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葉之美 （散文）
原創：陳立華（四川）
一葉而知秋，一葉而觀人生！
——題 記
午後，有點心緒不寧，便到樓下小院走走。
此時，已是深冬季節，院中的一棵銀杏樹，不知何時已落光葉子。它的樹榦只有小碗口那樣粗，這時正靜靜地斜伸著光禿禿的枝丫，筆直地伶仃地站立著，很紳士的樣子。
它的東北角上有一棵桑樹，枝幹雜亂地伸向四周，樹上稀疏地有幾片枯黃的桑葉，在瑟瑟的寒風中搖搖曳曳，頑強地對抗著嚴冬的寒威。
這時，一陣冷風吹來，我拉緊了衣襟。我眼前，一片桑葉緩緩飄下，像一個衰弱無力的老人，無助地躺在了大地母親的懷抱。我憐憫地彎腰拾起它，放在手中仔細端詳：它有很美的桃心形的模樣，葉邊是一圈規則的綠鋸齒；葉的正面因衰老而顯出大面積的棕色斑塊，但還有一些不甘老去的綠色滲透其間；葉的背面，因沒有陽光的直射，所以沒有太多的棕色斑塊，只有隱約朦朧的草綠色，細瘦的葉脈卻依然清晰。
但時光的車輪，無情地奪走了這片桑葉青春的容顏，它無奈地走到了生命的盡頭！它會有遺憾嗎？它會哭泣嗎？我不知道。但我相信，它也曾有過美麗無比的人生：在春姑娘的柔聲呼喚中，它睜開了雙眼，看到無比光明的世界，呼吸到無比清晰的空氣；還得到太陽公公的愛撫，接受了雨露的滋潤，嗅到了濃郁的花香，聽到了鳥兒的歡唱；它似乎感覺自己在慢慢舒展，在綻放，渾身翠綠，充滿了力量！它也曾經受到烈日的暴晒，忍受了黑夜的孤獨，還曾遭受暴雨的打擊，雷電的恐嚇，但它毫不畏懼，坦然面對！它搖曳在春的枝頭，為人們灑下陰涼，為人們奉獻綠色，同時也享受著自己燦爛而短暫的生命之旅，也許真的是痛並快樂著。
而今，這片曾青春美麗的桑葉，在我手掌中，已變得如此蒼老憔悴，卻又如此安寧靜謐！時光不會倒流，我們誰也無法阻擋時光老人從容不倦的腳步。春去秋來，四季輪迴，這就是生命的必然啊！再輝煌的過去，它已成為過去；再留戀的枝頭，也有悄然作別的時候。
親愛的朋友，我們的人生不也如此嗎？青春如水，隨風而逝。人生不可能有返程的車票，那麼我們是否該且行且珍惜呢？
哪怕有一天，當生命之光悄然熄滅的時候，我們也能像這片落葉一樣，不留遺憾，優雅老去。
（圖片：網路）
●作者簡介●
陳立華，筆名煙雨平生，語文教師，四川榮縣作協會員，自貢市作協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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