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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年後人論定——吳氏書畫淵源與倩庵公作品之簡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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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俺自壽圖

吳湖帆,江蘇蘇州人,為吳大澄嗣孫(1894年農曆七月初二—1968年8月11日)。初名翼燕,字遹駿,後更名萬,字東庄,又名倩,別署丑簃,號倩庵,書畫署名湖帆。上世紀三四十年代與吳待秋、吳子深、馮超然並稱為「三吳一馮」。

新中國成立後任上海中國畫院籌備委員、畫師,上海大學美術學院副教授,中國美術家協會上海分會副主席、上海市文史館館員、上海市文物保管委員會委員。收藏宏富,善鑒別、填詞。山水從「四王」、董其昌上溯宋元各家,衝破南北宗壁障,以雅腴靈秀、縝麗清逸的複合畫風獨樹一幟,尤以熔水墨烘染與青綠設色於一爐並多煙雲者最具代表性。並工寫竹、蘭、荷花。二十世紀中國畫壇一位重要的畫家,他在中國繪畫史上的意義其實已遠超出他作為一名山水畫家的意義。著有《聯珠集》《梅景畫笈》《梅景書屋全集》《吳氏書畫集》《吳湖帆山水集錦》及多種《吳湖帆畫集》行世。

值此吳湖帆先生誕辰125周年紀念之際,特約發吳湖帆先生曾孫吳亦深文章以為鄭重緬懷!

——編者按

吳氏家族與書畫自有千百年之歷史淵源,至今尚有墨跡存世者。可見康熙年間先元祖吳士玉之書法扇面(十二世伯祖士玉,字荊山,謚文恪,康熙四十五年進士,官至禮部尚書)。今於數百年後尚能遇之觀之,實乃幸事也。

梅景書屋對聯

再者乾嘉年間,先元祖慎庵公(愙斎公之祖父)寄娛書畫,以明高士金孝章先生蘇州雙林巷之「春草閑房」故居為寓。招吳辛生「允揩」論繪事,乞奚鐵生補《春草閑房圖》,一時名流歌詠殆遍。只可惜後遇「紅羊之亂」,此作與家中所藏盡失。此實乃數百年來吾吳家劫難之一也。如今,此等往事,或只能從慎庵公之收藏今所能知者。余僅見吾曾祖倩庵公(吳湖帆)《梅景書屋書畫記》中卷首所記載之:王石谷《春江曉別圖》(後於光緒己酉年間愙斎公得於汴梁)、傅青主《道經偈冊》、奚鐵生《仿米山水》三件。(後兩件為倩庵公於癸酉年得於江陰陳氏)倩庵公所用「梅景書屋」筆筒之壁,即刻有金孝章先生之梅花,其又與全家合作有《臨金孝章群芳合璧冊》,此中寓意想必亦與此種種有關。

國光春霽

時至光緒年間,遠祖愙齋公(吳大澂)官至兵部尚書,專攻文字、玉器、金石、收藏之學,所著《古玉圖考》、《說文古籀補》、《恆軒吉金錄》、《愙齋集古錄》、《十六金符齋印存》等均為深具影響之作。當時家中更有古玉、金石、瓷器精品無數,書畫收藏大有記載者,如至今尚有四碑存於長沙「嶽麓書院」的宋《朱文公贈張南軒詩卷》等,此為同行學者所皆知。再者,愙斎公本人之翰墨亦是非凡。後被倩庵公定為「家藏手澤第一巨制」的《衡岳紀游十圖卷》,以及21歲所臨大痴《九峰三泖讀書圖卷》、56歲所臨南唐董源《夏山圖》、北宋巨然的《海野圖》二卷、58歲所臨明唐寅《溪山漁隱卷》等,均為傳世傑作。倩庵公即為遠祖愙齋公之文孫,其早年學問之啟蒙,實亦大受遠祖啟迪之結果。

石壁疏鬆

至於倩庵公之父,吾高祖訥士公(吳本善),即蘇州草橋學舍(今江蘇省蘇州一中)之主持,亦為古籍收藏大家。曾得到過失傳多年之顧炎武《天下郡國利病書》原稿(現存崑山);又以所撰《鐘鼎拓本》之版權無償相贈於世,此皆文壇佳話。有名曰其行草、楷書稱當地士人之冠。憐其傳世墨跡余至今所見甚少,現僅以其書《楷書佛經卷》、《少劃對聯》等為代表。惜高祖享年僅54歲。在其去世多年之後,曾祖倩庵公已與全家落戶上海。而蘇州家中又遇丁丑之難,所藏之物再度遺失者尤繁。此實乃數百年來吳家劫難之二也。

雲表奇峰

遠祖愙齋公之子鳳林公早逝,曾祖倩庵公之胞弟翼鴻公、翼同公亦早歿。故倩庵公一出生就成為大根、大澂兩房兼祧孫也。今知倩庵公之書畫收藏雄冠海上,最為著名者有:魏鍾繇《薦季直表》、唐虞世南《真草千字文卷》、宋米芾《多景樓帖》、宋《湯叔雅梅花雙爵圖》、宋鄭所南《國香圖卷》等,更有唐宋元明清佳作數百件(關於倩庵公部分收藏之資料可詳見《吳湖帆文稿》,中國美術學院出版社出版,梁穎編校、吾父吳元京審定)。此等收藏與倩庵公本人之書畫成就,主要即為其本人畢生努力之所得。而其隱含者,亦與數百年家庭之文化淵源有關。此得天獨厚之條件,天時、地利、人和之契機,即非一般人所能企及。

古樹連雲密

今撰此文,本想單說其藝事,然百思之後,最終還覺應將此家庭淵源加以說明。如有不妥,還望閱者見諒。下文便將小談曾祖書畫手澤,不足為議也。

曾祖倩庵公,號丑簃,藝壇之人傑,我等後輩極力瞻仰之士。其書畫透婉約之清秀,噴豪放之氣勢,集文人之儒雅,顯古藝之靜朴。精益求精,外求極品之頓挫,內透個性之靈光,實乃其畢生極力所向。千古藝壇,惟山水之正流,乃集大成之佼佼者也。

風嬌雨秀

斯倩庵公之山水者,自為眾人所皆知。其風格變化大致能從其典範作品中發現。能堪代表者,早年即有《臨惲南田三友圖》、《逃空圖》、《春江漁影》等,中年有《晴嵐飛翠》、《雲表奇峰》、《握蘭簃栽曲》、《海野雲岡》、《瀟湘雨過》、《桃塢春色》、《春山晴靄》、《峒關蒲雪》等,晚年則有《如此多嬌冊》、《臨黃公望富春山居圖》、《溪山秋曉》、《氣蒸雲夢》、《謝眺青山李白樓》等,從其包羅傳統之全面、自我面貌之強烈中無不顯盡超凡之天賦。漫漫遍其一生,拾盡歲月之精華,實當與我華夏之文化永存矣!

錦繡奇峰

于山水之外,倩庵公之花鳥、人物等亦顯大家手筆。荷花為其自創新格之作,當以第一幀《霧障青羅》為最佳。再者其中年與靜淑曾祖母合作所繪《白菡萏紅芙蕖對屏》,晚年所繪《五彩結同心》、《鬧紅一舸》等亦為上上之品。其蘭竹則有不同之法度,蘭當以早年之《臨鄭所南蘭花圖卷》為第一巨制,而竹則當以晚年《風嬌雨秀》為最精。其人物佳作可見《仿唐寅仕女圖》;其寫生之石則當以《瑞雲峰》為代表。至於花鳥果蔬,則能從《仿石田辛夷墨菜對屏》、《臨張子政雙鴛圖卷》、《臨錢選瓜茄圖》、《梨花夜月》、《冬紅》等作品中體會其集傳統與革新於一體之高雅格調。

霧障青蘿

倩庵公之書法,不同時期之均有側重:從其早年之篆書對聯,類似瘦金體之文字與不可多見之《真草隸篆四屏條》中,可見其早期受當時海派文化與遠祖愙齋公之影響並博採眾家之特色。中年以後,以其本人之天賦與久浸書畫詩詞之條件,又得與當時眾多書法名家切磋,書法風格逐漸形成了最具特色,精緻華美之極,亦為世人所推崇之獨特書體。除其本人之書畫詩詞作品之外,此種書體常能見駐於無數經其整理鑒賞之題跋、文物與同時代畫家作品之中,為無數傳世傑作加以定論。其對華夏文化之貢獻亦非尋常。至於其晚年之書,則更以狂草見長,以《臨懷素自敘帖》等為代表之眾多作品中,一顯其老辣之功力,深具滄桑之感,可謂其畢生之最高境界也。

倩庵公之書畫廣為世人所重,而其晚年之不幸,則更為人所嘆。其所逢之種種政治運動與遭遇,非我等今日能以想像。此亦為吳氏數百年來劫難之三也。對於我等親人而言,更甚者實乃精神上之遺憾與苦惱。「天予情感為折磨,事到身臨痛徹心。」或此倩庵公作於空室無人處之詩句,更能表達吳氏對人世間之感懷。

今我國粹能再次受世人所矚目,在倩庵公之一百二十五年華誕時,其書畫作品再次受到有識之士推崇,余甚為之振奮。往事不堪回首,然歷史亦不容忘卻,願中華文化之精華,倩庵公之作品,能更好地流芳百世,與世長存。期待:五百年後人論定!

來源:美術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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