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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她總感覺有人偷窺被說是心理作用,諮詢心理醫生髮現禍源來自母親

故事:她總感覺有人偷窺被說是心理作用,諮詢心理醫生髮現禍源來自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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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Sonmi-451

1

佟一整整遲到了半個小時,匆匆塞完了老媽準備的早餐,正欲起身返回廚房,和準備裱畫的母親撞個滿懷,橙黃果汁濺在了翠綠的油傘上,直到模糊了母親大人的引首章。

「去挑婚戒至於這麼慌張么?」老媽下意識急救那幅水墨丹青,佟一止不住地賣乖:「老媽,我錯了,等我回來給你換了那個刻錯了20年的章子,好歹一個泰斗,不能讓人看出來咱家的『凜』字還多一點!!」

母親從不啰嗦,重新回到書房,一個眼神就告訴佟一事情辦完準時回家吃飯。

「一一,你怎麼了?」準新娘在光華璀璨的鑽石中如迷路般出了神,溫柔如他,未婚夫總能保護好那個時而迷茫的佟一。

從張岩求婚那一刻,佟一就間歇性出神,她曾經以為自己太驚喜或者是婚前恐懼,但,似乎又不是。倒是張岩顯得無比雀躍,從認識到求婚808天,恰好是他的生日,他喜歡對未來的掌控和設計感。

張岩帶著佟一滿載而歸,準時喝到了岳母悉心煲的湯,奉上一條卡其色羊絨圍巾。佟爸爸欣賞地看著圍上圍巾的老伴兒,恍如初識,北方有佳人,楓落水梁畔。佟一的幸福感這麼真實,突然被一條微信打斷:去吳醫生那兒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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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那個文質彬彬的中年男性就是閨蜜所說的吳醫生,他要求佟一完全放鬆,描述她此刻的心理狀態。「如果你沒有辦法描述準確的話,我不確定你的困惑是不是在我可以解決的範疇。」所有心理醫生都有職業性的親和力。

深陷在躺椅里的佟一字斟句酌:「我愛他,但是總有一些東西阻隔我們更親密,直到他求婚,我害怕,害怕終生的親密感我給不了他」,說完這句,佟一用盡全力般地長嘆一聲。吳醫生沉默了一會兒:「你們是怎麼相愛的呢?」

兩年前的張岩,蓄著一臉鬍子騎行雲南,在月亮宮旁邊狹小的巷子里,他打翻了佟一手裡的玫瑰花露,淡紅色酒液順階而下。佟一沒有任何苛責,追隨玫瑰香而去,張岩就這樣也追隨佟一而去。第二天,他們發現,竟住在同一家客棧。

半個月後,佟一收到了張岩來自香格里拉的明信片,他說:我欠你一瓶玫瑰花露,但是我先得種玫瑰花,你願意等嗎?

九個月後,張岩正式辭了上海設計師的工作,來呵護他的玫瑰——佟一。

張岩陽光得可以穿透任何陰霾,留學加拿大,景觀設計碩士畢業,之前有一份前景不錯的工作,遇到佟一,放棄了上海的平台,直奔青島成立自己的工作室,力求成家立業齊頭並進。

唯獨讓他略顯遺憾的是:結束近一年異地戀後的朝夕相處,並不是他想像中熱戀般的甜蜜,佟一似乎始終和他保持著心理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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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佟一這種若有若無的冷感,成了對張岩的致命吸引力。直到他見過准岳母,那直覺更準確,原來真是一脈相承。佟一的母親喜歡畫畫,尤擅水墨,藝術觸覺經年累計,人如其畫,點到為止、意猶未盡。

平時相處中,總不見她有過多的情感流露,除了聊起丹青。

佟一的父親是青島一個普通的公務員,退休之後的生活怡然自得,相比較之下,准岳父更像一個為女兒操碎心的老母親,佟一的婚事他比誰都緊張。

在半年前雙方家長見面的家宴上,老爺子拿出了平生最高的東道主規格接待遠道而來的親家。

對於張岩,父親一百一十個滿意,這孩子十幾歲父親早亡,母親至今未再嫁,家族中人丁也不興旺,只有一個叔叔旅居加拿大。

現在為了佟一,隻身來到青島,如果不是深愛,很難做到。就沖這一點,從張岩來青島的第一天,佟家就待他像親生兒子一樣。

佟一和張岩的婚禮自上次雙方家長見面後已經提上日程,婚房裝修接近尾聲,准岳母來視察。

「這裡應該有一幅畫。」佟一母親指著餐廳牆面,當然,她環顧四周之後喃喃自語:「我的就不合適了,你們的新房是歐式風格,掛一幅水墨畫,太突兀了。」

張岩鬆了一口氣:遠在加拿大的叔叔也給他們準備了新婚禮物,就是他的油畫!

說起張岩這位叔叔,也是一個奇怪的藝術家。30多歲突然出國,單身至今,溫莎大學藝術系客座教授,每年在加拿大各地會有數場畫展。本來半年前叔叔是要回國參與張岩的終身大事的,無奈身體有恙只好作罷。

4

接近盛夏,佟一近來是連軸轉,周末去採購婚房傢具,張岩又有工作室的事無暇分身。兩人已經進入了婚姻的前奏,柴米油鹽在不遠處向他們招手。

反而這種黏膩過後的距離讓佟一有一種心理上的放鬆,她幾乎忘了不久前還需要心理諮詢這事兒。所謂的「婚前恐懼」也不過是矯情罷了,她笑自己。

而就在那個周末的晚上,一個詭異的夢境席捲了佟一的恐懼。夢境始於一場氤氳的水蒸汽,像是這盛夏的溽熱,又好像是沁入每一寸肌膚的汗蒸,讓人透不過氣。

水汽由濃而淡,竟然呈現出一隻眼睛!那是一隻似人非人的眼睛,裡面流露出複雜的情緒,完全不能用眼神來形容,它就這樣死死盯著佟一,讓她無處可逃!

佟一從窒息中驚醒,現在不過凌晨2∶30,天氣的潮熱早已散去,而她是一身冷汗。手機在旁邊,佟一下意識微信張岩,最後還是刪了未發出的簡訊,自己一定是太累了,僅僅是一個惡夢,一個惡夢而已。

每天早上8∶00,一個準時的笑臉,一句準時的「寶貝兒,早啊」讓佟一確定那只是個惡夢。客廳里也傳來老爸品評老媽新引首章的聲音,現實生活里,沒有什麼眼睛,只有愛人和家人的呵護。

母親還在欣賞她的新印鑒,廢棄宣紙拖沓著幾個「澟楓無涯」,不均勻的赫紅顯得慌慌張張,這是三天前張岩親自選材親自找人篆刻的。

刻意保留了凜字多的那一點,他嚴肅地闡述:「老媽不經意提起:那一點是凜字的眼淚。」佟一頓時覺得自己是佟家的假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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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靜的海水下面總有暗涌,是你只選擇看見表面。

佟一再次夢到那隻眼睛是在去加拿大的兩個月前。對,不只是夢到!那隻眼睛已經不只在夢裡出現了!它逗留在新房浴室玻璃上,一路尾隨佟一來到卧室。

在那張她親自挑選的歐式婚床上,和愛人在一起之際,眼睛倏而從頭頂射下來,那角度:是惡魔之眼。

那眼睛死死盯著佟一,好奇中帶著驚恐,驚恐中帶著憤怒,憤怒中帶著審判,審判中又帶著好奇。「怎麼了,寶貝兒?」

張岩只能抱著略微發抖的佟一,他一無所知,一無所見。從婚房走出來,支開了張岩,佟一失聲大哭,但,她居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哭?

第三次去吳醫生那裡,是閨蜜小薇親自陪她去的。她太了解佟一,就因為倍受寵愛,所以珍惜,從不恃寵生嬌,她不想讓父母、張岩為她擔心。吳醫生再次見到佟一,有些驚訝,花了些許時間回顧了上次的對話。

「惡魔之眼?這個描述很有意思啊。」吳醫生微笑。一隻具有制高點的眼睛在俯視一個人潛意識裡的罪惡感,那是利用負疚感讓你直視真相。

他再次微笑,而一個職業心理醫生的判斷一定要基於現實發生過的事情,他要求佟一講講過去的感情經歷。

此刻的佟一已經放鬆下來,過去的感情經歷?那可能就是一本流水賬,所以講起來,行雲流水。

暗戀一個男生六年,大學畢業都沒能說出口;23歲和公司一男孩兒談了一場不咸不淡的戀愛,以男孩兒的離開作為結束,他不想娶,她不想嫁,僅此而已。之後佟一在雲南遇到了張岩。

6

「就這麼簡單,嗯,對,我確定。我並不追求刻骨銘心,可能細水長流更適合我。」聽完佟一的總結,吳醫生再次微笑,不過帶著些小疑惑。結束之前,他教給佟一一些心理放鬆、夢境記錄的小技巧。

「呃,如果,『上帝之眼』再次出現,無論是夢裡還是幻覺,認真回憶近期發生過什麼事和正在發生的事,或者即將要做的事,這很重要!」

吳醫生在佟一即將出門的瞬間這樣提醒。目送她出門,醫生回顧這次的談話記錄,從業很多年來的經驗告訴他:往往感性的人可以很快找到病因,而越是理智的人越容易壓抑自己的真實感受,比如這個女孩兒。

小薇一邊等著紅燈,一邊問佟一的諮詢情況。「有沒有很直白地跟吳醫生說你,那方面有點障礙?」佟一白了她一眼:「你才有障礙!」

「OKOK,是我有障礙,那你所說的害怕親密到底是為什麼?兩個相愛的人一定是需要有足夠親密的,親密,懂嗎?懂嗎?」

說到激動處,小薇雙手離開了方向盤。佟一嚇出一身冷汗,這個閨蜜沒有不直白的時候,可是她喜歡她的直白、熱情和真實感,而自己像被一個巨型的玻璃罩控制了。

從上次新房經歷之後,佟一如鯁在喉,她甚至有些害怕和張岩單獨相處的空間。而小薇的話時不時在耳邊盤旋,有些問題也許她從來沒有正視過,可是那些問題是「房間里的大象」,它們是存在的!!

仔細回憶,佟一的確從未把親密當成是一種享受,對,那種狀態就是:從未放鬆過!從來不是兩個人的秘密,不是兩個人的享受,彷彿,彷彿除了他們兩人之外,還有其他的東西。

對!是那隻眼睛,就是那隻眼睛,好像總有一隻眼睛在偷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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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1點鐘,佟一撥通了吳醫生的電話,心跳不止,聲音裡帶著顫抖:「我,吳醫生,我,我終於知道我怕什麼了。」

第五次諮詢不同尋常,吳醫生開門見山:「青春期之前,有沒有接觸過暴力畫面?」

「沒有啊。」佟一清楚聽到了自己的心跳。

「在你的記憶里,你的家人、好友、熟悉的人是否經歷過明確的侵犯或者是侵犯未遂?」

「沒有。」她努力搜索從小到大的記憶,又害怕突然想起什麼讓自己承受不了。

「那麼,呃,你,本人是否經歷過明確的侵犯......?」

「沒有!」佟一擲地有聲。

「好吧,讓我們放鬆,換個方向,你暗戀6年的男生是什麼樣的?」

佟一深呼吸,這個回憶的確年代久遠,不過,依然清晰:陽光、運動型、上進,幾乎和現在的張岩相差無幾。吳醫生依舊沒有發現蛛絲馬跡,只能頻頻點頭。

心理諮詢的兩個小時那麼漫長,佟一又回答了若干問題,例如第一次性體驗啊、父母的關係啊,吳醫生的眼神讓佟一陷入錯局:自己有妄想症,什麼上帝之眼、親密無能、玻璃罩全是自己的臆想,臆想自己有病。

她居然走了神,吳醫生不得不重複提問:「你和你母親親密嗎?」因為他發現佟一的母親很有意思,是一個女神般的母親,愛畫畫勝過她的女兒。

他猜對了!!佟一對母親的描述遠沒有父親那樣輕鬆自在,她在組織語言,那麼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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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尾聲時,張岩突然打來電話,佟一兩次掛斷。吳醫生微笑:「如果沒有猜錯,你的家人,包括未婚夫都不知道你在我這裡吧!」她沒有回答,手機亮屏:「叔叔突然去世了,我可能要回加拿大一趟。」

張岩的叔叔早在半年前就在加拿大查出來罹患癌症,不過一直對家人隱瞞,因為他想最後一次回國參加侄子的婚禮。

最終,他沒能跑過命運,三天前就已經進入彌留狀態。作為張家唯一後代,張岩成了叔叔遺產的合法繼承人。

今天佟家的晚飯吃得寂寥,8點鐘的暴雨肆虐著奧帆中心,停泊在碼頭的帆船風雨飄搖。

張岩在陽台訂機票,安排行程。佟一遞給他一根老爸的煙,他需要平復,雖然他不會在自己父母面前表現出過分悲傷。「跟我一起去吧。」張岩突然冒出這樣一句。

「不合適!畢竟,畢竟佟一,她,她還沒過門,沒有正式成為張家的人。」佟一和父親同時驚詫看著母親。

她迴避了所有人的目光,淡定拿起遙控器換了台。「這不是遲早的事兒嗎?張岩叔叔生前也是很想見見佟一的,有什麼不合適的?」父親連忙緩解了尷尬氣氛。「媽,我想去!!」

一陣沉默過去後,張岩自言自語:「也對,我過去以後可能不能同時照顧我媽和佟一,那就算了吧!」兩天後,張岩接走了上海的母親,直飛加拿大溫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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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岩走後,老媽突然採購了比以往更多的食物塞在了冰箱里,像以往她出去採風一樣,清清楚楚交代給老爸哪種食物怎麼烹飪,什麼時候吃。

老爸無可奈何地邊記邊自嘲:「家裡就剩下我和閨女兩個人了,女婿奔喪,老婆成仙兒。」佟一要在這段時間督促老爸吃藥、監督他每天沖熱水澡。

佟一在周三下班之後去了新房,給綠植澆完水,她又想起了那天的幻覺,一隻眼睛,透過衛生間霧氣氤氳的鏡子,飄進卧室,定格在乳白色大床上,傍晚的餘暉透過窗帘間一寸空隙射進來,而又有頻率地忽明忽暗。

佟一忽然心跳加速,她下意識嘗試把卧室的門留出一條細小的縫隙,從外偷窺!澆花的水壺掉在了地上!

吳醫生晚上又接到了佟一的電話,她明顯壓低了聲音,但可以感覺到有一種深深的恐懼並非來自外界。佟一要求:吳醫生給自己做一次深度催眠。第二天,吳醫生在佟一的病歷上寫下一句話:有意願找到真相,真相才會浮現。

「你做好準備了嗎?」

「首先,深度催眠有一定的危險性,你懷疑自己在年幼的時候有一些創傷,潛意識裡在刻意遺忘,而潛意識裡它會影響你的行為模式、感情模式、親密模式。

這個不是沒有根據,但是,如果深度催眠讓你看到了那些你想刻意遺忘的東西,意味著,你要面對二次創傷,你真的有勇氣去面對嗎?」吳醫生準備好了知情書要求佟一簽字。

「我明白,就像有一個傷口,表面癒合而裡面已經病變,根治的方法就是再次切開這個傷口,取出病變組織,我真的明白。」佟一簽字的手有些發抖。

「那好吧,我們開始吧!」

10

加拿大,溫莎。張岩和母親如約抵達,輪番和叔叔的主治醫生、私人律師、財產評估師、房產經紀見面,他沒有想到未婚妻正在經歷人生最痛苦的時刻,8月的玫瑰之城略顯靜謐,走進叔叔的畫室,他才覺得叔叔這一生如此孤獨。

淺淺的點彩筆觸充斥大部分畫作,叔叔喜歡莫奈,所以他也是一個追光的人。他的色彩在光里,而他的光在畫里。他畫溫莎的花園、楓葉、日落、街景,偶爾一兩個白人女孩兒,唯獨不見一點點故鄉的影子。

「你叔叔以前最喜歡吃蟹殼黃,本來打算你們結婚的時候,他來上海,我親自做給他吃的。」張岩的媽媽無不感慨地說,「不入故土,哪裡都是異鄉啊,加拿大再好,也沒有蟹殼黃。」

「也沒有故人,對嗎?媽。」張岩一個追問,讓老太太思緒紛飛。人生,多少求而不得,然後分道揚鑣啊!

「那是你小時候的家,對嗎?」吳醫生低頭看了下錄音筆的電量。

「是的,是二樓,很熱,客廳里電風扇開著,我醒了。」佟一囈語般描述。

「我聽見衛生間有水聲,媽媽在洗澡,但她沒有關門,水汽從衛生間溜出來,我走下床,想去找媽媽。」

「但是我害怕水蒸汽,它們會像妖怪一樣把我吃掉。」佟一停在了衛生間門口,任由熱氣撲面而來。

吳醫生不明白,為什麼在夏天,佟一的母親還會在長時間地洗熱水澡。「推開衛生間的門,沒有關係,那不是妖怪,你要找媽媽!」醫生鼓勵佟一看見她本來就應該看見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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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不在衛生間里!」

「那你看到了什麼?」

「一陣白霧撲面而來,我的腳下有水,花灑大開著,卻沒有人。」幼年佟一困惑地尋找。

「衛生間有鏡子嗎?」醫生窮追不捨。

數秒的沉默之後,佟一臉上略顯失望,鏡子里什麼都沒有,甚至沒有她自己。

瞬間,她被什麼聲音吸引,似乎循聲而去。「你還好嗎?依依。」醫生刻意用小名呼喚她,卻只看見佟一在掙扎,在逃避。「依依,你現在是安全的,沒有人能夠傷害你,你只需要把你看到的說出來,說出來就可以了。」

「我看見我媽在卧室的床上,沒有穿衣服。還有,還有另外一個人,是個陌生男人!!」佟一面色蒼白,疲憊虛弱。「他們,在幹什麼?」吳醫生要讓成年佟一必須面對這個問題。

吳醫生知道可以結束了,佟一對親密感的恐懼就是因為親眼目睹了母親的偷情,幼年時對親密的理解即是骯髒,那隻惡魔之眼不是別人的,是佟一自己的。她覺得是那隻眼睛在偷窺自己,而她忘記了,她也偷窺了別人。

「我該怎麼辦?」「我,我,我現在沒法兒面對我媽!」終於,佟一爆發了,眼淚傾瀉而下。(作品名:《一場長達二十五年的偷窺》,作者:Sonmi-451。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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