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山水畫之米芾

文史 08-11

引言

元湯垕《畫鑒》曰：「山水之為物，稟造化之秀，陰陽晦暝，晴雨寒暑，朝昏晝夜，隨形改步，有無窮之趣。自非胸中邱壑汪洋如萬頃波者，未易摹寫。如六朝至唐初，畫者雖多，筆法、位置深得古意。自王維、張璪、畢宏、鄭虔之徒出，深造其理。五代荊、關又別出新意，一洗前習。迨於宋朝，董源、李成、范寬三家鼎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山水格法始備。三家之下，各有入室弟子二三人，終不逮也。」由是觀之，宋初之山水畫，可稱古今絕響，而其流傳最著者，為李成、董源兩家。

米芾《春山瑞松圖》立軸紙本設色縱62.5厘米橫44厘米中國台北故宮博物院藏

米芾字元章，吳人（自號鹿門居士、襄陽漫士、海岳外史。芾又署作黻）。徽宗朝召為書畫學博士、禮部員外郎。山水人物，煙雲掩映，書畫自為一家；又精鑒定，古今稱為第一。著有《畫史》、《畫評》、《寶晉英光集》等書。資性曠達不羈，冠服效唐人，風神蕭散，好潔成癖。凡作書畫，雖萬乘之前，必解衣脫帶。其雲山煙樹宗王洽，點筆破墨師董源，以行草之書法為畫。又以山水古今相師，少有出塵格，因信筆為之，多以煙雲掩映，樹木不取工細。有求者只作橫掛三尺。惟寶晉齋中掛雙幅，長不過三尺，褾出乃不為椅所蔽。人行過肩，汗不著，更不作大圖。無一筆關仝、李成俗氣。

米友仁《瀟湘奇觀圖》局部圖之一長卷繭紙本縱19.8厘米橫289.5厘米北京故宮博物院藏

米友仁《瀟湘奇觀圖》局部圖之二長卷繭紙本縱19.8厘米橫289.5厘米北京故宮博物院藏

米友仁《瀟湘奇觀圖》局部圖之三長卷繭紙本縱19.8厘米橫289.5厘米北京故宮博物院藏

其子友仁字元暉（小字虎兒），世號小米。仕至兵部侍郎、敷文閣直學士。畫有父風，少加己意。其作山水，點滴草草而成，不失天真。每自題其畫曰「墨戲」。元章賜對便殿，因上友仁《楚山清曉圖》。既退，賜御書、畫各二軸。宋室南渡，畫名益高。

米友仁《瀟湘奇觀圖》局部圖之四長卷繭紙本縱19.8厘米橫289.5厘米北京故宮博物院藏

米友仁《瀟湘奇觀圖》局部圖之五長卷繭紙本縱19.8厘米橫289.5厘米北京故宮博物院藏

米友仁《瀟湘奇觀圖》局部圖之六長卷繭紙本縱19.8厘米橫289.5厘米北京故宮博物院藏

此等畫派，南宋之龔開、元之高克恭，亦受其感化，其流風餘韻至於元、明，綿綿不絕。然非天資高曠，筆勢飛動，不能企及，故成名者極少。董香光謂米元章、高房山皆有雲山，米多草舍，高多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