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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讀經典 | 詹姆斯·喬伊斯:姐妹們

短讀經典 | 詹姆斯·喬伊斯:姐妹們

姐妹們

詹姆斯·喬伊斯 文

孫梁 譯

詹姆斯·喬伊斯(James Joyce,1882-1941),愛爾蘭作家、詩人,二十世紀最偉大的作家之一,後現代文學的奠基者之一,其作品及「意識流」思想對世界文壇影響巨大。代表作有長篇小說《尤利西斯》、《芬尼根的守靈夜》等。

本文是他的短篇小說集《都柏林人》中的第一篇,因主題思想較為隱晦,《姐妹們》一篇一直很受學界和讀者的關注,有著頗多的解讀。

這一回他沒有希望了,這是第三次發作了。一夜復一夜,我經過他的屋子(在假期里),仔細觀看那燈光映現的方窗;一夜復一夜,我發現同樣的燈影,黯淡而不閃霎。我想,假如他終於死了,我會看見陰暗的窗帘上燭影搖紅,因為我知道,屍體的頭邊必然會點著兩枝蠟燭。以前他常跟我說,「我的日子不長了。」那時我以為他是隨口說的,現在卻明白果真如此。每晚當我仰起臉,諦視那窗口的時候,總是喃喃自語:癱瘓①。這個詞在我聽來很陌生,猶如《歐幾里得課本》中的「磐折形」②,或《教義問答手冊》中的「買賣聖職罪」。然而,現在聽起來,這個詞彷彿是一個邪惡的罪人的名字。這使我十分害怕,卻又渴望更接近它,看看它致命的惡果。

我到樓下去吃晚飯時,老柯特正坐在爐邊,吸著煙。當姑媽舀出我的一份麥片粥時,他好像舊話重提似的說:

「唔,我不想說他當真……不過是有點兒怪……他總有一點怪誕。我的想法是……」

他說著便吸起煙斗,無疑地藉此理一下思路。討厭的老傻瓜!我剛認識他的時候,他還相當有趣,老是談什麼昏厥嘍、蠕蟲嘍,等等;可是不久,我就厭惡他,討厭他不斷嘮叨關於酒廠的逸事。

「我有自己的見解,」他說道,「我想這是那種……怪病……不過難以肯定……」

他又吸著煙斗,到底沒有講明他的高見。姑父看我瞪著眼,便說:

「嗯,你的老朋友過世了,你聽到了會難過吧。」

「誰?」我問道。

「弗林神甫。」

「他死了?」

「柯特先生剛才告訴我們的。他來這兒之前經過那屋子的。」

我知道他們都在注視著我,所以只管吃東西,彷彿對這消息毫無興趣似的。姑父向老柯特解釋道:

「小傢伙跟他是好朋友。那老頭教他懂得很多事情,你知道么;有人說,他對這孩子抱著很大的希望呢。」

「上帝保佑他的靈魂吧。」姑媽虔誠地說。

老柯特瞅了我一會。我感到他那雙念珠一般烏黑的小眼睛在審視我,可我不願意讓他看清楚,便悶著頭吃粥。他又吸起煙斗來,最後噗的一聲朝壁爐里吐了口痰。

「我可不會讓自己的孩子……」他開口道,「跟那種人談得太親熱。」

「你這是什麼意思,柯特先生?」姑媽問。

「我的意思是,」老柯特說:「這樣對孩子沒好處。我的意見是:要讓小傢伙跳來蹦去,跟他同年的孩子們玩,不要……我說得對吧,傑克?」

「這也是我的原則,」姑父道,「要教孩子們待在自己的圈子里。我一直對那個羅森克洛茲③小教徒說:要鍛煉呀!想當年,我還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子,可每天早晨都洗冷水浴,不管冬夏,至今如此。教育是很細緻的,並且是包羅萬象的……讓柯特先生嘗一塊最肥美的羊腿吧,」他叮囑姑媽。

「哦,不,不,不敢當,」老柯特說。姑媽從冰箱里拿出那盆羊腿,擺在桌上。

「可是,柯特先生,為什麼你認為那樣對孩子不好呢?」她問道。

「對孩子就是沒好處,」老柯特答道,「因為幼稚的心靈是很容易感染的。孩子們看到那種事情的時候,你懂唄,就會受到……」

我趕緊把麥片粥塞滿一嘴,生怕自己發出惱火的喊聲。這個討厭的酒糟鼻、老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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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很晚才睡著,老柯特居然叫我孩子,真使我懊惱,可我仍然動足腦筋,琢磨他那些吞吞吐吐的話究竟有什麼含義。在黑魆魆的房裡,我在幻想中似乎看見那癱瘓的神甫獃滯的、灰白的臉。我連忙把被子拉上些,蒙住頭,一面想像聖誕節的景象。但是,那張灰白臉仍然盯住我。它在喃喃自語。我知道,它要懺悔什麼罪過。我感到自己靈魂出竅,飄蕩到一個邪惡的地方,心裡卻樂滋滋的。但在那裡又發現那張面孔正對著我。它開始用輕微的聲音向我懺悔,而我兀自納悶:它為什麼老是笑眯眯的,為什麼那嘴唇上唾沫黏糊糊的。隨後想起來了,它是由於癱瘓而死的,於是感到自己也吃吃地笑起來,彷彿表示赦免他那買賣聖職一般的罪孽。

翌日,吃過早飯後,我到大不列顛街去瞧一下那棟小屋。這是一家不顯眼的商店,招牌上籠統地稱作服裝店。裡面主要出售兒童毛線鞋與傘。平時,櫥窗里總是貼著一張告示:換新傘面。此刻卻看不見告示了,因為百葉窗拉上了。只見門環上用綢帶系著一束縐紗花。門口有兩個窮婆子和一個送電報的男孩,正在念花束上別著的一張卡片。我也走過去,湊近了念道:

八九五年七月一日 詹姆斯·弗林神甫(前屬聖凱瑟林教堂,米斯街),終年六十五歲。R.I.P ④

念著卡片上的字,我才確信他果然死了。這一下進不去了,心裡很煩惱。要是他沒有死掉,我就可以走到店堂後面那間陰沉沉的小屋裡,看他坐在爐邊安樂椅上,全身幾乎都縮在大衣裡邊。也許姑媽又會叫我捎一包吐司牌高級鼻煙給他。這個禮物會使他精神振奮,不再昏昏欲睡了。不過,每次都是我把煙末倒入那隻黑色鼻煙盒內,因為他的手抖得厲害,如果自己倒的話,準會把一半煙末撒在地板上的,即便我替他弄好了,當他用一隻顫巍巍的大手,沾了些煙末子,送到鼻孔內時,指縫裡還會漏出雲霧般的粉末,落在大衣前襟上。或許是這些不斷飄落的煙屑,使他那老古董似的法雨泛出一種退掉的綠色;即使他用手帕擦掉落下的粉末,也不頂事;並且那塊手帕,原來是紅的,卻也因長年累月地沾上鼻煙,變黑了。

我很想進去,瞧瞧他,可是鼓不起勇氣敲門。我離開了,沿著街道上陽光照耀的一邊,慢慢地走,一面觀看店家櫥窗里的戲院廣告,心裡覺得奇怪:自己與這天氣都不像碰到喪事而悲哀,甚至發現自己有一種獲得自由的感覺,彷彿他的死亡使我擺脫了什麼束縛。這種輕鬆感使我覺得內疚。對此,我感到奇怪,因為正如昨晚姑父所說,他曾教我懂得許多事情哩。

他在羅馬的愛爾蘭學院讀過書,所以能教我念准拉丁文讀音。他講給我聽地下墳墓以及拿破崙·波拿巴的故事,還對我解釋望彌撒時各種儀式的意義,教士披的各種祭服又有什麼意思。有時,他為了自得其樂,故意提那些冷僻的問題刁難我,譬如問我在某種情況下該怎麼辦,或者,這樣那樣的罪孽是十惡不赦呢,還是可以寬恕的,抑或僅僅是缺陷而已。這些難題使我感到,教會的某些規章制度是多麼複雜,神秘莫測,而以前,我始終認為它們是非常簡單的。現在我卻覺得,教士對聖餐所負的職責,對懺悔必須保密的職責是那樣嚴肅,怎麼竟有人敢於擔當如此重大的責任。

他還告訴我,教會的神甫們寫過像《郵政指南》那樣厚的書,裡面印著密密麻麻的字(恰似報紙上的法院通告),解答所有那些錯綜複雜的問題。我對此並不驚奇。不過,想到這點時,我往往答不出他的問題,或答得很蠢,要不就結結巴巴。這時他便微笑著,點點頭,兩下或三下。他教過我望彌撒時如何對答,並且要我記住。有時他考考我,要我背誦;我就念經一般倒背如流。這時他便在沉思中微笑,點頭,不時捏了大塊鼻煙,輪流塞到兩隻鼻孔內。他微笑的時候,總是露出變黃的大牙齒,舌頭伸出來,舔著下嘴唇——這個習慣在我開始跟他交往時,覺得挺不自在,後來熟悉了,也就不介意了。

當我在陽光下漫步的時候,記起了老柯特的話,就竭力回憶後來夢中的情景。我記得在夢裡看見天鵝絨做的大窗帘,還有一隻古色古香的吊燈。我覺得自己漂泊到了遙遠的地方,在風土人情都很陌生的異鄉——或許到了波斯吧……⑤但是,我不記得夢的結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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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黃昏時分,姑媽帶我到喪事人家去。夕陽已經西下,可是那屋子朝西的窗玻璃上,仍然反射出一大片金色與褐色交織的雲彩。南尼在客廳里接待我們。如果向她大聲問候,那是不得體的,所以姑媽僅僅同她握了下手。那老太太朝樓上指了指,意思是問我們要不要上去;姑媽點點頭,於是老太太引領我們,沿著狹窄的樓梯,費力地拾級而上,她那垂下的頭幾乎同樓梯的扶手一樣低了。到了二樓的平台,她停住,並向我們招手,鼓勵我們走向死者的卧室,那兒的門打開著,姑媽進去了,我卻踟躕著,不敢向前;老太太見我害怕,便連連招手。

我終於躡手躡腳地踅進去。落日的餘暉透過窗帘花邊的隙縫,映照得房裡滿是淡淡的金黃的暮色,燭光在暮靄中看上去宛如纖弱的暗淡的火焰。他躺在棺木里。南尼首先跪下,姑媽和我也跟著跪在床腳邊。我假裝祈禱,但心不在焉,因為老太太的喃喃聲使我分心.我瞧見她的裙子背面用什麼東西胡亂鉤住,那雙布鞋底破舊得塌到一邊。當時我忽發奇想,好像躺在棺木里的老教士忍不住微笑了。

然而,我想錯了。當我們站起來,走到床頭時,我看見他沒有微笑。他安卧著,莊嚴而魁梧,身穿祭服,彷彿要上聖壇似的,一雙大手面前捧住聖餐杯。那張灰白的臉挺大,臉相異常猙獰,深陷的鼻孔黑洞洞的,頭上一圈稀稀拉拉的白髮。房間里瀰漫著濃郁的氣息,那是花香。

我們在胸前畫了十字,便離開了。在樓下的小屋子內,我們看見伊麗莎端坐在安樂椅中。我摸索著,走向一個角落,那兒有我坐慣的椅子。這時南尼走到餐具桌前,取出一隻細頸瓶子,裡面盛著雪莉酒,她還拿出幾隻酒杯。把這些放在桌上後,她請我們飲一小杯酒。爾後,聽見姐姐吩咐,她就把一隻只杯子斟滿雪莉酒,遞給我們。她再三要我吃幾片奶油薄脆餅,但我婉辭了,因為我想,吃那種餅乾會發出很大的響聲。由於我不肯吃,她似乎有些失望,便悄悄地走到沙發邊,在姐姐背後坐下來。誰都不吭聲,大家都凝視著沒生火的壁爐。

姑媽等到伊麗莎嘆了口氣才說:

「哦,呃,他到一個更好的世界去了。」

伊麗莎嘆了口氣,垂下頭,表示同意姑媽的看法。姑媽摸弄著酒杯的柄兒,隨後呷了一小口。

「他可……安寧吧?」她問道。

「嗯,很安寧,夫人,」伊麗莎答道,「簡直看不出什麼時候斷氣的。他死得安安穩穩的,讚美上帝。」

「那麼,一切都……」

「禮拜二,奧魯克神甫陪了他整整一天,給他塗上油⑥,為他做好所有的準備。」

「那時他清醒嗎?」

「他很樂天知命。」

「他看上去確實樂天知命,」姑媽說。

「我們請來給他梳洗的那個女人也這麼說的。她說,他看起來完全像睡著了,那麼安詳,聽天由命。說實話,誰都沒料到,他的屍體會這樣體面的。」

「可不是嘛,」姑媽道。

她再呷了一小口,隨即說:

「嗯,弗林小姐,無論如何,你們儘力辦了他的喪事,一定覺得很寬慰吧。我得說,你們姐妹倆待他好極了。」

伊麗莎撫平在膝蓋上皺起的衣紋。

「哦,可憐的詹姆斯!」她說,「上帝知道,我們不管多麼窮。辦得到的全辦了——我們不願看他臨終與死後缺少什麼。」

此時,南尼的頭已經靠在沙發墊上,似乎要入睡了。

「瞧,可憐的南尼,」伊麗莎瞅著她說,「她累壞了。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們倆,她和我做的:請那個女人來替他梳洗嘍,然後為屍體打扮嘍,買棺材嘍,還得在小教堂望彌撒。要不是奧魯克神甫幫忙,我會手忙腳亂,不曉得幹了些什麼吶。正是他給我們帶來那些花兒,從小教堂里拿了兩枝蠟燭,還寫了訃告,登在《自由人會報》上;他還保管所有殯葬的文件,以及詹姆斯的保險單呢。」

「他太好了,不是嗎?」姑媽道。

伊麗莎閉上眼睛,緩緩地搖搖頭。

「唔,沒有什麼朋友比得上老朋友嘛,」她感嘆起來,「說到底,任何朋友都是靠不住的。」

「是啊,的確如此。」姑媽說,「眼下,既然他已經永遠安息了,我想他一定不會忘記你們倆以及你們待他的一片好心。」

「啊,可憐的詹姆斯!」伊麗莎說,「他沒給我們帶來很多麻煩,同現在一樣,他生前在家裡也是聲息全無的。不過,我知道他去了,再也不回來了……」

「正是一切都了結後,你才會想念他的,」姑媽道。

「我懂得,」伊麗莎說,「我再也不會每天端給他牛汁茶,你也不會再給他送鼻煙了,夫人。啊,可憐的詹姆斯呀!」

她打住了,彷彿在回憶往事,爾後又看透似的說:

「告訴你,我看出他後來一陣有些怪氣。每當我給他端去熱湯的時候,總是發現他日常用的祈禱書掉在地上,人靠在椅子里,嘴巴張得老大哪。」

她把一隻手指擱在鼻子上,皺了下眉頭,然後說下去:

「可是不管怎樣,他老是說,趁夏天沒有過去,要揀個天氣好的日子,乘車出去,只是為了再看一下愛爾蘭鎮的老家——我們都是生在那兒的。他還說,要帶我和南尼一起去呢。他又說,只要能租到一輛新式四輪馬車就好了,喏,就是那種沒有一點雜訊的、輪子滑溜溜的新車。奧魯克神甫跟他講過:到愛爾蘭鎮去的路上,在約翰尼·拉什車行里能租到那種車子,一天花不了多少錢;這樣,我們三人便可以在一個禮拜天的傍晚,乘車去遊覽了。他是打定注意要這樣做的……可憐的詹姆斯啊!」

「願上帝保佑他的靈魂!」姑媽道。

伊麗莎掏出手絹,擦擦眼睛。隨後,她把手絹塞進口袋裡,接著凝視沒生火的壁爐,默不作聲,過了一會兒才說:

「他總是太認真了。對他來說,當個神甫,擔子太重啦。而且可以說,他一生都不怎麼順利呢。」

「不錯,」姑媽說,「看得出他是個失意的人。」

小屋子裡一陣寂靜。我趁這機會踅到餐桌邊,把給我喝的一小杯雪利酒嘗了幾口,隨即悄悄回到角落裡,坐在椅子上。伊麗莎似乎陷入冥想,出神了。我們尊重地等待她打破岑寂。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慢條斯理地說:

「禍根是他打碎的那隻聖餐杯⑦……那是不詳的開端。當然啰,人們說這沒什麼,我的意思是,杯子里沒什麼東西。不過,儘管如此……人們還說,是那孩子闖的禍呢⑧。但是,可憐的詹姆斯,神經太脆弱了,願上帝憐憫他吧!「

「真是那樣嗎?」姑媽問道,「我聽到了些流言飛語……」

伊麗莎點點頭。

「正是那件事刺激了他的頭腦,」她說,「從此他就獨自悶悶不樂,跟任何人都不搭話,只管一個人蕩來蕩去。有一天晚上,有人請他去訪問一家教友,可哪兒也找不到他。人們到處尋找,連一個角落都不放過,但仍然無影無蹤。於是,教堂的執事提議:不妨到小教堂去試試看。這麼著,大家拿了鑰匙,打開小教堂的門。那位執事、奧魯克神甫與那裡的一位神甫帶著燈火,進去找他……你猜怎麼著,他果然在裡面,在黑黝黝的教堂里,兀自坐在他那小小的懺悔室內,完全清醒,不過好像在格格地痴笑,你懂嗎?」

她驀然打住,彷彿在傾聽什麼聲音。我也豎起耳朵諦聽。可是屋子裡闃無聲息。我這才悟到,老神甫仍然靜靜地躺在棺木里,正如我們剛才看見的那樣,在死亡中莊嚴而猙獰,胸口放著一隻無用的聖餐杯。

伊麗莎重新說下去:

「他完全清醒,卻好像在痴笑……當時,他們看見那副模樣,自然以為他有點毛病了……」

正文完

注釋:

①「癱瘓」同「麻痹」在英語中是同一個詞(paralysis),這裡開宗明義,象徵《都柏林人》總的主題:描述「精神麻痹(moral paralysis)。

②磐折形,數學名詞,從平行四邊形的一角,除去相似的較小的四邊形後,剩下的即這種圖形。

③羅森克洛茲,十七世紀與十八世紀初一種教派據說其成員專門傳播神秘的傳聞;該教派由基督徒羅森克洛茲於1484年創立。這裡用做謔喻,意為那孩子喜聽神秘的故事。

④R.I.P, 拉丁語Requiescat in pace的縮略,意為「願他安息」。

⑤參看《阿拉比》一篇中,少年主人公對阿拉伯的憧憬。

⑥這是為基督臨終前舉行的儀式。

⑦⑧這一段是全篇的主旨,「聖餐杯」象徵宗教信仰;參照《阿拉比》一篇中,少年「捧著聖餐杯,在一群仇敵中安然穿過」一節。這裡「打碎……」與「闖禍」大約暗示失去宗教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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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號責編:小悅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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