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肯才是波波維奇命定的接班人？馬刺這閉上眼睛就擁有一切的盛夏
就回來吧 回來吧
有人在等你啊
有人在等你說完那句說一半的話
就別走了 留下吧
外面它太複雜
多少次讓你熱淚盈眶卻不敢流下
所有失去的，會以另一種方式歸來。
回來了，他回來了，那個男人回來了，蒂姆·鄧肯回到聖安東尼奧馬刺來了。
其實我們所有人今天類似於此的表達都是有毛病的，因為在物理意義上鄧肯就從來沒有離開過馬刺隊。退役之後，他仍然居住在聖安東尼奧，他的車行仍然開在離馬刺訓練館不遠的地方，他還經常光顧訓練館來陪馬刺的現役球員練球，他從未遠離。
但我們之所以會說「回來」二字，是因為這次不一樣。這一次，鄧肯重新擁有了「名宿」之外的球隊成員身份：助理教練。從2019-20賽季起，他將以格雷格·波波維奇助手的身份重新參與到聖安東尼奧馬刺隊的籃球事務當中，他又將出現在馬刺的賽場上——好吧，至少是賽場邊——這何其令人興奮。
這才是馬刺今年休賽期最大的收穫，我愛這盛夏。
馬刺是以一種慣有的低調方式公布這個消息的。他們發了個新聞稿，向外界更新了馬刺新賽季的助教名單，標題上連鄧肯的名字都沒出現，正文中也把另一位助教威爾·哈迪的名字擺在鄧肯前頭。
威爾·哈迪和鄧肯頂替的是離開的埃托雷·梅西納和艾梅·烏多卡的位置，與此同時，女助教貝基·哈蒙和以調教球員投籃技術著稱的奇普·英格蘭德還在，他們四位將是馬刺新賽季為波波維奇出謀劃策和分擔壓力的人。
官方新聞稿中對鄧肯的介紹，只是簡單寫成：「鄧肯，1997年畢業於維克森林大學，在馬刺打了19個賽季，後於2016年夏天退役。」沒了。沒提他的5個NBA總冠軍、3個總決賽MVP、2個年度MVP、15屆NBA全明星……沒有，都沒有，好像這些都不值一提。
唯有一句波波維奇的引語，透出那種掩飾不住的傲嬌。老爺子說：「在我以蒂姆·鄧肯助手的身份忠誠地效勞了19年之後，他回報給我，這是非常恰當的。」
其實我們都懂這意味著什麼。
這意味著馬刺迎回了自己的象徵，迎回了隊史天字第一號人物，也迎來了70歲的波波維奇在教練位置上看起來是命定的最佳接班人。
刺蜜們，記得里里外外那許多人跟我們說什麼嗎？「等波波維奇退休了，你還能愛馬刺到什麼時候？」噢，現在呢？[手動甜笑]
波波維奇-鄧肯時代的馬刺，又朝著奧爾巴克-拉塞爾時代的凱爾特人邁進了一步。
這不是什麼新發現。早在鄧肯運動生涯的巔峰期，美國籃球圈裡就有一些人拿馬刺跟上世紀五六十年代11冠王朝的波士頓凱爾特人相比，說波波維奇很像「紅衣主教」瑞德·奧爾巴克，鄧肯則像「指環王」比爾·拉塞爾。當然，在21世紀，馬刺未能複製綠衫軍四五十年前所完成的偉業，但馬刺構築起來的球隊傳統與集體文化，放眼整個NBA歷史，大概也只有奧爾巴克-拉塞爾時代的凱爾特人能與之相提並論。
奧爾巴克這位綠衫軍的大家長，從20世紀50年代初開始建設隊伍，等到比爾·拉塞爾加盟，指揮球隊在10年里拿了9個總冠軍，然後在1966年交出教鞭，藏身於幕後。奧爾巴克把主教練的職位傳給了誰？還在打球的比爾·拉塞爾。拉塞爾當了三年球員兼主帥，頭一年痛失冠軍，可隨後又取兩連冠，最終捧著11枚戒指退休。
奧爾巴克為何傳位給拉塞爾？因為沒有比拉塞爾更能代表綠衫軍的人了。凱爾特人的榮光，凱爾特人的精神，凱爾特人的魂魄，都濃縮在拉塞爾身上。
那馬刺呢？有比鄧肯更能代表銀黑軍團的人嗎？
眼下鄧肯還只是進入波波維奇的教練組，也未必就是「接班」的信號。當今時代畢竟不同於上世紀五六十年代，職業教練的專業性更強，完成的工作也更細，鄧肯能否勝任主帥，估計還有待波波維奇考察認證。
但是，請思考兩個問題，給出你的答案：
1. 如果鄧肯願意在波波維奇退休之後接任主教練一職，莫說馬刺隊上上下下，就是整個聖安東尼奧，有誰會說半個「不」字？
2. 如果鄧肯像NBA現代大多數巨星那樣無意執教，根本不想當主教練，那他為什麼要進教練組？僅僅是玩票？或者是送恩師教練生涯最後一程？
這兩個問題回答完，你基本也只能認同這樣的結論：鄧肯在波波維奇執教的最後一兩年擔任馬刺助教，就是來為將來接班當主帥做儲備的。
而且，這不只是情懷上的傳承。實際一點看，馬刺也真需要鄧肯，需要一個像他這樣的人來把馬刺文化的火種保存並發揚光大下去。
今年3月，老皮特·霍爾特的子女正式接過馬刺隊的所有權，兒子皮特·J·霍爾特成為馬刺新一代的球隊主席兼聯合首席執行官。前幾天又有消息傳出，馬刺多年來的籃球事務總經理R.C.布福德，準備把總經理的職位轉給助手布萊恩·萊特，萊特仍向他彙報，但他將專心幫助小霍爾特主席管理整個球會，不再深入到馬刺籃球事務的細節中。
瞧，整個聖安東尼奧馬刺球會都在更新換代，波波維奇老爺子又年至古稀，不可避免要在兩三年內退休，如果沒人撐起大旗，他們辛苦二十幾年構築起來的偉大傳統與健康文化，會不會迅速崩塌呢？鄧肯此時不出，更待何時？
我們會說，馬努·吉諾比利和托尼·帕克也同樣合適。沒錯。可只要鄧肯樂意，顯然，他就是首選。
鄧肯退役歇了三年，陪陪家裡人，玩玩車，打打拳，練練球，沒胖，身材沒走形。我們沒法知道他是不是主動選擇回到籃球場邊的，但是憑空想像，也不能就這樣從40歲過到80歲吧？
我們常聽人說，我們自己也說，偉大球員當不好主教練，或者像吉諾比利還有邁克爾·喬丹、科比·布萊恩特那樣，明確表示他們也不想當主教練，他們不願再過那樣的NBA生活。鄧肯過去三年沒準也是這麼想的，而現在，他的想法發生了變化，或主動，或被動。
也許他覺得自己還得再找點能發揮個人價值的事情來做，也許他被說服了要做點對馬刺這個球會有價值的事情。不管因為什麼，他出來了，從助教開始。
他會成為主教練嗎？他會成為優秀的主教練嗎？他能以教練身份取得不朽的成就嗎？像波波維奇那樣，或者像他的前隊友史蒂夫·科爾那樣？
我們說偉大球員當不好主教練，通常找到的理由是，他們沒法理解和接受普通球員做不到他們打球時能做到的那些事情。但這個結論一定正確嗎？
拉里·伯德——又是從波士頓凱爾特人出來的巨星——曾執教印第安納步行者三年，非常清楚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沒有誰比他更懂球員，技戰術層面他則完全信任自己的助教，他只做一把手做的那些事情，定基調，做決策，結果執教頭一年就當上了NBA年度最佳教練，執教第三年把步行者帶進了總決賽。
伯德能做的事情，鄧肯做不到嗎？鄧肯不能理解和接受那些普通的、沒那麼有天賦的球員嗎？鄧肯是我們理解的那種普遍意義上的超級巨星嗎？他可能是NBA歷史上最深藏自我、擁抱隊友的巨星，沒有之一，他能憑藉這樣的特質成為一名好教練嗎？
我願意相信他可以。
三年多以前，準確地說是2016年6月27日，我寫過一篇《隱藏接班大boss，不是一直都在嗎？》，提到了鄧肯執教的設想。
那時候的我當然沒有任何事實根據，只有一種期待加猜測，那篇文章僅僅是個腦洞。但如今，腦洞變成現實已經邁出了第一步。
三年前我在文章末尾寫了這樣一段話——
不久的將來的某一天，等到老爺子宣布不執教了，你，記得回到這裡來。
打臉。或者讚賞。
老爺子什麼時候宣布不執教？他退休之後，馬刺的下一任主教練真的會是鄧肯嗎？不知道，我通通不知道。
但在邁克·布登霍爾澤大大和梅西納大大都沒能接上老爺子的班之後，我只能相信，註定就該鄧肯大大來接這個班。
時間會給我們答案。
還等什麼？讚美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