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唯一的鞋販皇帝，做大將時半年殺3位皇帝，在位8年亡國被殺

文/格瓦拉同志

兩晉及南北朝初期，在長江以北及西南地區，曾先後存在過至少16個割據政權，其中大部分由5個少數民族（匈奴、鮮卑、羯、氐、羌）所建，所以被統稱為「五胡十六國」。在此期間，版圖囊括東北、華北地區的前燕（《天龍八部》中慕容復的祖先始創之國）實力強大、傳奇人物輩出，而本文的主人公慕容永便是典型。

慕容永屬於旁支皇族，是西平公慕容運之孫，前燕奠基人慕容皝的堂侄，跟前燕開國皇帝慕容儁、後燕開國皇帝慕容垂、南燕開國皇帝慕容德都是堂兄弟關係，也是前燕亡國君慕容暐、西燕建立者慕容泓的堂叔。慕容永早年間的事迹不詳，我們只知道前燕被前秦滅亡後，皇族及王公以下4萬餘人被遷至關中，而慕容永便在其中，時在太和五年（370年）。

慕容永在前秦境遇落魄，靠賣鞋為生

前燕降人到達關中後，除部分人得到官職、爵位外，其他人則在長安等地自主謀生，而慕容永既無官無爵，又沒有攜帶多少資財，所以為了養家糊口，便帶著老婆在長安城內擺攤買靴子，生活極其貧困潦倒（「暐既為苻堅所並，永徙於長安，家貧，夫妻常賣靴於市。」見《魏書·卷九十五》）。

慕容永在極端艱難的環境中苦熬14年，正當他準備戒掉夢想，默默無聞地過完下半生時，一場大變故卻改變他的命運。原來，在太元八年（383年），前秦皇帝苻堅在淝水之戰中慘敗於東晉，當年被征服的國家紛紛復國，而作為前燕復國運動的首領，慕容垂便在河北召集舊部起事，而慕容泓（慕容暐之弟）也在華陰起兵反秦，並恢復大燕的國號，史稱西燕。

西燕威帝慕容沖

然而慕容泓生性殘暴、素無人望，起兵3個月後便被謀臣高蓋、宿勤崇所殺，其弟慕容沖即位。太元十年（385年）正月，慕容沖在阿房稱帝，並率軍猛攻長安，慕容永聞訊後趕來參軍，由小將領做起，漸因戰功升遷至黃門郎。同年六月，慕容沖攻陷長安，苻堅被迫逃往五將山，隨即被昔日部將、後秦開國皇帝姚萇弒殺。

慕容沖攻陷長安、洗刷國恥家仇後，因為貪圖關中的富庶繁華，不願意率部東返故地，結果激起軍事嘩變。太元十一年（386年）二月，將軍韓延弒殺慕容沖，然後擁立大將段隨為燕王。然而段隨既非皇族，又素無人望，他的上台自然激起慕容氏的強烈反彈。僅僅1個多月後，大將慕容永、慕容恆便聯合發動政變，殺死段隨、韓延，並擁立宗室慕容凱為帝。

慕容永作為宗室大將，半年內連殺3位皇帝

慕容永弒殺段隨一事，打開了「潘多拉魔盒」，在此後不到半年的時間裡，先後有3位皇帝被擁立，隨即又被弒殺。其中，死在慕容永手下的包括建平帝慕容瑤和建武帝慕容忠，加上先前被殺的段隨，慕容永在不到半年的時間裡，竟然接連殺死3位皇帝，堪稱史上最瘋狂的權臣（建明帝慕容凱則死在慕容恆兄弟之手）。

由於慕容恆此時已被殺，所以在慕容忠遇弒後，已經再無人能阻止慕容永登上帝位。同年（386年）六月，慕容永自立為河東王，並在4個月後稱帝。此時，慕容永已經率軍進入并州，佔據今天的山西省大部及河南省西北部地區，並定都長子城。就這樣，慕容永在苦熬16年後，最終實現由鞋販到皇帝的飛躍，人生經歷實在是過於傳奇。

慕容垂為爭奪正統地位，率軍進攻西燕

然而慕容永的稱帝之舉卻激怒了後燕皇帝慕容垂，在後者看來，他才是慕容家族唯一的正統皇帝，身為旁支的慕容永哪有資格稱孤道寡？正因如此，慕容垂屢屢遣使斥責慕容永，命他放棄帝號、率眾歸降，但每每都被後者強硬拒絕。慕容垂見慕容永不肯就範，便決定通過戰爭手段將西燕及慕容永本人消滅。

慕容垂為剷除對手準備8年時間，等到消滅西燕的盟國翟魏後，才正式於太元十九年（394年）二月討伐慕容永。慕容垂是百戰軍神，擅長使用陰謀詭計，再加上後燕兵力遠超西燕，所以一路上勢如破竹，很快便包圍長子。慕容永見形勢危急，便遣使向北魏、東晉、後秦等國求援，結果還沒等到援軍到來，部將伐勤便開城降敵，由此導致長子淪陷。

後燕吞併翟魏後，隨即消滅西燕

慕容垂攻克長子後，將來不及逃跑的慕容永抓捕後處決，隨即又斬殺不肯投降的將領刁雲、慕容大逸豆歸等30多人（「晉、魏兵皆未至，大逸豆歸部將伐勤等開門內燕兵，燕人執永，斬之。」見《資治通鑒·卷一百零八》）。至此，慕容永在過了8年的「皇帝癮」後，最終落得身首異處的下場，實在是令人唏噓。

史料來源：《晉書》、《十六國春秋》、《資治通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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