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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狂的鮑里斯·約翰遜

我們常常嘲笑西方政治人物為「政客」,

像鮑里斯·約翰遜這樣的政客,

其實多多益善。

他生來就準備登頂,

最後終於登頂了,

也可能只能幹幾個月,

還得爭分奪秒,

盡心儘力地為人民服務!

即使如此,

他還是會被媒體、被反對黨批得體無完膚。

在那樣的制度設定下,

他只可能添磚加瓦,

最起碼,他絕不會想著推翻規則、推翻制度,

最不濟,

他也是一個人畜無害的首相。

*****

原載於New Yorker雜誌,2019年7月24日,原題:瘋狂的鮑里斯·約翰遜

原文網址:https://www·newyorker·com/news/letter-from-the-uk/just-how-crazy-is-boris-johnson

作者:Sam Knight,一位駐倫敦的《紐約客》作者。

翻譯:嘉里頓大學克雷登神學院鹹魚

*****

星期三下午4點,鮑里斯·約翰遜,作為英國第七十七任首相,發表了他的第一次講話。如同他的前任、第七十六任首相特蕾莎·梅一樣,約翰遜拿下了保守黨黨內推選而不是選民普選,在危急關頭入主了唐寧街十號。但這就是他們唯一的相似之處了。在2016年的夏天,特蕾莎·梅,這個被認為可靠、無私、務實的人選,被黨內推選成為了首相,來處理英國如何脫歐的具體事宜——儘管這一次團結全國的嘗試失敗了。

在特蕾莎·梅成為首相3年後,保守黨想出了一個不同的解決方案來處理許多同樣的問題。鮑里斯·約翰遜,一個55歲的托利黨人,和梅具有許多共同的優點。沒有人會說他是誠實的,但是約翰遜確實沒有梅的許多缺點。梅是強硬的,甚至有時候過分強硬而難以相處,未能描繪出積極、穩健的後脫歐時代英國圖景。

但約翰遜不同,他有的是活力。「經歷了3年沒有根據的自我懷疑,現在是時間書寫新篇章了。」在陽光籠罩下、唐寧街十號的門口,伴隨著大門外抗議者喧鬧聲,他如此說道。「懷疑者、英國毀滅論者和悲觀主義者們將會再一次犯錯。」

人們都在猜測下一步將發生什麼。按照約定,英國將在10月31號前退出歐盟。經過了2年與歐盟的談判,梅無力提出一個可以在英國議會通過的方案,失敗了3次。鮑里斯充滿著朝氣,在就職演講中引用了幾次阿波羅計劃,他承諾將在剩下的99天內和歐盟達成一個徹頭徹尾不一樣的方案。「我們將達成新的方案,一個更好的方案。」

每個人都知道常規手段不可能達成這一目標。當前局面沒有任何跡象表明當局可以消除梅已經造成的陰影。在講話中,約翰遜提及了那個「反民主後備方案」——關於愛爾蘭的邊境關卡問題——一個摧毀了梅方案的問題。在眾議院,約翰遜獲得了2倍於他對手的多數席位。這似乎預示著他的方案「無條件脫歐」、終結與歐盟的46年政經關係要麼過於瘋狂,要麼確實能打動多數席,證明它的可行性。

在這一天早些時候,約翰遜邀請了多米尼克·康明斯,一個特立獨行的「脫歐投票運動」(Vote Leave)主管加入他的管理層。這也被當做一個信號:約翰遜可能會跳出常規。他的演講中很大一部分涉及關於無協議脫歐「極小的可能性」。約翰遜說:「對於那些聲稱我們沒法做好準備的人們,我想說,不要低估我們這個國家;不要低估我們的組織能力和決心。」

與梅3年來小心翼翼、抑制收斂的講話相比,約翰遜顯得十分有目的性。「讓我們現在就開干,」他列舉了一系列英國在基因治療、抗枯萎農作物等的技術專長,並且談及英國人對動物的喜愛。

在就職後3小時內,超過半數的原內閣成員要麼自動辭職,要麼被解僱,包括英國的財政大臣和外交大臣,這些職位被約翰遜的支持者所替換。他已然登基。

這是一個關於政治生涯的奇怪現象——幾乎所有的政治家——即使是最平庸和最低層級的那些——私底下都認為有一天他們有可能成為總統或者首相,而約翰遜的熱忱似乎更加強烈、更為持久,遠超於他人。這個孩提時代就夢想成為「世界之王」的男人,他的志向如此明顯,以至於帶有碾壓他人之勢。

自2001年伊始,約翰遜成為了議會的一員,那時他還是右翼政治報刊《旁觀者》的編輯,但他有一天將成為首相的說法就已經作為一種談資廣為流傳。難以想像當這一種無稽之談變成現實時,那些曾經歡快的質疑者該如何面對。

儘管約翰遜的很多舉動為人所不齒,無論是作為倫敦市長為脫歐公投而奔走,還是撰寫丘吉爾傳記,又或者作為外交大臣時的尷尬之舉,都被人們的想像建構成了他想統治這個國家的雄心壯志的一部分。他的政治生涯不走尋常路,一切都是為了準備登頂。他也提及過登臨高位的「榮耀之路」,並且覺得自己有必要去為之奮鬥。

如今他已登頂,高處不勝寒。

難以預測約翰遜得到他最想要的東西時,他將如何回應他曾經的尷尬。(在2016年,他在選舉中具有壓倒性優勢並且被認為即將成為大衛·卡梅倫的接班人,卻最終毀於自己的逃避與懷疑。)但有一些事情我們可以確定。第一件事就是,直到現在,約翰遜從來都不是一個非常有效率的政治家。在他擔任過的最重要的職位——倫敦市長期間,他算得上稱職,但僅僅是稱職,不多也不少。他沒有成就重大的政治議程,除了幾個面子工程,他近乎於沒有改變倫敦。

約翰遜對掌握權力更有興趣,而不是運用權力。在2016年至2018年擔任外交大臣期間, 他壓倒性的事務是脫歐。但他跌跌撞撞,不甚穩重,犯了許多錯誤。「為他處理爛攤子是我的全職工作。」為約翰遜工作的部長艾倫·鄧肯上個月如是說。(鄧肯已經辭去了職位,不再繼續為約翰遜政府服務。)

如果有什麼值得慶幸的事情,那就是約翰遜不是一個極端主義者。這是他的生性使然,同時也有後天教化的因素,約翰遜是一個成長於大都市的自由派:支持墮胎,支持移民,擁抱多元性,對世界具有深刻認知,並且準備好就環境變化與綠黨達成妥協。

但是真正的問題是他不甚嚴肅、不受規章制度束縛的政治稟性使得我們很難知道他是否會在有效任期內堅守這些立場。將特朗普和約翰遜相提並論是錯誤的,他們是如此的不同。但是他們都難以摸透,難以預知他們的下一步。約翰遜最喜歡的政治伎倆——他歸功於澳大利亞的政治戰略家林登·克勞斯貝——就是「將一隻死貓扔到餐桌上」(說或者做一些讓人印象深刻的事情來完全的轉移注意力)。

在競選期間,約翰遜十分小心謹慎、守口如瓶,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不會使用這一技巧。在一次反對歐盟繁重管制的長篇大論中,他揮舞著一條煙熏的鯡魚——儘管管制繁多的當屬英國政府本身。他分散媒體的注意力,後者死死咬著他與女友凱莉·西蒙茲的深夜爭吵、他10月31號之前完全「脫歐」的誓言,以及他的懦弱之舉:因為害怕與特朗普政府關係惡化而選擇退縮,不支持英國駐美大使金·達洛克,一位在各方各面都算得上富有經驗而正直的外交官。約翰遜的任期即將被陰霾籠罩。

如果英國保持穩定,如果特朗普離開了白宮,如果約翰遜能夠憑自己的理性帶領英國前進,鮑里斯·約翰遜僅僅成為一名滑稽的首相是有可能的,又或者最好的情況是當一個人畜無害的首相。

但這些條件顯然並不具備。脫歐是約翰遜必須負上部分責任的政治事件,它暴露了英國政治這3年來的局限性,並且作為首相,約翰遜也會逐漸發現英國政治的結構性災難、錯綜複雜,愈加感到他的前任們所作所為的不可饒恕。「是的,現在確實存在著困難。」約翰遜在星期三這樣說,「儘管我堅信局勢不像某些預測的那樣糟糕。」

在剩下的99天,約翰遜這個痛恨做選擇的政治家,必須做出選擇——是積極投身於本質上兩難的脫歐進程,協調歐盟和議會並成為一名比梅更好的政治家,或者無法完成任務而草草下台。

如果約翰遜選擇無協議脫歐(他的丘吉爾情結可能足夠強大到促使他這麼做),英國將面臨一段自己造成的、對於一個發達國家經濟體來說史無前例的混亂時期。在約翰遜入主唐寧街之後,人們已經無法預測他將怎麼應對脫歐。如同普羅大眾的看法一樣,我不認為他知道如何解決這個問題。(END)

編輯:迦南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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