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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澤鈺:詩意的棲居 易雅·美術人物誌

李澤鈺,原名李慕冰,安徽蕭縣人。中國美術家協會會員。別號冷庵(老耘先生賜名)、雁山草廬、夢雲樓主、完石居士。2015年成立北京李澤鈺藝術工作室(王鏞題),主攻山水人物,善畫虎,精草書,擅篆隸。先後受教於黃培元、鄭正、曾廣才、劉惠民(老耘)、歐陽舉子諸先生,又得程大利、喻繼高、劉旦宅、胡明德、張津成、衣惠春、文懷沙、周汝昌、周雷、馮其庸、程振國諸公授教,得益匪淺,藝業精進。

為文化部藝術培訓中心山水高研班特聘導師,泰山藝術研究院副院長,黑龍江日報畫院專業畫家、中國人民解放軍火箭軍政治部創作室特聘畫家,新華社書畫院(青島)特聘畫家,將軍部長書畫院院士,泰山印社名譽社長、雁盪山書畫院特聘畫家、雁盪山古典文化園畫院專業畫家、融寶匯畫院特聘畫家、北京紅樓夢畫院院長、儒釋道書畫院副院長,中原書畫院客座教授。出版有《李澤鈺中國畫集》幾種、《山水畫技法》、《工筆虎技法》、《現代中國畫寫實人物》等。

李澤鈺山水畫述評

文:賢山

《紅旗永不倒 壯哉山河》220cm x 190cm

李澤普是有篤誠信仰的畫家,他的山水,上承兩宋范寬,劉、李、馬、夏,通過元趙孟頫中介,下接明吳門文、沈,又及松江董其昌,顯現出南宗北派結合的特徵。

簡言之,李澤普的山水,是傳統文化資源在當代的延展,標示的是傳統人文文化在當下文化時空所具有的特定的價值與意義;因此,可以說他在山水畫中寄寓的文化思想,在一定意義上,是立足中國文化,而與海德格爾的「詩意的棲居」的理念,有著某種意義上的恰切吻合。

《塬上瑞雪兆嘉祥》185cm x 182cm

概言之,在篤誠信仰觀照下,李澤普的作品,既有北宗清剛、峻爽的風骨,也有南宗華滋、朗潤的韻態,重要的是,他的作品仍然具有鮮明的時代氣息。這是立足當代哲學,以及立足當代文化思想基礎上,對傳統視覺文本的闡述學重建使然。從而,使傳統視覺文化中蘊含的哲學本體論、人生論、方法論,通過他的山水畫,而能與現代人所需要的生命態度、心理需求,緊密相聯。

《雁盪山觀世音洞 情侶峰》210cm x 193cm

一、筆墨與章法

李澤普作畫,骨法用筆,法度森嚴,圖像語言表述,準確清晰。畫面飽滿,但並不淤塞。章法聚散開合,物象氣息互為貫通,絕不混淆,故氣息生動,勢韻天成;從李澤普的作品中,可以看到他元神敏健,取象不惑,意象出神入化,能致廣大而精妙入微;他的密體山水,捭闔自如,解散整合間,關乎宇宙靈明。

在創作時,李澤普能把屋漏痕的筆法,錐畫沙的筆法,折拆股的筆法,用於他的圖像表達。這樣的筆法,使中國哲學中的氣本體、理本體,與人生論中的生成論,合而為一。這樣的哲學意味,使他的畫面能閃爍出特殊的智性光輝。於是,其筆法,筋骨竣爽,墨色,溫潤如玉,筆跡墨色,能從內部發出誘人的光芒。這是圖像內部支撐理性精神,即支撐著他的篤誠信仰使然。觀之,通體爽朗,如入無上清涼之境,令人精神,如秋水明凈。

《黔風春韻》182cm x 185cm

李澤普的畫面中,物像語言,是自然山水實有物像的戛然獨創。他有自己的語言模式,筆法,跌宕起伏,和而有序,皴法,也有自己特殊的用法,其積墨、點跺,與骨線相融相洽,相互相得益彰。所以,其畫面中,遠近虛實,疏密開合,都能妙手偶成,一派靜、凈、敬之相。在李澤普的作品中,還有諸多其他的獨特的技法語言及其語用方式。譬如,他的畫面中的雲法、水法,無疑是借鑒了古今諸家水法、雲法,但又有他注重深入自然山川觀察、感應,進而結合外在自然實有物象,揣摩、研究、探索、提煉,升華成既不離傳統,又屬自家風貌的獨特的技法語言形態。

《鐵軍新四軍》 156cm x 212cm

中國畫講究外進里出,圖形外進,理出心源,如是,作品才能既是自然山水化變的一部分,也是文化時空中人文符號的顯現。李澤普獨特的視覺圖像語言,有古漢語儒雅光明的意味,從上述的李澤普自家的水法、雲法的畫法,可以看到他在作畫時,是善用個性化技法語言「修辭達境」的高手。於是,他畫面空間里的圖像顯現,便能妙造自然,因情立體,在長的、方的、圓的、扇形的,多種多樣的構圖中,其圖像意象,皆如草書那樣具有如飛如動的魅力——概言之,李澤普的構圖,有平擺式,如一河兩岸,如兩山對峙,但仍有參差錯落之美;有一角式,或上角,或下角,但仍層次分明,妙得天機。也有對角式,從右下至左上,或相反,左下豐滿,右上則較空,反之亦同理,形成勢遒、韻媚、境深之美;還有射線式,畫面呈迴旋狀態,包含有諸多行進式波折,且靈活運用,分成疊累,形成生動、威猛、浩然之美;等等。總之,李澤普的畫面眾多的物像,同樣是在他篤誠信仰觀照下,通過「重整河山」,構建在統一而和諧的境界之中。他萬法唯識,明心見性,文心逸筆,縱橫捭闔,關乎萬象,達於靈明,既萬物一體,渾然而一,各自獨立,又筆筆拆得開,一即一切,生佛不二,處處關聯,氣象萬千,裁成一相。

《硝煙遠去》222cm x 132cm

所以,李澤普的山水畫,既能走進經典,又能高於經典,既能深入傳統,又能高於傳統,既能能深入生活,在自然大化中,體會自然的大美,也能超越自然,讓他的作品,具有屬於他的信仰的特徵,並進而進入屬於他的文化歸屬的文化空間。所以,他在是讀生活、讀傳統、讀時代、讀自我的四本大書中,通過他的情感皈依與精神信仰系統,構成他的山水畫的特有的審美意象與審美境界的。

二、意象與境界

雁盪景觀,是李澤普近年一直工作的方向。他說:在雁盪,在東南一隅奇峰隆起的地貌上,他聽到了遠古時空的呼喚,覺解了自然力量構造天然奇觀的神奇,這是自然宇宙的魅力,積澱數億年後,噴薄而出。有此覺解、感應,索性,澤普用彩墨噴洒在宣紙這一特定物質,宣瀉情感,歌唱出他覺解、感應到的詩篇。他還說:「章法圖像易出,但詩意往往難找,詩意出來了,往往精神難找」,「畫家要對中國文化中的氣本體,理本體有所理解,這不是課堂上的死板的理解,而是活生生的把握」。所以,正是雁盪景觀,使他秉筆直書時,能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酒渴思吞海,詩狂欲上天。

《戰地黃花分外香》185cm x 183cm

在李澤普篤誠的信仰中,有萬古寂寥的無我、無欲,也有獅子吼、金剛杵,這兩者,都可以是王陽明所謂的,有天地能量滋養的生命力,在「事中」活躍著的「學以致用」的「理」和「氣」的「真實」顯現。可見,在萬法唯識中,李澤普是位善於閱讀自然山川與善於閱讀文化文本的畫家。僅就閱讀繪畫圖像而言,他不僅僅善於閱讀圖像的表象和技法的形表,而且能通過圖像文本的技法顯現,進入先賢給出的文化文本所承載的文化境界、精神境界——這使得他可以更好地「格物」,感應宇宙自然生成的方式、規律和顯現,也可以進階至「致知」於「天人合一」之道。於是,這於自我的內世界,與自我所處的外世界的關係的體系化建構,無疑也即大有裨益。

《中南海的早晨》185cm x 100cm

李澤普作畫,能令筆墨意象因自我體系建構指向的文化歸屬而可納有天人大道,進而,能猶如莊子所說,進入無名、無為、無欲的狀態,在忘我中,進入中國文化中的大我與天地為一的狀態。這就能使他的畫面,顯現出只有他自己揮寫出來的那樣的圖像效果與境界。這是《老子》所說:「將欲全有,必返於無」的最恰切的感性詮釋。從李澤普的作品中可以看出,他正因此深知:以無為本,理、氣生焉,理、氣既生,形勢出矣,形勢既出,筆墨彰焉。於是,從李澤普的作品中,我們還可以看出,他因此深知,筆墨所彰者,生也,此是人的肉身生成,與宇宙自然生成機制,同律、同軌,在原始返終中,進階,而化成人文人生。李澤普的山水畫,因此具有「春秋大意」,披文可鑒的屬性,千載寂寥之道統,在李澤澤普的境由心生與「重整河山」中,大放光明。

《戰地黃花 新四軍倆姐妹》185cm x 100cm

有著對於理和氣的如上所述的把握,所以李澤普的畫面是生成性的。此正是中國畫筆墨圖像所本然。長期基本功的訓練,長期的寫生訓練,他有超出常人的記憶庫存,千萬種樹,千萬種山,他可以信手拈來(畫史上,傅抱石、陸儼少、張大千等畫家都有這樣庫存)。由此生髮的,是根據畫面所需,進行適合畫面意向與境界需要的自由組合,最後,則是讓畫面「只見氣韻、神采,不見物形、物態」。澤普的這種信手拈來的形象表達能力,令人嘆為觀止。在筆筆生髮的過程中,物象內在的抽象支撐,比如三角形的穩定性,方形的肅穆性,弧形的柔韌性,等等,無疑是他在極高的層次上,從形而上落實到形而下,而對氣本體、理本體靈活運用的顯現。

《新四軍之青春歲月》138cm x 70cm

達到如此高邁的程度,無疑是他對此在哲學高度上,對中國畫的技法理論,有所豐富與歸納。這無形中也逼得他,必須注重以大自然為畫譜,師造化,或寫生,或默畫,通過格物自然萬物變化,以陶冶其中以求潛移默化為要,而覺解、體察,並致知其內中的文化精神。澤普先生寫生,有快慢兩種方法:快,訓練手疾眼快,手、眼、心三者的配合,下筆穩、准、狠。慢,以書畫一體為極則,求知理合氣,這之中有中國音樂、中國舞蹈的美,換言之,也即李澤普作品有中國書法里的「蹈道」之美、「觀音」之妙——事實上,能達到這種境界的畫家,不僅在當下,即便在歷史上也是屈指可數的。

基於他篤誠的信仰,澤普先生有著非常平和、寧靜的心態,作畫能從容,穩健,這是具有技術哲學的、技術文化指向的平和、寧靜,需要全方面的修養,才有的那種入境,修養達到一定高度,才會有那種忘我、寧靜、從容和穩健的心態。知者,智也,智者,知格物致知,知理一萬殊,知行易知艱、知知易行艱,知二者互為循環,獨上高樓。所以,可以說李澤普追求的作品顯現的精神意象與文化境界,是中國山水畫中最玄妙的審美意旨與文化意蘊。

《金色歲月看滇池》182cm x 182cm

三、文化歸屬與價值旨向

三十多年的繪畫實踐,在現在,李澤普已經畫不壞畫了。不僅意象在心,取象不惑,而且,畫多少景物,蘸多少墨,都在下意識狀態恰到好處,既合情、又合理地使筆用墨。前人講,惜墨如金,在他的繪畫過程中,有極高明的把握。畫到最後,高低暈淡,品物淺深,濃淡乾濕焦,也皆能胸有成竹,畫作完成,筆是乾淨的,調色盤是乾淨的,但畫面是豐富而深入的,這確實是需經幾十年努力才能達到境界。

李澤普作畫,追求的是「新古風」風尚,但整個畫面卻又充滿時代感,這並不矛盾;他遵循宗炳《畫山水序》:「軒轅、堯、孔、廣成、大隗、許由、孤竹之流,必有崆峒、具茨、藐姑、箕首、大蒙之游」,又依據宗炳所說:「身所盤桓,目所綢繚,以形寫形,以色貌色」,體驗「聖人以神法道而賢者通,山水以形媚道而仁者樂」那般的「仁智之樂」,在自然山水裡徜徉,目視心記,在文化文本里翱翔,查其物理,覺解物情,賦予物態予特定意旨,由此,構成有「意外味」的心中意象與境界。依此,當李澤普先生在宣紙上作畫時,其物象才能在心靈中翱翔,使畫面的最終效果,以神法道,可游可居,目擊道存。

《東風吹綻花香十里》220cm x 120cm

蔡邕講:「夫書肇於自然,自然既立,陰陽生焉;陰陽既生,形勢出矣。藏頭護尾,力在字中,下筆用力,肌膚之麗。故曰:勢來不可止,勢去不可遏,惟筆軟則奇怪生焉。」三國魏鍾繇說:「筆跡者界也,流美者人也。」據此,李澤普的「新古風」,首先是對「自然全有」有體驗,能夠依據《老子》的「將欲全有,必返於無」,而手起雲煙,重整丘壑。在這之中,傳統的技法要略,筆法的藏頭護尾,逢轉必沉,已經是和道體相關聯的一種技法語言。李澤普是深明書法的技法語言和畫法的筆墨語言,在形而上的「志於道、據於德、依於仁之中,游於藝」之層面,是互補相通的。他的山水畫的筆法,骨氣竣颯,內蘊的情感特徵,與他的圖像意象之中的精神指向,在「自然全有」中,形成了畫面上的「文化的自然」。標示成有價值指向的圖像表達。他的作品,在其感情的意向表達方面,萬象清和中,有儒家的「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的精神內蘊其中,也有孟子的「我養吾浩然正氣」的精神指向內蘊其中。這一方面,源於北派山水對他的滋養,在臨摹,寫生中,與先賢同行,成為「被文化所化」之人,另一方面,在此前提下,李澤普藉助他的精神信仰、價值指向,納北宗山水入南宗山水,完善了基於他的篤誠信仰的審美自覺與技術語言自覺的合一。於是,他的畫面圖像,具有鮮明的「生佛不二」、「自他不二」式的文化氣息,成為人們精神的燈塔,便是順理成章之事。

《春風雨潤梨花香》190cm x 190cm

缺少哲學思考的畫家,一定走不遠,也進入不了高層次。李澤普的筆墨、藉助他的文化信仰中固有的哲學思辨形式,於大化流行中,給予其圖像貫注與人文精義,令物趣、意趣、法趣、理趣,流淌於圖像之中。用以滌濾靈明。所以他能將無窮天地之美,裁成一相,但畫面仍有「象外象」意義上的層次豐富之態。這說明:人的理性思維、自由意志,應是與宇宙生成,同軌、同律、同跡的。在這個意義上,李澤普作畫,往往取法漢畫磚那樣的圖像的構成張力——他的畫中,多此章法、意象,故能疏密錯落,計白當黑;此外,他的作品的空白處,多題字,形成書卷氣,這表明,李澤普深明中國畫哲學關乎宇宙本然之理。所以,他的作品中的一樹一石,一泉一瀑,一煙一霞,皆能發端菩提般若,盡情吸納天地色空精華,進而,達於以藝載道,心游於萬仞太極之妙。這多少說明,通過般若色空,在「因明思辨法」觀照下,李澤普已是對哲學思維有高效化把握的畫家,他能以創世方式畫,讓畫面與宇宙誕生的規律,與自我世界生成的規律,同軌、同律、同體而合跡。所以,他的作品能成為道的載體,看他的作品,就是體認天地宇宙生成的方式與攝入促進自我意志活躍的能量。

《綠水青山是銀山》137cm x 69cm

基於萬法唯識,李澤普深明中國文化,順為道,逆為通,宋明理學援佛入儒,三教圓通,故在與「般若色空」相關的文化信仰的觀照中,李澤普先生深知,中國畫的筆墨,須能承載中國人的哲學觀、承載中國人的文化觀,所以,他認為中國畫筆墨的重要性,本質上是與中國哲學的本體論、方法論、人生論,是融為一體,互為表裡,難分難解的。因此,澤普先生的畫作,有釋家的空靈,也有道家的精神閃爍,還有儒家的文化氣息,他是在超越的狀態,來表現中國山水畫的審美特徵和本質的。這就是劉熙載講的,在「釋智遺形,超鴻蒙,混希夷」的狀態,其圖像承載的情感特徵,本質上與畫家的文化歸屬感密切相關,並以此讓圖像放出光明。

《山居詩畫 春泉有聲》95cm x 52cm

一言以蔽之,大乘不偽,在萬法唯識、一即一切、以一總萬中,因攝入與宇宙生成同律、同體、合跡的能量,李澤普的畫面因此而溫潤晶瑩,而有畫外意味,有藝術張力與氣勢,如同人的生命,有感情,有溫度,有力量。有的人作畫,筆墨、造型雖有功力,畫什麼都看得過去,但看上去就是沒有生機、沒有感情、沒有精神,相比較之下,李澤普則極為注重「格物致知」,既注重觀察自然山川,也注重精神感應,在致知中,賦予作品特定的文化生命。這樣畫出的作品才是活的,生動的,能夠賦予欣賞者以特定的信仰信息含量、能夠賦予欣賞者以特定價值指向及其精神能量。

《雁山神秀圖》137cm x 69cm

總之,李澤普依託中國文化中的莊子式的「逍遙遊」的方式,以及,以南宗山水的技法語言,恰接在自己的北派山水的手法中,將他的以北派山水為主,南宗山水為輔,風骨竣然,收放自如的山水畫,皈於般若,在輕鬆自由的揮灑過程中,不失內在的謹嚴,這使他的畫面,華滋朗目,典雅高古,也使他的圖像,升格人心的同時,使之成為其作品持有者的文化身份的最佳證明——作為尋根的載體,在「目擊道存」的意義上,它能標識出作品的持有者,對精神指向、文化信仰的皈依,以及,對生命的態度、對生存方式的理解。

(賢山:本名付京生,著名美術評論家、今日鑒藏美術館藝術顧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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