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一個劑量的免疫治療後腫瘤「消失」

4月20日發表於《新英格蘭醫學期刊》紀念斯隆-凱特林癌症中心的三名臨床醫生報道，一位該中心49歲的轉移性黑色素瘤女性患者，左胸下有一個具大有蒂的壞死性腫瘤，進行一個劑量的試驗性結合免疫治療3周後，碗口大的轉移性黑色素瘤「消失」了！

該患者4年前因背部4.2mm的潰瘍狀惡性黑色素瘤行手術切除，18個月前，PET-CT發現一處新的皮下轉移瘤。再行切除術，但效果不佳，左乳下快速出現一處巨大的轉移癌（見下圖）。

患者前往實驗組求治，接收了試驗性的腫瘤免疫療法，聯合注射PD-1抗體（Nivolumab，按3mg每公斤體重的劑量）和CTLA-4抗體（Ipilimumab，按1mg每公斤體重的劑量）。3周後複查時，腫瘤則「消失」了，在原病灶處留下一個大洞，研究組稱這樣的結果他們也始料未及，起效的速度如此之快，以至正常的組織都還沒時間進行修復。（見下圖）

腫瘤醫生PaulChapman表示，腫瘤消失的程度和速度令人難以置信，這是我見過最震驚的反應之一。它提醒我們移除攻擊癌細胞的阻礙者後免疫系統的強大潛力。

結合治療也在2015年美國癌症研究協會年度會議上被大量討論。研究者在會上報道，這種結合產生了令人瞠目的22%完全應答率（74例病人中有16例治療後沒有檢測到腫瘤）。

免疫療法究竟是啥，真有那麼神奇嗎？

癌症發展中，腫瘤細胞可以激活一些受體，迷惑免疫系統的識別，避免免疫監控。而抗體葯則是針對這些受體研發的，「咬和」特異性腫瘤細胞受體，使「逍遙法外」的腫瘤細胞重新納入免疫系統的監控，從而被清除。

目前FDA通過的抗體葯並不多，研究中用到的兩種抗體葯都是其中的「明星產品」。但即使是炙手可熱的首個被批用於肺癌的PD-1抗體葯Nivolumab，此前的最佳紀錄也才40%——雖比現有藥物好，但應答率仍較低，因此專家們也在摸索聯合用藥是否能帶來新的應答率突破。無應答情況可能與腫瘤細胞的突變有關，如攜帶BRAFV600突變的惡性黑色素瘤患者更易產生應答，這也進一步推進腫瘤個體化精準治療的理念。

事實上，《新英格蘭醫學期刊》報告的這位女性患者為美國紀念斯隆-凱特林癌症中心腫瘤中心一項隨機雙盲臨床試驗，142名調查對象中的一位。研究結果顯示，雙抗體聯合治療應答率為52%~61%（BRAF突變型vs野生型），較單抗體治療有明顯優勢（試驗中Nivolumab單抗體治療應答率為10%~11%，提示BRAFV600突變可能並不影響療效）。

作為一項新技術，腫瘤免疫療法的安全性還有待觀察。目前常見的不良反應有疲乏、皮疹、腹瀉、瘙癢、食慾或血紅蛋白等，以及肺炎、白癜風、結腸炎、肝炎、垂體炎和甲狀腺炎等不良事件。然而，NEJM報告的這位患者稱，她並未發現明顯的副作用。

而研究組的專家們擔心的是其他問題。通常與其他治療方式相比，免疫療法起效的時間更長。

專家表示，希望這次試驗中免疫療法這種迅速反應的潛力能得到國際同行的關注。在小腸、心肌等惡性黑色素瘤常見轉移部位，這種迅速反應可能會帶來嚴重後果。

對一項新興技術來說，這一點連專家們都覺得頗具諷刺意味：我們現在討論的不是它的有效性，而是擔心它太有效了，以及這種過度劇烈的療效帶來的安全隱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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