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新覺羅·恆偉-我的中醫之路

講者簡介

愛新覺羅·恆偉

1962年生人。畢業於長春中醫藥大學，深師經方研究會終身榮譽會長，全國著名中醫學家張大昌先生再傳弟子，中醫學家衣之鏢先生入室弟子。恆偉老師培養弟子17人，其中多數為研究生學歷。多年來，恆氏一門一直致力於深入挖掘孫真人和深僧師的學術精華，在治療婦科疑難病、內傷雜病、疑難怪病等方面療效顯著。

顏大夫推薦

古往今來無數中醫都走過「由病及醫」這樣一條路，繆希雍、黃元御就是其中的代表，終成就一代大家。恆偉老師也是因為這樣一個因緣走上了中醫的道路，從學校理論學習到認識經典學習傷寒、學習圓運動、火神派，再最終由輔行訣到深師方，一路自學深悟先聖心法。更令人讚許的，是他發皇古義培養弟子，傳承中醫薪火相傳的一片拳拳之心。薦與諸君共勉。

錄音原文翻譯稿：

今天我要跟大家講三個小故事，一個是我的經歷，另外是我們家兩個最優秀的弟子在中醫道路上成長的故事。

一、由病及醫，相信你所遇到的中醫

人生際遇不同，福兮禍兮真的不可思議。就我個人而言，因為考了兩年大學沒考上，二十歲就開始投身商海。一路下來很是艱辛，後來開始建工廠生產冰激凌。三年的生意並不好，但是每天工程師都要給我打樣，我一天幾乎要吃十幾枚冰激凌。之後嚴重腹瀉，最厲害的時候，每天10遍到15遍。後來我把煙給戒了，把酒也忌了，每天就吃糊糊面、窩窩，加點蘿蔔條，什麼也不敢吃。先後也找了幾個醫生看，記得長春中醫學院的教授還給我開了帶焦三仙的葯，但是吃完以後瀉得更厲害了，後來就不敢吃了。反正反覆十年也沒看好。

前不久有個眼科醫生來找我，她一天瀉五六次，結腸炎已經二十多年了，最近加重。她雖然是個西醫，但也是中醫愛好者。這個女士的先生跟我說她在廣州為什麼治不好。別人給她開個方，她覺得能吃的就吃了，覺得不能吃的，比如說裡面有大黃，她就拿出來了。我說這怎麼能治好病呢？實際上當時的我也是這個心態。

凡是學中醫學到一半的時候，你這個心態，別人是給你看不好病的。因為你的認知程度跟真正專業人的認知程度真的不一樣。我們在學習中醫的過程中，當你學得半瓶醋，當你僅僅執著於中藥四百味的時候，那麼你一定會對整體的中醫有一個誤解。

我給這個女士開方，裡面有大黃。當時她就說，你看我這麼瀉，怎麼能給我開大黃呢？我說那你願看不看吧。最後效果非常好。她也很信服。所以說學中醫沒達到一定的境界，你真地要相信遇到的中醫。至於說好不好，那是另外一回事。這個對我的感觸非常深。

二、決心學醫，學校學習經歷

我是四十歲去長春中醫藥大學，成人班，脫產念了三年。為什麼下這麼大決心學中醫？那年冬天零下二十多度，四十歲也算正年，我卻穿了這麼厚的棉褲。下了五樓，只敢走100米，那個腿是非常沉重的，陽虛到了那種程度。現在回想，在有病之前，因為腳熱，用涼水洗腳洗了至少十五年。四十歲的人學醫自救，基本上就是這麼一個歷程。

當時覺得學中醫很難的一個地方就是脈，28個病脈，光靠自己會學得很慢。而且一搭脈，精神就集中不起來，根本就理解不了這個脈是什麼樣的。因為沒有師傅教，所以就去上學了。以為脈學應該會貫穿三年的學習時間，這樣我能逐步去摸索。結果就講了三堂課。上課的老師是個博士，代課前也有幾年的臨床實踐，但她自己說都沒遇到過緊脈。我當時是非常失望的。

而且整個方劑學，除了《傷寒論》幾個方之外，基本上都是唐朝以後的方。包括太平聖惠局方、明清兩朝醫家的方等。後來了解到，現在大學可能連《傷寒論》都是作為選修！在學習過程中沒有真正的師承，說心裡話，學校這三年什麼都不是。三年之後出去坐診就會開個逍遙散啊、補中益氣湯、歸脾湯、血府逐瘀湯啊這些。我們剛開始接觸中醫學中醫的時候，基本上都是這一套路子。因為你的氣場在這，所以只能開這些方，沒有別的什麼方。

那麼，應該如何整體地學中醫？我個人認為應該按照我們傳統的師承來學。老師帶學生，給你把這一門的基礎理論講一講，患者來了，老師先搭一下脈，然後告訴學生再搭一下脈，跟你講為什麼要開這樣一個方。我覺得這樣會很快，3年肯定出徒。有了師承會少走很多彎路，可以掌握很多用藥經驗。

三、認識經典，接觸《思考中醫》

大約十年前吧，看到了劉力紅先生的《思考中醫》。我覺得就憑這本書，說劉力紅先生對中醫有貢獻是一點都不為過的，無論他個人的水平怎樣。反正當時我們學校人手一本。這本書對中醫傳統文化的傳播和大眾對經典的認識，確實起了很好的作用。

這個時候我才真正進入了正規學習醫案的過程，療效也提高了。比如說，我們講小柴胡證，口苦咽干目眩、往來寒熱、默默不欲飲食、脈弦，這幾種癥狀非常明顯的時候，用上去會非常好使。

但是這裡有一個弊端，因為你 沒有融會貫通 。 仲景慈悲示法，但他的前提是傷寒，如果是內傷雜病，但見一證就用此方的話，那一定是錯誤的。而且轉方很困難，比如說，這個小夥子，你是典型的小柴胡證，我給你弄三副，真得非常好用，然後你再來了，我不會轉方。為什麼不會轉方？因為我融會貫通的能力、對於中醫理解的能力真的沒有。所以，一轉方，又錯了。在這種情況下，還是很苦惱， 拚命地學傷寒論，療效還不高。

四、從彭子益到黃元御的研究，圈圈理論

差不多是同一年，彭子益的圓運動出來了，我開始真正地進入從彭子益到黃元御這個領域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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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習圓運動理論的心得

十幾年以前遇到個老太太心慌心悸，給她開的是張仲景的小建中湯，有早搏的癥狀，就加了附子、龍骨、牡蠣。同時手腳心非常熱，但是我不明所以，就沒去管它。給她開了三副，效果很好，連手腳心都不熱了。直到後來看到彭子益先生的文章才知道為什麼建中湯系列能治手腳心熱。當你心包之火降不下來的時候，它能量從手心走，因為心包絡和手心是相通的，所以手心熱是因為心包不降。那麼腳心熱的原因是什麼呢？肝不升。肝升的是能量，如果不升的話能量就從腳心走了。這就是手腳心熱的根本原因。但這是標，它的本在哪？本在整體的中氣虛，所以就要建中湯。

關於建中湯的問題我只能講到這，因為要往深講涉及到氣分、血分、陰結、陽和。但是大家要記住，手腳心熱非常重要。很多年之後，我真正仔細地看了彭子益先生對於張仲景小建中湯的方解，才知道其中的奇妙。大多數時候，無論什麼病，就是個升降的問題。萬變不離其宗，把脾氣升上去，把胃氣降下來，就是彭子益先生說的以輪帶軸，以軸帶輪。

什麼意思呢？ 軸就是中焦，當真正把中焦立起來，中焦運轉之後帶動四維升降，這就叫中氣如軸四維如輪，以軸帶輪法。如果脾氣不升，那你就用黃芪、白朮一類；如果胃氣不降，就用半夏一類；如果是心火不降，可以用黃連；如果腎水不升，可以用附子、肉桂。首先要建立中氣。

我是根據脈來體會氣機的升降出入的。因為沒有師承，所以摸脈對我來說很難，但我自己也總結了一套脈法。左路寸關尺，腎往上升是肝木，再往上升是心火。右邊也是，往上升是脾，再往上升到肺。肺金和心火往下降。這個理論前輩和朋友門的大量的臨床實踐已經驗證。當摸到左尺沉的時候，甚至摸不到，肺金降不下來，就胸悶氣短；摸到右尺很沉，一定是腰痛，心火降不下來，不能溫煦，下面寒。關於脈的問題講一兩個小時講不下來，大家可以先用這個圖這麼理解。

所以假如一心臟病人，有胸悶氣短，左尺脈沉，甚至摸不到脈，這就是肺金不降。

這些是我學習彭子益先生理論的一些心悟、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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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運動理論的不足

學了圈圈理論，是一個不小的進步，但實際上在十年之後我才明白，彭子益把我坑了。為什麼？因為這就是挖坑，彭子益這個理論是對的；但是彭子益先生至少對於中醫的理解，對於臨床的理解還是有錯誤。

錯在哪？這就要分析了。脾氣升，胃氣降下來，肝木升，膽經降，然後肺氣降下來，心火下降，腎水上承，是這麼個理論。十二經運動，手足六經三上三下，他就說，只要三個經上去，三個經下來，那所有的六個經就跟著上下運轉，別的你就不用考慮了。我用藥也是遵循這個原則，執著於十年之後，我才真正領會到這個理論錯在哪裡。中華文明有兩大文化符號，一個河圖一個洛書，我認為河圖走的是象，而洛書走的是術。實際上河圖這套理論是中醫五行理論最好的詮釋，黃元御的這個理論也沒有錯，而且非常好，但是這個圈圈理論按照這麼走還是有問題，為什麼呢？

實際上，我也是最近看《張氏醫通》很有感悟。這本書的作者是清初的醫家張璐先生。張先生的水平很高，我們在千金方的方解上有不懂時，他確確實實是我們很好的老師。 大昌先生曾經說，如果你能理解桂枝茯苓丸能治療更年期綜合症，你就進入了仲景之門。而張璐先生說過這麼一句話，你要是能理解這個大通關丸，你就能夠進入千金之門。 關於千金方最經典的兩個方，一個是深師大建中湯，一個是溫脾丸。這是大昌先生隻眼獨見的方劑，我經過5年的發掘大量運用於臨床，取得不可思議的療效。

怎麼理解大通關丸？怎麼理解千金之門？這之間的關聯是什麼？大溫脾丸這個方一千五百年沒有出世，但它的魅力是極其高的，怎麼用通俗的語言來理解它？

例如，如果一個鍋底下有一層鍋巴，沒有刷乾淨，能不能炒菜？顯然不能。就是相當於人體內，在 大小腸積滯 還存在的情況下，無論用人蔘鹿茸，還是當歸黃芪，都補不進去。為什麼補不進去？就在於大小腸這種積滯，你吃的東西至少有部分變成垃圾了。這時彭子益先生的圈圈理論就不對了。

這是我十年之後才體悟過來的。 張璐先生大通關的意思就是，只有把這個鍋巴清盡了，把積滯清盡了，當歸鹿茸人蔘肉蓯蓉才能補得進去，這個關才能過。

但患者把手這麼一伸，怎麼知道他腸里有積滯？你要問也不行，問不出來。在這裡我先給大家講講什麼是真正的大便。

首先從時間上，一定是上午，因為上午是肝木疏泄的時候。次數上是一次。然後得夠粗度，要是氣虛不能推動腸胃蠕動，就不夠粗。至於說成不成形，不成形肯定不行，所以要成形，香蕉便。然後顏色，五行分五色。如果大便是白的，肝膽管堵了，它是陶土狀，白便。如果是黑便，是遠端出血，離肛門的遠端，在上邊，是經過消化的。如果要是紅色的，在近端出血，在肛門，在直腸底下，因為它沒有經過消化，所以血是紅色的。至於說要是綠色的，一般是有腸道的黴菌性感染，包括綠帶，都是黴菌性的。正常它是黃色的。但最重要的、一定要問的是什麼？初頭硬。經過多年的臨床實踐，這個是最關鍵的。如果說大便初頭是硬的，後邊很爛，或者中間稍微成形，最後還是很爛，這種情況下一定是病態。這就與大小腸有關了。

從十二經的理論講，大小腸是升，如果 中焦寒濕 ，它沒有能力往上升，一定是要下陷的。下陷的是什麼？能量。它到大腸這個根下陷，無以復加的時候，只有肛門這一點點熱。而中焦整個是寒濕的。所以大小腸之氣不升的話，它的質就不降，因為中焦寒濕。

所以說當你肛門熱、痔瘡、肛門血管瘤、肛門膿腫的時候，它所有的病因病機都是這個。那麼怎麼辦，我們看了很多書，歷代的醫家都是運用清熱的辦法。但是越清中焦越寒濕，肛門就越熱。其實只要把中焦濕氣一打開，大小腸清氣一上升，自然就不熱了。

當然，患者的病已經形成的話，比如說肛門血管瘤、肛門膿腫這一類的，你就找一個適合的辨證方法。實際上我們在這個地方首選烏梅丸。為什麼首選烏梅丸？就是關於「厥」的概念的理解，在赤白分明處它一定是銜接部分。比如說口唇、肛門、咽喉，可以認為是厥的一個地方，所以用烏梅丸也好使。肛門是最典型的。

關於脈象表現的問題，寸脈左邊是小腸右邊是大腸，五臟屬陰，六腑屬陽。陽是什麼？它一定在浮位。當左右寸脈浮取的時候，大小腸有積滯。怎麼來理解？這個無法言傳只能意會。這麼想，這個桌子很光滑，找五個熟大米粒，搗碎放在這，頂上鋪一層非常薄的塑料布，摸著那個感覺的時候就是大小腸積滯。左邊的就是小腸，右邊的就是大腸。關於這個脈只能講到這裡了，因為這東西確實得跟到臨床上。

後來這幾年我才真正明白，無論什麼病， 萬病不治治從中 。怎麼一個中？如果你沒有積滯，不用大通關丸，不用溫脾丸。證不同用不同的方，可以用補中、建中、理中。但是無論什麼病，都得把腸給清乾淨，否則別的葯都進不去。而彭子益先生在這個問題上是有失誤的，他沒有從大量的臨床來印證這種理論。

這也是講圈圈理論的精華和不足，整體的理論是對的，出自於河圖，河圖是我們中華民族的一個文化符號，裡面的奧妙無窮。但僅僅就這個圈圈理論而言，這個問題不能不考慮。

五、曾經也很「火」，學習火神派

進入《傷寒論》十年，我療效還不提高。這時，遇到一個火神派。我曾經很「火」，自己燉服過100克附子，60克炙甘草，心率從80下在半小時之內提升到240下。我們可能有一半的中醫都經歷過這個過程，認為附子、乾薑是萬能的，所以走過這樣一個階段。

實際上火神派的理論也有其獨特的地方，但我們要知道如果中焦之濕氣打不開，用附子乾薑還是有問題的。當代學者陳利先生認為如果中焦濕氣不開，阻東南則陰液不能上奉心君；阻西北則陽火不能歸巢。所以說中焦濕氣的解決是臨床的重中之重，那個時候沒有認識到這個問題，所以那時的療效還是不好。

六、從《張大昌先生醫案》到研究深師大建中湯

大約七年前一個很好的機會，我發現了一本好書——《張大昌先生醫案》，那時候大家都在討論《輔行訣》，很時髦。仲師認為，把《傷寒論》弄懂了，「思過半矣」，能懂50%已經很牛了，所以大家都讀《傷寒論》。陶弘景在《輔行訣五臟用藥法要》里有一句話：弄明白了《輔行訣五臟用藥法要》，「醫道畢已」，所以我們人手一本。

我對《輔行訣》進去三次，出來三次。後來遇到我師傅衣之鏢先生，他說過這樣一句話：要把《輔行訣五臟用藥法要》真正地研究明白，一定不是一個人的努力，是要經過幾代人的努力。包括天文學家、歷史學家、文字學家、中醫學家、文獻學家等等所有這些人的努力，幾代人才能完成。

我與大昌先生非常有緣，我當時就想，大昌先生一定很厲害，如果《輔行訣》我再溜不出來，那怎麼辦？我轉入對大昌先生作品的研究，對他們心法的研究。 大昌先生推薦了三個方：深師大建中湯，補陰補血的正方；溫脾丸，開中焦運化；桂附八味丸，補氣補陽的正方。

我研究深師大建中湯發現很神奇，別的方很難達到它的療效，尤其是用在內傷雜病的時候。但運用這個方我也走了很多彎路，這個過程基本有兩三年吧。該怎麼來理解這個方呢？大昌先生推薦了這個方但是很遺憾沒有醫案。後來，我就發動弟子翻遍千金外台，找旁證來理解這十味葯。

也在2014年頤仁中醫基金會的年會上，我在講深師大建中湯的時候，馬新童老師用數術來推論這十味葯的量，比如說黃芪四兩當歸二兩，這個數來推論，最後得到一個結論，它叫深師大建中湯，但是用數術推論，它中間是空的。

我們經常講沖逆沖逆，什麼意思？沖是一個什麼概念？我們在五臟和六腑上唯有心主神明，它不是器的層次，不帶這個月（肉）。通過我研究奇經八脈，無論是陰蹺陽蹺，陰維陽維，還是這個沖任督帶，唯有這個 沖脈不是在器的層次上，而是在道的層次上 。 它是一個空的狀態，也就是道的狀態。這個沖脈很重要，意義非常大，深師大建中湯加吳茱萸、茯苓、澤瀉治療沖脈病變的奔豚證，療效極佳。

深師大建中湯就十味葯，我告訴弟子，按黃金分割方法，千金外台這麼厚的書，只要裡面的方劑涉及其中任何六味葯，我們就視為古人對這個方的加減。然後我們非常認真地翻了四個月，總結出代表性的三十九個方，後來我又補充為四十種，輯成《深師建中湯類方輯要》。這四十首方出來以後，對於方的加減，我的思路就清晰了，理解也就比較深刻了。深師大建中湯包含了陰旦和陽旦，所以這個方就治比較複雜的病。

中醫的境界主要有兩點。第一當中醫之魂已經進入你血脈的時候。第二當你能感受到藥物之間的配伍也是一種結構美的時候， 你能真正地感受到這種美、陶醉這種美，就能進入一種境界。

七、最大的成就在弟子身上

最後我跟大家講講我的兩個最驕傲的弟子。實際上，可以這麼講，我這一生最大的成就，一定是在我的弟子身上。目前，我最優秀的弟子有兩個，一個是徐磊，一個是曹然。

首先我的大弟子徐磊是一個什麼樣的經歷呢？他是松原人，上大學時考上西北農業大學最牛的專業：農業經濟。畢業後，分配到上海農業局，幹了8年，可以說事業有成。他打了10多年羽毛球，但有次胳膊肘受傷了，以為再也不會好了。一個偶然的機會，他回到了松原，一個老中醫把他的胳膊治好了。這一下子，他瘋了！現在我也覺得他是瘋了。他說：中醫是如此的有魅力！如此的神奇！

他說：「我把什麽東西都不要了！」已經八年沒有學習了，一年就考上了我們長春中醫藥大學的研究生。但由於教育體制及學術上的原因，反正半年之後，他覺得轉型失敗了。你想，這對於人生是多麽大一個打擊！

在這個時候呢，我的好朋友張馳老師，他是在長春中醫藥大學講傷寒論的，就介紹這個徐磊拜我為師。他現在成就非常大，他信佛，黑龍江金光寺的十萬眾都是他的患者。徐磊這個人很能吹牛，但他吹的不是他的中醫如何如何牛，他說：我是中醫界打羽毛球最牛的，也因此與中醫結緣。關於徐磊，我認為他沒有全部順承我的思維方式，但是已經超越我了。

另外，講講六弟子曹然。他是體制之外，現在每天限號七十。幾歲的時候就跟他姥爺學針灸，針灸非常好。三年前我頸椎不舒服，去找他針灸。那時我們都不認識，他一聽說我，說恆偉老師來就不要錢了。有句話說，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我看這孩子不錯，我就去了四次。但是我看他這方開得真不怎麼樣，十個方裡面有八個是血府逐瘀湯。然後我就勸他跟我學。我在深圳這一年，他看了我兩次。第一次來的時候，大半夜我們嘮得非常激動。

現在他成就也非常高，針灸很牛，不但自己學得好，還組成了一個六十多人的中醫學生團隊，可見弘揚中醫之執著。

我覺得曹然是完全繼承我的思想，超越我了。曹然今年28歲了！剛考完博士，遙祝他能成功！

最後的時間，來解釋一下這幅對聯。這是我編的，請大書法家方斌先生來寫。「一僧二道三真聖，百草千金萬古師」。一僧就是我們深師建中湯的僧深師，他是一個僧人，二道就是陶弘景和孫真人，三真聖就是黃帝、歧伯、張仲景。一二三對百千萬，百草代表神農百草，千金代表千金方，而所有這一切都是值得我們萬古所師法的。

今天我就講到這裡，謝謝大家！

翻譯：中醫家書友會志願群：蘇雪貞、王中華、夏末、孫騰飛、郭丹揚、偷得浮生半日閑、周伊、王應軍、一路有我、李皆明、胖胖的不倒翁、余佩蘅、常瓊、陳劍城

校對：陳劍城 蘇雪貞 蔡果宏

編輯：朱麗莉

聲明

本文章來源於愛新覺羅·恆偉老師2016年1月28日在中醫家書友會線下公益活動中的講課，由「中醫家」書友會志願群整理為文字稿。尊重知識與勞動，轉載請保留版權信息。本平台發布內容的版權屬於相關權利人所有，如有不當使用的情況，請隨時與我們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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