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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PLP「開撕」,誰動了我的錢袋子

【獵雲網(微信:ilieyun)北京】8月12日報道(文/張鵬會)

財富掌握在意志薄弱、缺乏自製、缺乏理性的人手中,就可能會成為一種誘惑和一個陷阱。——塞繆爾·斯邁爾斯

股權投資市場中,人們常把GP和LP形容為夫妻關係。只是最近,這對昔日彼此信任,信奉「你出錢、我出力、共享收益」的恩愛搭檔,漸生隔閡,甚至開始走上仲裁之路。

在2019年融資中國股權投資產業峰會上,松禾資本合伙人曾曉玉透露,在與深圳國際仲裁院接觸的過程中,仲裁院預測今年GP與LP之間的仲裁案將上升。

一位接近一級市場的投資人告訴獵雲網,LP與GP的摩擦從2018年下半年就開始了,這是因為按照大部分VC/PE7年左右的退出期,2011-2013年間成立的基金到了必須退出的節點,然而大部分GP的投資回報很難令LP滿意,有的甚至不能跑贏信託收益。

然而更大的風險是第三方財富機構紛紛暴雷,陷入兌付危機,大批中產階層數以百萬的資金打了水漂。前述人士告訴獵雲網,歌斐資產、鉅派投資、宜信財富等第三方財富公司是LP和GP的中間渠道,主要扮演投資人的理財顧問,大量散戶LP將他們的錢放入這些機構進行管理,機構再把錢投給GP。

然而很多第三方財富管理公司並不能客觀地提供理財服務,反而當起了「掮客」,靠抽取私募產品的傭金獲利。這就導致,一些理財顧問為了拿到更多的提成,不惜以次充好兜售劣質資產,一旦產品退出遇阻,第三方財富管理公司就成了投資人的「財富絞肉機」。

「一邊是LP冒著賠本的風險,一邊是第三方財富機構賺得盆滿缽滿。隨著矛盾的激化,GP和LP的矛盾會兩年內,也就是2020年和2021年爆發,今年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夜』。」前述人士稱。

暴風雨前夜

實際上,GP和LP的矛盾已是暗潮湧動。

暗礁最先撞上身處風口的暴風集團,進入2019年以來,暴風集團的投資標的屢陷高投入零回報的怪圈,巨額索賠和法律糾紛纏身。

先是暴風與光大資本的52億MPS收購案付之一炬,15位合伙人的錢打了水漂,直接引發一串「連環訴訟」,光大資本(LP)訴暴風集團(GP),招商銀行(LP)訴光大資本,億萬資金豪賭的海外併購牌局一地雞毛。

2019年5月8日,上海浸鑫、光大浸輝以暴風公司和馮鑫未能履行約定為由,請求法院判令暴風集團向其支付因不履行股權回購義務而導致的部分損失6.88億元,及該損失的遲延支付利息6330.66萬元,合計約7.51億元。6月1日,招商銀行對光大資本提起訴訟,要求光大資本履行相關差額補足義務,訴訟金額約為人民幣34.89億元。

禍不單行,MPS併購基金糾紛還未妥善處理,又一位LP向暴風提出了仲裁。

2019年6月6日,暴風集團公告表示,上海歌斐資產管理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歌斐資管」)要求暴風集團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暴風集團」)受讓其所持有的暴風雲帆(天津)互聯網投資中心(以下簡稱「暴風雲帆」)100%財產份額,並支付轉讓價款、違約金、其他費用合計人民幣4.68億元。

原來早在2015年12月25日,北京暴風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暴風科技」)擬與公司控股子公司天津暴風創新投資管理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暴風創投」)、歌斐資管、天津平祿電子商務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平祿電子」)擬共同投資5億元設立暴風雲帆投資中心,主要從事股權投資業務,為合伙人謀取投資回報。其中暴風科技、歌斐資產和平祿電子為三家LP,暴風創投為GP,合夥企業的經營期為三年。

然而三年過去了,暴風雲帆投資了5家企業,業績卻是全額虧損。

根據暴風公告披露的數據,2016年至2018年三年間,暴風智能累計虧損額超過18億元,並被剝離暴風集團合併報表範圍內;北京魔鏡未來「經營困難,資不抵債」,暴風集團對其計提了1.04億元的權益性投資減值,以及7213萬元的壞賬損失;九星娛樂同樣是巨虧,2018年九星娛樂營業總收入1921萬元,較去年同期1.6億元下降88.05%,歸屬於掛牌公司股東凈利潤-1.8億元,較去年同期2.56億元下降170.97%。

類似的「賠本買賣」正在多家GP上演,當項目不能退出,投資人兌付無門時,只能求助法律途徑。

「如果一個關鍵詞來形容2018年,應該是填坑或者叫圓謊,圓價值和市場之間的謊,填實際的價值和市場賦予的價值之間的坑。」在第十八屆中國股權投資年度論壇上,沸點資本創始合伙人於光東一語道破,2018年才是填坑的開始,2019年到2021年還需要填坑。如今回味這句話,填坑之路真的開始了。

「踩雷」第三方財富管理公司

「GP和LP矛盾激化,第三方財富機構這個中間人難辭其咎。」一位投資人告訴獵雲網,散戶LP很難直接進行股權投資,往往要藉助第三方財富管理公司這個中間渠道,然而第三方財富機構正在遭遇前所未有的「致命」危機。

「人無股權不富」,股權投資憑藉「以小博大」的遊戲特點,吸引了大量投資人持幣入局。不過由於私募股權投資回報高、周期長、風險高的特點,國內的高凈值人群(LP)在配置私募股權資產類別時,往往不是直接投資,而是通過母基金的方式,把錢投入到幾家不同風格的創投機構(GP)之中,創投機構再去投資醫療、科技、消費等雙創企業,從而形成合理配置,降低投資風險。

其中,以歌斐資產、宜信母基金為代表的第三方財富管理公司,就是重要的母基金管理機構。然而無論是7月暴雷的諾亞事件,還是近期連環踩雷的鉅派投資,第三方財富機構頻頻暴雷,投資人眼看著產品逾期,卻連本金都無法收回。

「幾百萬啊,我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投了進去,那可是我的一輩子積蓄啊!」投資的產品暴雷後,一位投資人憤怒不止。知情人士告訴獵雲網,投資私募股權基金的大多是中老年人,他們打拚了半輩子,有幾百萬到幾千萬的存款,符合「高凈值」人群的要求,然而很容易被理財顧問誇大的投資收益矇騙。

根據《資管新規》,合格投資者需要具有2年以上投資經歷,且滿足以下條件之一:家庭金融凈資產不低於300萬元,家庭金融資產不低於500萬元,或者近3年本人年均收入不低於40萬元。

這些投資人是傳統經濟時代的人生贏家,然而對於「股權投資」這樣的高階玩法,往往連「股權」什麼是都沒搞清楚,就一頭扎了進來。而所謂的第三方財富「理財顧問」,很多更是半路出家,翻看他們的履歷,從房地產、高檔奢侈品銷售崗位轉行過來的不在少數,他們打著「專業理財規劃」的幌子,卻在行「掮客」之勾當。「一些理財顧問常常會暗示LP,眼前的產品會產生70%、80%的年化回報,然而實際上可能10%都拿不回來。」

業內人士告訴獵雲網,嚴格意義上來說,第三方財富管理公司是獨立於銀行、信託、基金等資產端的中介理財機構,要站在客觀中立的角度,幫助客戶進行財富管理。然而我國卻是「變形」的第三方財富管理公司,他們從機構批發產品,通過代銷產品抽取不菲的傭金,出發點並不是為客戶理財,而是兜售產品、賺取提成。

翻一翻第三方財富管理公司的財報便可窺一二,根據諾亞財富2019年Q1財報,其募集費遠遠高於其管理費。根據諾亞財報,其募集費為金融產品募集時一次性收取的費用,管理費為基金存續期間從管理人處獲得管理費分成。

按照國外成熟的資本市場,第三方財富管理公司的主要收入來源是向客戶收取費用,即理財規劃和資詢收費、客戶資產管理費用、以及產品利潤分紅;而國內第三方財富機構則相反,主要靠向機構收費,即代銷產品的返佣。

業內人士告訴獵雲網,相比於向客戶收費,理財顧問更喜歡賺銷售產品的傭金。一般來說,第三方財富管理公司的銷售提成在1-2%左右,計算下來,如果募資1000萬,就可以輕鬆拿到數十萬的提成。

金錢不是奴隸,就是主子,這種暴利的銷售模式會摧毀第三方財富機構的專業性和獨立性。一位投資人告訴獵雲網,第三方理財公司本是獨立於任何機構的,但為了拿到更多的銷售提成,會與代銷產品方產生利益關係,所售產品不過是左手倒右手。例如歌斐資產FOF基金的VC/PE組合中有紅杉資本,紅杉資本又曾投資諾亞財富,而歌斐是諾亞全資子公司,看起來更像是一家人。

利字當頭,一些理財顧問在為客戶推薦私募股權投資基金時,並不是從產品的收益前景和安全性考慮的,而是根據基金的名氣進行推薦。「這樣一來,只要為投資人推薦IDG、紅杉、經緯等大家口中的知名投資機構、或有上市企業背書的機構,投資人就會非常信任地把錢交給他們管理。至於後續基金的管理人是誰,所投項目如何,回報如何,很少有投資者能辨別清楚。」

這就導致當產品收益遠遠無法達到LP的期望時,投資人才發現,作為中介的第三方財富管理公司在拿到中介費後,早就就拍拍屁股走人了,而投資人只能自己承擔風險,因為最新修訂的《資管新規》打破了剛性兌付,「保本」時代結束了。

而第三方財富機構還能在「灰色地帶」生存多久?隨著2017年之後,中國金融金融市場去槓桿,實施「穿透式」的底層監管以來,這種「擦邊球」的操作手法必將最先暴露。

回到GP和LP本身,從2008年市場「開閘放水」,資本市場水漫金山,雙雙賺錢賺到手軟;到2018年監管收緊,GP/LP紛紛勒緊褲腰帶,彼此懷疑。這對恩愛搭檔該如何度過婚姻中的三年之痛、五年之冷、七年之癢、十年之傷?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恆的利益,當關係裂化,與其責備對方不盡責,不如想想財富到底落入了誰的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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