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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月留痕:有位老兄叫「丑哥」

人生中會有很多次這樣的奇遇,兩個本沒聯繫的人,突然會因某種機緣而走到一起。和張兄的相識,就是這樣的奇遇。是在一個飯局上,我是去喝蹭酒的。

初識張新海

那只是一家小店,上下兩層的店面。不過,它的鹵煮做得很地道,沸騰的幾口大鍋就擺在大堂上,有大塊大塊鹵好的牛羊肉以及牛羊的內臟,還有千張、豆筋之類的素鹵,客人可以隨機點要,按斤出售,現場切了裝盤。盤子是那種尺寸特大的賓盤,幾樣鹵煮碼在一起,然後配上幾樣下酒的冷盤,色香味俱全,健康而勾人食慾。

作東的是位年過五旬的長者,朋友的朋友。那位長者,就是張新海,鄭州市黃河大觀(現思念果嶺)的老總。

朋友對張總極為推崇。待大家都入席後,朋友便開始興緻勃勃地介紹起張總的傳奇人生來——

1949年的春天,他出生於黃河南岸孫庄的一個叫北程庄的小村子,上完小學後,正好趕上了那場史無前例的文化革命,所以,他繼續求學深造的夢破滅了。不滿16歲的他只有回鄉務農了。回村後,他一邊參加隊里的集體勞動,一邊跟著做木匠活的父親當學徒。父親是個傳統的手工藝匠人,有一手木工絕活。在那個人人都外出串聯鬧革命的特殊年代,平時沉默寡言的父親卻有著自己人生理念:那些瘋狂的人們終將會冷靜下來的,一個人得以立世活命還得靠自己雙手的勞動創造。所以父親堅持將唯一的兒子留在了身邊,從而讓他遠離了那些是是非非。正是這段特殊的生活經歷,為他後來的發展與進步奠定了基礎。

隨著「文革」的不斷深入,諸多社會矛盾也隨之也暴露出來了,於是,學校複課、工廠復工也就成為大勢所趨。當時由於造反派與保守派之間鬥爭得非常激烈,所以像他這樣無幫無派的知識青年就成了「新時期」的重點依靠對象。他先是被村裡推選為棉花技術員,負責全村的棉花技術改良與指導,後來,由於學校教師缺乏,1968年元月,他又被選聘為民辦教師,分配到孫庄學校任教。從此,他的人生又站到了一個新的起點。

1972年,根據形勢需要,公社成立了文教衛生組,具體領導全公社的文教衛生工作。他以其踏實的工作態度和優異的教學業績,被上級領導看中,當年8月,他便被任命為古滎公社文教衛生組副組長,分管財務和後勤。在文教衛生組工作期間,他的工作一直是兢兢業業的,得到了領導和同事們的一至讚許。1974年,他光榮里加入了中國共產黨。此時,他已經被確定為了公社的重點培養對象。1975年,上級又讓他兼任了孫庄村的黨支部書記。

1979年4月,鄭州市開始籌建邙山建設指揮部,目的是要建設鄭州市的衛星城。他又有幸被任命為邙山建設指揮部生產組負責人,主要負責道路修建與綠化。

正當他信心百倍地為古老的邙山添綠加彩時,一紙調令又將他調到省文化廳。省文化廳領導看重的是他這種腳踏實地的實幹精神,當省文化廳要組建中原石刻藝術館時,便從鄭州市把他給挖了過來。1985年月12月,張新海被任命為河南省文化廳中原石刻藝術館綠化隊隊長,級別為正科。一個只有小學文化程度的小木匠,用了20年的時間終於完成了身份轉換。

按理說,已經走入省城上層社會的他應該是一步步往上,跑步前進才對的。可是,一個偶然的機會,他又選擇了走「回頭路」。 1991年5月31日,他從省直機關又回到市裡,擔任了鄭州市綠化委員會金水河管理處主任。不久,他的工作又有了變化,回到家門口搞黃河大觀的旅遊開發建設。

他的人生是走了一個圓。從黃河岸邊的孫庄走出,一直走到省直機關,然後又一步一步走回了孫庄。不過,這一來一回,他的人生境界已是產生了質的飛躍。他當初之所以要走出去,就是為了更好地走回來。他是黃河的子孫,他永遠也不願背棄腳下的這片土地。

……

聽完他的故事,崇敬之情也油然而生。

大家都覺得,他的人生就是一部傳奇。當時,我們雜誌社的總編輯唐玉宏先生也在場,便提議,應該把張總的故事寫出來,他的人生經歷對人有巨大的啟迪意義。正好,我們雜誌社的才女趙海寧女士也在,大家便提議,由海寧和我共同來完成這個任務。

那天,張總的話並不多,只是當聽說要給他寫書時,他才急急地反對:「我的一生很平淡,沒什麼可寫的。」最後,在大家的一再勸說下,他才勉強接受了這個建議。

因為要收集素材,我們日後和張總的接觸便多了起來。在近一年的交往中,我對他有了更感性的認識。在此,我摘取一些與張總交往的溫馨片段,與本書的讀者共享吧。

永遠的「丑哥」

說實話,採訪一開始進行得並不順利。因為,張總的忙,還有他的不善表達。後來我才發現,更主要的原因是,我們沒能及時走進他的內心。其實,張總是個內心豐富、胸懷寬廣的男人。終於有一天,張總打開了話匣子。

最先,他講起了自己的母親,一個八十多歲高齡的慈祥長者。他之所以選擇回家鄉進行二次創業。最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為了回報母親對他的愛與關懷。記得他3歲那年,因為不小心磕傷了左眼的眼角,血流出來,傷口很深。至今,他左邊眉端還留了一道清晰的傷疤。當時,母親心疼到極點,便給他重新取了小名,叫「小丑」。名字不好聽,但按照農村的說法,名字賤的孩子好養活。正是在母親一聲聲「小丑」的呼喚聲中,他一歲歲成長、一點點成熟、一步步走向了成功。如今,即使工作再忙,他每天都要回家陪母親吃一頓飯。而母親,每天仍會下廚給他蒸他最愛吃的饅頭。母子情深,是幾十年的生活細節一點點沉澱下來的。

從此,小丑這個名字一直伴隨著他,以至他年僅六旬,老朋友們見面了,與他年齡相當的,仍一口一聲地叫他「小丑」。年齡比他稍小些的,就大大方方地叫他一聲「丑哥」。他說,聽著別人這樣叫他,他感到親切。

出於尊重和禮貌,我們一直是叫他張總的。聽他講完這個故事後,我試探著問:「張總,我們以後也叫你『丑哥』,中不?」他一聽這話,臉上的表情立即豐富起來了,笑意也隨即一層層地漾開:「你們早就應該這樣叫了,聽著你們叫張總,心裡總覺得彆扭,覺得我們是隔著心的。以後就叫我『丑哥』吧。這樣,我們就是朋友了。因為,有些話,是只會對朋友說的。」

每當我們叫他「丑哥」時,他那雙眼睛總會充滿笑意,都快眯成一條縫了。那一刻,便感覺我們像是相識多年的老朋友。

一聲「丑哥」,終於打開了他的心扉。此後的採訪,便異常輕鬆。

我終於明白了,張總只是暫時的,丑哥卻是永遠的。

為朋友的門永遠敞開著

丑哥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只要和他交上了朋友,他便會將一顆心毫無保留地交給你。

採訪時,就住在他黃河大觀里一棟臨湖的別墅里。那棟別墅平時沒人居住,他便將鑰匙給了我們,這樣方便我們進去。當時,就有些受寵若驚,這是多麼大的信任啊。

有一天,我們從市裡直到黃河大觀,發現院門已經開了。以為是他知道我們要來,提前來別墅等我們呢。等到屋裡一看,沒人。心裡還怪他怎麼這麼粗心,離開了連門都忘了上鎖。突然,我們發現了院里早已有陌生人進來了,正坐在臨湖的石凳上垂釣,那份悠閑自得,彷彿是到了自家一樣。

便上前盤問:「你是誰啊?怎麼進來的?」。

那人笑了,說:「我是小丑的朋友,自己開門進來的唄!」

「丑哥也給你配了鑰匙啊?」我有些好奇。

「哪用配什麼鑰匙啊,他的鑰匙就放在門柱上面的,是他的朋友都知道的啊!」釣者微笑著說。

原來,釣者是丑哥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姓孫,原先在河南中醫學院工作,現在已經退休,回鄉閑居,平時最大的愛好就是湖邊小釣。而,丑哥的院子正臨一湖碧水,是個釣魚的好去處,所以,他常常會自己溜達進來,享受垂釣的快樂。

知道了他與丑哥的交情後,我們便想從他嘴裡打聽點丑哥從前的故事。老孫很健談,說起丑哥兒時的趣事來,那真是滔滔不絕。

老孫說,小時候的張新海,聽話,懂事,是父母眼裡的乖孩子。小學畢業後,聽從了父親的安排,跟父親學木匠,從而遠離了政治的是是非非。但是,張新海絕不是個唯唯諾諾沒有思想的孩子,在大事上你聽從父母的安排,在小事上卻有著自己的小思想。那年家蓋房子,少了一根檁條,父親讓他拉著架子車到市裡去買根檁條。張新海一想,離市有20多公里地呢,拉著架子車一來一回得多久啊,於是,他先把架子車拉出家車,放在朋友家裡,然後又把自行車騎出來,一品氣騎到市裡,挑了一根合適的檁條後,便讓人幫忙抬到肩上,他騎著車一路20多公里地狂奔,終於將檁條背回了家,父親不相信地看著他,問道:「這麼快就把檁條買回了啊?」張新海無不驕傲地說:「當然,我年輕啊,腿腳快嘛!」可是,由於一個姿勢騎行了20多公里,結果把腰也累壞了。

聽話,懂事,在大原則上立場堅定,但在具體實踐中,卻又靈活機智,效益當先。僅從這一點小事上,就可以看出張新海將來的為人之道和處世方式。

小學畢業後,他們都回鄉務農了。因為他們那片河流水塘較多,沒事的時候,他們也會童心大發,相約著一塊下河去撈魚摸蝦,小有收穫後,便在野外燒起枯樹的枝丫,將那些魚蝦烤了,下酒。酒,是丑哥用父親給你零花錢去街上的小店買回的劣質米酒。老孫說,那個味道真叫一個香啊!

我說,沒想到丑哥的酒齡這麼長啊!

老孫說,丑哥的煙齡也很長。丑哥學會抽煙,是他跟父親學木匠後,累了乏了,他也學著父親,悄悄地抽上幾口。結果,一發而不可收,現在,他每天還能抽掉一、兩包。

我們正在神侃時,丑哥回來了。四個人就坐在湖邊的石凳上,共同走進了丑哥童年的那些有聲有色的難忘歲月……

那天,老孫的手氣特別好,太陽西斜時,就已滿載而歸。

老孫走後,我們把鑰匙還給了丑哥。

丑哥有些不解,問,為什麼啊?

我們說,我們已經是朋友了,就沒有必要再拿一把鑰匙了,因為,我們知道,你的門是不鎖朋友的。

因為,我們知道了鑰匙的秘密。

丑哥對朋友是真誠的,因此他的交往非常廣泛。他的朋友中,既有省部級領導幹部,也有普通百姓,只要是朋友,不論身份高低貴賤,他都敞開心扉,一視同仁,以誠相待。

「能做你的朋友,真是件幸福的事情。」我對丑哥說。

丑哥笑了。

我們也笑了。

夫唱婦隨一世情

都說緣份這東西是最玄奧莫測的。而丑哥與丑嫂的結合也是充滿玄奧的,更準確點說,他們是天生絕配。

丑嫂大名丁桂琴,而她的小名呢,與丑哥的小名則相映成趣——小美。丑嫂的名字美,人更美,年輕時的丑嫂是十里八村都出了名的漂亮姑娘。小丑對小美,丑哥可是沾了大光。不僅如此,丑嫂的學問比丑哥高出的不是一個層次。丑哥只讀完了小學,而丑嫂則的正兒八經的初中畢業。這對外人看似不太般配的一對,卻將一段幾十年的婚姻經營得有聲有色,令人羨慕。

丑哥說,這一切都應歸功於醜嫂小美。

丑嫂是個不事張揚的人,婚後,就默默地擔負起了料理家務的工作,她侍奉老人,教育子女,照顧著丑哥的日常生活,將一個家治理得井井有條。

近一年來,我常去丑哥家走動,每次碰到丑嫂,她總是淺淺地笑著,默默地忙碌著。每天,她都會穿行在那幾棟房子之間,收拾、打掃,然後給丑哥煮他愛吃的綠豆麵條,年復一年,日復一日,就像一架永不停歇的機器,為了這個家毫無怨言地付出著。

人都說,每一個成功的男人背後,都會有一個默默付出的女人。這話用在丑哥丑嫂身,是再貼切不過了。

丑哥常對人說,他這一生最大的幸福,就是娶了小美。

我覺得,丑嫂心裡也會有同一種聲音的:她此生最大的幸福,就是嫁給了丑哥。

解不開的綠色情緣

丑哥的工作,有很一大部分時間是在與大自然打交道,他就像是綠色的使者,兢兢業業地從事著美化環境、美化家鄉的神聖事業。

翻看丑哥的工作履歷,我們會驚奇地發現,從1979年4月,鄭州市籌建鄭州市邙山建設指揮部,他被任命為生產組負責人,負責道路修建與綠化時起,他的生命就與綠樹結下了不解之緣。1985年月12月,丑哥的身份變為河南省文化廳中原石刻藝術館綠化隊隊長,這個職位的本身,就將他的工作性質準確地詮釋清楚了。1991年5月31日,丑哥又被任命為鄭州市綠化委員會金水河管理處主任,主要工作仍是綠化美化,為金水河增輝添彩。從1992年起,他又全身心地投入到黃河大觀這個世紀工程,修路、挖河、造景、植樹,將他與大自然的接觸推向了新的極致。即使是退休後,他也沒能放棄這份綠色的情懷,而在自家門口承包了幾十畝荒地,建起了鄭州市邙山苗圃,繼續著他的綠色事業。

從邙山建設指揮部生產組負責人到中原石刻藝術館綠化隊長、從鄭州市綠化委員會金水河管理處主任到黃河大觀的總經理,再到鄭州市邙山苗圃的主人,沒有誰能像丑哥一樣和綠色有著如此長久而近距離的親密接觸了。

他就像是只辛勤的蜜蜂,在他所生長的這片大地上飛來飛去,用自己的雙手美化著他熱愛著的土地。他是名符其實的城市美容師,他是大自然最忠誠的朋友。

這一切,都緣自於他對大自然的熱愛與敬畏。

難忘的午餐

在人們眼裡,像丑哥這樣的成功人士,對生活的要求應該是很高的,衣食住行,也都會超出普通人很遠的。

在與丑哥的接觸中,發覺他對住確實有著不懈的追求與努力,他對建房有著特別的愛好。一棟棟的別墅、樓房,在他手裡像畫畫似的拔地而起。他還有一個愛好,那就是喜歡領著朋友在他的各個別墅、樓房參觀,每每此刻,他的眼裡便充滿柔情。安居,才能樂業,丑哥肯定也是這樣想的。

除了對建房抱有激情,丑哥對穿衣吃飯是不大講究的。他的穿著很隨意,和他的鄉親並無多少差別,就是往人群里一站,你就很難找到他。他最喜愛的飯食,一種是母親親手為她蒸的饅頭,另一種就是愛人給他煮的麵條了。有朋友來了,他也會大魚大肉地整上滿滿一桌。我倒覺得,那並不是他的愛好,而是對朋友的一種情意。

前些天去大觀找他,想就書稿的事,補充了解一些情況。當時,他正在建房的工地上,在他經營的那片苗圃里,他又辟出一塊空地,在建一棟新別墅。他說,這裡將是他賦閑養老的地方,他要把它建好。年僅六旬的老人,就住在工地旁邊的一幢簡易房裡,他要看著這棟別墅一點點長高。我們的採訪,也就是在工地旁邊的簡易房裡進行。

因為,工地的人事無巨細都來找他。所以,我們的採訪是斷斷續續的,快到中午12點了,我們還沒聊完。到中午的飯點了,丑哥說:「老弟,中午不能陪你了。一會讓俺侄子陪你出去吃點。吃完後,我們下午接著再聊。」丑哥是忙人,中午有應酬很正常。況且,我們早已是心意相通的朋友了,這點細枝末節的小事能算什麼啊。中午,便和丑哥的侄子去外面的飯店要了菜,還有啤酒。

吃完回到工地,發現丑哥早已回來了。他的這頓應酬真神速啊,看來還是不放心他的工地啊。我進他的臨時辦公室一看,他正趴在辦公桌前吃飯呢。

說是吃飯,並不準確,他只是在低頭啃著饅頭。是施工隊的廚師在工棚里蒸的那種又黑又硬的饅頭。沒有菜,也有沒湯。他的面前只有一瓶子辣椒醬,是自家腌制的那種,將紅辣椒剁碎了,加鹽腌泡後,裝進罐頭瓶里密封一段時間,然後就可以吃了。我想,那一定是丑嫂給他腌制的,一問,果然。另外,還有兩根洗凈的青蒜,一杯茶水。丑哥就這樣,啃一口沾了辣椒醬的饅頭,咬一口洗凈的青蒜,咽下後,再喝口茶水……

我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就是他的午餐?

「丑哥,你中午就吃這些啊?怎麼不和我們一塊出去吃點呢?」我不解地問。

「老弟,我本來就是吃著饅頭長大的,這樣已經很好啊,小時候,我們吃的還是紅薯面窩頭呢。再說,我要看著工地,不想走遠啊。」

我明白他的心情,在這間簡陋的辦公室里,他還搭了一張床,晚上,他就睡在這四處透風、野蟲亂飛的房間里的。和工人同吃、同住、同勞動,這不是一句口號,而是丑哥一直踐行的生活準則。

能夠一天天地看著他的別墅慢慢長高,就像看著自己的孩子一天天長大一樣,那是一副父親的情懷。

我知道,那頓午餐是甜蜜的;而此時的丑哥,更是幸福的。

(部分圖片來自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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