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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州深山中的苗族婦女手藝人,她們用勤勞雙手一針一線創造財富

台江縣是貴州省黔東南州下轄縣,位於貴州省黔東南苗族侗族自治州。台江縣有苗、侗、土家、布依等15個少數民族,其中苗族同胞佔台江縣總人口的97%,有「天下苗族第一縣」之稱。境內民族風情古樸濃郁,有依山傍水的民居建築,精美苗族刺繡,工藝製品,心驚肉跳的牛斗狗爭,奔放的笙鼓舞蹈,文學歌曲,文明的禮儀風範,別具的婚戀習俗等。

隨著時代發展步伐的加快,科技進步,和國家政策致土地對勞動力需求減銳,很多鄉村農民離鄉進城打工成為需多父母不得不做出的選擇。大部分農民都到一、二、三線城市務工。造成廣大農村只留下孩子和老人的局面。圖為台江翁你河媽媽製造台江苗手工方黎灣扶貧工坊,苗族媽媽們在做刺繡手工。

非常幸運參加了「與她同行」貴州黔東南「媽媽製造」公益探訪項目,了解到了在貴州深山中的少數民族婦女手藝人,她們用一針一線,勾勒量身高定;用藍韻濃墨,潑灑世間珍奇;用勤勞雙手,採摘香葉嫩芽。 她們是贍養老人的女兒,撫養孩子的母親,分擔丈夫壓力的妻子。她們需要的不是同情的眼淚和施捨的救助,而是靠勞動改善生活的機會。她們都是來自中國婦女發展基金會「媽媽製造合作社」的阿媽們。圖為台江翁你河媽媽製造工坊。

一個媽媽影響一個家庭,一群媽媽影響一個社群,一個民族的媽媽影響一個種族的未來…讓更多的山村少數民族婦女走回家鄉,用手中的針線開創幸福生活。 中國婦女發展基金會始終把扶貧、減貧與促進女性發展作為主要任務,通過多種形式為女性賦權賦能,在助力女性實現自強、自立等方面做出了積極努力。「媽媽製造」項目作為中國婦基會促進婦女可持續發展方面的積極嘗試和探索,在過去兩年多時間中取得了豐碩成果。圖為台江媽媽製造工坊

在台江媽媽製造工坊,有一位72歲的苗族老阿媽,從自己家裡到媽媽製造工坊只要走五六分鐘,對於腿腳有些不太靈活的老阿媽來說非常方便。老阿媽今年72歲了,眼睛已經不太好了,年輕人一天可以完成的綉品,她得花3天時間來完成。媽媽製造工作坊內有專門划出區域讓孩子們玩耍,對於老阿媽來說這是最方便的,不耽誤照看孫子還能工作。工坊幾步遠的地方就是住家,每天的工作時間的安排也很方便她們回家煮飯洗衣。

楊曉艷在媽媽製造工坊,孩子還小的時候,楊曉艷是把孩子託付給了家鄉的父母照顧,自己和丈夫在外打拚,隨著孩子進入小學,楊曉艷思慮再三,回到了家鄉。 「賺再多錢,如果孩子不學好,還有什麼用」這是楊曉艷的原話。在她看來孩子的教育是更加重要的,看到新聞上對於留守兒童成長中的種種報道,聽到身邊人關於孩子成長中遇到的各種問題,楊曉艷就覺得,孩子要是要父母看顧管教,才會更加健康的成長。

楊曉艷現在是媽媽製造的綉娘,與其他一直在家照顧家庭同齡媽媽相比,她的繡花技術看起來有些生疏,不過一個月也可以拿到1500-1800的薪水。楊曉艷說,在外務工雖然每個月可以賺到三、四千,但是花銷相對來說也多出許多。如今在家裡照顧孩子之餘還能有這個水平的收入,真是做夢都想不到。 而這也正是媽媽製造項目帶來的可能性,給了苗綉可以走向未來的可能性,也給了苗家綉娘活在當下的可能性。

邰清美(圖左)現在是台江媽媽製造工坊的管理者。1992年出生,讀完初一後就不再念書了,17歲結婚,現在有兩個孩子。老大是姐姐11歲,弟弟今年準備要上小學了。圖為邰清美 (左)張麗媽媽(右)站在台江媽媽製造工坊門前。

晚上我們專程拜訪了邰清美和她的家人。在加入媽媽製造之前,邰清美家是典型的的「男主外,女主內」,丈夫在外地的建築工地打工,她在家照顧父母長輩和兩個孩子。為了兩個孩子上學,邰清美帶著孩子租住在縣城,母子三人住在一個小單間里直到住進了政府的安置樓。圖為邰清美拿出她繡的精美綉品給大家欣賞。

在邰清美這一代,還奉行著女子不會針線活就沒辦法嫁人的規矩,這是她開始學刺繡的初衷。從小跟在媽媽、阿姨的身後,看著她們做針線活,模仿大人們的針法。看著村裡其他人會給孩子們做漂亮的衣服,邰清美也學著給自己的孩子做背帶,做帽子。慢慢地,她也喜歡上了針線活,喜歡上了繡花。我們問她,什麼是苗綉,她沉默一會兒,指著自己綉給兒女的那些衣帽說,這就是我們苗家人的綉。

但是她陪孩子在縣城讀書後,才發現同樣是繡花,山外面有似乎有不一樣的地方。因為喜歡繡花,在陪孩子們在縣城求學時,她也常常去買紋樣和綉線,也參加過綉法的培訓班,這很大程度上幫助她提高了技術。圖為邰清美的女兒正在房間里寫作業。

直到2019年上半年,媽媽製造合作社走進了邰清美的小區,她才知道原來自己的愛好是可以幫助家裡增加收入的,更是通過婦聯的選拔培訓才知道原來自己知道的刺繡方法僅僅是一部分,更多的技法是媽媽沒有教給自己的。圖為邰清美穿著自己綉制的苗族服裝,這件衣服也只在苗族節日的時候才拿出來穿的。

經過媽媽製造的選拔培訓,邰清美現在已經是媽媽製造方黎灣社區的技術骨幹了,一個月可以有兩千四五的收入。既能照顧家庭又能賺一些錢貼補家用,也馬上要代表台江縣去貴陽參加刺繡比賽了,對於未來,邰清美說:可以賺到3000塊就太好了。因為這部分收入對於重病的婆婆,年幼的子女來說都是一筆非常大的幫助。圖為邰清美的婆婆、兒子、女兒。

刺繡在邰清美的生命中,從原本是女孩子為了嫁人要學習的手藝,到自己的興趣愛好,再到現在可以給家庭帶來收入的一份職業,給了苗家女子們更多的尊嚴和選擇。圖為邰清美一家人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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