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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勒斯四部曲:那些彼此成就又撕逼的友誼,究竟是什麼樣的?

本文作者:狐小仙

那不勒斯四部曲,HBO才推出第一部《我的天才女友》,豆瓣打出9.3分,即便是這樣的分數,我以為還是給低了。從來沒有一部小說,可以將友誼表達如此瑣碎、迷人和細膩。於是,用了半個月的時間,將《新名字的故事》、《離開的,留下的》和《失蹤的孩子》四部書看完,有一天,我讀到深夜,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沒有跌宕起伏的故事情節,那些鮮為見人的思緒從四面八方湧來,讓人無法自拔。相信,每一個讀者,尤其是女性讀者,都會有一種難以言語的「感同身受」。

那不勒斯四部曲:那些彼此成就又撕逼的友誼,究竟是什麼樣的?

回憶童年是一團很老很老的歲月,但童年不會老,掰著手指,也能道齣兒時一點一滴,那些記憶像是印在腦海里,抹也抹不去。八十年代初,我們這座城市有十幾萬人,如今已到了上百萬人,可童年的記憶還只能微縮成一條窄長的舊巷子,那條巷子從坑坑窪窪的土路,變成高低不平的石頭路,再到後來平整的水泥路,最後這條路都不見了,整個片區的舊房全部拆除,不久的將來,這裡將是一座花園式的新小區。

所以,當美劇《我的天才女友》里呈現出來的那不勒斯小鎮,我感到一陣親切,那不是我腦海里義大利浪漫的藝術古都,那幾座陳舊的樓房與我兒時成長的地方驚人的相似:一腳踏進去,泥土路上灰塵四起,街頭男人們耷拉著腦袋,又瘦又凶;女人們低著頭,緊閉嘴唇,彎曲著背。每個人都為生存而焦慮著,誰又顧得上孩子的需求呢?

生活在那裡的孩子受傷是很正常的,有的人,僅僅因為傷口化膿感染,就死了,有人得了哮喘,就死了,有的人被釘子弄傷,得破傷風死了,有的人得了小兒麻痹症,瘸了。像莉拉的父親,只因女兒堅持想上學,就將莉拉從窗戶里扔出來,又瘦又小的莉拉手臂順間折斷。

死亡和受傷,在那樣的年代,似乎太過正常。

五十年代的那不勒斯,是第二次世界大戰中受到空襲最多的義大利城市之一,所以整個城市還處在混亂之中。

孩子們被父母打罵,再正常不過的事,有些父母甚至還會將調皮的孩子吊起來,用皮帶刷他,而學校里男生之間鬥毆、女孩之間的拽頭髮,抓臉,也常有發生的事。很少有孩子,因為父母的責難,去跳樓,跳橋,割脈。也或有過,可是那又怎麼樣呢?沒有太多的人去注意這些。生活的焦慮、暴躁從每個人父母身上,再次流淌到孩子身上。

因為司空見慣,人們認為普通市民的世相,就是如此。

如今才明白,對於一個城市的認知,基於它的背景、社會狀態,以及與之不斷發生的事密切相連。沒有多少文化的父母,還不曾意識到文化的重要性,逼著孩子們早早的放棄學業,為家裡謀得一口糧,而這正是時代經歷變化時人們的心理,其認知是那個時代的產物。就像莉拉的父親母親,即使面對這個極有天賦的孩子,也只想她回來幹家務,以減少家庭開支。

故而,在一個物質精神生活極其匱乏的時代,親情和友情顯得極為珍貴。「那不勒斯四部曲」《我的天才女友》、《新名字的故事》、《離開的,留下的》和《失蹤的孩子》更多是從親情、友情出發,而愛情更像一個陪襯。

作者對女性友誼、女性人生的深刻複雜性之探索和挖掘,是以往的文學作品中不曾出現的,那不勒斯四部曲,很多人稱為講述女性友誼的小說,或定義成女權主義的作品,我覺得書本身的意義更大於這些,我們從書中,會收穫很多我們想要的東西,這裡面有女性對成長的觸痛和反抗,對夢想無奈和局限,對愛情的痴迷和醒悟,也有自身的撕扯和成全。

《我的天才女友》——有些友誼是溫暖、是盅惑,也是成長的階梯

那不勒斯四部曲:那些彼此成就又撕逼的友誼,究竟是什麼樣的?

無論物質多麼匱乏,人還是需要精神力量。

在萊農和莉拉六歲那年,她們成為閨蜜,手握著手共同赴「敵」,共同追求「理想」,還有彼此較量,相互攀比。她們發誓不要成為小鎮里的母親們一樣:胸部下垂,屁股肥大,脾氣暴躁,用難聽的方言責罵折騰她們的孩子……

「莉拉總是用溫暖人心的話激勵我,說我的金髮很漂亮,這樣一來,我就想表現得更加出色。在家裡,母親正好相反,她總是在指責我,有時候近乎辱罵,讓我渴望躲在一個黑暗的角落裡,渴望消失,讓她找不到我。」

劇中以「我」的角度來描繪她眼中的「天才」女友莉拉,她簡直成為萊農精神的支柱,也是她追逐的目標,但是她對這個支柱的情感是複雜的。時而崇拜欣賞,時而抵觸厭惡,時而心疼愛護,時而嫉妒仇恨。於是這個「我」的心理,完完全全暴露在所有讀者面前,沒有任何的掩飾,我的自私、我的小氣、我的多疑,我的善良,我的嫉妒,我的大度,我的虛榮……等等,她完全將一個女人所有的心思毫不保留的呈現出來,沒有一絲一毫的掩藏。

如此鞭辟入裡的內心駁析,正是這部劇的迷人之處。

它讓每個讀者不再對自身的那些細密的小心思,感到可恥;俯拾皆是的反思、自問,字字落到自己身上。即使我們沒有像她那樣遇到一個與之「較量」的天才女友,但是,複雜而細密的心理是相似的,我們總試著將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給身邊人看,顯得自己有多善良、努力、正直,而那些錯綜複雜的陰暗心理,早早地被掩蓋起來,卻不知那也是我們身體的一部分。

揭開面紗,每個人都有邪惡、庸俗、自私和虛偽的一面。那麼我們要以什麼樣的心境面對自己陰暗的一面呢?

那不勒斯四部曲:那些彼此成就又撕逼的友誼,究竟是什麼樣的?

在人群面前,人人都學會隱藏自己不被人喜愛的另一面。但是,莉拉從來沒有,才六歲的她就已經表現比任何一個人都入世,看著梅莉娜為愛成為瘋女人,她眼裡露出不是同情,而是害怕和理解。她對萊農說:假如沒有愛情,不僅人們的生活會變得枯燥,整個城市的生活會變得無聊。

她對一件事情能夠進行非常深入的分析和想像,她對一個人也能做出合理、準確的定位,她處理理事永遠冷靜、自製和果斷。她能一眼看到事物背後的本質,卻從不像其他女人那樣說閑話,她瘦小的身軀充滿著神奇的力量,她的魄力讓人不容忽視,她周身上散放著一種無人所及的野性。

可以肯定的是,莉拉確實是一個非常出色的女孩,她的聰明才智是別人無法模仿的,而萊農更像一部普通的女孩,儘管美麗、聰慧,但是她與莉拉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她總是努力、更努力的學習,以此接近與莉拉的距離。

實際上,萊農也是莉拉最心儀的朋友。就像電影《七月與安生》一樣,她們總是想成為彼此,刻意的模仿對方,甚至討厭自己。

大量「我」的心理讀白,讓我們不斷的反思,不斷的進步,不斷的學習如何去愛,如何去接納,接納父母缺點,接納自己的殘缺。

如果說《我的天才女友》讓我們看到女孩成長的痛苦和喜悅,給予成長女孩的力量和思考;那麼《新名字的故事》里,我們看到愛情賦予一個女人的瘋狂。

《新名字的故事》——半生誤「我」是痴情,那又如何?

那不勒斯四部曲:那些彼此成就又撕逼的友誼,究竟是什麼樣的?

萊農更貼近一個普通的女孩,嬌羞、自卑、膽怯,卻同樣好強、努力和勇敢。在第二部《新名字的故事》中,我們看到萊農的另一面。

埋在她身體里有兩個我,一個極度羨慕愛戀著莉拉,一個極度嫉妒厭惡著莉拉。而前者只是在某一時刻冒出來,大部分她都是想要逃離莉拉。

那不勒斯四部曲:那些彼此成就又撕逼的友誼,究竟是什麼樣的?

都說女人的友誼靠不住,卻沒有人深究其中的原因。

為什麼靠不住?

女人到底要什麼?

其實這是離不開女人的出發點和終點。

女人身上的局限,首先是愛情,其次是不獨立。

一旦她們認為自己的愛情受到威脅,再堅實的友誼都會瓦解,這是一種自我保護,也是女人的制約。女人不會像男人那樣,要不直接表達憤怒,要不虛偽的掩藏,因為愛情在他們的一生中,真的沒有那麼重要。

莉拉和萊農都愛上了尼諾,她們甚至沒有看出這個男人與他父親一樣本質——花花心腸。

尼諾的迷人,不僅僅是他的修長與俊美,而他對人的關注度,這一點與他的父親何其相像。他的語言會瞬間讓人感受自己的光芒,覺得自己是一個有魅力的人,值得讚美和愛慕。

絕大多數是希望自己被別人欣賞和喜歡,享受到他人的關注。尤其是像尼諾這麼優秀的男人,被他愛和關注,是多麼令人歡喜。

不同的是,萊農一直將這份感情深埋在心裡,而莉拉不同。她很快的就讓尼諾瘋狂的愛上她,自己也毫不猶豫放棄富足的新婚家庭,與尼諾逃離出那不勒斯。

心理學大師卡倫霍妮認為愛分為兩種:一種是「我希望被愛,被愛使我覺得快樂。」一種是「我必須被愛,為此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這是萊農與莉拉的區別,她們都掉進愛情的陷阱,而無法看清尼諾的本質。好的愛情讓人有存在感、幸福感以及安全感。顯然,尼諾的愛情完全建立在自我快感的身上,與責任沒有任何關係。而這一點又與他的父親何其相似。

尼諾最憎恨就是他的父親,說他沒有責任感,傷害很多女人,卻在不知覺中,漸漸成了和他父親一樣的人。

在愛情面前,天才的莉拉也無法自拔,儘管她知道萊農也從小就愛著尼諾,更令人驚訝的是,萊農親眼目睹他與莉拉一切,依然無法放棄對尼諾的愛,尼諾就像她心底的白月光。甚至因為失落,接受尼諾父親的猥褻。

她厭惡那個老男人,但也享受老男人給她帶來隱蔽的快感。她意識到:責任和快感放在一起是不對的,是扭曲的。

而這個察覺,讓她對自我有了新的認識。當尼諾再一次出現在她的面前,她就與當年的莉拉一樣,放棄大學教授的丈夫,放棄有權威的公公婆婆,放棄兩個女兒失去父親。她的離開比當年莉拉的離開更沉重,可是這個過程,因為尼諾的愛,一切變得不那麼艱難。

在愛情面前,友誼真的變得可有可無。

這並不是女人的錯,這是人性必然而真實的一面,坦然的接受,無論愛上是匪徒,還是君子,終究也要面對,愛情從來都是盲目的,這沒什麼,真的,人生的經歷,哪怕像萊農那樣,被拋棄、被戲弄,那又如何?所有的經歷就是人生的一部分,所謂的「誤終身」不過是選擇自己想的,結果有什麼真的不重要。

那不勒斯四部曲:那些彼此成就又撕逼的友誼,究竟是什麼樣的?

《離開的,留下的》——接受自己的選擇,任何的結果都學會接受

萊農從小就刻意的追隨莉拉,渴望成為像她一樣的人。這個過程,讓她變得越來越優秀,成為著名的作家,成為全國矚目的人物,也同時,讓她掉進與莉拉一樣的坑裡。

莉拉一次次提醒尼諾是渣男,萊農不可置否,甚至從心底反感她的暗示,至到她親眼目睹這個男人與無數個女人的關係,才幡然醒悟。

在愛情面前,女人的理智幾乎為零,可是即便被人罵犯賤、婊子,她們也不會放棄。其實她們哪裡不懂,而是寧可選擇不要理智,也要將愛情進行下去,有時候選擇欺騙自己,不過是為了滿足另一種需要,此時此刻這個需要比其他都重要。

我們姑且當是愛情的魅力。

離開的,終究會離開,留下的,也未必會陪你一輩子。

莉拉是活在制度之外的人,她很懂得現實的規則,更懂得虛空和無用,所以即便她愛上尼諾,被尼諾拋棄,傷得體無完膚,她會給自己足夠空間,重新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而萊農卻與我們大部分人一樣,她被時代裹夾著前行,她看不清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然而她一次次試圖和莉拉一樣,走出規則之外。

兩個女人在不同時期,與同一個男人都經歷一場赴湯蹈火的愛。

她們的心離得越來越遠,但經歷越來越靠近。或許每一個人出發點不同,但不知覺地還是走同一條路上。

從《新名字的故事》到《離開的,留下的》讓我們看到一個女性從青年到中年艱難的過程,也看到一個時代的發展。

那不勒斯五十年代,女性沒有地位,她們被圈進一個個個狹小的圈中,互相撕咬,直到其中被攻擊的對象到了另一個圈中攻擊者變成被攻擊者,她們才會意識到部分的問題所在。

那不勒斯七十年代,整個社會依然動蕩不安,但人們的意識逐漸改變。這座海港不僅是維蘇威火山,有古老的歷史建築,有花園和城堡,也有落後的機構,有腐敗和低效的政府還有無知的紛亂的人群。

中年的萊農與莉拉取得一定的成績,在那不勒斯小鎮上受到尊重和認可,成了小鎮的方向標式人物。為了孩子,萊農和莉拉決定共同抵抗小鎮上難以讓人忍受的價值觀,她們一方面從對方身上獲得知識與力量,一方面又不願意被對方壓倒;但是她們決定用兩個人的合力能夠改變整個那不勒斯。至到一次地震,莉拉突然失去了信心,她發現比人類面對不可抗力的情況,一點辦法也沒有,就像不遠處的火山下的龐貝古城。

但是,真正擊倒莉拉身上最後一根稻草,是蒂娜的失蹤。

《失蹤的孩子》——天才有時候只是比一般人聰明,而這有時候並不是好事

女兒的失蹤,莉拉徹底被打垮了。

對一個莉拉說,女兒蒂娜是她生活的延續,是她所有的希望和未來。為了女兒,她試圖用自己的力量改變小鎮,想給孩子創造一個好的環境,讓她們的孩子不再像她們小時候那樣處在骯髒、落魄和低俗的環境里。

可是,蒂娜失蹤了,突然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了。

莉拉可以利用身邊的每個人,她會利用那些好人,也會利用那些壞人,她從不審判別人,因為她知道每個人都會犯錯,她自己也會。因此,她總是在你最需要的時候,伸出手,且不容拒絕。她曾是這個小鎮上最有力量的人,她散發出一種能量,給萊農信心,也給身邊的人信心,她一度成為小鎮上的女神,可以解決任何問題。

可是,她的孩子失蹤了,她一點辦法也沒有。

莉拉沒有流淚,也沒有變成瘋女人,但是她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興趣,二十多年後,她與女兒蒂娜一樣,從此消滅。

那不勒斯四部曲:那些彼此成就又撕逼的友誼,究竟是什麼樣的?

萊農與莉拉的故事或許還在繼續,或許從此結束,但是從莉拉和萊農身上,我們會看到很多很多問題,我們隨著她們的成長而成長;隨著她們的經歷而經歷,人生不可複製,但內心的感受,對事物的判斷,對自我的壓抑,以及那些無法抑制的內心衝撞都是相似的。

無論是父母,還是愛人,亦或孩子我們都是彼此接受的一個過程,他們開始於我們想像之中,存在個人的希望和期盼,但現實一步步摧殘著這些實質。我們在變,他們也在變。或者說,我們本身,我們自己,存在的過程就是不停的被創造和被辜負的過程。

這部小說裡面有太多真實的人性的剖析,每個人都會有陰暗和軟弱的一面,我們需要不時的從他人身上汲取力量,從而填補自身的不足,無論那些力量可不可靠,至少在那段時間裡,我們需要它。莉拉和萊農長達六十年的友誼,以及她們漫長的一生,讓我們看到一個真實層面上的人,沒有所謂的好與壞,真實與虛偽,有的是一個又一個敞開的傷口,作者毫不保留的捅開它,讓我們知道傷口在哪裡,從何而來。

(圖片來自網路,版權歸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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