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謝兄弟送的漂亮丫鬟，他一口氣畫了12幅，成了一生最貴的傑作

陳洪標|文

你喜歡什麼，人家就給你什麼，這叫投其所好。有人說但凡是藝術家，就好年輕漂亮的女人這一口。其實，只要是男人都喜歡年輕漂亮的女人。這是人性，愛美之心人皆有知。反過來，女人也喜歡年輕帥氣的小夥子。喜歡女人，並不一定都是壞事。就說齊白石，他一生中，留下了2萬多幅畫，其中最貴的一幅就是為了一個女人所畫的，當然這畫不是給女人的，而是給了把女人送到他身邊的朋友。

齊白石劇照

他的這位朋友叫王瓚緒，四川人，因為很喜歡齊白石的印和畫，七拐八拐找到齊白石的一位同鄉，轉告請他到四川去玩之意。齊白石心裡很清楚，不就是想讓自己去給他畫畫嗎？齊白石因生活所逼有些摳門，賣畫也從來不講情面。對這種事，沒見到真金白銀，是不會去的。一請二請，沒見答應也沒有拒絕，這位比齊白石小21歲的兄弟，就知道了。立馬書信一封，並奉上豐厚酬金以求治印一方。齊白石也不客氣，見錢開刀，刻了一方印章交付。從此便開始書信來往，一年下來，就稱兄道弟了。齊白石稱王瓚緒為三弟，又稱「治園三弟」。

齊白石為王瓚緒刻的印章。

一九三一年夏，69歲的齊白石為王瓚緒畫了第一幅畫《紫雪垂空圖》。當時齊白石已北漂12年，終於盼到了出頭之日，畫作在市場上也開始走俏，但不知為何他就是高興不起來。王瓚緒是個聰明人，從來往書信中，讀出了齊白石的弦外之音。原來妻子平時忙於照顧五六個孩子，無空搭理他。

齊白石為王瓚緒作《紫雪垂空圖》。

為解齊白石之憂，王瓚緒在一九三二年，選了一漂亮的川妹子送到京城，做齊白石的貼身丫鬟，隨時為他展紙研墨。這下讓齊白石高興得不得了，還是兄弟懂他的心思。為了答謝這位兄弟，這年7月，齊白石也不顧炎熱的天氣，竟然一口氣畫了12幅條屏，合成四尺整張的一堂大畫送給王瓚緒，這就是《山水十二條屏》，因一九二五年齊白石畫過一幅送給救命恩人京城名醫陳子林。為示區別，這幅山水就被後人稱為《四季山水十二屏》。

齊白石《四季山水十二屏》。

王瓚緒沒想到齊白石會給自己送如此大的厚禮，心裡過意不去，要按規矩奉上酬金。結果齊白石這次很慷慨，婉言謝絕。王瓚緒不想欠人情，又是寫信又是拍電報，無論如何都要請齊白石前去四川府上小住。此時的齊白石卻正忙於給後院"滅火"。齊白石當年56歲時迎娶了朋友家18歲的保姆胡寶珠，現在才30歲，突然來了個年輕貌美的妹子，一室哪裡容得下二女，於是，兩人水火不容。這煩得齊白石連作畫的心思都沒有了，哪裡還有遊玩的閑心。

齊白石為王瓚緒作《 鍾馗搔背圖》。

在熬過雞犬不寧的一段時間之後，齊白石考慮到家庭和子女的感受，只能忍痛割愛，給川妹子200塊大洋和一幅《鸚鵡圖》，讓她回四川老家另做打算。

齊白石《四季山水十二屏》局部之一。

後來，因胡寶珠過於思念家鄉，想回四川娘家，加上王瓚緒的邀請，於是齊白石帶著妻子和兩個孩子前往四川。這次在四川呆了半年，結果讓齊白石很不爽，回到北京之後，就與王瓚緒徹底鬧翻。齊白石將日記中有「王纘緒」「治園三弟」等內容全部用墨塗掉。

齊白石《四季山水十二屏》局部之二。

這其中的原因，外人是無法知道的。事後，齊白石在日記中記下了這件事的原由：「半年光陰，曾許贈之三千元不與，可謂不成君子矣！」原來是王瓚緒說好這次去四川要給齊白石3000大洋，結果沒給。兄弟之間能夠鬧得這種程度的，不是為了女人，就是為了錢財。如果能把那套送王瓚緒的《四季山水十二屏》要回來才解氣，估計齊白石還真的會這麼干。

齊白石《四季山水十二屏》局部之三。

不過，讓齊白石沒想到是，美人沒得到，送給人家的畫卻成了他一生中最貴的。倘若他地下有知，估計腸子都要悔青了。因為王瓚緒的這套《四季山水十二屏》是齊白石畫風和技法非常成熟時期的作品，而且畫得激情澎湃，是十足的精心細作，在齊白石傳世山水畫中極為罕見，是公認最好的一件。王瓚緒也一直視為寶貝，直到死前，才捐給老家的博物館。根據目前的市場估價，這套《四季山水十二屏》的價值，已遠遠超過了齊白石另一套在北京保利拍賣會上拍出9.315億的《山水十二屏》，成為他一生創作的2萬多幅畫作中最貴的一件。

拍出9.315億元的齊白石《山水十二屏》。

本文系【陳洪標寫字說畫】原創，由中國作家協會會員、傳記作家、書畫評論家陳洪標撰寫，圖片來自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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