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戰神王忠嗣之死：怎能用數萬士兵命換陞官機會？石堡城我不打！

今天是《長安往事》第七講「王忠嗣之死」，這個主題也是本專題系列中最沉重的部分，為了表達對王忠嗣將軍的敬意，接下來，我將用三個章節來敘述將軍忠義傳奇的一生。

1、忠嗣豈以數萬人之命易一官哉

既然一開始便是從結局處談起，那這一講我便採取倒敘的形式來寫，臨陣更換寫法的目的是因為只有這樣，才能更深刻體會到將軍的忠義。

這是王忠嗣將軍生平最後的一戰，也是他主動放棄官位也要拒絕的一戰——石堡城之戰。

當時董延光向唐玄宗提議想要攻打石堡城，唐玄宗便讓一向排斥打石堡城的名將王忠嗣去接應他。王忠嗣這邊雖然接到了唐玄宗的指令，但他並不打算執行，於是河西兵馬使李光弼便打算用此戰失利後，唐玄宗一定會怪罪王忠嗣為由對他進行勸告。

王忠嗣說：「李將軍，忠嗣計已決矣。平生始望，豈及貴乎？今爭一城，得之未制於敵，不得之未害於國，忠嗣豈以數萬人之命易一官哉？假如明主見責，豈失一金吾羽林將軍，歸朝宿衛乎！……」

李光弼聽聞這句話，感到很敬佩，他回復王忠嗣：「向者恐累大夫，敢以衷告。大夫能行古人之事，非光弼所及也。」

2、石堡城

《長安十二時辰》中張小敬曾經說過他被降職的原因便是上頭讓他去打石堡城，而他嚴令拒絕了，他給出的理由是：上頭打石堡城就是個面子工程，這地方雖易守難攻，但並不是非有不可的地方。要打下這個地方，需要損失數萬人的生命，但就算打下來，敵人也完全可以繞開這裡，所以這裡與其說是軍事要地，不如說是面子工程。

王忠嗣也說過：「今爭一城，得之未制於敵，不得之未害於國，忠嗣豈以數萬人之命易一官哉？」

唐玄宗曾經問過王忠嗣，攻下石堡城的難度和收益分別是多少，王忠嗣提到難度為：「石堡險固，吐蕃舉國而守之。若頓兵堅城之下，必死者數萬，然後事可圖也。」

其實唐玄宗急切想要打下石堡城的目的並不是在乎這一座城池，也不是國家的安全著想，僅僅是因為這座石堡城在他手中兩次奪回又兩度失去的緣故。

王忠嗣了解唐玄宗的想法，所以他更不同意打下石堡城的提議，甚至為了改變唐玄宗固執的想法，他還做出了三次嘗試：

一、建立一條西北防線，至此石堡城的戰略地位已可有可無；

二、率兵屢次出擊敵人，消滅敵人軍隊；

三、臨陣罷戰，試圖用失敗讓唐玄宗驚醒。

喜歡軍事的朋友應該明白在冷兵器時代，堡壘攻堅戰和王忠嗣這種正面尋找機會消滅敵人有生力量的難易程度。

王忠嗣為了解決西北一帶邊疆上的危機，先後針對吐谷渾和吐蕃等敵人發起了戰爭，並多次擊敗他們。王忠嗣打仗很有藝術，可不是單純依靠武力，他在構筑西北防線圈時，將兵法玩得出神入化。

《新唐書》中記載的間諜戰術：忠嗣縱詭間；

《新唐書》記載的反間計：因上平戎十八策，縱反間於拔悉密與葛邏祿、回紇三部，攻多羅斯城，涉昆水，斬米施可汗，築大同、靜邊二城，徙清塞、橫野軍實之，並受降、振武為一城，自是虜不敢盜塞。徙河東節度使，進封縣公。

當王忠嗣配四鎮節度使的將印時，他基本已經完成了構建西北防線的目的「後數出戰青海、積石，虜輒奔破。又討吐谷渾於墨離，平其國」。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唐玄宗命令強行攻打石堡城，顯然有一點好大喜功的原因在裡面。

但皇帝不會因為自己決策失誤便坦然承認的，這次攻打石堡城失敗這件事需要一個人背鍋，而且當時的權相李林甫素來和王忠嗣不和，找准機會的他便借著唐玄宗不滿的時機設下了一場針對王忠嗣的陰謀。

李林甫利用唐玄宗忌憚太子擁有權力會威脅到自己地位這件事，便讓濟陽別駕魏林站出來誣告王忠嗣，說他曾經擔任河東節度使的時候，說過：「早與忠王同養宮中，我欲尊奉太子。」

《舊唐書》：李林甫又令濟陽別駕魏林告忠嗣，稱往任朔州刺史，忠嗣為河東節度，雲「早與忠王同養宮中，我欲尊奉太子。」

這話初看並無不妥，頂多是有人要效忠他的兒子罷了。但這種事情由一個朝廷重臣，手握大軍的大將軍「說出來」，味道就變了。唐玄宗會猜忌，太子會不會學唐太宗那樣呢？

大怒之下的唐玄宗兩罪並罰，將這位四鎮節度使打入了大獄「召入付三司訊驗，罪應死」，幸好有關鍵時刻有哥舒翰站了出來，用「官爵贖忠嗣罪」，才讓唐玄宗赦免了王忠嗣的死罪。

但肯說出「豈以數萬人之命易一官哉」的血性男兒，又怎是能帶著污名而活著，在這件事情不久後，他便不幸去世，終年45歲。

值得一談的是，在王忠嗣將軍去世不久後：後翰引兵攻石堡，拔之，死亡略盡，如忠嗣言，故當世號為名將。

文/腦洞趣味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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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資料：《舊唐書》《資治通鑒》《新唐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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