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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故土幾十年,家鄉人都成了陌生人,你還會回去嗎?

提要:離開農村家幾十年,家鄉全是陌生人,你還會回家鄉嗎?

這個問題就像是你從自己的母校畢業了,幾十年後,當初傳授你知識的老師們都退休了,所有的面孔都是鮮活生動卻又陌生的,你還會回自己的母校嗎?答案是肯定的。我們很明白,回到自己的母校找得到當初的教室卻不一定再進得去,進去了,當初的位置也不再屬於你,一切都已經物是人非了,這個「回去」也無非就是對過去回憶的緬懷。

可就算是徒增感懷,我很堅定,幾十年後我還是會選擇回去,就算只是回去走走看看。我會去看看自己從小長大的地方發生了哪些令人驚喜的變化。我想我會很興奮的告訴同行的人,當初的我就在這個或許已是高樓聳立的地方放過羊,割過草,打過滾,捉過蛐蛐。我想我也會有「少小離家老大回,鄉音未改鬢毛衰」的白駒過隙的傷感。我甚至還會遇到「笑問客從何處來」的尷尬之事。可是一切湧來的情感我都不會拒絕,因為那樣真實的感覺,會讓我站在陌生的故鄉土地上時堅定自己是有根的人。那些曾以為很苦的在這個貧窮的小村子裡的日子會讓我回憶良久,因為那曾是一家人攜手並肩的日子,每條幼小的生命都是在小小的村子的庇佑、滋養下長大的。只是故土給了我們沃土成長,卻給不了我們天空飛翔。懷揣的夢想往外飛似乎是當代年輕人無法抗拒的選擇。因此每個人在時間的洪流中都會不斷開始新的故事,也漸漸拋卻舊的時光。

可是我相信在30年後,50年後,當我們頭髮花白,步入耄耋之年,回憶這一生走過的路程,兒時的記憶會越發的清晰。著名的心理大師榮格曾說:一個人終其一生的努力,就是在整合他自童年時代起就已形成的性格。所以每個從農村走出來的人都得承認,我們的啟蒙開始於此,生於斯,長於斯。從牙牙學語到考出這個小鄉村,從每晚放學一群夥伴邊往家跑邊沖著路邊的人大嗓門地喊一聲「爺爺奶奶」,到生命里故鄉只有冬夏再無春秋。從幫著村裡的老奶奶撿破爛,收集知了殼換冰糖吃到再也見不到那些慈祥的面孔。我們單純的童年時光就在不知不覺中從指縫溜走了。曾聽過一句很真實冷漠的話「回憶再美好也沒用,回憶是沒有任何力量的東西」。很多時候我們被教導要放下,放下對一個人的思念,放下曾經的年少壯志,放下羈絆當下生活的所有東西。其實我們不必那麼刻意,時間會抹平該放下的回憶,也會留下抹不掉的記憶,那就讓這些回憶伴隨我們前行好了,那是在我們孤獨,失落,無助時可以從背囊中拿出來激勵我們的寶貴財富。在這財富中,童年對於故鄉的記憶一定有一席之地。

最後以費翔《故鄉的雲》結尾:我曾經豪情萬丈,歸來卻空空的行囊,那故鄉的風和故鄉的雲,為我撫平創傷。願我們每個人在年老時,無論一生成敗,心有歸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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