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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歸零創「米未」,《樂隊的夏天》後馬東摘掉「奇葩」色彩

2014年,一檔以辯論為題材的綜藝節目《奇葩說》火爆年輕人的圈子,幾乎所有人都記住了花式念廣告詞的馬東,而節目里頻頻出現的金句論點也成了大家社交新話題。

從數據來看,第一季《奇葩說》豆瓣評分9.1,播放量達2.6億,行業里將《奇葩說》定位為開創網路自製綜藝的「神作「。

在《奇葩說》之前,辯論還只是在專業圈子裡的事,《奇葩說》將辯論第一次帶向了大眾的視野,而《奇葩說》的大膽創新不僅僅在內容,在第一季《奇葩說》招商會上,米未COO、《奇葩說》總導演牟頔將《奇葩說》報價定為3000多萬元,而在當時,網綜報價只在800萬左右。

當時拿下冠名的美特斯邦威,在第一季《奇葩說》播出後,其百度指數月均值4081,環比漲幅11%,不少企業開始意識到深度挖掘視頻營銷的新機會。

所以,有人認為《奇葩說》定義了網綜的很多東西,包括商業模式、價格以及口碑。

在第一季《奇葩說》大獲成功後,第二年,時任愛奇藝首席內容官的馬東帶著《奇葩說》團隊離開了愛奇藝,成立了米未傳媒。成立之時,米未就完成了首輪融資,由創新工場領投,娛樂工場跟投。5個月後,米未完成基石資本投資的上億元A輪融資,估值已達20億。

米未在成立之初就是內容創業賽道上星光熠熠的明星公司,但也許正是頂著《奇葩說》的光環,米未之後在內容作品的探索上,無不都帶有《奇葩說》的色彩。

「XYZ軸」模型

馬東曾經對外公布過米未「XYZ軸」模型的發展體系。X軸代表米未業務線中最重要的內容生產;Y軸是由內容而生的上下游衍生業務;Z軸則是米未傳媒的投資布局。

從X軸來看,米未除了《奇葩說》以外,其他綜藝均反響平平。為馬薇薇量身打造的《黑白星球》,延續了《奇葩說》辯論的色彩,針對社會熱點問題,自由選擇立場,試圖在激烈的辯論中探討話題的本質,但播出僅幾期後便遭停播下架;以戶外健身為題材的《拜拜啦肉肉》,請來了台灣綜藝大咖吳宗憲,由吳宗憲和馬東帶隊進行減肥PK,但節目缺少科學減肥的乾貨,也沒有足夠吸引人的遊戲設計,只剩下大家努力搞笑,效果差強人意。

唯一稍有火花的《飯局的誘惑》也主要依靠馬東+蔡康永的組合,讓人難忘「奇葩「色彩。而由Z軸投資孵化的米果文化和逆溯文化,分別打造出了音頻付費產品《好好說話》以及短視頻採訪類節目《透明人》。

前者高開低走,上線當日銷售額達500萬,一年內突破4000萬銷售額,付費用戶達20萬,後續增速稍顯乏力,此後打造的《小學問》表現也不盡如人意;後者雖然豆瓣評分達8.6分,並拿到了千萬元雪碧贊助,但僅一年後,姜思達便與米未解約,《透明人》也因此停播,而作為米未布局短視頻賽道的逆溯文化也不再有聲音。

而從Y軸來看,第三季《奇葩說》里,馬東開始吆喝「好厲害薯條「等米未小賣部的產品,是米未第一次嘗試由內容而生的上下游衍生業務,即電商零食。但也好景不長,上線一年後又悄悄下線。

有網友感慨:「奇葩說」看不下去了,米未小賣部也消失了。

《奇葩說》的頹勢從第五季開始明顯顯現,辯題流於俗套,辯手抱團發展,節目口碑不佳,豆瓣評分從第一季的9.1分到第五季只剩下了7.4分。

高曉松在《曉說》完結季里說:「很高興,終於能在這麼粘稠的環境里,浮上去呼吸了。」這幾乎是大多數節目在走過三五年後的一個共同現象:粘稠。

《奇葩說》也不例外,對此,牟頔很坦然:「任何一個IP都會有它的壽命,這個事情我們是接受的。」

關於《奇葩說》究竟能活多久,實際上米未團隊心裡也沒有答案,「因為『道』的東西,很多是不可控的,我們只能從『術』的可控部分去切入,再去具體做一些變化。」

但不可否認的是,奇葩說的大樹已經難以再倚靠,米未需要更多更新的IP,重新擊中年輕人的內心,《樂隊的夏天》無疑是米未打響的第一張牌。

走出「奇葩說「舒適圈

在《樂隊的夏天》之前,米未打造的所有節目幾乎都圍繞「說話」這一特點,這是馬東和牟頔從《奇葩說》開始就意識到的米未的長板之處。但也正是這樣的舒適圈,讓米未此後的節目都沒能「出圈」,它成就了《奇葩說》,但也制約了其他作品的生長。

《奇葩說》不僅給行業樹立了一個標杆,也給內部建立一套嚴格的標準,甚至是一座難以翻越的高山,行業和資本的認可,似乎在說,只要米未出品,必是爆款。但是爆款和爆款之間,哪有什麼必然絕對的聯繫。

做《樂隊的夏天》這樣的表演類音樂節目,最矚目的將不再是會說話的馬東,而是樂隊們本身。

而在做《樂隊的夏天》之前,米未團隊內部也針對樂隊進行了大量的補課。從音樂培訓到聽歌、看演出,米未在當時還與摩登天空、太合音樂集團、草台回聲以及街聲建立了戰略聯盟,為後來的篩選樂隊提供基礎。

最終,從上千支樂隊中挑選出來31支樂隊,覆蓋了不同音樂類型,並且跨越了70後、80後、90後三個代際,其中包括成立於1989年的面孔樂隊和成立於2019年的BongBong邦邦樂團。

在開播兩個月里,《樂隊的夏天》已經賽程過半,節目相關熱搜35個,熱度值超5000萬,節目短視頻播放量超3億,參賽樂隊微博粉絲幾乎都有增長,其中旅行團樂隊互動量增長145倍,刺蝟樂隊互動量增長100倍以上。

《樂隊的夏天》讓樂隊從地下文化開始走向了大眾,也讓米未終於開始摘下了《奇葩說》的帽子,走出「奇葩說」的舒適圈,開闢一個全新的、能夠長線運營和全面衍生的IP。

轉向娛樂的馬東,底色悲涼

從多次觸碰禁忌問題被停掉的《有話好說》到花里胡哨的網綜鼻祖《奇葩說》,馬東佛了,朝著娛樂化道路一去不復返,以至於被人痛罵其為「犬儒主義」。但無論如何,我們還是可以明顯看到這個「商人」不經意間透露的文人特性,雖然他極力否認。

馬東出生於1968年,是相聲大師馬季的獨子。頂著父親的標籤,馬東經常被老師、同學「強迫」說相聲,但因為父親的反對,他最終並未走上相聲這條路,在未滿18歲時只身前往澳洲留學,學習計算機。

在澳洲八年,他大學畢業也找到了一份收入不錯的工作,但從小愛折騰的馬東並不喜歡一成不變的職員生活,他羨慕父親到處巡演「玩」似的工作,也自覺不比台灣「名嘴」胡瓜差,多方衝擊下,已經取得澳洲綠卡的馬東不顧家人反對回了國。

但回國後要做什麼馬東也沒有想好。他先在北京電影學院讀了個導演的學位,用他的話說就是「打開一點世界,找點事干」。後又在機緣巧合中加入了湖南電視台《有話好說》欄目組,擔任主持人。此時,正式踏入電視行業的馬東已經30歲。

第一期節目是《一個女嬰和她的九個父親》,講述了九個社會混混領養女嬰後改變的生活。選題是馬東找到的,除故事外,他更關注的是女嬰應該由誰領養、未來怎麼上戶口等一系列中國社會管理問題。他曾對《人物》記者說:「這種話題往往會幫你去更深地看到這個社會的基層的毛細血管裡面的那些細微像素,是你不能理解的困境,你完全可以站在一個道德制高點上說堅決不能這樣,但是並不解決問題。在那種細微處,沒有對錯,也沒有價值觀,或者說所謂的道德優越感是沒用的。」

之後,《有話好說》又做了多期類似的節目,關注農村,關注農名工,從小問題揭示制度缺陷,但也因此多次觸碰到政治高壓線。《有話好說》《實話實說》《鏘鏘三人行》曾在當時被《新周刊》評為中國談話節目的三駕馬車。

最後一期節目中,李銀河和幾位同性戀者共同登上舞台探討同性戀問題,節目最後,馬東說:「我覺得在一個健康和開放的社會裡面,不應該有任何事情,它明明是客觀存在,卻有必要大家都對它視而不見。」

這一次,「走在前沿」的《有話好說》沒有躲過審查被徹底停播。

在最後的通知會議上,馬東哭了,他曾在節目中傾入了太多感情,為了更具有衝突性的選題跟導演吵架,為了保留自己的表達跑到機房剪片子,而最後卻因為自己的「激進」給節目組帶來無法挽回的傷害。他事後回憶說,從那兒以後就成熟了。

離開湖南,馬東來到央視先後擔當《挑戰主持人》和《文化訪談錄》的主持人。適應自己不算喜歡的綜藝節目,做自己喜歡的文化節目,這時候的馬東看似真的「成熟」起來,直到2005年,他在節目錄製現場把郭敬明「逼」到失控。

當時,郭敬明的長篇小說《夢裡花落知多少》被庄羽指控抄襲其作品《圈裡圈外》,法院還未給出最終判決,但已鬧得沸沸揚揚。上節目前,郭敬明方特意向節目組強調不得問抄襲相關的問題,這也是郭敬明來參加節目的前提。

但節目最終還是失控了。馬東從郭敬明的成長環境談起,特意向郭敬明問了他之前有沒有來過北京(《夢裡花落知多少》以北京、上海等大都市為背景),之後又談到郭敬明寫作速度以及寫作素材的問題,最後慢慢繞到了抄襲的問題上。

「因為我來之前,就是做這個節目已經跟編導講清楚了不要問這個問題,我覺得已經談得夠多了。」即使郭敬明現場表達了不滿,但馬東繼續問了他迴避的原因、作家的責任以及對於抄襲的態度等多個問題,郭敬明情緒頗為激動,借口要去洗手間,暫停了節目錄製。

在之後的觀眾問答中,現場多位「郭迷」指責馬東的問題太過於苛刻,並為郭敬明進行辯護,表示馬東和他們已經產生了代溝。但馬東在節目最後以「無論我們之間差多少歲數,無論今天發展多快,幾年就是一個代溝,但是我們有一些共同的價值規範,一定會是一樣的,這就是一個人,而且是一個健康社會走向成熟、走向成長的必經過程。」結束了錄製。

違反約定逼迫郭敬明,成為馬東在央視做過的唯一一件「不成熟」的事。

之後,從主持人到製片人再到春晚總導演,馬東在央視做得順風順水,以至於他後來的出走變成最不能被大家理解的事。但他對外界回應,他只是想尋求改變,實現角色自由。

2012 年底,馬東加盟愛奇藝擔任首席內容官一職,並在之後製作了現象級節目《奇葩說》。

「40歲以上的在年輕人旁邊看」,對標90後的《奇葩說》是中國第一檔聚焦辯論的綜藝,也是第一檔真正意義上的網綜。節目在製作時一改以往電視綜藝的調性,不僅節奏加快了,也增加了很多花字,用於解釋說明和搞笑。

第一集,馬東顛覆形象,穿著蘇格蘭裙和白絲襪亮相。之後他不僅污段子隨口而出,更是以花式念廣告出名。再之後,他割了眼袋並因此被嘲笑了一季節目,他努力減肥但最終因減肥失敗不得不兌現裸奔諾言。

這個「胖子」徹底變了,鄭重貼上「娛樂化」的標籤,甚至在參加《十三邀》後因發表「看到積極樂觀的人就想樂」等言論被梁歡批判其為「犬儒主義」。但他並不在意,他說《奇葩說》只是想做一個娛樂節目,他說他只是一個商人。

但顯而易見,雖然《奇葩說》的辯題是「該不該看伴侶手機」「惡劣天氣要不要點外賣」等生活瑣事,辯論時也時常出現各種無厘頭的搞笑,但節目在正反方爭辯中逐漸走向了價值層面的討論,不經意間給予人啟發。甚至有人說,90後的價值觀就是由《奇葩說》建立的。

在第二季中,節目也再次談到了馬東當年堅持的同性戀話題,雖然蔡康永和金星都以自己的親身經驗做出了勸導,但最終「該不該向父母出櫃」還是未能播出。這一次,馬東對廣電總局提出了感謝,因其只是提醒節目邊界,沒有向上次一樣直接停掉。

在今年火起來的《樂隊的夏天》中,馬東又一改以往巧舌如簧的形象,反倒因被樂隊懟和提傻問題被嘲笑,但他說沒關係,節目缺這樣一個角色,如果有需要他會立刻離開。

「我們想通過一個節目的形式,把我們所想表達的中國樂隊的生存狀態,這些人的內心感受,他們對音樂的執著以及他們身上的那種單純、美好、局促以及台下的那種直接,讓大家去感受到中國樂隊在這些年來其實還是一個巨大的存在。」雖然不懂樂隊,但馬東從「小白」角度給予了他們最大的理解和尊重。

《奇葩說》《飯局的誘惑》《拜拜了肉肉》《樂隊的夏天》,這些年,馬東在娛樂的道路上一去不復返,玩著「王者榮耀」努力和年輕人靠近,但他似乎也依舊在暗暗堅持著自己的文人屬性,正如他在《十三邀》中所說,底色悲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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