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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戎馬生涯難封侯,李廣的懷才不遇,漢武帝與衛青並沒有冤枉他

李廣是漢朝歷史上最為著名的邊將之一,唐朝詩人王昌齡的一句「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更使李廣流傳千古,成為後世歷代文人騷客、武功能臣的染墨和歌頌的對象。

但對於飛將軍李廣看似輝煌的戎馬生涯而言,在他漫長服侍西漢王朝三位帝王的時光里,他個人夢寐以求的「封侯」目標始終沒有得以實現,一生鎮守邊關卻最終抑鬱自裁而終。也正因為此,包括司馬遷、路博德等一干大漢文臣武將無不為其嘆息,李廣自此也成為了後人藉以抒發懷才不遇感嘆的對象。

讓匈奴膽戰心驚的飛將軍李廣為何難封?很多人說是漢武帝樹立衛青、霍去病為軍事統帥導向而故意打壓李廣。但透過史料中的蛛絲馬跡,結合李廣自身的性格特點、帶兵方法以及在封侯最看重的戰績方面統籌把握,便會發現「李廣難封」與漢武帝、衛青所謂的「偏見」毫無關係,反倒是李廣自身的悲劇塑造了這樣一位在中國歷史上有如此之大的名氣,卻結局凄涼的「飛將軍」。

對於說漢武帝沒有重用李廣的,這個觀點是錯誤的。事實上李廣歷任漢帝國北部七郡的太守,拱衛漢王朝的邊疆安全,其責任不可謂不大,而李廣在擔任太守的期間也的確成為了匈奴人見人怕的「飛將軍」,足以說明李廣是有守御的能力的。而眾所周知,自秦以後中國的基本行政制度就是郡縣制,漢武帝時雖設立了刺史但彼時「州」還不是一個獨立的行政級別,郡守的政治地位是不言而喻的。

由於劉邦立下的「非功不侯,非劉不王」的規矩,漢朝對於軍功的評定極其嚴苛。一個將領如果沒有戰功,是不可能封侯的,而授爵的標準也是定死的硬杠。譬如,殺死的敵人超過己方損失的數量可以記功,斬殺或者俘獲敵人的主要將領可以授爵等等,即便你是皇親國戚貴為三公,沒有這個戰績免談。所以後來有人說為什麼漢武帝一定要讓李廣利在損兵折將的情況下繼續攻打大宛,就是因為漢武帝想讓李廣利封侯。

那麼,看一下李廣的戰績就很清楚。李廣作為主帥指揮的戰鬥,很少出現殺敵過千的情況,更說不上像霍去病封狼居胥山這樣的事情,而自己甚至還多次被敵人俘獲。按照這樣的標準對照漢朝的軍功制度來說,李廣的確沒有封侯的資格。

雖然李廣沒有封侯,但是李廣的家族中卻有不少人封侯,如李廣的族兄李蔡因為「再從大將軍獲王,以千六百戶封蔡為樂安侯」,李廣的兒子李敢作為霍去病漠北之戰中的副手,因「得旗鼓,為關內侯」。可見,軍功的硬傷也成了李廣難封的直接因素。

那麼李廣最為一名被敵人奉為「飛將」的名將,為何在戰場上遲遲拿不到軍功呢?很多人說是李廣時運不濟,每逢出征深入敵境,李廣總是遇不到敵人。事實是這樣嗎?

元光五年,青為車騎將軍,擊匈奴,出上谷;太僕公孫賀為輕車將軍,出雲中;大中大夫公孫敖為騎將軍,出代郡;衛尉李廣為驍騎將軍,出雁門:軍各萬騎。青至蘢城,斬首虜數百。騎將軍敖亡七千騎;衛尉李廣為虜所得,得脫歸:皆當斬,贖為庶人。賀亦無功。

這是《史記》的記載,其中對於出兵的人數,這裡面記載的很清楚。按道理說,在人數相等,裝備也沒有明顯差別的前提下,經驗越是豐富的將領應該越能夠獲得勝利。也就是說,這是一次公平的比賽,每個人各領一萬人,勝敗就看各自的能耐了。要說功臣宿將,那李廣絕對是第一,不但成名已久,而且他在此前曾擔任過北部七郡的太守,其中就有雁門郡,與匈奴有著豐富的對敵作戰經驗。但最終的結果如何?李廣不但沒有勝利,反而連自己都被匈奴俘虜了。

遇得到敵人是一回事,遇到敵人被俘虜是另一回事。王維寫詩說「衛青不敗由天幸李廣無功緣數奇」,雖然詩句里一股酸溜溜的味道,但至少也承認了衛青作戰沒有敗績。

在西漢那樣一個通訊不發達的時代,帶領數萬大軍深入敵軍領地作戰數十次,每戰必勝,衛青僅僅全部是靠運氣?李廣這樣的老將僅僅是運氣而被俘虜?這裡顯然忽略了一些因素。

徙為上谷太守,匈奴日以合戰。典屬國公孫昆邪為上泣曰:「李廣才氣,天下無雙,自負其能,數與虜敵戰,恐亡之。」於是乃徙為上郡太守。後廣轉為邊郡太守,徙上郡。嘗為隴西、北地、雁門、代郡、雲中太守,皆以力戰為名。——《史記李將軍列傳》

這話說得也很清楚,李廣之所以出名,不是因為他的部隊能打,而是他個人能打,也就是「以力戰為名。說明李廣單兵作戰能力絕對的頂尖水平,但是戰爭的勝敗並不完全取決於將領個人的武力。而由個人能力的突出也造成了李廣極度自負性格上的缺點。

不識曰:「李廣軍極簡易,然虜卒犯之,無以禁也;而其士卒亦佚樂,咸樂為之死。我軍雖煩擾,然虜亦不得犯我。」是時漢邊郡李廣、程不識皆為名將,然匈奴畏李廣之略,士卒亦多樂從李廣而苦程不識。——《史記李將軍列傳》

對於這一點,與李廣同時代的程不識也有很深的認識,也就是說李廣個人的自負造成了他對於鎮守邊關時對敵人的藐視,因此治軍不嚴,當時的有識之士就已經指出了這個問題。而李廣自己也最終品嘗到了治軍不嚴的惡果。

後二歲,廣以郎中令將四千騎出右北平,博望侯張騫將萬騎與廣俱,異道。行可數百里,匈奴左賢王將四萬騎圍廣,廣軍士皆恐,廣乃使其子敢往馳之。敢獨與數十騎馳,直貫胡騎,出其左右而還,告廣曰:「胡虜易與耳。」軍士乃安。廣為圜陳外向,胡急擊之,矢下如雨。漢兵死者過半,漢矢且盡。廣乃令士持滿毋發,而廣身自以大黃射其裨將,殺數人,胡虜益解。會日暮,吏士皆無人色,而廣意氣自如,益治軍。軍中自是服其勇也。——《史記李將軍列傳》

當然,李廣的四千軍隊面對匈奴的四萬人的確是處於不利局面,但所謂的「皆恐」恐怕應該是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完全是靠著李廣和他兒子個人的勇敢才撐住了局面。但想一想無論是衛青、霍去病所帶的部隊,還是後來他的孫子李陵所帶部隊的表現,都沒有在以少對多的時候感到過恐懼,李陵甚至還能在自身處於劣勢的時候給匈奴造成極大殺傷。

如果說以上只是李廣的能力問題,那還沒有多少可說的,但李廣的人品讓包括漢武帝在內都不敢恭維。

廣嘗與望氣王朔燕語,曰:「自漢擊匈奴而廣未嘗不在其中,而諸部校尉以下,才能不及中人,然以擊胡軍功取侯者數十人,而廣不為後人,然無尺寸之功以得封邑者,何也?豈吾相不當侯邪?且固命也?」朔曰:「將軍自念,豈嘗有所恨乎?」廣曰:「吾嘗為隴西守,羌嘗反,吾誘而降,降者八百餘人,吾詐而同日殺之。至今大恨獨此耳。」朔曰:「禍莫大於殺已降,此乃將軍所以不得侯者也。」 ——《史記李將軍列傳》

李廣把自己不能封侯的關鍵歸結為「殺降」,認為這就是命。殺降自古以來就被認為是不仁之事,李廣堅持如此恐怕最大的動機應該是以首級來博軍功。但想一想後來的衛霍二人,斬首以十萬計,卻見不到殺降的記載,二者的將帥風度差距可想而知。

文人們總說李廣難封,用以感慨懷才不遇,但卻很少有人會說在整個漢匈戰爭格局的漠北決戰中,霍去病最終封狼居胥,取得不世之戰功,而霍去病部隊的先鋒正是李廣的兒子李敢。李廣一輩子沒能封侯,李敢卻年紀輕輕就被封為了關內侯。其中的因由,實在是非常值得玩味。

雖然說文景之治重在休養生息,幾十年間沒有大的戰爭,客觀上使然沒有培養出多少有經驗主動大規模出擊作戰的將領,造成功臣宿將反而容易因為各種思維定勢的束縛而錯失戰機。但機會留給有準備的人,在早期的對匈奴作戰中,漢武帝並沒有一味的重用衛青和霍去病,而是同時派出他們與老將軍一起出征,但最終的結果證明,所謂的「飛將軍」並不中用。如此一對比,李廣難封也就不難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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