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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平凹 張紅春的書法

第一次在展覽廳看到張紅春的書法,確實有一種驚艷的感覺,那麼多男性的作品掛在那裡,它顯得格外的秀美、溫潤,又安靜自在。後來認識了她,她送我一小塊,寫在絹上的,是李漁的閑情偶語。單從材料和書錄的內容,就知道她的心性和審美趨向了,而且字寫得相當好,活活的要動起來的樣子。這篇字我用框子裝起來,置在了卧室。如果說放在枕邊和馬桶邊的書是喜歡讀的書,那置於卧室的書法是愉悅心的書法。而當今書壇,許多用高價買來的作品,要麼暴躁,要麼草莽,要麼一副裝痴充傻的樣子,都是難以置於廳堂,更不宜於進卧室的。

張紅春 自作詩 七絕《聽琴》

我不僅一次地在公共場合中說:張紅春的筆感非常好,把她的作品放在古人的一些書法作品中可以亂真。我這說法得到普遍認同,認同了有人卻說那畢竟沒了自己的面目呀。這話聽起來有道理,其實也沒道理。美人和美人大致是一樣的,只有丑才是各有各的丑,試想一想,現在還有幾人寫字能達到與古人亂真呢?古人的字之所以寫得好,除了才份,重要的一條是心境好,如今人境逼仄,人境逼仄只可能使極少的人從此心境浩淼,精神與天地往來,而更多的人以書法為職業,為生計,就要去急功近利,沒有了安忍不動、靜慮深密的心,即就臨帖習碑,是得不了古人之神也得不了古人之形的。入堂走不了大門,才走後門、側門,甚或翻窗鑽洞。

張紅春《板橋題蘭·四時花草》25×36cm

張紅春酷愛書法,童子功練得一支筆似乎是從身上長出來的,不富豪日子但還滋潤,性情安靜又多思善慮,還有,她長期生活在外縣,沒有過多地染上圈子裡的習氣,這都是她的書法顯得純凈的原因。當然,對於張紅春來說,她是有豪華志向的,她要繼續發展,能寫出自己的風格是最好的,這就像戲曲中的流別傳人,傳得酷似已經了不得,但張火丁既是程派傳人,又是獨立的大藝術家。就在最近,張紅春又創作了一大批作品,已經明顯地看出,她有了明顯的變化,寫得放鬆洒脫,而或多或少又受到一些時風的影響。我雖也喜歡書法,但我是書壇之外的人,自以為看字的水平比自己寫字的水平高,我倒耽心張紅春出現傍徨。

張紅春《板橋題蘭·昨夜》25×36cm

書法是書法者的神化,松就是松,竹就是竹,松籽是長不出竹的,如果張紅春也把字寫得張揚,或者故意要怎樣怎樣,她的字就缺少了沉著的韌勁。時下許多寫字人都熱衷於設計作品,在很大的紙面上畫出格兒放大古人的信札,使人看著不舒服。古人講:居天下之廣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宗白華也講:熊的壯美是捕食捕出來的,馬的健美是奔跑出來的。我當年學寫散文,把《古文觀止》上的那些寫抒情散文的作家敬佩得不得了。以為人家肯定都在寫抒情散文,結果把他們每個人的文集拿來讀,才發現文集中百分之九十是談天說地的文章,是奏章、墓志銘、序跋之類,抒情散文也就那麼七八篇,他們抒情散文是有感而發,是厚積薄發。若論書法家,我好愛的一位就是翁同龢,我從台灣讓人複印過一冊他的信札。讀過之後,我才明白書法首先是實用的,在實用的書寫中隨著當時的生命情緒而表現出了書法的藝術。

張紅春《鄭板橋題蘭》25×36cm

我不是書法評論家,我只是以我的偏愛,說說我的一些感覺,因為太喜歡張紅春的書法,就盼望她發展得更好。蘇東坡不是司馬遷,李清照也不是蘇東坡。說真的,我讀《西京雜記》,讀到:」樂游苑自生玫瑰樹,樹下多苜蓿。風在其間,常蕭蕭然。日照其花,有光采,故名苜蓿為懷風。」我就想到張紅春的書法。當讀到《詩經》:「採蓮南塘秋,蓮花過人頭,低頭弄蓮子,蓮子青如水。」我就又想到了張紅春的書法。

張紅春《板橋》25×36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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