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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本華|幸福屬於那些自得其樂的人

叔本華|幸福屬於那些自得其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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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本華Schopenhauer(1788~1860),德國「悲觀主義」哲學家,唯意志主義流派的創始人,生命意志論的主要代表。代表作有《作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人生的智慧》。

正如一個不需要或只需要很少進口物品的國家是最幸運的國家,同樣,如果一個人內在充足、豐富,不需要從自身之外尋求娛樂,那麼,他就是一個最幸運的人。因為進口物品使國家花費不菲,仰仗他人,同時又帶來危險、製造麻煩。到頭來,這些物品只能是我們本土產品的糟糕的代替品,因為無論如何,我們不應該從他人那裡,或者從自身之外期望太多。

一個人對另一個人所能做的只是極為有限。歸根到底,每個人都孑然獨立,這時候,最關鍵的問題就是這單獨的人是個什麼樣的人。因此,歌德的評論(《詩與真》)適用於這裡:無論經歷任何事情,每個人都最終體會到自身擁有。或者,就像奧立弗·高爾斯密的詩句說的:「無論身在何處,我們只能在我們自身尋找或者獲得幸福」(《旅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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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每個人都要充分發揮自己的所能,努力做到最好。一個人越能夠做到這一點,那他在自己的身上就越能夠發現快樂的源泉,那他也就越幸福。亞里士多德無比正確地說過:幸福屬於那些能夠自得其樂的人。這是因為幸福和快樂的外在源泉,就其本質而言,都極其不確定,並且為時短暫和受制於偶然。因此,甚至在形勢大好的情況下,它們仍然會輕易終結。

的確,只要這些外在源泉不在我們的控制之下,這種情形就是不可避免的。人到老年,幾乎所有這些外在源泉都必然地乾枯了,因為談情說愛、戲謔玩笑、對旅行的興趣、對馬匹的喜好,以及應付社交的精力都舍我們而去了;甚至我們的朋友和親人也被死亡從我們的身邊一一帶走。此時此刻,一個人的自身擁有,比起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重要,因為我們的自身擁有能夠保持得至為長久。不過,無論在任何年齡階段,一個人的自身擁有都是真正的和唯一持久的幸福源泉。

我們這個世界乏善可陳,到處充斥著匱乏和痛苦,對於那些僥倖逃過匱乏和痛苦的人們來說,無聊卻正在每個角落等待著他們。此外,在這個世界上,卑劣和惡毒普遍佔據著統治的地位,而愚蠢的嗓門叫喊得至為響亮,他們的話語也更有份量。命運是殘酷的,人類又是可憐可嘆的。生活在這樣的一個世界裡,一個擁有內在豐富的人,就像在冬月的晚上,在漫天冰雪當中擁有一間明亮、溫暖、愉快的聖誕小屋。因此,能夠擁有優越、豐富的個性,尤其是深邃的精神思想,無疑就是在這地球上得到的最大幸運,儘管命運的發展結果不一定至為輝煌燦爛。

因此,年僅19歲的瑞典克里斯汀女王在評論笛卡爾時——她只是通過笛卡爾的一篇論文以及一些口頭資料了解到這位已經在荷蘭孤獨生活了20年的人——說了一句充滿睿智的話:笛卡爾先生是我們所有人當中最幸福的一個;在我看來,他的生活令人羨慕(《笛卡爾的一生》,巴葉 著)。當然,就像笛卡爾的情形那樣,外部環境必須允許我們支配自身,並從中汲取快樂。所以教會派已經說過:「智慧再加上一筆遺產就美好了,智慧幫助一個人享受陽光。」

誰要是通過大自然和命運的恩賜,交上好運得到豐富的內在,那他就要小心謹慎地確保自己幸福的內在源泉暢通無阻。但這樣做的條件是擁有獨立和閑暇。因此,這種人會樂意以儉樸和節制換取上述二者。如果他們不像其他人那樣依賴快樂的外在源泉,情況就更是如此。因此,對職位、金錢、世人的讚許和垂青等諸如此類的指望終究不會把這種人誘入歧途,犧牲自己以迎合人們卑微的目的或者低下的趣味。有機會的話,他就會像賀拉斯在給默斯那斯的信中所建議的那樣做。為了外在的榮耀、地位、頭銜和名聲而部分或全部地奉獻出自己的內在安寧、閑暇和獨立這是極度的愚蠢行為。歌德就是這樣做了。但我的天才卻堅定不移地指引我走向與此相反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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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這裡討論的真理,即幸福源自於人的內在,被亞里士多德的真知灼見所引證(《倫理學》)。他說:每一快樂都是以人從事某種活動,或者應用人的某種能力作為前提;沒有這一前提,快樂也就無從談起,亞里士多德的教導——即人的幸福全在於無拘束地施展人的突出才能——與斯托拜阿斯對逍遙派倫理學的描述如出一轍。斯托拜阿斯說:「幸福就是發揮、應用我們的技巧,並取得期待的效果。」他特別說明他所用的古希臘字詞指的是每一種需要運用技巧和造詣的活動。

大自然賦予人們以力量,其原始目的就是使人能夠和包圍著人們的匱乏作鬥爭。一旦這場鬥爭停止了,那再也派不上用場的力量就會成為人的負擔。因此,他必須為它們找到消遣,亦即不帶任何目的地消耗這些力量。因為如果不這樣做,人就會馬上陷入人生的另一個痛苦無聊之中。因此,王公、巨富尤其受到無聊的折磨。關於他們的痛苦,盧克萊修留給我們這樣一段描寫。當今我們在每個大城市,每天都有機會見到類似的例子:「他經常離開偌大的宮殿,匆匆走向室外露天——因為在屋子裡他感到厭煩——直到他突然返回為止,因為他感覺出門並沒有好得了多少。又或者,他策馬馳往鄉村莊園,就好像他的莊園燃起了大火,他必須匆忙趕去撲救一樣。但剛跨進鄉村莊園的門檻,他就無聊地呵欠連連,或者乾脆倒頭大睡。他要儘力去忘記自己,直到他想返回城市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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