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首頁 > 娛樂 > 人人都說只有嬌弱善良的美人才可配他,他卻看上了那個蛇蠍美人…

人人都說只有嬌弱善良的美人才可配他,他卻看上了那個蛇蠍美人…

「我心機深沉,心狠手辣。」沈妤莞爾一笑。

他一襲白衣,淺淺一笑,「我知道。」

「賢良淑德,溫良恭儉,我全不知這些為何物。」

他仍舊笑望著她,「我知道。」

「我不喜歡你。」

他笑容越發溫柔,「我知道。」

沈妤蹙眉:「你只會說這三個字嗎?」

他突然靠近,一手攬住她,「夫人,賜婚聖旨已經下了,你現在說這些還有用嗎?」

1

大景,康和三十二年春。

二月,雖然天氣開始轉暖,但仍是春寒料峭,乍暖還寒時候。

東風吹遍京城每個角落,昭示著春季的來臨。上午,清冷的陽光照落下來,映照出大景朝的繁華盛景。大街上車水馬龍,人流如織,兩邊酒樓茶館林立,販夫走卒的吆喝聲不斷傳來。

經常可以看到,從北面走來許多錦衣玉帶的貴公子,或是行來華麗的馬車。想來是約上三五好友遊玩賞景,亦可能是去吃酒作樂,或者是聽曲賞美人,日子過得總是比普通人舒坦許多。

城北就有一戶人家,宏偉的硃紅色大門,門口兩個威嚴的石獅子,上面高掛著一塊牌匾,寫著遒勁有力的四個大字——長興侯府。在陽光的照射下,耀眼而刺目。

長興侯府陸家,是真正的勛貴之族,簪纓世家,一向受人敬仰。再加上陸家輔佐新帝登基有功,新帝不但給了陸家豐厚的賞賜,還親筆御書,將此匾額賜給陸家,以顯示對陸家的重視。一時之間陸家風頭無兩,引得人人艷羨。

此時的陸家,到處洋溢著喜氣,不斷傳來歡聲笑語。也對,本就是年下,陛下又剛剛登基,還這般看重陸家,可不是該高興嗎?院子被打掃的一塵不染,只有零星幾隻花瓣被吹落在地,卻更顯得有意趣了。暖風襲來,春花開的熱鬧,一群群的搖曳生姿,園子里風景如畫。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南面一個院落,枯木衰敗,斷壁殘垣,門窗破舊,風一吹傳來刻骨的陰冷,當真是荒涼至極了。

院子里空無一人,除了風聲,只有門窗拍打的聲音,偶爾還夾雜著幾聲輕咳。

一間屋子裡,沈妤躺在床上,身上的被子寒冷似鐵,但這也是唯一可以禦寒之物。因為雙腿斷了,她根本無法行動,只能躺在床上,聽著外面的風聲,眼淚不斷流淌下來。她的頭頂被人懸掛了一面鏡子,映照出她枯槁似的臉。臉上刀疤縱橫,枯黃消瘦,顴骨高高凸起,一雙眼睛獃滯且深深凹陷,頭髮稀疏蓬亂,就像一個女鬼,完全沒有了大景第一美人的風姿。

她不想看到自己現在的容貌,因為這提醒著她過去多麼愚蠢和可笑。可那些人就是要提醒她、嘲笑她,所以故意為她準備了一面鏡子。

她閉上了眼睛,往事湧入腦海。

人人都說她命好。即便父母雙亡,仍然備受寵愛。不僅被太后封為郡主,還嫁了一個好郎君,整個人如同耀眼的明珠,榮華無限,讓人羨慕。若是一生就這樣過下去,那也不錯了。

可有朝一日,這顆珍貴的明珠從天上掉落地下,蒙上了塵埃,就像腳底的爛泥,誰都可以踩上一腳,最後被人丟棄到一邊,自生自滅。

這落差來的如此之快,以至於到了現在她都不敢接受。

直到現在,那些人譏誚的目光還在她眼前晃動,她從未想過有一天她會淪落到這種地步,也從未想過她最親近的人這麼傷害她。

就算當初得知父親戰死沙場、母親殉情、幼弟意外身亡、姐姐難產而死的時候,她只是傷心了幾個月,後來就慢慢接受了。可她在這個院子躺了這麼久,也無法接受被親人背叛的事實,不敢相信一直寵愛她的夫君會當眾指責她紅杏出牆。

她的夫君便是長興侯府世子,陸行舟。

當初沈妤年紀小,只見了陸行舟一面就被他吸引了,以為他人品高潔,可後來才知道這不過是他的偽裝罷了。當時她情竇初開,涉世不深,只是傻傻的將一顆真心捧了過去,即便他一直對自己若即若離,她也毫不氣餒。

可有一天,他突然接受了自己,沈妤欣喜若狂,便進宮請求太后為兩人賜婚,太后樂見其成,欣然應允。

在所有人眼中,陸行舟出身高貴,容貌俊朗,才華洋溢,是個光明磊落的謙謙君子。不知道多少女子想要嫁給他,他卻沒有明確表示,可沒想到卻被沈妤搶了先。

許多人以為,沈妤雖然出身侯府,還有郡主名頭,但到底是個父母雙亡的孤女。且不曾聽聞沈妤除了容貌有什麼特別出眾之處,覺得沈妤配不上陸行舟。

可婚後的陸行舟卻將沈妤寵到了骨子裡,即便沈妤小產後多年未有身孕,也不曾納妾。所有人都說陸行舟愛極了沈妤,就連她自己也是這樣認為的。可事實上,不過是假象罷了。

陸行舟的確心有所愛,可惜不是她,而是被她視為親姐姐的堂姐沈妗。即便沈妗成為了景王妃,他對她也一刻不曾忘懷。若非後來為了幫助沈妗登上後位,若非沈妤有利用價值,他根本不會多看沈妤一眼。而沈妤,就傻傻的信了他。

他的心早已被沈妗佔據,為了沈妗可以付出一切,可她卻渾然不知。看他在眾人面前表演夫妻恩愛,她深信不疑。可後來——兔死狗烹,鳥盡弓藏,最後一刻,她才知道真相。

在沈妗的封后大典上,她被人構陷和楚王苟且,並暗中勾結意圖謀反。且證據確鑿,一向相信她的陸行舟卻第一個指責她不守婦道、表裡不一。

她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她只記得在封后大典開始前,沈妗讓宮人請她過去敘話,然後就被人打暈了,醒過來後便發現自己正不著寸縷的和一個男子躺在一起。

所有人都對她指指點點,議論紛紛,那些嘲諷的眼光似乎能鑿穿她的身體。一向疼愛她的好姐姐沈妗,則用失望的眼神看著她:「阿妤,你竟然做出這種事,你對得起陸世子,對得起我嗎?」

陸行舟就像一尊冰冷的雕像,眼神滿是譏誚,就像看一隻愚蠢的可憐蟲。

經過審問,沈妤身邊的婢女出賣了她,當眾指認沈妤和楚王早有私情,還拿出了沈妤送給楚王的信,這封信除了互訴衷腸,還是密謀造反的證據。

罪名就這樣定下了。

楚王被治罪,而沈妗卻請求新帝饒沈妤一命,所有人都讚美沈妗仁慈大度。新帝看在沈妗的面子上答應了,可是陸行舟堅決要休了沈妤。

妻子紅杏出牆,不浸豬籠已經很好了,而陸行舟只是休了沈妤,在外人眼中著實是寬宏善良。

沈妤被休後,新帝幾次三番想要給陸行舟賜婚,可都被他拒絕了。人人都道陸行舟被沈妤傷透了心,只有沈妤知道,他的正妻之位一直為沈妗留著。

即便沈妤淪落至此,也不得不為陸行舟嘆一聲『痴情』,可是他這份痴情卻是犧牲別人的一生得來的。她沈妤做錯了什麼,除了愛上陸行舟她什麼都沒做錯,卻要被這樣利用和踐踏。

回想起她的一生,只能用『可笑』二字形容,她唯一的價值,就是做別人的踏腳石。

她睜開眼睛,看著鏡子里的人,摸了摸臉上的傷疤。陸靈雨嫉妒她的容貌,說她是狐媚貨色,將她的臉毀了。為了日夜折磨她,還在她頭頂懸掛了一隻鏡子。

她那時才知道,她因為愛屋及烏疼愛的小姑,其實從未將她當成大嫂。

她當成親人的人,一邊利用她一邊暗諷她愚蠢,真是可憐可悲可笑。

她微微轉頭,看著開開合合的窗子,突然聽見『嘎吱』一聲,門被推開了。

沈妤低下頭,看到一雙鑲著珍珠的繡鞋和綉著織金牡丹的裙擺。

她的目光向上移去,看到了一身華服的女子,淡淡的柳葉眉,一雙杏眼,明明是一副溫婉的相貌,可她流露出來的眼神卻足以顯現出她的得意和尖刻。

沈妤看著她頭上只有皇后才可以戴的九尾鳳釵,怔了怔,突然笑了,「皇后娘娘貴腳踏賤地,是來看我如何落魄的嗎?」

沈妗掩唇一笑,這一笑,步搖上長長的金色垂珠也跟著搖晃。

「你我姐妹一場,我也該送送你,順便告訴你一些真相,也好讓你做個明白鬼。」

沈妤看著她得意的樣子,好久才開口:「姐妹?是,我一直將你當成我親姐姐,你呢,可有一刻將我當成妹妹?」

沈妗嘆了一聲:「要不我說你可憐呢,只有你才傻傻的相信『姐妹之情』,你是大房的,我是二房的,雖同是沈家人,立場卻是敵對的,你怎麼就將我當成姐妹了呢?實話告訴你,每次聽見你親熱的叫我們姐姐妹妹,我都覺得好笑。沈家的姐妹,也只有沈妘是真心對你好,可惜啊,紅顏薄命。」

沈妤恍惚抓住了什麼,問道:「大姐是你害死的?」

沈妗搖搖食指,「那件事可不是我做的。」

「是誰,你告訴我,是誰害死我姐姐的?」沈妤空洞的眼睛染上一抹血色。

沈妗輕輕蹙眉,眼神滿是憐惜,「我真是懷疑你有沒有長腦子,你姐姐死後誰取代她了的位置?」

沈妤神思一晃,閉了閉眼睛。

「傅檸,沈嫻。」

「還不算太傻。」沈妗嬌笑道。

沈妤狠狠咬牙。她只有這麼一個親姐姐,那些人卻不肯放過她。她再也沒有見過像沈妘一樣善良的女子,可就這樣好的人,卻被她們害死了。

「為什麼,為什麼要害死我姐姐?」她聲音沙啞的嘶喊著。

沈妗輕笑,「自然是因為她擋了別人的道。」

「太惡毒了,你們實在是太惡毒了!」

沈妗不以為意,「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難道這個道理你都不懂嗎?」頓了頓,她又道,「可惜了,你那個弟弟若還活著,也定然像你父親一樣是個少年英才。可惜,就是因為他太優秀了,老天爺看不過眼去,要將他的命收回去。可他若是不死,定遠侯的爵位豈能落到二房手上?」

沈妤脊背一僵。

沈明洹自幼習武,騎馬自然不在話下,怎麼會墜馬而亡,原來是被二房的人害死的!

這也一想,就全明白了。若非二房襲爵,景王怎麼會娶沈妗為正妃,原來他們一開始就算計好了。

沈妤眼中是毫不遮掩的憤恨。

沈妗卻毫不在意,「知道陸行舟為何要娶你嗎?我想這些日子你該想明白了,多虧了你母親留給你的那塊金麟令,他才能助我登上後位。從始至終,他愛的人一直是我,他可以為了我讓陸家捲入奪嫡之爭,可以為了我娶一個厭惡的女子,可以為了我親手將自己的孩子打掉。」

她撫摸著手上的碧玉戒指,「哦,你還不知道罷?你那次小產是陸行舟做的,你之所以後來再未有過身孕,也是陸行舟授意人給你下藥。瞧瞧,你多可憐可笑啊,你全心全意愛慕的夫君,竟然這樣對你,沈妤,你活的太失敗了。」

沈妤失聲道:「不可能,不可能,那可是他的骨肉!」

「因為你不配。」沈妗淡淡道,「他厭惡你還來不及呢,怎麼會讓你生下他的孩子呢?」

「真么會,怎麼會……」沈妤似乎不敢相信,喃喃似的道。

「只有像你這樣的蠢人,才會相信別人的話。」

沈妤無神的眼珠轉動了一下,流淌出兩行清淚。她真心愛慕的人對她只是虛情假意,她所有真心相待的人,都只是在利用她。現在大局已定,她這顆棋子也沒用了,是時候除掉了。

太可笑了,真是太可笑了,她這一生就是個笑話。

這樣想著,她大笑出聲,越笑眼淚流的越發洶湧。

窗外,寒風凜冽,似是少女的嗚咽。不知何時,從角落裡長出一株紅梅,枝頭上一朵梅花探進窗子。

說了這麼多,沈妗似乎沒有了耐心,拍了拍手,從外面進來一名宮女。

沈妗笑盈盈道:「念在我們姐妹一場的份上,而你又為我登上後位立下大功,我就留你一個全屍罷。」

宮女端著一張漆紅描金托盤,上面放著一壺酒和一隻酒杯。

宮女輕蔑的笑笑,「郡主,請罷。」

沈妤說不出話來,因為憤怒身體劇烈的顫抖著,眼睛裡爆發出強烈的恨意,似乎要將一切毀滅殆盡。

她緩緩抬手端起酒杯,最終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郡主,成王敗寇,你落到今天的地步,要怪就怪自己命不好。喝了這杯酒就去投胎罷,下輩子投個普通人家。」宮女故作憐憫道。

沈妤閉上眼睛,一滴眼淚落在酒杯,她仰起頭,毒酒一飲而盡。

沈妗,陸行舟,你們真是好狠毒,從頭到尾她都沒做錯什麼,卻被你們肆意的欺騙、踐踏、折磨!一步步將她推入深淵!她怎麼能甘心,怎麼能甘心?

我沈妤發誓,若有來生,絕不再相信任何人,寧願做個窮凶極惡之人,也不再輕易與人為善!

不知怎麼,沈妤沒有說一個字,她的怨恨充斥著整個長興侯府。

破舊的屋子冷冷清清,白色的帳幔飄飄揚揚,窗外的寒風還在呼嘯。風吹進了屋子,宮女不禁打了個寒戰,覺得此地有種陰森之感。

「娘娘,咱們回去罷。」

沈妗望著沈妤,輕嗤一聲,「別忘了,對外就說她是心懷愧疚,畏罪自殺。記得將她放進枯井,道長說了似這等冤鬼,要用符咒鎮住才好呢。」

……

在沈妤死後第二日,原本剛要轉暖的春天,突然又下起雪來。大雪紛紛揚揚,一連下了好幾日,將整個京城都覆蓋住了,天氣嚴寒更勝隆冬……

2

大雪初霽,院子里到處是皚皚白雪、玉樹瓊枝,清冷的陽光照落下來,卻更顯得晶瑩剔透。院子里一大片梅花正迎凌寒盛放,散發出清幽的香氣。

風一吹,樹上的雪花飄飄揚揚。

小丫鬟秋桑摸了摸發涼的脖子,道:「明明已經到了春季,前幾日天氣正轉暖呢,怎麼昨兒又下起雪來了?我們做下人的皮糙肉厚倒是沒什麼,五姑娘身驕肉貴,這一暖一涼的,自然就生病了。她這一病,又要驚動不少人呢,想來一會大姑奶奶也該回來了。」

秋桑口中的『大姑奶奶』就是沈妤一母同胞的長姐,也是沈家的嫡長女沈妘,沈妘三年前就出嫁了,嫁的還是當朝二皇子,寧王殿下。

京城誰人不知,沈妘對定遠侯夫婦留下的妹妹和弟弟極為疼愛,就連沈太夫人也不能及,人都說長姐如母,果然沒錯。

不只是沈妘,太后也很是寵愛沈妤,聽聞沈妤突然病了,特地派了身邊的嬤嬤來看望,還賜了不少補品藥材,著實是讓人羨慕。

「寧王妃一來,又要挑三揀四,不得安生了,總覺得我們伺候不好五姑娘。她若真的這麼不放心五姑娘,為何不接到自己身邊親自照顧?」秋桑繼續發牢騷。

「王妃也是愛妹心切。」雲苓小聲提醒,「我們私下裡說說也就算了,以後別再說了,敢背地議論主子,你有幾條命?」

秋桑不以為意,小聲嘀咕道:「我就是隨便說說嘛,這裡又沒別人。」她嘆了口氣,「還真是同人不同命,人家是千金小姐,我們就是天生伺候人的?」

雲苓不贊同道:「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難道姑娘對你不好嗎?姑娘可從未苛待過我們,時不時還有賞賜。在姑娘身邊當差比外面那些女子過的還要體面,你也太不知足了。」

秋桑張了張嘴,一時語塞。

五姑娘的確待下人寬和,看五姑娘受寵,她有時也與有榮焉。只不過在五姑娘身邊待久了,見的人和事也多了,自然就覺得不滿足了。

前幾日她聽聞二夫人的貼身婢女畫棠被二老爺看上了,成為了二老爺的通房,現下有了身孕,被抬為姨娘了。昨日她見到了棠姨娘,看到她穿金戴銀有人伺候,心裡有些酸澀。同是主子身邊的婢女,人家卻一下子飛上了枝頭。

但各人有各人的命,這也是羨慕不來的。

外面的話,沈妤聽得真真切切。其實她早就醒了,但是沒有言語,她睜眼想了許久,才接受了自己重生的事實。

她坐起身,看了看周圍,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柔軟的綉床上,眼前是雨過天青色的紗帳。

房間華麗而溫暖,擺放著各種精緻的傢具。一張紫檀木的桌子上,放著青花纏枝香爐,香煙裊裊,在上空盤旋。朱紅雕花窗檯前,是玳瑁彩貝鑲嵌的梳妝台,上面擺放著光滑的銅鏡和大紅漆雕牡丹的首飾盒。一旁的琴架上擺放著一張古琴和幾本琴譜,白色雕花瓷瓶里插著幾枝素雅的白梅。

這的確是她未出閣時的房間。

確定了重生的事實,她心中複雜而欣喜,可一想到前世的經歷,心底就牽起綿延不絕的痛楚。

前世死前發過的誓言猶在耳,既然老天憐憫給了她重生的機會,這一世她絕不能重蹈覆轍。不但如此,她前世受過的苦還要向那些人一一討回來。

這樣想著,她的心也堅定了許多。少傾,突然聽外面傳來匆忙的腳步聲。

雲苓和秋桑的聲音傳來,「見過王妃……」

沈妤還沒反應過來,就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聽著沈妘急切的道:「怎麼就病了呢,下面人是怎麼照顧的?真是不省心。」

聽著沈妘關切的話,看著與自己有五分相似的面容,沈妤不禁潸然淚下。

沈妘感覺到胸前的溫熱,將沈妤放開,才發現她哭了,不由更加著急。

「告訴姐姐,誰欺負你了?」沈妘問道。

她這一問,沈妤哭得更厲害了,眼淚愈發洶湧,好像要將前世的委屈和苦楚全部宣洩出來,但是更多的是對沈妘的愧疚和思念。

前世沈妘難產被人害死,她卻和害死沈妘的人姐妹情深,是以現在看到沈妘覺得內疚。好在重來一世,沈妘也還活著,前世的錯誤還有機會改變。

見此情景,沈妘愈發覺得有人欺負沈妤了,轉頭質問:「誰在姑娘身邊伺候?」

沈妘和沈妤是親姐妹,同是五官秀美,自然也是個美人。只是她更顯溫婉,而沈妤偏於清艷。

所以她即便生氣,也鮮少讓人覺得害怕。

秋桑和雲苓連忙跪下,「王妃息怒。」

沈妤擦擦眼淚,聲音還有些哽咽,「姐姐,不怪她們。我就是在病中做了一個噩夢,被嚇到了,醒來十分想念姐姐,所以才哭的。」

沈妤這才收回怒意,憐愛的摸摸她的臉,「傻妹妹,夢都是反的。再者,有我護著你呢,就算是真的,你也定能安然無虞。」

從來都是這樣,沈妤作為長姐總是第一個保護她。沈妤忍住要落淚的衝動,點點頭。她下決心,這一世要換她來保護沈妘。

沈妘四下看了看,問道:「洹兒呢,他怎麼不在這裡守著你?」

沈妤從沈妘懷中抬起頭來,不好意思的笑笑,「不過是偶感風寒罷了,哪裡有必要如此麻煩?再者,洹兒身為男子,還有自己的事要做呢。」

沈妤點了點她的瓊鼻,笑道:「你呀,就知道護著他。」

沈妤抱著沈妘的手臂,「明明是姐姐想念洹兒了,卻故意怪他不在這裡守著,現在又來怪我護著他。」

「就你機靈。」沈妘笑容寵溺。

姐妹兩個又說笑一番,沈妘見她身體沒有大礙了,才徹底放心。

少傾,太夫人許氏身邊的馮嬤嬤來了,說太夫人請王妃過去。

沈妘起身道:「我一聽你病了,就急著來看你,還未去見過老夫人呢。你先好好休息,我這就過去。」

沈妤點點頭,「姐姐去罷。」

沈妘走了沒多久,便聽人來稟報,「五姑娘,幾位姑娘聽聞您醒了,一同來探望您呢。」

3

紫菀是沈妤奶娘的女兒,自幼和沈妤一起長大,感情也比旁人要好。而且紫菀又是個穩重細心的,即便是沈妤身邊的大丫鬟,但還是親自為沈妤熬藥,生怕有人做事不細心,或者在葯里動手腳。

紫菀熬好葯正準備送進來,便能看到了到了門口的沈家幾個姐妹。

「姑娘,幾位姑娘來看您了。」紫菀端著葯過來。

沈妤一抬頭,就看見三個容色秀麗的女子走了過來。為首的那個大抵是十五歲的模樣,身穿著淡紫色綉梅花上衣,月白色百褶如意裙,頭髮一絲不苟,梳了一個流雲髻,髮飾簡單大方而不失昂貴。膚色白皙,眉目秀雅,一舉手一投足盡顯端莊溫婉,任誰看了都會覺得是一個大家閨秀,這種天成氣韻在京城的閨秀中很是出眾。

最關鍵的是,她為人謙和大度,不恃才傲物,和沈妤的恃寵生嬌形成鮮明對比,也難怪前世陸行舟對她念念不忘了,就連景王也對她很是欣賞。

而沈妤也被她的表象所欺騙,將她當成親姐姐,對她極為信任。

沈妗不知道沈妤複雜的心思,她快步上前,拉著沈妤的手上上下下打量著她。關切的問:「聽聞五妹醒了,我和二姐、六妹就趕緊來看你了。五妹身子弱,你這一病,可把全家人急壞了,我和母親日夜為你懸心呢。好在你醒過來了,我們就放心了。五妹身子可好些了?」

沈妤垂下眼睛,掩住目光里的冷芒,「勞姐妹們記掛,我身子好多了。」

這時候又有一道聲音響起,聲音嬌柔如出谷黃鶯。「也不枉大姐這樣疼愛你,你身子沒有大礙就好。方才聽說大姐來青玉閣看你,我們也不好打擾,是以等大姐去慈安堂看望祖母,我們才過來。」

沈妤抬眸,看著眼前的女子,正是沈家的二姑娘、二房的庶長女沈嫻,也是前世害死沈妘的兇手。

沈嫻雖不如沈妤傾城絕色,也比不得沈妗的大氣端麗,但勝在柔弱的氣質。一張白皙小巧的臉,水汪汪的杏眼,細細的柳葉眉,只要蹙一蹙眉頭,眨一眨眼睛,就給人一種楚楚可憐的感覺,讓人心生保護欲。

可誰想到在這樣柔弱的身軀下,包裹著一副蛇蠍心腸呢?沈妘可憐她,未出閣的時候便對她多有照拂,可她卻恩將仇報,害死沈妘,意圖成為寧王側妃,取代沈妘的位置。

沈妗和沈嫻不愧是親姐妹,忘恩負義,自私自利,手段如出一轍。

有了前世的記憶,沈妤自然能聽出來,沈嫻話里對沈妘的嫉妒。

她倚在引枕上,淡淡一笑:「是啊,畢竟我和大姐是一母同胞,嫡親的姐妹,她自然是極疼愛我的。」

沈嫻因為庶出身份,心思敏感,她以為沈妤是有意提醒她,沈妘是我的親姐姐,你一個庶出堂妹別和我們套近乎。

沈妤不過是隨口一句話,不知道沈嫻心思百轉,當然她也不關心沈嫻的想法,只記住沈嫻不是什麼良善之人就足夠了。

而沈妗身後便是六姑娘沈嫿,生的嬌小玲瓏,看起來活潑直率。實際上不過是欺軟怕硬之人而已,素日最喜歡跟在沈妗身後諂媚討好。

聽見沈妤這麼說,她笑了起來,露出兩顆虎牙,一副天真單純的模樣。

「大姐最疼的從來就是五姐,即便做了王妃也時常記掛著你,有這樣的姐姐,真是讓人羨慕呢。」她似乎想到了什麼,看向沈嫻,「我聽人說,好像是寧王親自送大姐回侯府的,是不是二姐?」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

本站內容充實豐富,博大精深,小編精選每日熱門資訊,隨時更新,點擊「搶先收到最新資訊」瀏覽吧!


請您繼續閱讀更多來自 瀟湘書院 的精彩文章:

當「小說」遇上「大熒幕」,西子情、莫言殤江蘇書展暢聊創作
誤嫁庶夫,不想人生從此開了掛,夫貴妻榮,一路錦繡!

TAG:瀟湘書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