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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愁」王玉芳丨柏尖山,我永遠的仰望

「鄉愁」王玉芳丨柏尖山,我永遠的仰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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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首發】作者| 王玉芳(原創作品 侵權必究)

我是仰望著柏尖山長大的。

柏尖山在原康鎮之西南方,我的家鄉硯華台在原康鎮之西北方,若把原康鎮、柏尖山、我的家鄉三點循接,則大致會成個等邊三角形。所以,於我家門前面南而望,恰好可見朦朦朧朧的柏尖山。 柏尖山,浮在雲霧裡,不得不仰望;柏尖山的故事,常掛在奶奶嘴上,也無法不仰望。柏尖山,是奶奶的圖騰,是家鄉的圖騰,我又怎麼會不仰望呢?

幼時,「初一」「十五」這兩個日子,總會因為奶奶對著柏尖山燒起的柏香而氤氳了仙氣兒——

一張威嚴的八仙桌,往院子中央一擺,小孩們便自覺退在了外圍。白白的「棗花兒」,紅紅的石榴,溜溜光光的核桃,以及家裡所有的稀罕食品,都被奶奶供在了桌上。三炷香端端正正插下去,三縷雲裊裊娜娜升起來,順著風彎彎曲曲地飄,散向了遠處。奶奶凝神叩拜,念念有詞,或祈生活平安,或謝五穀豐登,順著她的眼神向南望,山幾朵,霧幾朵,雲幾朵,濃濃淡淡排列過去——極遠處,一個山尖罩著雲,擦著天,飄飄渺渺的……

「看,那就是柏尖山,三仙女占著嘞!老天爺的三閨女兒啊——三尖子啊三尖子,最高的山,讓這三尖子給搶著了……」奶奶把手指向遠方對我們說,仰頭「哈哈哈」一笑,竟把白頭巾弄掉了——別看奶奶調侃著「三尖子」,可騙不了我,她的眉毛一動一顫的,渾濁的眸都亮了,分明晃著偏愛哩。

如此,柏尖山頭罩著的那一團雲啊,就成了我的一爿夢。

「鄉愁」王玉芳丨柏尖山,我永遠的仰望

柏尖山披著神秘的紗衣,搖曳在遠方,兀立在心中,在家鄉,有關「柏尖山」的話題絕對不能隨便說——比如:

「俺沒去過柏尖山。」

「咱啥時去柏尖山吧!」

諸如此類的話,倘被某孩子失了口,大人就要趕緊「呸呸呸」唾幾聲硬性截斷,瞪眼、撇嘴、皺眉之外再加呵斥警告:可不能亂說啊!聽見沒有?!

至我長大,慢慢琢磨,終將凡此種種歸納為八個字:「不去不說,說去就去。」——這就是家鄉人對柏尖山的態度吧,也即說,對柏尖山,可以心有,絕對不能妄語空言。

真正的「敬畏」,大抵若此。

因此,在後來條件不充足的若干年裡,我終究沒敢誑言。一直到柏尖山在新的時代里很紅很紅了,紅成了一種文化,有了她自己的節日,我才篤定地吐了夙願:去看看柏尖山吧。

一見柏尖,初心頓悟!有意料之中,又有意料之外。

柏尖山,整體看就是一把玉壺啊——她的主峰形若巨瓶,直刺蒼穹。漫步細瞻,一脈一崖,一寺一院,一碑一坊,一階一欄,一脊一檐,一石一磚,一木一葉,一雲一霞……而後方漸漸悟醒了,兒時家鄉的言語禁忌——「不去不說,說去就去」,其實就說明了一個字:實!亦足可理解為「不做不說,說做就做」,或者是「一言九鼎」!

有一種感覺,叫「誠服」!

站在柏尖山面前,就是這種感覺。

站在柏尖山面前,必須得誠服。

因為,柏尖山是有魂的!

柏尖山主峰峭壁間鑲嵌著一座古剎,就是她的魂。

看那古剎,似乎已不在人間,它立於絕頂,懸了崖,凌了空,像「金雞

獨立」,又像「翱翔藍天」。不管看成哪種雄姿,都不得不嘆服:若沒有腳下功夫,牢牢地扣緊、抓實,若沒有足夠的底氣和精神,竟何以如此之態穩屹數千年?——清嘉慶三年碑文如此記載,「柏尖山三奶奶廟自包羲氏王天下即建」。包羲,即伏羲,歷時何其久遠!

當然,古剎是經過多次修葺才保存下來的。清康熙二十四年(1684年)之重修,從山根到寺址砌了一道一百米高的護崖牆壁,築了兩米半寬的步雲台階,工程宏偉,扣人心弦。清咸豐四年(1854年)重修柏尖山山寺碑記有文:「林一山也,四面皆山,其載名各邑志者,如人行之金燈、黃華、洪谷指不勝屈,而柏尖山不與焉」——好一個「不與焉」!足以說明其卓然獨立、與眾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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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老的柏尖山寺,雖青筋暴露,皺紋斑駁,但依然穩健,不咳不喘,滄桑而不顯破敗,老態而不顯龍鍾。寺殿建築,最大最好的利用了有限的極頂空間,隨壁就崖,險峻奇特,房摞房,院套院,嚴謹精妙,古樸典雅。石級最窄時,僅容一人側身;罅徑通幽處,又是一方天地;心驚神揺之際,驚見了凌霄聖殿。

凌霄一剎,萬古語言!一檁一椽,一石一瓦,沒路沒車之年代,是如何運上去的呢?又是如何被砌成了翅雕成了喙?勞動人民的智慧和汗水是實打實的啊。更令人驚喜的是,一條新的實木棧道,匝山繞寺橫空出世,內構堅固外觀漂亮;憑棧台緣棧道,陽光朗照,清風吹拂,可零距離撫摸古牆古樹,還可全方位覽瞰四方宇宙——只有把堅固夯進硬硬的岩層里,才能支撐起最新最美的柏尖山!理念,膽魄,智慧,技術,美學,都含在裡面。

所以,柏尖山的「實」,是自古至今自始至終的——高山無言,雲有語;古廟默然,道其間。艱苦、堅韌、堅持、堅強從來不靠蒼白的語言,就靠腳踏實地。高山仰止,長風浩然,柏尖山的磚塊瓦絡、碑文石刻里,有的是歷史的脈搏、文化的心跳以及古往今來一代一代的魂魄精神。柏尖山山端的廟宇,是屹立於宇宙間的古老的神,它是柏尖山的魂。

柏尖山不只有魂,還有靈氣——當紅葉紅了,柏尖山的靈氣就憋不住了,到那時,端莊凝重的柏尖山也會 「噗嗤」一笑,顯出一副鬼靈精怪的模樣來。 十月間,天藍,白雲柔,遊人多,紅葉稠,柏尖山披上一件紅風衣,裊裊娜娜地出場了,真是風情得不得了——別怪她,她已由不了自己了。黃櫨和紅楓飲了早霜,都醉了,風一吹,乾脆就發起酒瘋來,拍著手,扭著腰肢,嘩啦啦地唱。遊客也被感染了,跟著一起瘋——賞景的,拍照的,燒香的,撞鐘的,賣山貨的,買特產的,吃涼皮的,喝飲料的,旋桃葫蘆小棒槌兒的,戴著「悟空」「八戒」花面具的;邊走邊談論的,兩手籠在嘴上喊叫的,站在楓樹下楞想的,藏在紅葉後面嫣然一笑的……哎喲喲,全都忘了自個兒……

柏尖山的坦蕩,是一目了然的。

「鄉愁」王玉芳丨柏尖山,我永遠的仰望

她敞著懷,亮著心,一點也不藏不掖——四面陽光,八面來風,全都無遮無攔:雲是開闊的,蒼蒼茫茫,波翻浪卷,濃濃淡淡,盡排眼前;山是開闊的,連綿起伏,互盤互纏,群龍共矯,騰飛跳躍;山下有阡陌村落,星點棋盤,波瀾壯闊,景象萬千。山上的路,山上的石,山上的草木,遠遠近近,大大小小,統統擺出來;你便看清了山的肌膚、山的筋骨經脈以及山的心。那條公路,是山的一血管,汩汩流動;又似一條巨蟒,在綠海中盤旋騰躍;風一起,又變成了一條絲帶,被吹彎了,飄飄忽忽迴旋……

柏尖山的香爐真大!每佇立於前,自己就靜默了——反思,遐想,心潮澎湃,都很自然。其實,世上本無神,敬仰的人多了,也便有了神。如同關羽成了老關爺,不就是緣於他的忠、他的俠肝義膽?所以,柏尖山被叩拜,自有其淵源,人們敬仰她,是敬仰她的卓爾不群,敬仰她之古她之今,敬仰她之獨特的自然和人文,以及她的性情與風度、品質與精神。

那倒掛在崖間的白皮古樹,為何感覺不僅僅是樹?幾百上千年的岩縫兒堅守,汲取了天地日月之精華,風撼不動,霜凍不死,那除了是一個不屈的生命,還是一個粗壯的信念啊。

水,柏尖山上還有了水——西瞰山谷,幾面湖水,如翡翠般排列鑲嵌。今春重登柏尖,恰逢在那兒做義工的本家哥嫂(其實只屬五服之內)。他們看見我,特別親切,馬上給訂了午飯。喝著美味的乾菜麵條湯時,嫂子指著溝底悄悄對我說:就是那個湖,開初挖石時候,難以處理的石渣,一夜間竟沒影了,打開攝像頭一看,都被一個黑袋子吸走了……——這似乎不大可能!但我頷首,笑聽。因我一下就想起了《列子·湯問》的記述:愚公移山,因挖石不止, 「帝感其誠」,從而「 命誇娥氏二子負二山,一厝朔東,一厝雍南」。

誠之極,又有什麼奇蹟不可能發生?

至實至誠。至魂至靈。至古至今。至剛至韌。至紅至青。「境奇、景好、泉甜、廟古、文化深邃」,這就是柏尖山,你能抵住誘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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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記住,出原康鎮朝西南方直抵柏尖山的那條柏油公路,是新鋪的,雖多蜿蜒,卻平整寬闊,不慌不忙,氣定神閑。若想健身,從柏尖溝村往上,大道旁側有小道,逶迤綿延,盡可棄車步攀。廟宇不孤獨,幾個山頭都有,遙相呼應著;攀者不孤獨,一隊接一隊,前者呼後者應。景緻不單調,這個山頭攀上去,進了古代,那個山頭折下來,又到了當下。 還請記住,秋來可賞紅葉,冬來可觀蠟象銀蛇,春來時沿途開有白牡丹。

當一個山成了傳說,就會讓人仰望了。

原康的柏尖山,我永遠仰望著,多少次,我在心裡說:柏尖山,我想叫您「奶奶山」,可以嗎?

—— The End ——


王玉芳王玉芳,網名蘭韻,林州市三中教師,林州市作協會員。作品散見於《作文》《師心有痕》《師者行吟》《師意盎然》《蒲公英》《老年教育》《安陽晚報》《紅旗渠》報等報刊以及《芝蘭園》《中學語文教參》《愛林州》等網路平台。《太行秋韻》榮獲2017安陽市「砥礪奮進的五年,喜迎黨的十九大」散文大賽優秀獎。《青石為證》榮獲「2018安陽市改革開放40周年徵文」大賽二等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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