不起。
因為付出和堅持,本來就是事業中應該做到的事情。
可怕的地方在於,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這份平常心變得越來越罕見。
取而代之的,是大家斤斤計較著自己付出的性價比。
健身不能踏踏實實付出時間,偏要追求三分鐘瘦身。
學外語不想辛辛苦苦背單詞練習,要寄希望於五分鐘打卡。
演員不能老老實實認真工作,配音替身摳圖花樣百出。
失去了對時間的敬畏,所有人都異常浮躁。
你說大家都太忙了?
可玩遊戲刷視頻殺時間,一個比一個帶勁。
而這些行為背後都有著一套同樣的邏輯:
追求速成。
問題是,有些東西無法速成。
只計較高效率的速成後果是什麼?
是流水線粗製濫造影視劇,拉低觀眾審美下限;
是毀容式文物修復,造成不可逆的永久傷害。
何其痛心。
太多人都過於執著於眼前的速成,卻忘記了:
其實時間很公平,付出和得到始終成正比。
那些快速製造的作品,壽命只會和工期一樣短暫。
而那些看似笨拙地耗費無數精力的手藝,才是文化源遠流長的奧秘。
留存於世,勝過好幾輩子。
想看的,B站有
助理編輯:史迪西
※第一爛片批發戶,愈墮落愈快樂
※這32000人的死亡真相,我們晚了十年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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