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記碎：你是誰的過敏源？

文史 08-09

你是誰的過敏源？

這幾天平台內容更新得有點慢，不是因為偷懶，而是因為身體有點小不適。其實，也不是什麼大病，只是，小病也是病啊。俗話說：「牙疼不是病，痛死了沒人問。」其實，我也不是牙疼，只是過敏而已。

但是，親位，你可別小看這過敏啊，一天到晚痒痒得不行，渾身都是小疙瘩，連手掌心、手掌根、手背和虎口都是痒痒的，得交互相搓才舒服點。我不想吃抗過敏葯，只是多洗幾次澡，擦點風油精，想著自己扛扛就能過去了，沒想到這一拖就是好幾天，這「痒痒佬」就是不撤，硬跟我耗上了。有病上身，整個身體機能就會衰退，大腦當然也會不靈光，幾天寫不出字，也情有可諒吧？

那還是上周六的夜晚，外出有個應酬，回家後，半夜突然就痒痒醒了，酒意也消了，起來沖個熱水澡、擦點風油精，結果沒啥效果，一直折騰到天亮。老婆聽說後，當即咬定我這是酒精過敏。我說她是瞎說，喝了一輩酒，從沒過敏過的，怎麼現在就酒精過敏了？我懶得和她較真，因為，我不管有點什麼狀況，她都會說肯定是喝酒喝出來的，靠，這老娘們兒，這輩子就跟我的酒較上了，居然還能給我找到過敏源。

其實啊，人和人之間相處，也是互為過敏源的。就拿家裡的這個老娘們兒來說，我只要和酒摻和到一起，酒後的我就成了她的過敏源，她怎麼看我就怎麼難受。她呢？隨便看個電視啥的，只要是負面東西，都能把我和酒扯到一起，這時，面對她那張喋喋不休的破嘴，我真想拿快創可貼給她粘上，可是，那只是心裡活動一下，而那嘴，就是我的過敏源了，有時想抑鬱的勁都有。

人生之痛之樂，都不是無緣無故的，這痒痒也是。醫學上將誘發過敏性疾病暴發的抗原性物質稱為過敏源。由於物種的數量成千上萬，因此每一位過敏患者可能都是由不同的抗原性物質引起的。

酒精也是過敏源之一，老婆的懷疑也不是沒有道理，因為，現實生活中我就碰到不少酒精過敏非常強烈的朋友。我感覺應該是春天的事，空氣里滿是絮狀精靈，說不定被那個盯上了。

那些飛絮與浮塵也是過敏源之一，我還真碰到有花粉過敏的朋友，我曾笑他註定是做不了採花賊的。

還有一種過敏源大家也會常常接觸到，那就是工作壓力。近一年來，我感覺壓力也蠻大的，一個懶散大輩子的人，現在卻操起舊營生，天天趴在電腦前碼字，都早已人比黃花、文思枯絕。

仔細回憶一下，還真有過幾次反應強烈的過敏史。

第一次還是上世紀八十年代末，攜家人去北京爬長城，住在一潑河老鄉家裡。老鄉姓徐，和俺老婆是本家，所以，服務工作做得很到位。爬長城只是借口，其實就是幾家人一起去北京瞎逛逛，然後就住到老徐的家裡，喝酒、打牌。那時，老徐剛從部隊轉業，在燕郊租了套北京的老四合院，老婆孩子還有妻兄妻弟啥的，一大家人，生活得熱熱鬧鬧。平時商場的生意都是他老婆和妻兄弟們照顧，他只負責瀟洒。他此前在總部服役十多年，北京這地兒人熟，許多在燕郊做小生意的光山老鄉都認他。那天下午，我們閑來逛街時，就碰到個賣水果的信陽老鄉，熱情地給我們每人塞一個粉嫩的大鮮桃，脆甜的那種。那時牙口還好，三下五去二地就啃完了。

沒想到，卻壞事了，內心翻江倒海般地難受，有灼燒感和嘔吐欲，以至鬧得連晚餐都沒吃好。原來，我突然對桃了過敏了，而且是「內過敏」。為什麼說「突然」？那是因為，此前是沒有這種情況發生的。小時候，村子的菜園裡，不知是誰家種了幾棵桃樹，每年五月端午前夕，我們幾個小夥伴就會趁夜色溜進菜園，偷偷摘幾隻毛桃，不用水洗、直接拿袖子擦擦，就開咬。那是品相極差的毛桃，個小，味酸，卻吃出了蟠桃的味道；渾身的白絨毛，隨便擦擦就吃，從裡到外都沒過敏。沒想到，到後來，一口鮮桃，於我卻成了遙不可及的夢想。

現在去超市或水果市場，我都不敢往桃子攤前站，往那一站，空氣中的些許飛絮，就能讓我難受半天。想吃桃了，得讓老婆把皮給削乾淨了，或是直接買瓶蜜桃罐頭。

看來，這過敏源並不是天生就針對某人的，它是隨著某些人體質的變化而變化的。

第二次過敏是上世紀九十年代初，有個馬戲團來潑陂河演出，場地就扎在潑陂河一中的對面。那時，那裡還沒蓋房子，只是一塊空地。馬戲團那棚子搭得采威武，能擠下好幾百號人。因為在家門口，正好又閑著無事，就帶孩子一塊進去了。除了美女與野獸，看的什麼節目現在都忘了，唯一難忘的是，看完演出回家後，皮膚過敏了，渾身的紅疙瘩，奇癢無比。趕緊跑到岳父的診所，岳父說你這是動物毛髮過敏。開點抗敏葯吃了，才舒服了些。

有了那段經歷後，動物園之類的地方，我是不屑光顧了，不是不屑，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