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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智慧深邃,連孔子都不得不服,甚至還要當他的學生

老子(約前571~前471),姓李名耳,字伯陽,謚老聃,春秋時期楚國苦縣厲鄉曲仁里 (今屬河南省鹿邑縣)人,是我國道家學派的創始人,先秦最富智慧的哲人。

司馬遷是最早給老子立傳的人,由此我們才能知道,在浩瀚的歷史蒼穹中,曾經閃耀過一顆無比輝煌的星宿。然而,司馬遷卻沒有告訴我們,為什麼其他諸子都以姓相稱(如孔子、莊子、孟子),唯獨老子不叫「李子」,而稱「老子」,所謂「老子」其實就是老先生的意思。因為,老子一出生就顯得特別「老」。有些野史便說,老子的母親懷孕81年才生下老子,所以,一生下來就是白髮、白眉、白鬍須,整個就是一小老頭。

這個解釋「老子」之「老」的降生故事傳播很廣,但卻是靠不住。因為,這則故事出自北宋道士賈善翔《高道傳》——一部根據各種傳聞和自己想像所編撰的道教神仙傳記。個人認為,老子有可能是患上了一種罕見的疾病:即皮膚鬆弛症。得這種疾病的人,其容貌特徵迥異於常人。

另外,從老子的名字看,老子的耳朵也應該特別長大——其中一半或許是天生,另一半則很可能是皮膚鬆弛的結果。古人認為,耳朵大是福壽與智慧的象徵,比如聖人之聖,繁體字寫作「聖」,從耳,從口,從壬,壬,就是說話動聽之人。因此,所謂聖人就是那些能聽從天地聲音,進而將這些聲音傳述給世人的智者。

或許正因為此,老子的父母親才格外看重老子耳朵又大又長的生理特徵,故而為他取名為耳,命字老聃。從此,這個與眾不同的「小老頭」便與聖人產生了某種奇妙的關聯。加上老子本就聰慧過人、能言善辯,久而久之,各種有關老子的傳聞,便在那個缺乏科學理論的時空中不脛而走,愈傳愈奇。

史書關於老子的記述極少,而我們對老子生平的零星印象,大多源自《史記·老子韓非列傳》。正是通過這篇小傳,我們才發現:原來老子並不是一個徹底的隱士,而且還做過周朝的「守藏室之史」,用今天的話說就是周代國家圖書館館長。

得此職務之便,老子便有更多機會接觸周代豐富的典籍、檔案與文物,並藉此窺視古往聖賢所確立的禮儀與文化,去觸碰那些被歷史塵封多年的秘聞趣事。不僅如此,「守藏室」還是當時博雅君子們交接往來的地方,他們在此查閱典籍,縱談天下大勢,從而給老子帶來了更多思想的種子,讓老子的思想不斷開出智慧之花。

隨著老子學問的積累,慕名求道的人越來越多。他們從全國各地湧向這個「學術中心」,其中還包括前來問禮的孔子。當時,孔子被老子的智慧深深震撼,認為老子的思想就像神龍一般變幻莫測。

然而,靜好的讀書歲月終被混亂的時局所擾。公元前516年,周王室發生內亂,整個中原陷入史無前例的失序狀態。這讓老子心生厭倦,最終離開了那座曾令他魂牽夢繞的知識殿堂,起而西行訪道。

老子西行的消息不脛而走。據說,當時駐紮在函谷關的關令尹喜早早地探知了老子的行程。他對身邊的人說,東方有一團紫氣正緩緩飄來,這是聖人到來的徵兆。果然,幾日後,一位騎著青牛的老者徐徐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中,此人便是老子。

尹喜知道,老子此去,便如龍游九天,再難訪其蹤跡。因此,他極為珍惜老子短暫停歇的時日。一方面,尹喜竭力殷勤款待,一方面強烈懇請老子留下金玉之言。為此,尹喜不惜以通關為借口,直陳己意: 「子將隱矣,強為我著書」。老子盛情難卻,於是留下名傳千古的《老子五千言》,這便是至今傳頌不衰的《道德經》。我們今天之所以還能窺視老子高妙的思想,全憑了尹喜「強留」之功。

老子完成五千言後,便出關西去,「莫知其所終」。直到戰國中期,還有人被當成老子,如老萊子、太史儋,都曾被視作老子在不同時期的化名。就連太史公司馬遷也難辨傳聞之真偽,因而不得不以老子修道而長壽作為解釋,認為老子大概活了一百六十多歲,乃至二百餘歲。道教甚至還有老子化胡的種種傳說,這些大多是後人的附會,難以考證。

事實上,如果《莊子》對老子事迹的記述可信的化,老子晚年應該是隱居於楚地,否則,孔子問道便要學玄奘遠赴西域了。當然,老子也專註於養生,這讓他獲得了那個時代少有的長壽。據錢穆先生考證,老子的生平活動約在公元前571至前471之間,足足一個世紀的歷史。

老子給我們的最大遺產是他的「道」與「自然」。他強調「道」的至高存在性,重視個人的「自然」屬性,因而比儒家學者更能關注生命的本真特質。正因為此,老子第一次突破了人類以自我為中心的認知局限,注重從永恆與無限的層面來認知世界,從而徹底破除了人類行為的盲目和執著,達到了「無為而無不為」的生命之境,展現了老子思索的精微及其對世情的洞達。

老子的時代,各國君主以爭霸天下為目標,而貴族大夫則以逐爵祿為榮耀。因此,老子的自然、無為、慈愛、謙退、柔弱、不爭等理念,便少有知音,更無人能踐行。這註定了老子會成為一個披著粗麻衣、卻懷揣著美玉的孤獨者。老子便曾自嘲地說:「自己的話很容易理解,也很容易踐行,但天下沒人願意理解,也沒人願意踐行。正因為人們對『道』缺乏認知,所以才不能理解他。」

許多自作聰明的人,往往認為老子的哲學就是三個字:裝、忍、讓。就是讓所有人都裝孫子,以不作為的姿態換取無所不為、為所欲為的成功。這種理解恰恰是對老子的庸俗解讀,倒是符合得老子思想之皮毛的戰國、秦漢時期的黃老之術,但絕對不是《老子》思想的精華所在。《老子》雖然只有短短的五千多字,但是已經初步建構出一個以「道」「德」 為核心、強調君主無為性與民眾自為性的人生哲學,從而深刻地影響著中國文化的結構與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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