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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俊義的綽號為什麼是玉麒麟?弄懂了才知道作者很高明

《淺說水滸》第392期(文/焦目)

論綽號之多,沒有哪本書能比得上水滸。在整本水滸中,提到了幾百個綽號,上至宋徽宗的「道君皇帝」,下至史家莊一個打獵的「摽兔李吉」,幾乎人人都有。更不要說,108將中,一些人甚至有兩三個綽號,宋江甚至可以說有四個綽號。

當然,在108將中,有些綽號很難理解,或者容易讓人誤解。比如阮小五的綽號是短命二郎,不知道的還以為暗示他是個短命鬼。其實,這裡的「短命」,是「讓別人短命」「短別人的命」之意;而「二郎」則是指二郎真君,也就是二郎神。

還有一個就是盧俊義的綽號。

盧俊義綽號玉麒麟,這個綽號看似很好理解,就是「玉做的麒麟」嘛。玉有白的意思,麒麟是瑞獸,一般是用來讚美人,尤其是別人的品德方面。盧俊義是大名府的員外,為人正派,長相帥氣,用「玉麒麟」來形容他,既可以指其相貌,又可以指其為人。

然而,事實真的是這樣嗎?答案是否定的。

先來看看,玉麒麟的最早出處。

早在南宋末年,龔開的《宋江三十六人贊》中,就出現了「玉麒麟」,也是用來贊盧俊義的。原文是這樣的:白玉麒麟,見之可愛。風塵大行,皮毛終壞。

所謂大行,其實就是太行,是指太行山。水滸宋江等人齊聚梁山,許多學者認為是南宋太行山一帶的梁青等人抗金故事,燕青的原型就是梁青。

從前兩句來看,似乎「玉麒麟」的確是玉器。但是,為何後面說這個玉麒麟,在太行山弄壞了皮毛呢?難不成是玉雕的麒麟,其外觀壞了?原本麒麟上的皮毛,被磨壞了,或者因為其他原因弄壞了?

其實並不是,玉麒麟實際上是好馬的比喻,這在原著中有幾次提到過。

在水滸第七十八回的開篇賦中,提到了很多梁山將領,其中有這樣一句:踏翠嶺,步青山,玉麒麟共青面獸。青面獸是指楊志,玉麒麟自然是指盧俊義。既然是能踏嶺登山,顯然,玉麒麟是好馬的比喻,否則跟青面獸就不搭了。

書中第十三回,楊志大戰索超時,書中也有一篇詞來形容兩人的坐騎。其中,索超的坐騎是李都監的白馬,那匹馬什麼樣呢?

色按庚辛,彷彿南山白額虎;毛堆膩粉,如同北海玉麒麟。沖得陣,跳得溪,喜戰鼓,性如君子;負的重,走得遠,慣嘶風,必是龍媒。勝如伍相梨花馬,賽過秦王白玉駒。——《水滸傳》

從這篇讚詞可以看得更明白,所謂玉麒麟,就是相當於梨花馬、白玉駒一樣的名馬,而且是一匹白色的馬。

用玉麒麟來比喻白色名馬,在古人的作品中並不少見。

宋代許景衡的《贈別盧行之三絕》中,提到了「百金買得玉麒麟……不應騎去傍人門」;明代吳承恩的《西遊記》中,有「人間喜得玉麒麟」;《封神演義》中,黃天化下山時,騎得也是師父的玉麒麟。

當然,還有很多作品都提到了,在此不一一列舉。

由此可以發現,水滸中的玉麒麟,其實就是白色名馬的比喻。這種比喻放在盧俊義身上實在是再合適不過,因為盧俊義馬上武藝第一,馬下武藝無敵,能做統帥,能做先鋒,身高八尺,相貌堂堂,連義子燕青都被他培養的完美無缺。

把玉麒麟當作盧俊義的綽號,正是作者的妙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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