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年間，有一種乞丐最為兇惡，到你門前玩個狠招，讓人不敢不給錢

江湖惡丐這個系列，獅哥我已經寫了數期，其中講了老年間乞丐組織的各方各面以及「八八六十四門」中的幾個門類。

上一期，獅哥我講述了六十四門中的「絕子門」，其中的惡丐以鐵鏈洞穿雙臂，又是玩蛇，又是耍橫，以此找人討錢，你若不給，他就沒完沒了，讓你生意難做。說好聽點是討錢，說難聽點就是訛詐。他光棍一條，死了最多臭塊地皮，可有家庭有買賣的人不一樣，不能因為幾個小錢而得罪了惡徒，因此花錢消災，買個太平。

另外這些惡丐心中有數，要錢不會多要，真要鬧翻了，大家都沒好果子吃。因此得饒人處且饒人，盡量不犯衝突，一戶一塊，十戶就是十塊，一天要個幾百戶就是幾百塊。在過去的年月，這就算橫財一筆。自古至今，真正的惡丐從來不缺錢，白天破衣爛衫，夜裡行頭一變，坐上洋車瀟洒去。白天是孫子，晚上就是爺。

當然，咱說的是那些職業乞丐，並非所有乞丐都如此，可憐人到什麼時候都有。

閑言少敘，書歸正文。今日不換話題，依舊說說這「絕子門」。咱上文說了，這一門主要是玩狠招，而且多是凶神惡煞的長相，文弱書生幹不了這活，也沒有那股子自殘的狠勁兒。

說話民國初年，津門有個惡丐，名叫肖瑞金，他排行老五，又名肖老五。因為個頭不高，因此得名小老五。

小老五原先就是個狗爛兒，他那幾個哥哥也不是善類，打爹罵娘可謂窮凶極惡。幾個哥哥先後入了鍋伙當混混，小老五十六七歲也跟著哥哥玩橫的，但他不算混混，頂多算個狗爛兒。哥幾個自稱「肖家五虎」，那傢伙橫的，跟野狗一樣滿街溜，就差咬人了。

小老五後來開逛入了鍋伙當了混混。可沒幾天，津門大力整頓頑疾，把兄弟五人全部拿到公堂，可勁兒收拾。肖家五虎變成肖家五鼠，一個個磕頭服軟，鑽了「媽媽胯」，簽字畫押，從此不再做混混，要做安善良民。

這五個傢伙回家之後，嘛本事沒有，除了小老五之外，四個哥哥全沾染上抽大煙耍牌九的癮。不出三年光景，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兄弟五個就剩下這個老疙瘩了。

小老五死了哥哥，嫂子也都走了，他沒有事由，當混混又怕吃官司，於是心一橫，加入了乞丐鍋伙，成了職業乞丐。

他不討飯，只要錢，出門不拿棍不端碗，也不穿那種補丁摞補丁，窟窿套窟窿的破衣爛衫。夏天，光著膀子，只下身穿條單褲。冬天外罩一件長衫棉袍子，照樣裡面嘛也不穿。他玩的就是「絕子門」，到了商鋪門前，高叫一聲「大掌柜子，您老發財啊。」

就喊一聲，絕不喊第二聲。送錢出來，他則再喊一聲：大掌柜大發財。然後走人，去別家再要。

若遲遲不出來人，他就在地上找塊瓦片，嘴裡假裝哭腔：「哎呀，介似拿我不當人啊，我活著還有嘛勁兒，我死了算了。」說著話，拿瓦片在雙臂、額頭上亂割，弄得鮮血淋漓，讓看到的人都覺得可怖。

這時候再出來給錢，已經不是原先一個銅板或一毛兩毛的事兒了，而必須是大洋一塊或鈔票一塊。民國初年，天津衛的棒子麵才一毛錢一斤，白面才不到兩毛，一塊錢就算一家人好幾天的吃喝。若給少了，他不走，繼續拿瓦片亂割亂劃，必須給到他想要的數字才行。給完錢，他帶血去下一家，人家一見他這模樣，嚇得趕緊給錢，打發他快走。

後來店鋪掌柜學聰明了，讓夥計把門前的瓦片撿的乾乾淨淨。可小老五玩的更狠了，拿鐵釘釘在自己胳膊上，腰後面別著一柄小刀。到你門前，把胳膊上鐵釘拔下來，「啪」一聲拍在門板上，看你給不給錢。不給，拿出小刀，又要割自己，血淋淋的大活人堵在店門口，誰還敢來買東西。於是趕緊給錢，給完錢，他把鐵釘拔下，繼續插在手臂上，大搖大擺去下家。

有人或許很奇怪，這麼折騰自個兒，難道不怕破傷風。我也覺得奇怪，但這其中的道道咱說不清。直到90年代，還有人玩這一套，筆者曾親眼看過有個小夥子在北站附近以這種法子跟人要錢。他手臂上有個小洞，這個小洞已經成型，就跟女孩帶耳環的耳洞差不多，已經不再出血。把鐵釘插進去，跟帶耳環的意思應該差不多。

小老五就這樣橫行了幾年，可最後還是出事了。一天天不亮，人們在三不管一處夾角發現了他，雙腿自膝蓋以下不知哪裡去了，用破布裹著傷口。當時是冬天，天寒地凍，小老五奄奄一息，看到有人過來圍觀，他說自己口渴，讓人去拿河邊拿塊冰給他解渴。儘管小老五平日不為人，但經不住有好心人，有人給他水又給他餑餑，吃完喝完，沒一會就死了。具體誰幹的，沒人知道。坊間傳說是他得罪了大耍兒袁文會，袁文會讓人廢了他雙腿。但孰真孰假，我是不知道的。

當年的天津《大公報》曾報道過此事，也挺轟動，但始終沒有結果。其實，也該著小老五命運如此，他平日沒少訛人，最終落個慘死下場，只能怨他自己。

咱只說這絕子門，實在可惡，說是乞丐，實則就是惡棍。

好了，喜歡大獅，關注大獅，每天聽大獅講老年間的段子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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