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女子薄情郎：卓文君年老色衰後，司馬相如終究成了負心漢

文/藍夢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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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迅先在《漢文學史綱要》中有如是評述：「武帝時文人，賦莫若司馬相如，文莫若司馬遷。」

司馬相如和司馬遷，合稱為「文章西漢兩司馬」，他們的共同點，除了都姓司馬，還有都是漢武帝時期人。

（《鳳求凰》司馬相如劇照，扮演者：焦恩俊）

司馬相如，字長卿，蜀郡成都人，西漢著名文學家、辭賦家，代表作有《子虛賦》、《長門賦》，被譽為「賦聖」、「辭宗」。

司馬遷，字子長，夏陽(今陝西韓城南)人，西漢著名史學家、散文家，代表作為二十四史之首《史記》，魯迅先生贊其曰「史家之絕唱，無韻之離騷」，被譽為「太史公」、「歷史之父」。

司馬相如的主要成就在辭賦，司馬遷的主要成就在史學，領域不同，專長不同，二人在學術領域，成就方面，無需一較高下，但是，他們在品行操守上，卻非常值得拿來對比評價。

（太史公司馬遷畫像）

作為臣子，作為史學家，司馬遷剛正不阿，仗義執言，對於權臣衛青霍去病，敢於抨擊，對於君主漢武帝，敢於頑抗，最終，他甚至因為替降將李陵求情，被處以腐刑。毫無疑問，司馬遷的操守值得欽佩。但是，相形之下，司馬相如的品行，兩千年來，卻備受爭議。

即便你沒有讀過司馬相如的大作，也一定熟知他與卓文君之間的愛情傳奇。一曲《鳳求凰》，琴挑文君，一番山海盟，深夜私奔，貧賤鴛鴦，當壚賣酒，已成佳話。

長久以來，司馬相如與卓文君之間的愛情，被當成不拘禮教、追求自由的典範，甚至被譽為「世界十大經典愛情之首」。但是，自古至今，也不乏對此頗具微詞者。比如，著名學者王立群就認為司馬相如是個騙財騙色的小人，他對卓文君的愛情更是始亂終棄，絕非痴情郎，而是負心漢。

（《鳳求凰》卓文君、司馬相如劇照，扮演者：王可、焦恩俊）

「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卓文君的那首《白頭吟》曾感動了多少痴男怨女，可曾知，這是在司馬相如變心後，卓文君啼血寫下的挽留之言？

當時，卓文君芳華已逝，而司馬相如官運亨通。他忘記了曾經的海誓山盟，忘記了大家閨秀卓文君拋棄一切與他私奔的情誼，更忘記了他之所以能飛黃騰達，是仗著卓王孫的資助，他一心要納妾另娶。

愛上妙齡女子後，司馬相如給妻子寫了一封13字家書：「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萬。」單單缺了一個「億」字，「無億」即「無意」，司馬相如已經不再愛人老珠黃的卓文君。卓文君見字悲痛欲絕，但才女終究是才女，她亦以「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萬」 為主題，給司馬相如回了一首《怨郎詩》：

一別之後，二地相懸。

只說是三四月，又誰知五六年。

七弦琴不可彈，八行書無可傳。

九連環從中折斷，十里長亭望眼欲穿。

百思想，千繫念，萬般無奈把郎怨。

萬語千言說不完，百無聊賴十倚欄。

重九登高看孤雁，八月中秋月圓人不圓。

七月半，秉燭燒香問蒼天，六月伏天人人搖扇我心寒。

五月榴花紅似火，偏遇陣陣冷雨澆花端。

四月枇杷黃，我欲對鏡心意亂。

三月桃花飄零隨水轉，二月風箏線兒斷。

噫，郎呀郎，巴不得下一世，你為女來我作男。

才女千方百計，總算換得浪子回頭。

（《鳳求凰》卓文君劇照，扮演者：王可）

這樣的司馬相如，會不會讓你很失望？

暫且不論司馬相如對愛情是否忠貞、是否專一，他最為後世詬病的一點實則是為攀富貴，溜須拍馬。

司馬相如的代表作《長門賦》，是他以嬪妃口吻為漢武帝失寵皇后陳阿嬌所寫的一片騷體賦。陳皇后失寵後被打入「長門宮」，期間，她不惜一擲千金，請司馬相如寫一篇《長門賦》。司馬相如完稿後，陳皇后果真因此重獲恩寵。這就是千金買賦典故由來。從中，有人看出了司馬相如的才華橫溢，但也有人看出了他的為財失節，阿諛奉承。

當然，司馬相如溜須的最主要對象並非陳皇后，而是漢武帝，甚至，他一直到死都還在拍漢武帝的馬屁。

（漢武帝劇照，扮演者：陳寶國）

元狩五年（公元前118年），司馬相如病逝，漢武帝派人去司馬相如家搜書。卓文君交出一卷書，並說明，司馬相如臨終特地交代，如果他死後有使者來索書，就把此書交給陛下。這本書是就是司馬相如臨終給漢武帝寫好的《封禪書》。

漢武帝既功勛卓著，又好大喜功，他畢生最大的願望就是泰山封禪，以求流芳百世。對此，司馬相如自然是心知肚明，他臨終寫《封禪書》，就是要最後再取悅漢武帝一把。很顯然，他成功了。

司馬相如的才華毋庸置疑，正如魯迅先生所言，他是漢武帝時期，唯一可以與司馬遷匹敵的文人。但是，司馬相如卻遠不如司馬遷那般具有士大夫操守，他也因此被後人詬病為「小人」，就連心胸寬廣如蘇軾者，也曾對先輩司馬相如頗具微詞。

（司馬相如劇照，扮演者：焦恩俊）

不過，司馬遷對司馬相如倒是推崇備至。眾所周知，司馬遷的《史記》主要記述的是王侯將相，其中記載的文人只有屈原、賈誼、司馬相如三者而已，而屈原和賈誼是合傳，司馬相如卻是單獨列傳。《司馬相如》篇幅之巨、文字之多，不僅遠超《屈原賈生列傳》，甚至遠超司馬遷給自己寫的《太史公自序》。並且，司馬遷不吝筆墨，多次表達了對司馬相如的崇敬之情，文中有「特愛其文賦」，「心折長卿之至」等言。

那麼，各位讀者又是如何看待司馬相如這個人的呢？他是否是典型的「有才無德」之人呢？歡迎留言發表觀點！

參考資料：《史記》、《漢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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