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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他家貧只能娶個醜媳婦,婚後生下病弱兒子,苦難生活才真正開始

故事:他家貧只能娶個醜媳婦,婚後生下病弱兒子,苦難生活才真正開始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瀟丫頭

1

南江這個地方繁榮秀美,很多南來北往的富商都喜歡在此添置宅子,有的豢養情人小妾,有的為圖安度晚年。

就是這樣一個地方,余奴卻覺得冷漠,南江似乎對誰都是溫柔鄉,除了自己全家。

偏偏,余奴是土生土長的南江人,只是家境貧寒,不,已經到了困苦的地步!

妻子晚娘長他三歲,城東賣滷水豆腐家的女兒,因為貌丑嫁不出去,媒婆來說媒時興沖沖地:「你們兩個呀,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晚娘能吃苦好生養,你品性敦厚又老實,日子一定能越過越好!」

言外之意,她雖不漂亮,你也沒出息,湊合湊合吧。

余奴緊張地搓了搓袖口,父母走得早,只留下一間破屋,他自小體弱多病幹不了重活,可又天生愚笨沒有做生意的腦子,平時只靠替寺廟抄寫經書換幾個吃食錢,從來都不敢想自己這輩子能娶上媳婦。

將媒婆千恩萬謝送到門口,見對方一臉欲言又止的神情,才發現自己連謝媒的銀兩都拿不出來,於是局促尷尬地站在門口和她大眼瞪小眼!

「要不……」他開口,「我去給您買些果子吃,當謝您的大恩了!」

媒婆等著。

余奴咬牙到糕點鋪買了盒最貴的果子酥餅拼盤,又稱了兩包葵花籽,將剩下的錢都包在瓜子里,回去送給了媒婆。

媒婆不屑地哼了一聲,假笑著接過東西賀了幾聲喜,便扇著帕子走了。

娶媳婦也需要錢啊,余奴連忙回去清點積蓄,算到將近日暮西沉,才算計好,剩下的錢剛好可以雇一匹馬,買一匹紅綢,再加兩根喜燭,幾斤熟食,還可以給新娘買一支新藤簪。

他有些忐忑和憂心,娶了媳婦,日子總會越過越好吧!

接親當天,余奴牽著雇來的馬,身上綁著紅綢,懷裡揣著簪子,沒有鑼鼓,只是踏著鳥鳴去城東接他的新娘,怕新娘肚子餓,他還在路上買了一個燒餅。

南江的人瞧著這陣仗新鮮,都噙著笑意,只是笑,不見善。

新娘蓋著蓋頭,穿著連繡花都沒有的陳舊嫁衣,被老父攙到馬上,看不到蓋頭下的表情和面容。圍觀的人由竊竊私語漸漸轉為起鬨!

「窮酸鬼,老黃花,喜鵲都鑽到地底下!窮酸鬼,老……」周圍三五成群的小童拍著手,齊齊唱著新編的歌謠。

余奴不理會他們,從懷裡拿出燒餅遞給新娘,新娘不接,周圍的人又開始起鬨!

「人家瞧不上你哈哈哈!」

余奴有些苦惱,怕新娘臉皮薄,於是大方地將燒餅丟給那群小童,孩子們嚇了一跳,大叫著四散跑開,沒人去撿那燒餅,很快就被人踩來踢去,不見蹤影了。

「可惜了。」他低低說了一聲,牽著馬繼續往回走。

夜裡掀蓋頭時,新娘那張枯黃消瘦的臉映入眼帘,像個癆病鬼,雖然施了脂粉,可還是不見好氣色,不過所幸身段不錯,還算豐滿勻稱,確實好生養。

沒關係,他有媳婦了,日子總會越過越好!

2

「錢呢?」

晚娘挺著大肚子,一隻手扶著腰,另一隻手朝丈夫伸過去。

余奴裝傻充愣:「什麼錢?」

「你今日抄寫經書的錢……你不會又給那滿臉橫肉的胖和尚買素菜去了吧?你都忘了你妻兒在家洗衣受苦,我懷胎這麼久,沾過一點葷腥嗎?」

余奴無奈:「我也為難啊,惠恩大師給我這份差事,我當然要識眼力討好人家,你放心,明日拿了錢,我就給你們娘倆到滷肉鋪買雞腿吃!」

晚娘冷笑:「你一個男人,自己妻兒都顧不上,一輩子也就這點出息了!」

余奴脾氣好,裝作沒聽見,任晚娘罵罵咧咧。他直接進屋喝了一大碗野菜粥,壓下餓意,囫圇睡下了。

第二日,余奴小心翼翼地揣著一隻油紙包著的雞腿,回家後輕輕推了推睡覺的晚娘。

「給你。」

晚娘神色一喜,搶過雞腿就開始吃,啃到骨頭連油光都不見時不滿足地咂咂嘴,「就這點肉啊……」

從頭到尾都沒有問過一旁咽口水的余奴,你要不要吃一口。

幾個月後,晚娘生了個兒子,雖不是白白胖胖的,哭聲甚至像只貓一樣虛弱……但余奴還是很高興,是個兒子,他有後了!

孩子過了滿月,余奴才發現這孩子降生的時日不好,眼下南江正鬧疫情,萬一被嬌弱的嬰兒染上就不好了,雖然不是什麼疑難雜症,可他們買不起昂貴的葯來吃。

他給孩子起名叫旺生,希望他命火能旺一些,活得久一些!

余奴開始對佛祖有了更加虔誠的心意,不枉他日日抄寫經書,旺生能平平安安誕生,甚至健康地過了滿月,一定是佛祖保佑。

自那之後,每每抄完經書,他總會拿出一個銅板放進功德箱,然後替寺里的僧人掃地洗衣挑水。

甚至是那些乞丐,他偶爾也會偷偷分幾個銅板給他們,盡自己所能幫助和他一樣貧苦的人。

只要虔誠,一心向善,他相信佛祖一定能看到感受到,再次眷顧他!

3

可是這次,佛恩沒有眷顧。

旺生快要滿一歲的時候,還是染上了那該死的疫病,余奴手足無措,每日在家跪地磕長頭,祈求佛祖不要把他的兒子帶走!

晚娘不停地廝打他,「城裡的疫病不是都控制住了嗎?你去買葯,去買葯啊!」

余奴渾渾噩噩地走出去,見到藥鋪就闖,可是南江富庶,葯價都比別的地方要高,他的積蓄只夠買一服,於是他跪地磕頭,搶著給藥鋪老闆們乾重活,他祈求對方能多施捨他一些葯……

結果只是,他一遍又一遍地被驅趕。

他煎了那服藥,對還在哭個不停的晚娘說:「誰讓我們窮呢,這就是命數,與其給這些老闆們磕頭,不如多求求佛祖,求他讓那些閻王小鬼放過旺生!」

晚娘惡狠狠地瞪著他,咬牙切齒道:「你個廢物,你去啊,救不回我兒子,我就去賣我自己,我怎麼也要救回我兒子,讓我什麼都不做,扔下旺生只跪在蒲團上念那些牙疼沒用的經,你做夢!」

余奴見她褻瀆佛經,生平第一次發怒,直接甩了晚娘一個耳光,「你懂個屁!再胡言亂語被神明聽見怪罪下來遷怒到旺生,我扒了你的皮!」

他三步一跪地跪到寺院,求大師們和住持救命,年歲已高的住持念他心誠,施捨了他一些銀錢,還贈了些寶殿前的香灰。

余奴感動不已,儘管這些錢解不了燃眉之急,可到底能撐些時日,加上這些香灰,說不定旺生就能好了呢?

晚娘還真的想去窯子賣身子,余奴震怒,覺得這個女人簡直不要臉,「我告訴你,就你這張臉,誰能看上你?旺生還沒死呢,我也活得好好的,你有個當娘的樣子嗎?有你這麼個娘,你讓旺生以後怎麼活!」

女人的腳上被他加了鎖鏈,只能日日枯守著虛弱的孩子,外加日日咒罵丈夫「不得好死」「廢物」等等不堪入耳的話。

余奴把香灰加到每日的葯里,祈求旺生的病情能夠好轉,可是因為買不起葯,這葯也是時續時斷,加上旺生年紀過於幼小,這麼一折騰,更是吸的氣急呼的氣少,小臉都是菜色!

孩子斷氣的那天,余奴枯坐一夜,晚娘也險些哭暈過去,「你還我兒子,還我兒子啊……」

將孩子埋葬好後,余奴徹底頹廢了,日日守著寺廟的佛像,兒子沒了,他只剩下唯一的信仰了。

好像一夜之間看破紅塵,人這一生,什麼都得不到,什麼都守不住,是他太貪心了,總是將希望寄託於神明,其實何嘗不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私心呢?

難怪佛祖會視而不見,是他心不誠。

渾渾噩噩了將近半年,晚娘對他也從一開始的敵視仇恨轉化為視而不見,她不再洗衣,不再做飯,任由丈夫餓著凍著,就是不肯給他一個施捨的眼神!

旺生死了他難道不難過嗎?他又有什麼辦法呢?

看,他的想法果然是對的,這世界什麼都能輕而易舉地捨棄你,連妻子都不理解自己的苦楚,只懂得一味埋怨。

一切苦難,皆誕生於世人。

4

晚娘跟著泥瓦匠私奔了,余奴的破屋又只剩下自己。

他去寺廟剃了度,跟著修行了幾日,看盡了人世凄苦,聯想到自己的遭遇,於是破衣一穿,辭別方丈,踏著草鞋,開始自修苦行。

如果人間疾苦能因他的修行消減一點,也不枉他這半生凄慘也衷信於佛祖。

沿途他睡破屋,吃野菜,喝的水都是接好的雨水,方丈給的盤纏他分文未動,想著日後碰上什麼緊急的狀況,可以應個急。

路人們都沒見過這般邋遢的僧人,要麼避之不及,要麼施捨銀錢,余奴唯恐自己好過一點,對別人的好意都是一拒再拒。

就這樣,一身破衣,一雙破鞋,一顆腐朽的心,一雙渾濁的眼,帶著這些,走過大半山川,自討苦吃。

他自認為,他在為天下人贖罪,常常被自己感動得淚流不已。

可是當已經年老的余奴,隻身一人在偌大的沙漠迷路時,瞬間想起了南江,凄苦一生,佛祖總該許自己歸鄉吧!

摸了摸行囊里的盤纏,他想辦法摸索回去的路。

天不遂人願,一夥沙盜發現了他。

「老和尚,行囊里裝了什麼好東西?」

余奴嘆了口氣,只能將行囊攤開,盤纏被搜颳得乾乾淨淨後,一群沙盜開始嘰嘰咕咕地商量什麼。

終於,一個像是頭目的人開口,「年紀都這麼大了,孤身一人闖什麼沙漠啊?」

余奴合掌,「老僧此番為的是修行。」

沙盜們哄堂大笑,「什麼世道,還有人信這個?看你這一身破破爛爛,乞丐都過得比你好。」

余奴自認為不會被他們的言語動搖,「我所做的,就是替你們這些人消減罪行,替窮苦的人減少苦難。」

沙盜頭子嗤笑,「大言不慚,你知道我們手上沾過多少人命?你拿什麼消減?看看你這副皮包骨的樣子,活像只老狗,還庇護什麼苦難人?怕是連一隻餓極了的蚊子都不想吸你的血吧,哈哈哈!」

余奴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們。

「屁都不懂,自己都人不人鬼不鬼的,自討苦吃就罷了,打著修行的旗號可謂是笑話,我們做惡人,只因世間所謂的善人大抵都是如此的傻子罷了!」

沙盜們揮舞著乾癟的錢袋,好似根本不是為了打劫錢財,只是想尋點樂子一樣,大笑地騎著馬消失在了茫茫荒漠的盡頭。

余奴愣愣地站在原地,茫然地合併著雙掌,姿態依舊是那麼虔誠,只是多了一絲蒼老和無助罷了。

佛祖好像並沒有眷顧他,荒漠沒有水,沒有食物,沒有人煙,他這才體會到什麼是恐懼。

本心一無所求也抵不過喉嚨又干又渴的痛楚,一次次的暈厥和幻覺讓他覺得修行到最後竟然是如此絕望的體驗。

他如此虔誠地渡化苦難,佛祖為何不憐憫他一次?

渾渾噩噩間,余奴升起一股凄涼感。

最後一次跪向西方,自認為他的修行以失敗告終!

忍受不了饑渴痛楚的余奴行至荒蕪的戈壁碎石灘,撿起一塊尖利的石頭,對準蒼老滿是皺紋的脖子,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5

老僧眨了眨乾澀的眼睛,「佛祖果然沒有原諒我。」

畫師嘆氣,覺得自己這趟出來委實是遇上了人才……不,現在應該叫鬼才。

「您若連自己都看顧不好,別說父母妻兒,自然只能落得個一生凄苦的下場!」

老僧搖頭,「你們都這般說辭,我虔心信佛,有錯不成?這和我本身的命數有什麼關係。」

畫師搖頭,「不是錯,是大錯特錯,神佛為信仰,信仰可大可小,可有可無,與其寄希望於無形的信仰,不如自己踏踏實實活著。有妻就該認真擔起為夫之責,小兒病了就干苦力賺錢儘力救治,人生在世,活到最後論的是盡了多少力,而不是念了多少經……」

老僧的靈魂越發透明,不知聽沒聽到畫師的話,表情也變得十分模糊。

畫師嘆氣,到底不能看著這個自認為有罪的靈魂因愚蠢的自囚而破碎消散於茫茫荒漠,不如白撿個便宜。

趁著倒上化顏水的老僧靈魂還未融化,畫師又添了一句。

「若自己都不渡自己,就算真的有神佛,又怎麼渡你?你修的哪裡是苦行,分明是愚妄虛無的執念。」

呸,執念這個詞出場一千次,他都說爛了。

收了顏料,畫師心想,還是趁著大雨剛剛褪去的涼爽,快快趕路罷。(作品名:《蒼色》,作者:瀟丫頭。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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