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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在三線小城耗完一生 90後小伙組建樂隊在國貿酒吧賣唱

綜藝節目《樂隊的夏天》燃爆了這個夏日,而北京城仍有上百個樂隊在屬於他們的小舞台上奮力歌唱著。後海多家酒吧相繼關門後,有的人去別的城市繼續歌唱,有的人則直接回老家改行回歸了生活。張天野、二蛋、李洋還在堅持著,他們組了一個樂隊,在世貿天階繼續歌唱。

夜幕降臨,北京的地鐵里擠滿了下班回家的人。在世貿天階的一家餐吧已經座無虛席,7點左右,舞台上一群身著統一服裝的樂隊開始出場。舞台不大,但歌聲足以穿透進每位聽眾的心裡,這個樂隊是從後海轉戰到的世貿天階,名叫break-trio。攝影/木言東 文字/玖兒 視頻編輯/王胤明

主唱張天野,33歲,來自東北,已經做了8年的酒吧駐唱。

貝斯手二蛋,27歲,來自內蒙古,自小學習音樂的他不想在三線小城市耗完自己的人生,便來到北京追追夢。

鼓手李洋,36歲,同來自東北,和家人生活在一起,玩樂隊之餘還經營著自己的鼓店。

「我們的模式一直是3 X,就可以融入不同的人跟我們玩。」鼓手李洋對於自己的樂隊引以為傲,他說自己的樂隊在北京怎麼著也算中上等。

break-trio有一些小眾樂迷,按照鼓手李洋的話,主唱張天野在舞台上確實吸引人,時常會有一些「迷妹」跑到酒吧聽他唱歌,「一坐就是一晚上,就點一杯可樂。」說完,李洋和二蛋便哈哈大笑起來,因為面對這些迷戀主唱的歌迷,他們早已習以為常。

2011年,張天野辭掉了文職工作,那時的他帶著對音樂的熱愛走進了一家酒吧,一唱就是3年多。「我就覺得那個酒吧藝術氛圍比較濃厚,那個范兒我比較喜歡,作為一個搞音樂的在裡面唱歌,覺得挺了不起的,感覺是真正唱歌的地方,是真正搞音樂的地方。」

張天野對於唱歌也有著自己的理解,「因為我爸是搞文學的,我對文字也很有感覺,我覺得很多歌手包括原唱他們沒有把這個文字真正美的地方表達出來,我現在也不一定能做到,但是我是想往這方面使勁,所以我有個小目標,就是我表達這首歌的時候可能更有任務感,可能覺得這首歌唱的挺好聽,但我覺得字裡行間的東西你沒有表達的很充分,這是我想研究的,就像一個小科研小課題似的。」

台下排練的張天野會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二蛋和李洋也是完美主義者。位於通州九棵樹的一個地下室是他們的排練室,一年五千塊錢的租金三人也負擔的起。下午2點,他們如期來到地下排練室,1995年出生的馬臻是他們的主唱之一,「她就是3 X中的X了。」三人都覺得小小年紀的馬臻音色非常好聽,沒有太多的技巧,很容易打動人。

那天他們排練了一首新歌《馬馬嘟嘟騎》,這首出自「樂隊的夏天」的歌曲,是駐唱餐吧老闆列出的歌單之一,現在的他們唱歌需要按照歌單來。那天晚上,張天野在舞台上唱了beyond的《喜歡你》,面對重複的演唱,張天野說唱歌是一件情感輸出很大的工作,所以生活中不會花太多的精力在人際交往上,私下的他確實時常黑著一張臉。

樂隊三人都住在五環外的通州,唯一買了房的李洋也把自己房子租了出去,在通州另租了一套兩居室。張天野則在北運河西和其他人合租,二蛋租了一間一居室,每月1萬多的收入除去房租和日常開銷,剩下的並不多。但歌依然要唱,音樂依然要做,「有什麼機遇啊,能先生存掙錢就可以,有了生存能力以後,肯定還是想追求自己喜歡的東西吧。」三人都帶著這樣的初衷堅持著自己的音樂。

看過他們樂隊現場的很多歌迷都會喜歡上這個有著自己風格的樂隊。「我覺得主唱非常投入,那是在其他後海酒吧駐唱歌手身上很難看到的。」的確,投入成了張天野的一個標籤。

「想出來靠自己打拚打拚,不想在那個三線小城市裡。」貝斯手二蛋來自內蒙古呼和浩特,1992年出生的他平日比較沉默,甚至採訪時一定要抱著把吉他,「他沒有吉他就不自在。」鼓手李洋打趣道。

但其實,二蛋有一種冷幽默,「(我叫)double eggs」,他這樣介紹自己,自小學習音樂的他一直喜歡音樂,生活基本和音樂融為了一體,他還有一個一起學習音樂的女朋友,正在讀碩士的女朋友是他們中的高學歷,二蛋有一個計劃,便是以後去泰國玩音樂,「我覺得那邊音樂很豐富,也不貴,所以想以後過去看看。」

李洋現在和老婆孩子住在通州,穿著時尚的他在說起年齡時似乎還有些偶像包袱,但一回到家中,看到滿地爬的孩子,他便放下了一切包袱。因為有著養家重任,他日常還經營著一家鼓店。而他每天要驅車20多公里趕往晚上表演的餐吧,最讓他引以為傲的是無論他晚上多晚回家,妻子都會起來陪他聊一會兒天,兩人也成了圈子裡的模範夫妻,「很多人看到我們很幸福,都受到影響結了婚。」

「break-trio」的三人目前在世貿天階穩定了下來,但是基本全年無休的他們也承擔著身體的高度負荷,因為除了晚上的演出,他們還需要排練,「真的有事情時,只能找別人來代班。」他們也漸感離京的朋友越來越多,放棄唱歌的也不在少數。

演出當天,樂隊在世貿天階的餐吧里身著統一的服裝,張天野偶爾站在話筒前小聲的說幾句互動的話,餐吧時常會很熱鬧,他們一共需要表演四場,每場45分鐘。

夜深了,三人各自回到了5環外的出租屋內,後面依然日復一日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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