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暴、性侵、入獄,她的煉獄人生,令人不敢直視
「電影可以改變國家」。
這句話,相信大家都已經深以為然。
《熔爐》、《素媛》、《辯護人》,無一不是取材於現實生活,也都造成了巨大的社會反響。
我們拍不了的電影,隔壁韓國拍得風生水起。
前不久,韓國就又誕生了一部佳作——
《白小姐》
???
意料之中的。
這又是一部「根據真實故事改編」的電影。
這個理智又荒唐,美好又可怕的複雜世界,為電影提供了取之不盡的故事養料。
很多真實故事,在發生之前,是最厲害的編劇都想像不出的。
此次的受難者依舊是女孩。
白小姐,一個家庭與社會的雙重受害者。
她父親很早就去世了;
母親陷入抑鬱症後整日用酒精麻醉自己,喝到昏昏沉沉間就會不管不顧地打她。
打得一身血淋淋才會住手。
後來,又被丟棄在孤兒院,獨自一人無依無靠地長大。
高三那年,在外兼職的她不幸遭遇富二代的意圖強暴。
情急之下,她用碎玻璃扎傷了對方。
但法律並沒有給她公正的判決。
本該是正當防衛的行為,卻被定性為故意傷人。
作為受害人,她在最美好的年華里,鋃鐺入獄,留下案底。
對白小姐而言,人生一直是hard模式。
有著這樣灰暗的過去,她對未來已經不抱什麼期望。
出獄後的生活也是得過且過。
直到有一天,她在街上遇上了另一個孩子。
一個仿如從過去時光穿越而來的自己。
她叫金智恩,又是一個活得不如一條狗的悲慘女孩。
她是父母只圖享樂不顧責任的產物。
生母生下她後就早早將她拋棄,聲稱只要沒有她,自己就生活在天堂。
父親迫於無奈把她帶在身邊,可卻成日遊手好閒、沉迷遊戲,連自己的生計都無法保證,全靠現任女友的供給。
小小的智恩落在生父及其情人手裡,不僅吃不飽穿不暖,還經常被當做出氣筒,家暴是更是家常便飯。
噴頭、衣架、掛鉤、掃帚,手邊有什麼都可以往孩子身上招呼。
甚至,在數九寒天里,為了凍死她,毫無負擔地把她鎖在陽台外。
更可恨的是,父親的女友還是個極其偽善的人。
她拿著智恩的救助金,在外表現得溫柔賢惠、言語貼心,還會抽時間到教堂做禮拜。
把自己偽裝得像是個下凡的天使。
但回到家中,她可以對自己飼養的寵物狗無比疼惜,卻對智恩拿不出一絲人類的同理心。
在一個零下十幾度的冬日寒夜,衝出家門的白小姐,與流落街頭的智恩,就這樣相遇了。
眼前的女孩蓬頭垢面,身上只穿著一件單衣和一雙拖鞋,凍得瑟瑟發抖且渾身布滿傷痕。
白小姐起了惻隱之心。
她帶智恩去吃飯,看著孩子餓得狼吞虎咽。
智恩不小心打翻了一杯水,只因白小姐哎呀了一聲,她就下意識的用手護住頭部。
任誰都能一眼看出,這個孩子飽受虐待。
可是白小姐又能做什麼呢?
她一不是智恩的監護人,二沒有社會地位與經濟能力,三還留有前科。
智恩父親的女友要來接人,即便這孩子留戀地勾住她的小指頭,她也只能放人。
再次遇上智恩,依然是在街頭。
還是那身衣著,還是那副茫然無措的神情。
這一次的智恩,讓白小姐更強烈地回想起小時候的自己。
她給她買衣服,帶她去吃快餐,問她「沒人知道你這樣嗎?」
而智恩只是沉默地低下頭。
第三次相遇,是智恩主動來找她。
她們一起去了遊樂場,看著海邊的夕陽緩緩下沉。
這一刻,對於兩個受過巨大傷害的人來說,是在這人世間感受到的少有的溫暖時刻。
智恩眼眶濕潤,主動握住了白小姐的手,對她說「謝謝你」。
此時的魚叔在屏幕外看得老淚縱橫。
沒辦法,白小姐還是將智恩送回了家。
可她人還沒走出幾步,打開大門的父親不管不問,朝著智恩就是一腳飛踹。
白小姐終於爆發,與對方鬧到了警察局。
這一次,她不願沉默,即便拼盡全力,也要救下這個孩子。
救下過去的自己……
在韓國評分網站NAVER上,這個令人心疼的故事收穫了9.25分的觀眾評分。
然而,這實際上卻是新人導演李智媛的處女作。
初執導筒就能有如此成績,著實不簡單。
不止如此,她還將白小姐的扮演者韓智敏(《春夜》、《耀眼》、《屋塔房王世子》),推上了韓國電影青龍獎影后的寶座。
在影片中,韓智敏一改往日清純可人的熒屏形象,變得剛硬粗暴又頑強。
她很好地演繹出了白小姐在遇上智恩前後,那種情緒從緊到松的變化。
遇上智恩以前,白小姐對人生不抱任何期待。
雖然日常打很多份工,但賺了錢卻連保暖的外套都不給自己買一件。
她整個人彷彿憋著一口氣,既像是跟世界對抗,又像是與自己較勁。
洗車的時候不戴手套,也不顧輪胎可能劃傷自己,蹲在地上就是賣力地抹車。
吃飯時坐姿大馬金刀,被對面男士吐槽褲衩都露出來了。
隨時隨地蹲下來抽煙,會粗魯地朝地上吐一口唾沫然後把煙滅掉。
這些細節都說明,白小姐從身體健康到個人形象,都對自己全盤不在意。
她在這世上,原本就不打算獲得什麼,也不會去規劃什麼。
童年受虐的陰影始終纏繞著她,受誣入獄的經歷更折斷了她追求未來的翅膀。
好在智恩的出現,讓白小姐堅硬的外殼逐漸軟化,露出了柔軟的內心。
從初遇時的側目相望,到動容至此的凝視。
從只打算讓孩子吃頓飽飯,到不管不顧想要帶她逃離原生家庭。
白小姐嘗試過遵從現實,屈服自己的無能為力。
從破碎家庭走出來的她,不認為自己有為人妻、為人母的資格。
畢竟,一個連自己都無法愛護的人,談何去愛護別人呢?
但《芳華》中有句台詞:
「一個始終不被善待的人,最能識別善良,也最珍惜善良。」
白小姐與智恩,兩個心靈美麗的人,尋找到了彼此,也治癒了彼此。
她們的相處,看似是白小姐對智恩的拯救,實際是兩個受過傷的人互相舔舐傷口。
智恩在白小姐身上感受到母愛,白小姐在智恩身上尋找到家庭。
大多數虐童電影,結局無非是受虐兒童獲救或死亡,極少會考慮這些孩子長大後的樣子。
而白小姐這個人物則讓我們知道,童年不幸的孩子,即便日後擺脫了肉體上的折磨,心靈上的痛苦卻還是綿綿不絕。
他們要走過很多路,受過很多煎熬,才能肯定自己值得愛,也有能力愛。
旁人可以輕而易舉地享受世界,他們卻要用盡全力與世界和解。
影片末尾,白小姐以再次入獄的巨大代價,才換來智恩逃離禽獸父親魔爪的自由。
但現實生活中,大部分受虐兒童並沒有這樣好的運氣。
不說少有人會為了沒有血緣關係的孩子付出一切;
即便是有,個體也本不該負擔這樣沉重的使命。
最該站來出提供幫助的各類社會機構,在被需要的時候都在哪裡呢?
在電影中,我們看到的是從法律、警察到兒童機構的集體失聲。
智恩曾兩度去過警察局。
第一次,警察把她領回了家。
對她那禽獸不如的父親與父親女友,沒有立案,沒有拘留。
有的只是輕飄飄的連警告都算不上的勸解:
「教訓孩子也得有個度啊,以後最好避免出現這種情況。」
瑟縮在警察身後的智恩
第二次,白小姐帶著智恩上警察局。
當女警詢問智恩傷口從哪兒來的時候,只見一旁的父親與父親女友都在旁虎視眈眈地盯著,她只好謊稱是自己摔的。
而這正好給了不想插手的警察最好的借口:
「孩子都否認了,不要沒事找事。」
在虐童案件中,絕大多數受害兒童都無法自如地說出事實,這與他們的認知水平、心理因素有關。
可是智恩的存在本身就是最大的證據,一眼就能看穿的真相,警察卻仍然選擇無視。
既然警察管不了,那麼兒童中心能管嗎?
不能。
因為那裡已經沒有多餘的位置,只能派人上門訪問。
訪問的結果會是如何,大家肯定也都知曉。
社會阻止不了虐待孩子的父母出現。
因為為人父母不需要考試,但國家卻還在想著法兒地鼓勵生育。
社會給不了受虐孩子救濟。
人口僅5000多萬的韓國就有數十萬的兒童受父母恩虐待,但這些孩子能去的社會機構比小區練歌房還少。
這個數據在我國,更加觸目驚心。
社會也懲罰不了虐待孩子的人渣父母。
原因是什麼,魚叔好像知道,又好像不知道。
我不得不承認的一個殘酷現實是。
在這個世上。
有些人一出生,天空就是黑暗的。
作為社會的一部分,我們能做的,是幫這些孩子撕開黑暗。
否則,他們將永墮深淵。
而每個人都將是這場悲劇的幫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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