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博泄露的不只是他的手機號，還有……
如果有機會得到偶像的手機號，你想給他打電話嗎？
在王一博的手機號被泄露之後，這個話題又一次被擺上檯面討論。許多理智的粉絲表示，粉絲和偶像之間最好的離是觀眾席到舞台的距離；但也有粉絲表示，如果真的拿到了偶像的手機號，我不相信你們就能忍得住不打這個電話……
那些熱衷於通過各種方式購買明星聯繫方式、刺探明星隱私的粉絲通常被稱為私生飯。她們為路人所不解，被其他粉絲攻擊唾罵，遭受著各種白眼。但這些狂熱粉絲為了偶像也總能不顧一切，出手闊綽。在狂熱的粉絲背後，那些專門針對粉絲的黑色產業鏈應運而生。
1、偶像販賣青春，黃牛販賣偶像
說到黃牛你會想到什麼？
很多人看到這個問題，腦海里會自動浮現出那些守在演唱會門口，神秘兮兮地問你要不要票的大叔。
但時代在進步，即便是黃牛，如果不開發新業務也是會被淘汰的。於是黃牛大叔們紛紛接上了互聯網，打開了朋友圈。
追星女孩小K在朋友圈的黃牛手上買到了王一博的手機號，她鼓起勇氣撥通了王一博的手機號。對面響起了偶像的聲音，小K的媽媽在她身邊，她全身顫抖，不敢與偶像對話，接著掛斷了電話。
沒想到王一博很快回復了小K的電話，告訴她不要再這樣了，別再給他打電話了。
小K支吾著答應了王一博。掛斷電話之後，小K看著自己朋友圈黃牛不斷更新的明星航班信息，然後刪掉了這位黃牛的好友。
黃牛們不再滿足於倒賣門票，他們開始販賣自己通過各種渠道獲得的明星個人信息。明星手機號30元一條，吳亦凡戶籍信息只要50元就能買到……更可怕的是這些信息全部真實有效，那些黃牛售賣的手機號多數都綁定了支付寶，輕鬆就能驗證號碼的真偽。
王一博不是第一個被販賣個人信息的明星，很顯然他也不會是最後一個。即便在王一博與樂華娛樂強硬表態，要將兜售個人信息的黃牛告上法庭之後，仍有王一博後續活動的航班信息流出。
更有甚者在朋友圈裡表示王一博的行為得罪了他們，以後信息免費送。
不過是黃牛罷了，為什麼他們能有這份底氣？
因為這些黃牛掌握著明星的個人信息，而許多粉絲因此對黃牛的話深信不疑。
粉絲是流量明星賴以生存的命脈。黃牛們也許很難知道明星的驚天醜聞，但他們放出那些真假摻半的爆料很容易消磨粉絲的熱情。粉絲熱情一旦消磨沒了，這個明星的星途也差不多到頭了。
所以黃牛的態度才會如此強硬，因為他們的背後有明星的衣食父母們撐腰。
但黃牛並不是唯一從繁榮發展的粉絲經濟中獲益的黑產群體。
2、每次選秀都能讓粉頭們喜提海景房
「選秀結束了，XXX家大粉又跑路了，賬還沒算平呢。」
「卷了多少錢？」
「百來萬吧。喜提海景房，也不知道能不能追回來。」
「夠嗆，你看哪次大粉捲款跑路的錢能追回來的。」
這樣的對話頻繁出現在各大選秀節目結束之後。那些在節目進行過程中為選手們搖旗吶喊的大粉，一到節目結束需要算賬的時候就開始玩起了人間蒸發。
7月30日，著名的粉絲應援APP「Owhat」和「摩點」同時宣布整改。整改之後的「摩點」和「Owhat」將不再支持「虛擬應援」項目。
所謂的「虛擬應援」，就是粉絲通過Owhat和摩點購買商品進行集資，但這些商品多數是虛擬商品，並不實際發貨，也沒有憑證。集資款項交由「粉頭」保管，用於明星打榜或者其他應援項目。
這兩大粉絲集資應援平台是隨著去年《偶像練習生》和《創造101》的大紅而發跡的。選秀節目的粉絲為了給偶像投票送他們出道，利用平台進行大規模集資。《偶像練習生》決賽夜，第10名未能出道的選手，集資總額就高達數百萬元。
可是數百萬到底是幾百萬？這一點我們不得而知。這也正是粉絲應援集資里最大的問題——資金賬目不透明。
這張表格是今年某選秀節目的集資表格。表中的對應金額是指後援會公開的投票前三天開銷，通過平均值可以算出決賽期間總計開銷。
可以看出，每家後援會實際集資金額都遠高於預估開銷，差值最小的也有三十多萬。在節目結束之後，這些多出來的錢又進了誰的腰包呢？
粉絲圈子裡常常把這些超過百萬的巨額集資稱為海景房——大粉們的海景房。應援集資背後的利潤可見一斑。
Owhat和摩點整改之後不再支持粉絲虛擬集資，可是集資真的能就此打住嗎？
顯然不能。
騰訊視頻暑期推出的明日之子第二季賽程已經進行到了後半段，粉絲集資依然如火如荼。
曾經那些參加過應援集資的粉絲就像韭菜，老韭菜長大了，明白了不再給大粉送錢的道理。而新的偶像橫空出世，新的韭菜也就發了嫩芽，等待著新一批夢想著海景房的大粉們收割。
3、當我們追星的時候，我們在追些什麼？
王一博事件不僅僅泄露了王一博的手機號，也為大眾揭開了粉絲經濟光鮮背後的黑暗一角。
喧囂背後，誰又該為粉絲經濟發展中的種種亂象買單呢？
這個問題，明星本人和粉絲，還有那些不斷製造明星的資本都有責任。
從偶像練習生之後，選秀節目接連不斷。僅是今年就有三檔大型選秀，三百個青春陽光的練習生被推上前台。他們沒有經過長期專業的訓練，也沒有過硬的作品和實力，只能販賣自己的青春和夢想。
這些小偶像缺少過硬的作品，越來越依賴粉絲，粉絲沒有作品可看，就會對他們的私生活更感興趣，也就更依賴黃牛。
所以即便明星們知道黃牛在販賣自己的個人信息，粉絲們知道購買私人信息不好，倒賣明星私人信息的黑產還是發展的紅紅火火。畢竟有需求的地方就有市場，難以根絕。
就像粉絲們都調侃著大粉的海景房，到了決賽關頭，她們還是得義無反顧地為大粉打錢——打了錢還多少有機會能買到偶像的夢想，不打錢就什麼都沒有。
可是當追星簡化成了打錢這個行為，你真的還能從中獲得快樂嗎？
許多人愛的是偶像在舞台上努力追夢的樣子，現實是你偶像的追夢之路是用你的金錢鋪出來的。只要粉絲有錢，就算偶像和楊超越一樣不努力也一樣可以出道。
在這樣的現實下，你愛的又是什麼呢？
讓我們再回到文章最開頭的問題，如果有機會得到偶像的手機號，你想給他打電話嗎？
每個人心中這個問題的答案都各不相同。但無論你是否願意給你的偶像打電話，下次在為偶像花錢之前都可以先靜下來想一想，你花這筆錢到底是為了什麼。不要讓你的愛成了有心之人中飽私囊的道具。
主筆 | Akiii
編輯 | 四少
本文首發公眾號 | 柴狗夫斯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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