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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原生家庭解讀她的冷漠疏離,孤獨不幸

-01-

梅娘曾說:張愛玲的悲劇在於沒有愛心。

張愛玲的衷情,那就是冷眼看人——

人在爾虞我詐當中互相傷害,全是壞心眼,看得你渾身披冰浴雪,其實這也是張愛玲的悲劇。

她沒有愛心,以至於生活在冗語的冷光當中直到逝世。

梅娘沒有說錯。

張愛玲對人對己,一直徹骨地涼薄。

1957年,張愛玲的母親客死倫敦。在此之前,她曾寫信給張愛玲:「我現在惟一的願望就是見你一面。」

可惜,張愛玲並沒有滿足她的這個願望,還以為她是生病無錢醫治,找她要錢,慌忙著寄了一張一百美金的支票給她,預備著老死不相往來。

幾個月後,她的遺產寄到了張愛玲在美國的住處,箱子里滿滿當當是值錢的古董。

在《我的姐姐張愛玲》里,張子靜說,她離開大陸時,半句都沒和他提起,還是姑姑來告訴他的。

姑姑開了門,一見我就說:"你姊姊已經走了。"

然後把門關上。

我走下樓,忍不住哭了起來。街上來來往往都是穿人民裝的人。

我記得有一次她說這衣服太呆板,她是絕不穿的。

或許因為這樣,她走了。走到一個她追尋的遠方,此生沒再回來。

而張愛玲死時,留下遺言,將一切留給宋淇夫婦,一點都沒有留給他。

不留,只因無情,不是無需。

張子靜一生都過得很糟糕,終生未婚,住在上海一個很窄小的房間,做老師,幫別人補習英文,一邊服侍繼母。60多歲,還在想著如何攢錢,去鄉下找一個老婆,能照顧自己……

他也曾向她尋求救濟,但終於分文不給。

她對友人炎櫻,亦顯得絕情。

炎櫻定居日本後,她移居美國,炎櫻多次給她去信,問她:為什麼莫名其妙不再理我?

張愛玲說:我不喜歡一個人和我老是聊幾十年前的事,好像我是個死人一樣。

對傅雷,這個在報紙上大讚她是「文壇最美的收穫」的前輩,她卻在《殷寶灧送花樓會》里,以毒刃般的筆調、冷針般的字眼,描述他的婚外情。

在這個故事裡,傅雷成了一個神經質的虐待狂。

對其他家人,亦同樣不留情面。

她批判父親,批判母親,批判舅舅,批判傷害過她的親人,導致隔離更深,對抗日甚。

我舅舅讀了《花凋》,本來就很生我姊姊的氣。不久,他不知從哪兒聽說我姊姊交了一個男朋友,「是個有婦之夫,而且是個漢奸」(指胡蘭成),他更為生氣了。

……

他在煙榻上與我舅媽吸著大煙,還絮絮不休地批判著張愛玲。

張愛玲對自己,更是苛刻到極致。

她曾對自己說:反正你自己將來也沒有好下場。

而《小團圓》里,她寫到自己的流產。

那麼心碎的經歷,她像自虐一般,用了無盡的耐心,去細細描摹。

在浴室燈下看見抽水馬桶里的男胎。

在她驚恐的眼睛裡足有十吋長,畢直的欹立在白磁壁上與水中,肌肉上抹上一層淡淡的血水,成為新刨的木頭的淡橙色。

凹處凝聚的鮮血勾划出它的輪廓來,線條分明,一雙環眼大得不合比例,雙睛突出,抿著翅膀,是從前站在門頭上的木彫的鳥。

恐怖到極點的一剎那間,她扳動機鈕。以為沖不下去,竟在波濤洶湧中消失了。

-02-

可是,張愛玲也沒有錯。

她說:你如果認識從前的我,也許會原諒現在的我。

張愛玲的文章里,出現得最多的詞,只有一個:蒼涼。

什麼是蒼涼?

蒼涼意味著,世間一切均無溫度。

人與人,如同虱子一樣,在華美的錦袍上,掙扎著,相鬥著。

沒有親情,沒有愛情,沒有希望,到處是算計,到處是齟齬。

人心齷齪,世態炎涼。

而偏偏這一切,都是在本應相親相愛的親人、愛人之間發生。長的是磨難,短的是人生。真是令人徹骨的冷。

但是,她文字里的世界,都來自她的主觀感覺。

她是無愛的,於是,小說中的人也是無愛的;

她是冰冷的,於是,小說中的人也是冰冷的。

一個人怎樣對你,反映著他的內心。

你怎樣對一個人,反映著你的內心。

這個道理,套用一個心理學術語,就是投射。

更細緻的解釋是,一個人的外部的人際關係,其實就是他的內心關係向外的展現。

因此,張愛玲文字里的冷,就是她心裡的冷。

而她心裡的冷,就是她原生家庭里的冷。

-03-

薩提亞認為,一個人,和他的原生家庭,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而這種聯繫,會影響他的一生。

也就是說,很多成年後的問題,都是童年時的問題。

童年時,我們怎麼與父母相處,長大後,我們就怎麼與其他人相處,怎麼和世界相處。

比如,冰心出身於名門,自小受盡寵愛,文字的母題,就是母愛、童真、自然……雖然她的文學才華,張愛玲很是看不起,但在心態上,卻比張愛玲,多了雍容慈悲。

因為,童年親子關係,會內化成一個的內在關係模式,從而決定一生的性格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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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她是一個棄兒。

張愛玲四歲時,父親與母親離婚。

母親離開家,遠走英國。

從此,母愛在張愛玲的生命里,就一直缺失和匱乏。

而父親,又給予了她慘絕人寰的冤枉、暴力、軟禁和傷害。

我父親揚言說要用手槍打死我。

我暫時被監禁在空房裡,我生在裡面的這座房屋忽然變成生疏的了,像月光底下的,黑影中現出青白的粉牆,片面的,癲狂的。

這個敘述是真實的。

它與張子靜的回憶,完全契合。

1937年秋,姐姐和後母發生衝突,後母罵了她,還打了她一巴掌。姐姐拿手去擋,後母卻說姐姐要打她,上樓去告狀。

父親不問青紅皂白,跑下來對姐姐一陣拳打腳踢,把姐姐打得倒地不起還不罷手。

他打姐姐時嘴裡一直說著:「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幸虧祖母留下的老傭人何干不顧一切地把他拉開,姐姐才沒有真的被他打死。

姐姐當著全家大小受這一頓打,心裡的屈辱羞恨無處發泄,立即想要跑出去。但父親已下令關門,連鑰匙也沒收了。之後,姐姐就被軟禁在樓下一間空房間里。除了照料她生活起居的何干,父親不許任何人和她見面、交談;也囑咐看守大門的兩個警衛務必看緊,不許姐姐走出門。

姐姐在那空房裡也沒閑著,每天清晨起來後,她就在落地長窗外的走廊上做健身操,鍛煉身體,偷偷地為她的逃走做準備。後來她得了痢疾,身體虛弱,每天的健身操才停了。

父親從何干那裡知道姐姐患了痢疾,卻不給她請醫生,也不給她吃藥,眼見病一天天嚴重。何干唯恐發生什麼意外,就躲過後母,偷偷告訴父親。何干是我祖母留下的老女僕,說話比較有分量。父親也考慮到,如果撒手不管,萬一出了事,他就要背上「惡父」害死女兒的壞名聲。於是父親選擇了消炎的抗生素針劑,趁後母不注意的時候到樓下去為姐姐注射……

父親的一系列攻擊行為,都在殺死張愛玲心中的父親。

自此,父親在心中死亡,父愛缺失。

而她的母親,偶爾回國,也幾次三番,希望她死。

她說:我真後悔小心照看你的傷寒病……

她做的更可怕的事情是,自己住半島酒店,卻讓張愛玲暑假住在學校里(窮人才被收容)。

在香港大學時,張愛玲的老師佛朗士,給了她八百塊錢作為獎勵,張愛玲得到極大鼓舞,拿去給她母親黃素瓊看。

她母親沒說什麼,只叫她放在那裡。

張愛玲惴惴然放下,離開,過兩天再來,聽說那錢已經被她母親在牌桌上輸掉了。

父母都在否定她,忽略她,貶低她,冷落她,遺棄她。

她不被看見,也不被愛。

她的曠世才華,與燦然光輝,全都消失不見。

她成了心理上的棄兒。

在父母的惡意中,她已經感受不到愛。但是,棄兒不會恨,只會冷漠。

張愛玲年長以後,攢夠了還母親的錢。

等黃素瓊回到中國,張愛玲選了個時機去還錢。沒有玫瑰,沒有長紙盒,二兩小金條放在手心,簡直擔心會從手指縫裡漏掉。她還陪著笑遞過去,感謝母親為她花了那麼多錢,「我一直心裡過意不去」。她說這是還她的。

像一個陌生人,對待另一個陌生人。

沒有恩情,也沒有親近。只有利益往來,和冷漠的客套。

她母親落下淚來。

這一招對黃素瓊的打擊,想來不比當初黃素瓊把那八百塊錢輕易輸掉時,對張愛玲的打擊小。

怪不得張愛玲。

幼年沉重的心理創傷,早使她在潛意識中,產生凶曠的敵對情緒,和透明強韌的情感隔離。

放眼望去,生活里,除了混亂,就是冷酷。她逐漸孤寂冷漠,對人對物,都抱有懷疑甚至敵視的態度,一直影響著她的成長、寫作、情感和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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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她成了自己的母親。

在張愛玲看來,母親是家族裡最「羅曼蒂克」的人物。

美麗嫻雅,裹足女人,卻腳步自由。

受「五四」的影響,她思想開放,一生多漂泊在外,做過許多事情,教過書,畫過畫,甚至還做過印度開國元勛尼赫魯的兩個姐姐的秘書。張愛玲上學的費用,也是由她的母親供給的。

但是,她也是一個情感冷漠、自私、變態、不稱職的母親。

張愛玲在《私語》中回憶:最初的家裡面,沒有我母親這個人,也不感到任何缺陷。

她對女兒很冷淡,從無肌膚之愛。過馬路時,偶爾碰到她的手,都會讓張愛玲有一種「陌生的刺激」。

她出國多年。

這些年裡,正是張愛玲的性格養成時。可是,從母親那裡,她只感到生疏與冷漠,和濃濃的不信任。

她的自傳體小說《雷峰塔》與《易經》出來以後,許多人大吃一驚。

因為,大家發現,傷害張愛玲最重的,其實不只是父親與胡蘭成,還有那個美麗的母親。

在《易經》里,一個首次袒露的具體情節,是母親楊露從國外回來探視正讀香港大學生活拮据的琵琶。

當時歷史老師布雷斯代好心資助了琵琶一筆八百元的學費,琵琶將這好不容易得來的一點錢全數交給了母親,後來竟無意間發現母親輕易把這錢輸在牌桌上了。

楊露以為女兒必然是以身體作了交換,她催促琵琶親自前往老師住處道謝,之後並偷偷窺看琵琶入浴的身體,想發現異狀,這事卻使琵琶感到羞辱極了。

在她性格養成過程中,她從母親那裡,被引向了自我懷疑。

因此,不同的生活環境,不同的監護人,都給予她的性格發展,以相似的指向:內省、敏感、自卑、自我封閉……

而孤獨,則不可避免地,成了她生活中最重要的情感體驗。

對母愛的渴望,加上對母親的崇拜,使她不自覺地,模仿母親,使自己變成了另一個黃逸梵。

黃逸梵喜歡《二馬》,她也看著歡喜;

黃逸梵喜歡鋼琴,她也就學了鋼琴;

黃逸梵喜歡油畫,她的夢想就是要麼成為鋼琴家,要麼成為畫家。

我第一本書出版,自己設計的封面就是整個一色的孔雀藍,沒有圖案,只印上黑字。

不留半點空白,濃稠得使人窒息,以後才聽見我姑姑說我母親從前也喜歡這顏色,衣服全是或深或淺的藍綠色。

我記得牆上一直掛著她的一幅油畫習作靜物,也是以湖藍色為主。遺傳就是這樣神秘飄忽不定——

我就是這些不相干的地方像她,她的長處一點都沒有,氣死人。

而她的性格,更是如出一轍:冷漠、涼薄、孤傲。

-06-

三、她一直在尋找父親。

一個女子,童年時缺乏父親的愛,甚至,被父親嫌惡、排斥、毆打、叫她去死……

那麼,在她內心中,父親這個角色,就一直是空缺的。

童年時缺失的,必會在成年時令你張開嘴來,大喊:「我要!」

她要一個父親。

真實的父親要不到,那就要一個像父親一樣的伴侶。

於是,她選擇了胡蘭成。

胡蘭成與張愛玲相識時,還是有婦之夫。

而且,那是他第三任妻子。

但這並沒有阻止她。因為,父親有母親,是正常的事情。她只要得到一份女兒式的愛。

胡蘭成與黃志沂太像了。

1,氣質相似,裝扮相似,喜好相似。

二人的外表,均有儒士風。

外表俊朗,知書達禮,喜穿長衫,亦有才華,極其相近。

張志沂,比張愛玲年長24歲。

胡蘭成比張愛玲年長14歲。相遇時,他38,她24。

年齡上,也差不多可以做她的父親。

2,風流成性。

胡蘭成有過三任妻子。

第一個妻子唐玉鳳,死在鄉下的。是舊式婚姻,只相過一次親。生過一個兒子。

第二任妻子全慧文,他到內地教書的時候娶的,生了幾個孩子,後來得了神經病,與孩子們住在上海,由秀男管家。

第三任妻子應英娣,也就是張愛玲與之相識時,正在任的一個。

再後來,胡蘭成在《天地》上,遇見張愛玲的《封鎖》,央求蘇青給他地址——靜安寺路赫德路口192號公寓6樓65室。

於是,去拜訪張愛玲。

張愛玲自此淪陷。

她覺得,和他在一起,房裡有金粉金沙深埋的寧靜,外面風雨淋琅,漫山遍野都是今天。

桐花萬里路,連朝語不息。

一切都像金色的永生。

他在報上登離婚,又與張愛玲結了婚:胡蘭成與張愛玲簽訂終身,結為夫婦。願使歲月靜好,現世安穩。

不過,靜好與安穩,只是美好的想像。他從不曾停止過風流,又是小周,又是范秀美,又是佘愛珍,又是日本女人,流亡過程中,一路留情,與各種女人交歡。

而張愛玲的父親,也是一個風流成性的紈絝子弟,娶了N房姨太太,嫖妓,抽大煙,生活萎靡,只重聲色。

3,都在遺棄她。

童年時,我們與父母的相處模式,必會重現於成年生活。

幼年時,我們被父親遺棄,成年時,會不知不覺地,選擇一個可能遺棄我們的人,然後,重複內在關係模式。

後來,胡蘭成與張愛玲離婚。

與胡蘭成分手之後,張愛玲與桑弧,也有過一段情。

但是,桑弧也是孤兒。

一個棄兒,與一個孤兒,只能取暖,不可能共守。何況,桑弧還那麼重名聲。當然,張愛玲,也沒有這種欲求。

她真正選擇的,還是父親。

年輕時,選擇一個中年人做伴侶;

中年時,選擇一個老年人做伴侶。

到了洛杉磯以後,她遇到作家賴雅,並與之結婚。

那一年,賴雅65歲,張愛玲36歲。

11年後,賴雅逝世,以另一種方式,遺棄了張愛玲。

她擇偶的強迫性重複,均來自對父愛的渴望。

她應該也是明白的。

在小說《心經》里,她乾脆讓小寒與父親相愛——不是父女的,而是男女的。慘烈的感情,讓人毛骨悚然。

有一回,張愛玲和蘇青聊天,說到自己的婚戀觀:

我一直想著,男人的年齡應當大十歲或是十歲以上,我覺得女人應當天真一點,男人應當有經驗一點。

可惜,她所說的,不是男人與女人,而是父親與女兒。

-07-

四、自我防禦特別重。

張愛玲是有名的不見客。年少時無法選擇,與姑姑住在一起。後來,能自己住的時候,就一直離群索居。

用中國文人的眼光看,這叫隱士。

但是,在心理學上,這就是防禦過重。

童年時,置身於冰冷和傷害之中,發現無人施以援手,無人可以依靠,自然而然地,就會充滿恐懼。

恐懼的人,會恨不得給門上三重鎖,養上看家狗,裝上防盜鈴來保護自己。

當然,張愛玲的孤僻是自衛性的,不具備傷害性。

只不過如王家衛所說,若想不被人拒絕,最好的方式,就是先拒絕別人。

她第一次與桑弧見面,說他「動作太大了些,帶點誇張。她不禁想起電車上的荀樺,覺得來意不善,近於樂得白撿個便宜的態度,便淡笑著望向別處去了。」

充滿警惕,充滿戒備,充滿堅硬的距離感。

而若有人來貿然打擾,她就從門縫裡塞出紙條,寫著:張愛玲小姐不在家。

她不喜歡也不善於與人交往,一直生活在自閉的世界中,在《天才夢》里,她寫道:「在沒有人與人交接的場合,我充滿了生命的歡悅。

晚年張愛玲獨居洛杉磯,被人們流傳說,她身穿紙做的衣服,因為怕空氣過敏,深居簡出,閉門謝客。

一個燒餅吃兩天,而其他食物,也只牛奶與雞蛋。

骨瘦如柴,像幽靈一樣活著。

國內有一個狂熱的張粉,得知她的住址,在她的對面,租了一套房子,天天從貓眼裡觀察她。

她每周扔一次垃圾。

而她扔出的垃圾,被此人扒開,由此推測她的生活細節。

張愛玲得知以後,連夜就搬了家。

她孤僻的性格始終伴隨著她的一生。

她在世俗人生中尋到「我們自己的影子——我們只看見自己的臉,蒼白,渺小,我們的自私與空虛,我們恬不知恥的愚蠢——誰都象我們一樣,然而我們每個人都是孤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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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她希望成名。

張愛玲對金錢的渴望,遠沒有對名氣的渴望大。

胡蘭成出軌無數,張愛玲也傷心不已。

但是,她仍然在絕交信中,附上了自己30萬的稿費,寄給胡蘭成,希望給他的逃亡,帶來一些便利。

張愛玲不是無私。

而是在她的童年時,她沒有感受過太多錢的匱乏,只感受過尊重與愛的匱乏。

尊重與愛,名氣才能給予。

她有一句名言:出名要趁早,太晚了,快樂也沒那麼痛快。

為什麼要趁早,為什麼不能晚,因為,她要彌補心中的缺失,越快越好,越多越好。

還說:一個人出名到某種程度,就有權利胡說八道。

名氣,就是影響力。

影響力意味著魔力,可以令很多人自動順從自己的意志,能成為世界中心,左右周圍的一切。

因此,名氣的核心就是自戀。

張愛玲是自戀的。

在心理學上,自戀是一種補償心理的外在表現。

阿德勒認為:人對某種缺陷的補償是自卑的重要內容和表現。

弗洛伊德認為:藝術家無一例外的都是自戀傾向者,也就是說是一些發育不全的、具有童年和自戀品質的人。

張愛玲的自戀,有兩個原因:

1,顯赫的家庭,橫溢的才華,令她隱隱驕傲。

2,童年和少年太缺少愛。

一個人過於匱乏,得不到回報,往往通過另一種方式,走向內心,放大自我優勢,用以補償自己,解決原始缺陷和追求優越之間的矛盾。

張愛玲無疑是後者。

-09-

一個人,來到世間,先接觸的,都是父母。

安全感、信任感、身份認同,都從父母那裡獲得。

良好的親子關係,會讓我們獲得這一切。並將這種愛,福及自己與他人的關係。

不良的親子關係,則給不了這些。它讓我們焦慮、緊張,造成人際關係障礙。

張愛玲作為一個天才作家,童年經歷,足以使她的心理受到無法癒合的創傷,成為永遠的癥結。

而她的性格,也發生改變。

她的性格變得孤僻乖張,有了戀父、戀物、自戀和自閉等心理癥狀。

這種病態,不是顯而易見的,它隱藏在她的日常、婚姻和作品中,來達到某種心理的補償。

張愛玲是一個才華橫溢的病人;

也是一個曠世奇女子;

更是一個蒼涼的傳奇。

1995年9月8日,她預感到大限來臨,長路走到了盡頭,於是穿戴整齊,躺在地板上,蓋著一條薄薄的毯子,在洛杉磯的公寓里,安詳地離開人世。

7天以後,才被人發現。

張愛玲孤獨地走了。

正如她孤獨地活。

人生就是百年孤獨,每個人帶著各自的恐懼,尋求各自的圓滿。有人找到了,有人仍沒有。

張愛玲一直孤獨。但是,她以她的蒼涼,在萬盞燈火的夜晚,留下了無數永恆的、文字的、啟示性的薄荷糖——甜味沒有了,涼還在。

而那涼意中央,就是她的人生。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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