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話音樂人「血橙」Dev Hynes：不要把我當成下一個Prince

雖然他從不穿紫色衣服，個頭也不矮，更不喜歡帶花邊兒的東西。但就音樂本身而言，Dev Hynes與他的更廣為人知的音樂創作代號——Blood Orange都有著太多來自Prince的影響。

從2004年起，作為舞曲朋克組合Test Icicles的一員，Dev Hynes在18歲時就完成了世界巡演。隨後他開始了自己的個人音樂計劃——Lightspeed Champion，這個名字的由來是他自己繪製的青年漫畫形象。2007年，他搬去了紐約。作為Lightspeed Champion名義出版的首張專輯《Falling Off The Lavender Bridge》發布之後大獲好評。之後一系列的合作，如Solange Knowles、FKA Twigs、Haim、Florence And The Machine、The Chemical Brothers、Kylie Minogue、A$AP Rocky、Mac Miller、Blondie和Mariah Carey分別向他拋出了橄欖枝。但在2011年，Dev Hynes再次改變了他的音樂風格，推出了他的R&B加電子樂曲風的全新個人計劃——Blood Oran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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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ood Orange的處子作專輯《Coastal Grooves》記錄了紐約下班後的生活場景，演唱風格主要基於Dev Hynes的假聲，廣受好評。2018年，Dev Hynes推出最具個人特色的專輯《Negro Swan》。讓我們坐下來與他一起探索他的音樂變化和音樂旅程。

Chapter I

早期

你能告訴我們你在英國的成長經歷嗎？

我想講述一個非常有趣的事情。在我很小的時候，我開始在管弦樂隊演奏大提琴和鋼琴。此外，我也一直在做自己喜歡的音樂，我就在家裡的卧室開始嘗試音樂創作。那時我從沒想過要把它當成事業。我在東倫敦和埃塞克斯郡長大，埃塞克斯就是從倫敦一直向東走，就能到達，這是一個奇怪的地方。我所在學校的人主要是伊斯蘭教和錫克教的孩子，並且可能其中有35％處於黑人和白人之間。一直到最近，它還是英國國家黨和英國獨立黨最活躍的地區，所以這是一個奇怪的地區，這裡孕育著一種奇怪的能量。這是一個怎樣的地方呢？如果我走路時看到有「米字旗」的酒吧，最好的選擇就是匆匆走過，這不是我想要的感覺。但與此同時，在我的學校，我們慶祝灑紅節（印度傳統春季節慶）遠超過其他西方節日，所以那種能量正在發生。而我當時所參與的主要項目是體育運動，我是一名足球運動員，並且偶爾打籃球。

你支持哪支球隊？

熱刺隊！

今年他們做得很好！（他們打入了歐冠決賽！）

是啊！如果你在我十幾歲的時候見到我就會知道——這是我成長軌跡的一部分。

你沒想過成為職業運動員嗎？

不完全是，但這一切正在不停發生變化。我在四、五個不同的隊伍中打過比賽，也是在那時我被發掘了。當時我專註於比賽，有點像職業大學運動員的模式。但我沒有這樣選擇——很簡單，我對這種生活想的不夠多。我仍然喜歡足球，現在也還在踢球。但我並不希望足球佔據我的全部。我的生活中遇到過很多自己設想會遇到的人。即使現在在紐約，我認識很多人也是通過一起打球才相遇的，很難想像如果不是熱愛運動我不會遇到他們。之後沒有多久，我就去了大學。我那時在學習英語文學，隨後我就退學了。我也做過類似於門衛這樣的雜活，還有在瑪莎百貨做清潔工……有一次我在倫敦國王大道的一家禮品店工作。我認為對於很多像我這個年齡且在英格蘭長大的人來說，在互聯網世界開始之前，我們就已經在很多事情中慢慢成長了。

你會演奏多種樂器。那麼你能講講你學習鋼琴、大提琴和吉他的過程嗎？你是到達了一個怎樣的水平才可以在舞台上表演？

我上過一些鋼琴課，在我還很小的時候，我會坐在姐姐的鋼琴課上旁聽。大提琴課是跟老師學的，我曾經系統地學習過。因為我在學校管弦樂隊演奏，所以我會刻苦練習，那是一件非常嚴格的事情。不能說沒有自學的幫助，我是一個喜歡規矩的人，可我不總是遵循規則，但我信賴規則。我十分相信，如果你花時間正確地理解任何東西，你就可以掌握它。我用吉他做了很多音樂動機。如果現在回想起來，當年寫下的很多想法現在我都可以拿起來演奏。我記得我就是坐在卧室，開始玩兒我腦中的音樂動機——它們上去好極了。直到我這麼自己瞎玩兒了一段時間之後，我才慢慢地了解到了音樂創作的方法。就像「碎瓜」樂隊，還有他們的專輯《暹羅之夢》。如果你在我做的音樂中看到很多和弦的形狀，它們是超級具有Billy Corgan（「碎瓜」的靈魂人物）標籤化特質的。這是非常具有1990年代時代感的音樂——因為這就是我學習彈吉他時所聽的音樂。而在我學習吉他時，Megadeth對我來說也十分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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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gadeth可是重金屬，他們與「碎瓜」截然不同……

是的，但我的音樂口味還挺廣的（譯者註：Dev Hynes在Test Icicles時期的化名就是DevMetal）！哈哈！好的音樂我照單全收！我一直想知道音樂到底是怎麼做出來的。在我年輕的時候，聽到的一切聲音，我都試圖把他們給弄明白。

在1990年代，音樂的風格類型相對來說還是比較涇渭分明的，但今天你早已跨越了界限。

有一件事兒很有意思，那就是我在家裡每個屋子都要放音樂。我有個哥哥和姐姐，他們愛聽收音機，所以收音機會一直播放。我父親在他的車裡聽著古典音樂——倫敦的Classic FM，現在有一些管弦樂隊的演奏作品我一聽就知道，就是因為會跟著他聽，今天我也一直很喜歡古典音樂。我媽媽一直深愛英國本土的當代靈歌音樂……Simply Red、Sade、Soul II Soul，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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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英國人的你如何評價來自美國音樂給你帶來的影響？你是否有受到過來自英國R&B音樂的印象？比如Sade？或者玩兒Drum & Bass的Goldie？

哈哈！是的，我不能迴避他們給我帶來的深刻影響。我的音樂深受英國音樂影響，但我不確定人們是否意識到這一點。因為大夥可以很容易地從我的音樂中找到來自美國音樂的影響，這是目光所及的地方。然而對我最大的影響之一，也是很少被提及，就是Massive Attack，再加上Malcolm McLaren製作的專輯，真的直接影響了我做Blood Orange——這個個人創作計劃。我能想到的唯一一個和我做的事情差不多的人是，我的好朋友Adam Bainbridge，他有一個化名為Kindness的音樂創作代號。我把我的唱片做的就像是1970年代的流行二人組那樣，會邀請朋友過來，加點兒不同的東西，但如果你以一個單人的音樂創作計划出現，那就更少見了。如果從這個角度來看，會更容易理解。

你在2007年搬到了紐約市。你能解釋一下為什麼會是紐約嗎？以及作為「英國人在紐約」（此處引用Sting歌曲典故），你在這裡開始新生活所面臨的挑戰嗎？

其實還是挺隨便的選擇。我在這兒不認識任何人。在做Lightspeed Champion第一張專輯的時候，我就開始了巡演，是那會兒我獲得的美國簽證，於是我搬出了我在倫敦的住處。我想嘗試一下新東西，後來我住在了紐約長島的一個朋友家的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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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紐約的未來比倫敦更好，機會更多嗎？

我都沒往那方面想過。當時我只是好奇而已。這些決定都與音樂無關。當我做Lightspeed Champion的第二張專輯《Life Is Sweet! Nice To Meet You》（譯者註：唱片封面致敬美國布魯斯歌手Lightnin』 Hopkins，所以已經有了美國生活影響的線索）時，人們沒有意識到我已經住在這裡。大家認為「Dev搬去了紐約，所以他做了Blood Orange」等等，但事實並非如此。像大多數人一樣，我對紐約藝術感興趣，我曾經多次讀過有關這座城市的故事，我只是想來這裡看看它，感受它。

你覺得自己還會搬回英國嗎？

我不知道。現在已經12年了。我不知道。

Chapter II

事業

從Test Icicles時期的舞曲朋克風格到Lightspeed Lightspeed的歌謠演唱，再到新浪潮音樂復古，你在這個過程中的個人心路經歷是怎樣的？

我只是在做創作。在那之後，更重要的是我想要如何呈現它們不同的音樂樣貌。因為不同的專輯之間，彼此也有很多不同的東西……正如我所言，我每天都會做音樂，所以就會有很多音樂上的想法。就像你每天做很多事情一樣，特別是當你正年輕，就總在「改變、改變、改變，調整、調整、調整」，最終到達不同的結果。這就是本質上發生的事情。在我看來，Lightspeed Champion和Blood Orange完全是一回事。也許現在更容易看到它。我看到他們之間的聯繫，我也看到了「自我影響」，這是美學和內涵的力量。他們具有壓倒性的力量。最新的這張Blood Orange的專輯《Negro Swan》，我試圖將我不同時期的創作都進行引用，特別是那些與Lightspeed Champion有關的創作動機。例如《Charcoal Baby》這首歌。再比如這張專輯的最後一首歌——《Smoke》，對我來說也是類似於Lightspeed Champion的作品。但此時我已經改變了新的創作代號，我用稍微不同的角度歸來，創作的還是過去沒有說完的想法。

我記得你曾在內布拉斯加創作了Lightspeed Champion的第一張唱片？

是的，因為我想與來自那裡的製作人Mike Mogis合作，我在當時與他的廠牌Saddle Creek合作。那會兒我還住在倫敦，但是為了第一張專輯，就跑去了奧馬哈（內布拉斯加第一大城市）。

奧馬哈……這個鳥不拉屎的……

哈哈！你可別這麼說！我當時挺隨便地就決定了，也十分瘋狂。我在奧馬哈附近的一些地方玩兒，特別酷。我還很年輕，我只想全力以赴地去做一些事。我在那邊的錄音棚工作的時候也很有趣，之前我只在做Test Icicles的時候進過棚。我們的工作方式是先在家裡用八軌機錄音，然後進棚，和Mike Mogis以及他的編曲師Nate Walcott在一個專業的錄音棚里工作是如此的夢幻。這對我來說非常有意義，讓我大開眼界。

為什麼選擇Blood Orange作為最新項目的名稱？這個名字背後有何含義？

我想這是引用的我原來高中時代畫漫畫時候的想法。它沒有任何明確的意義。我很喜歡這種叫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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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導致了你的音樂風格一直在變化？是現實生活？對時事的關注？或者其他音樂人的音樂？你的靈感來自哪裡？來自家庭的影響會進入到你的創作中嗎？

應該是一些更私人的原因。我其實是一個重度文化愛好者，我特別容易深深地扎進某些領域。不過這些靈感都不會突然爆發，也許是來自十年前的一些事物的累積。

你是不是在一張EP里翻唱了Green Day？

哈哈，是也不是，因為並不是有意為之，最後我們就把它放到了網上供大家下載。這還是「前社交網路時代」的事兒了，只有我和Florence Welch（Florence And The Machine樂隊主唱）。

能談談你去年八月出版的名為《Negro Swan》的新專輯嗎？它的名字有何含義？你製作這張專輯時是什麼感受？

是先有的這個名字，它和我的很多想法有關。在做專輯《Freetown Sound》（2016年）的時候，這個詞就存在了，同時我完成《Freetown Sound》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我當時就意識到，《Negro Swan》將會是下一張專輯。就在這之後的一年裡，我開始思考這些字眼，然後我開始想像與這個詞一起出現的視覺樣貌，然後我寫了很多很多東西。我找出不同的圖像、視頻、書籍、文本……從這些東西里，我思考我的音樂聽起來究竟像些什麼。我製作了一個音樂列表，裡面有我喜歡的歌手，然後我計算這件事情完成要多久。之後，我寫了一首歌作為這張唱片的開始，最後我開始想它可以延伸到何處，並由此寫另一首歌。我開始考慮每首歌的連接是什麼，並最終填寫好。通常一張專輯在錄音之後要比預期設想豐滿許多，然後我必須修剪它、修剪它、修剪它。這就是專輯最終完成的過程。當我寫好這些詞，我知道它們唱起來會更好聽，但後來我會對自己說——「好吧，這聽起來不錯，但這對我來說又意味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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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的是關於歌詞的音樂性，而不是它們的意義？

是的，但同時我也相信——我是自己的鞭策人。我對自己所做的事情充滿信心。如果我做了一些事情，那麼我覺得它有意義，意義可能在某處，也可能就在那裡，我必須不斷摸索，並找出這個意義究竟是什麼。

你親自導演了專輯《Negro Swan》中的幾首歌的音樂錄影帶，能談談這個經歷嗎？

我指導了這張專輯六個音樂錄影帶中的四個。棒極了！我在做專輯《Freetown Sound》時也拍過。熱愛拍視頻。同時我也做視頻編輯的工作。

哇，這工作量很大！

是的，但對我來說這很容易，因為我已經有了視覺的想法。如果是其他人，這並不容易。我在拍攝之前，已經在腦中對它們進行了一些「編輯」，我只需將它們連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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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幾乎能演奏所有的樂器。你覺得自己是在延續Prince的腳步？

哈哈！對！很多人真的會這樣「對號入座」，但我傾向大家別這麼想。對我來說，一切都是對音樂本身的服務，我是一名音樂家，這是我的根。我身邊有極少的（音樂人）朋友會這樣做，而可以指導別人這樣做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一個人進行全部創作對我來說很難，我甚至可能都無法樂在其中。我認為，任何人都可以擁有的最大優勢就是知道他們能做什麼，知道他們不能做什麼。比如我們剛才聊到音樂錄影帶的拍攝，如果我做導演和編輯的工作，但攝影指導不在的話，我就無法做到。因此，我非常願意傾聽朋友的意見，無論他們是否是玩音樂的人，我總是願意去聽。我相信在這個過程的最後，我可以把大家的意見整合到一起。在創作過程中，我會聽取每個人的意見。

Chapter III

合作

能闡述一下你選擇Janet Mock（美國著名作家、電視節目之主持人）參與到你的歌曲《Family》的原因嗎？

我一直是Janet Mock的粉絲，她說她也喜歡我的東西。有一次在「好萊塢碗」的演出上，我和Solange有演出，我和Janet Mock是在那兒認識的。我想嘗試一些新東西，但還不知道應該做點兒什麼。洛杉磯和紐約有很多人會互相錯過。我不擅長做推動的事情，而且我也沒有特別好的想法！然而Janet Mock有一種特殊的活力，她就是一個非常有才華的創作者。但我不知道我們將如何合作，是邀請她創作歌詞，還是與專輯無關的事情。我在紐約的錄音棚里做縮混的時候，她給我發簡訊說她要來紐約待上幾天。一天早上，她來到我的錄音棚，我有一本自己的「靈感之書」，我給她彈奏了專輯中的幾首作品，並給了她我的這本寶典。她坐下來，我按下了錄音鍵，我們進行了兩個小時的談話。於是就有了專輯中你所聽到的東西。

《Negro Swan》的曲目列表似乎講述了一個獨立的故事，它探索了孤獨和沮喪。這是你設計的嗎？

沒錯。可能是因為我同時寫了太多的東西。我很少只寫單一的某首歌，我只寫大量的、大量的音樂。我會來回走個十五分鐘，然後再想一想。我總是說我的所有歌曲都會同時在一個終點線上，這是真的，因為它們都彼此相關。我是那種熱愛概念專輯的人，我希望所有的歌曲都是統一的。但也有相反的時刻，例如每首歌都不相關，但是可以構成一個世界觀的專輯——The Clash的《Sandinist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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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談談你與A$AP Rocky的合作歌曲《Chewing Gum?》嗎？即使你自己不說唱，你覺得你與紐約嘻哈圈有一種特殊的聯繫嗎？

我喜歡所有東西！我覺得一切都很好。在任何媒介中，我都沒有偏見。這就是我的生活方式，和我對待音樂的方式一樣。任何人都可以寫一首好歌，就像任何人都可以寫出一首糟糕的歌。

你還參與了古典作曲家Philip Glass的項目。可以和我們分享一下這段經歷嗎？

他是我的偶像之一。美國公共廣播電台給我們牽了線，我和他做了一次對談。於是Philip Glass來到我家，我們坐了一會兒，然後彈了會兒鋼琴。他問我是否可以和他一起表演，我覺得自己不是一名鋼琴演奏家，所以我說——「這是一個非常糟糕的主意。」但最終我還是同意了，因為如果Philip Glass認為我能做到，那麼也許我可以做到。我同意之後開始不斷練習，並最終在肯尼迪中心和卡內基音樂廳進行了表演。我很高興！他說他最初寫這些曲子是為了提升自己的鋼琴演奏——都是課件練習曲，這是真的。這有點兒瘋狂，儘管我多年來一直聽他的鋼琴作品，但我從來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我學到的每個作品，顯然每一個都是學習榜樣，只要你體驗過演奏它的過程，你就會獲得一些東西。你會從中吸取教訓。除了美妙的音樂之外，也令人難以忘懷。

與Gia Coppola的電影《帕羅奧圖》合作是一種怎樣的經歷？有沒有計劃嘗試與獨立導演和電影合作？

我當然想了！因為那實在太酷了！我在《帕羅奧圖》的時候，在同一時間製作Blood Orange的第二張專輯《Cupid Deluxe》，所以工作強度非常大，這真的很有趣，她很棒。電影對話我使用了聲音編輯工具，讓它們聽起來特別有趣，我對電影一直都很感興趣。Gia Coppola的工作非常棒，她有非常好的主意，而且思維非常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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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你是一位在不同領域具有越來越大影響力的跨界藝術家。這和你從一開始就是一名音樂家有什麼不同嗎？你覺得會有更多的壓力和責任嗎？

這是個有趣的問題。這種身份絕對是不同的。我想我很幸運——我從來沒有感到壓力，我從未感受到音樂上的競爭，無論是與任何人或與我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做下一個人能做的事情。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做事方式。我不能再做《Negro Swan》這樣的唱片了，因為我不再是當時那個製作它的人。生活在前進，我所做的所有音樂都是這樣的。我從未有過「我必須超越上一張唱片」這樣的想法。每個發生的時刻都不會再發生了。所以說創作是非常自由的。正因為這個原因，我不會閱讀有關我的音樂評論。歸根結底，我還只是普通人。如果有人說他們喜歡某種東西，或者如果有人說他們不喜歡某些東西，那麼事情會潛入你的大腦。徹底根除這種想法幾乎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在我的生活中，我太敏感了。

你對接下來2019年7月和8月將在五個國家的表演有什麼期待嗎？在不同的國家的現場表演有特殊設計嗎？

我們整理了一套去年我一直在做的方案。現場會有一群瘋狂的音樂人在舞台上表演這些作品。這是一場基於音樂本身的秀，比我更有才華的音樂家正在不斷地補充著他們的東西。我會努力把它最快樂的一面呈現給大家。

Photographer_Lusha Alic

Styling_Maleeka Moss

Fashion Director_Vicky Cheung

Editor_Austin HU

Set Designer_Matthew Pecina

Videographer_KAO Cheng KAi

Groomer_Emily Schubert

Writer_JIALEI/健崔

Translator_健崔

Producer_Cezar

Fashion Assistant_Olivia

Translation Assistant_Shunxiao Xiao

Designer_No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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