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國藩手下沒有全才,但以專業素質而言,他們都是各領域的佼佼者
古語「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任何人都不可能是全才,都有自己擅長的一面。因此揚長避短,合理培養人才便是一個領導者必須具備的素質。曾國藩對此,可謂頗有心得。
曾國藩的湘軍集團是晚清時期人才薈萃之地,擁有眾多的武將和文人。曾國藩將這些人才招攬到麾下以後,他會根據每個人不同的擅長將其進行詳細的分工。曾國藩把日常所有的事情分為四個方面:
第一是「軍事」,這說的是行軍打仗方面的事情;第二是「吏事」,就是當官,怎麼當官,主要針對文職人員;第三是「餉事」,具體是指後勤籌劃軍餉事宜、管理財政方面的工作;第四是「文事」,就是怎麼當好秘書工作,如何給皇帝上書,如何搞創作,從事教育,文化、科技等。
這些人一旦進入了湘軍集團,就一定要在這四個方面選擇一項,而且選擇好後就要學精。可以說,曾國藩對於人才的培養是極其重視的,他要定期進行考核,特別是在戰事相對較少的情況下,他基本每隔半個月,就要出題考核部下的人。
據說,曾國藩考核的辦法和內容也非常有趣。主要是國家當前遇到的大政,結合國家時政出題,這在古代叫「策論」,科舉考試中就有這樣的題目。曾國藩邊打仗邊治理地方,通過具體事務提出問題,然後讓手下拿出具體的辦法和建議。
在這四門功課中,曾國藩會給每一個方面都提出入手之處。如果一個人立志要成為一個將軍,曾國藩便會讓他從三件事上入手:一是戰守,一是地勢,一是敵情。如果這個人是文職幕僚,曾國藩會讓他從以下四個方面入手:一是怎麼教養百姓,二是怎樣徵收賦稅,三是怎樣處理地方治安,四是如何勸民興業。
如果是從事財政工作的,主要從三個方面入手:一是稅種,當時主要有鹽稅、地丁、厘金等稅種,其次是開源,最後是節流。從事文職的,要從上報奏疏、草擬公文、往來書函三個方面提高本領。
也就是說,不管是在哪個方面,曾國藩都提出了具體的、可以努力的方向,可以進步的階梯,不是沒有抓手和空洞的東西,然後一步步地把這些人帶領到專家的行列當中。毫不誇張地說,曾國藩培養人才比當時的科舉制度要先進得多,這種結合實際有的放矢的培養方式,為湘軍源源不斷地補充力量。
曾國藩大抵是不相信「全才」的,他認為人要選擇一個適合自己的方面進行深入學習,做好學問。他還把「學問」兩個字拆開進行解讀。所謂的「學」就是要向古人學習,看書籍,向優秀的人學習。
所謂的「問」,一是要問當事人,一是問局外人。當事人處理一件事情時,可能會有自己的苦衷,但當局者也有迷失的時候,特別是往往不能客觀評價自己的作為。因此曾國藩提出還要問「旁觀者」,旁觀者對一件事的成效評價往往更客觀,也能提出當局者意想不到的好辦法、好措施。再者,局外人可能對局內人有一個更高的期許、有一個更客觀的看法。
所以曾國藩說:講究的辦法不外乎「學」和「問」二字。向古人學習就要多看書籍,向今人學習就要多樹榜樣,問當局者就會知道甘苦,問旁觀者就會知道他的立場。勤習不已,學問就會逐漸增長。
事實上,曾國藩要求人才要專精一門,他自己也是按照這個路子來走的。同治元年,方宗誠第一次在安慶拜見曾國藩,他對曾處理事情井井有條的印象最為深刻,也基本可以反映出曾國藩工作時的狀態,他說:
「曾督辦四省軍務,加之三江吏治,安徽善後,海疆夷務,籌餉調兵,文書函札,他人辦一事,日不暇給,公事事躬親,處之如無事,尤以暇讀書寫字,與諸賢論文講學,事事有條不紊,凡生平所見人物書籍,大致皆能記憶,而外貌渾然不露,真偉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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