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遊客的一個舉動,讓紐西蘭女孩對亞洲人留下心理陰影,她爸爸卻做了這樣一件事
Jody O』Callaghan,是紐西蘭主流媒體Stuff的一名資深記者。
她曾在非洲幫助過特殊需要的兒童,也專門從事報道兒童安全等教育類新聞。
Jody O』Callaghan在採訪中
作為長期關注不同種族、兒童和教育的資深記者,Jody卻表示她在小的時候曾對包括中國人、日本人在內的等等亞洲人有深深恐懼。
她對自己心理的恐懼和歧視展開了一次剖白。
01
Jody出生在North Canterbury的一個小鎮里。
她本身的皮膚很白,頭髮顏色也很淺,每次他們一家人從小鎮去基督城的時候,她典型的的洋娃娃的長相總是吸引了很多關注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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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種正常的目光的關注,這也算是習以為常了。
一個南島的偏遠小鎮里,本來就沒有太多的人,見到外國人的機會就更少了。
年幼的Jody在沒有接觸過外國人的情況下,她和亞洲人的第一次接觸給她帶來很深的心理陰影。
「我記得很清楚,那是在我挺小的時候,有一天,我突然被一群日本遊客包圍,他們拿手拍我的頭,摸我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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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姑娘,被一群長相很不一樣的外國人包圍,他們口裡還發出她完全聽不懂的驚嘆聲,Jody真的被嚇壞了......
Jody說自己從此以後「對亞洲人,有一種天然的恐懼」。
02
不過,那時候Jody年紀太小,在她生活的封閉小鎮里,夥伴們似乎也很支持這種看法,她本人也意識不到這是一種種族歧視。
但是Jody的爸爸卻在無形之中發現了這個問題。
爸爸不希望這種童年陰影會在女兒成人之後往一個不好的方向改變(種族歧視)。
於是Jody的父母決定把自己的農場向國際學生開放,讓他們來體驗自己的生活。
「這樣一來,我對一些國家有了更多的了解。例如:日本,中國,泰國和薩摩亞。很快我就和其他國家的人成為了朋友,我們的交往也很愉快。」
O"Callaghan一家,從右邊開始:Jan, Ben, Kevin和Jody以及一位年輕的國際學生。這位國際學生在1991年在North Canterbury農場體驗生活。
Jody回憶起和已故父親的一次長談:他們都認為一定要對與自己不一樣的文化、地區和生活方式保持一種正面的好奇心。
她的父親說:「否則,我們的世界就會變得越來越小,越來越無趣;最後連我們的思想,也會變成那樣。」
在1990年代初,O" Callaghan一家就把自己的農場向日本,中國,泰國的學生開放,讓他們來感受農場的生活。同時,這個kiwi家庭也有機會去了解其他的文化。
Jody說:「父親從小到大都很少離開過自己生活的農場,但是他依然有著我認識的人裡面最廣闊的胸襟和對各種不同的人的包容和愛。他並沒有信仰任何宗教,但有一次給一位尼姑上了一堂高爾夫球課之後,他就去借了一些書去了解她的信仰。」
03
到了23歲,Jody打算去奈及利亞一個小村莊呆一段時間。
收拾行李的時候,她滿腦子都是父親說過的話。
「很多人都覺得我瘋了,因為那個地方充滿了宗教鬥爭和內戰,並且我還打算住在一個天主教的女修道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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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都被非洲大陸深深吸引。當時通過朋友介紹,我得知有一個去一所由修女開辦的學校當志願者的機會。我抓住了這個機會,後來便得以去探索了非洲東部,中部和南部。」
Jody在非洲見到了很多人,也開了眼界。
「對村裡的人來說,我是個「oyibo」,直譯就是白人。這個稱呼沒有什麼惡意,只是陳述事實而已。當地人都很好奇我的生活,正如我對他們的生活也很好奇一樣。」
「我遇到只想給自己孩子最好的東西的母親,我遇到夢想成為醫生、律師、演員、運動員和卡車司機的孩子們。我也遇到為了養活家人每天長時間工作的爸爸。他們就像我家鄉里身邊的人一樣,而那裡就像家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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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認識了那些為信仰而奉獻自己,無私地幫助別人的人們。」
Jody認為,我們都是活生生的,呼吸著的,有血有肉的世界公民。
「我希望我的孩子們明白我們每一個人都很重要,沒有某一個種族或者宗教更加重要,我們都應該為世界的多樣性喝彩。」
作者Jody O"Callaghan目前就職於Stuff
04
那麼,人是否天生就是種族歧視?
並且,與不同種族的人相處的時候,態度是否一成不變?
我們可以從芝加哥大學神經學教授Peggy Mason的實驗中得到一些答案。
Peggy認為對事物固有的認知會讓我們的生活更加便捷。例如:當我們看到菜籃子的時候,就會知道它是用來裝菜的,而不是用來干別的。
如果失去了這些刻板的印象,我們做任何事都需要耗費巨大的精力。
而且,我們自古以來,都依賴這種刻板印象,來把我們和外人迅速地區分開來。
也許這種刻板印象會造成種族歧視,但是形成這種刻板印象卻是大腦本身固有的功能,本身並沒有好壞之分。
而這個功能的一個結果就是:我們更可能幫助最親近的人。
同時,知乎上面一個關於「對其他種族的排他情緒是否天生」這一問題的答案,提到了類似的信息:
這與生俱來的「熟悉偏好」或許有其適應性價值。有許多人類學資料表明,與「異族」相遇是一件危險的事情。當你第一次遇見其他部落的人時,通常會經歷一場惡鬥,然後不是你把他殺死,就是你被他殺死。所以,待在所熟悉的人群里,是一種保持自身安全的生存策略。
知乎:對其他種族、團體的排他情緒是天生的嗎?Andy Lee回答
https://www.zhihu.com/question/38492225/answer/77272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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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無論是「刻板印象」還是「熟悉偏好」,都是屬於天生的、原始的、用於自我保護的「防禦機制」,也是我們無形之中給自己建起來的一道牆。
05
那我們的大腦有沒有可能克服這些「出廠設定」所帶來的限制呢?
Peggy用老鼠做了一個實驗。
她把一隻白老鼠困在一個塑料管子里,管子只有一個出口,需要通過另外一隻老鼠才能打開門。
她又把一隻同種的白老鼠放到管子附近,過了沒多久,它就把自己的同伴解救出來了。
Peggy如此解釋:老鼠直接也認親戚!
所以,對於看起來熟悉的對象,我們總是更加願意接納以及給予幫助。
那麼,對於那些看起來不熟悉的種群,老鼠又是如何反應呢?
Peggy用不同種的老鼠,重複了這個實驗。
這次,她把一隻黑帽鼠放在了管子里,試圖讓另外一隻大白鼠把它救出來。
但是它並沒有開門,因為它們沒有血緣關係,看起來也不熟悉。它們並不會幫助這些看起來陌生的鼠種。
Peggy想知道,這種情況是否會發生改變。
於是,她把大白鼠和黑帽鼠放在一起生活了兩周,然後再把大白鼠和大白鼠重新放在一起養。
這樣一來,它就已經認識一隻黑帽鼠了。
然後,Peggy再次重複了實驗,試圖讓大白鼠把困在管子里的、它從未見過的一隻黑帽鼠救出來。
這次,大白鼠打破了身體顏色的界限,把黑帽鼠救了出來。
實驗證明,如果我們和某個群體的其中一員一起有了積極的經歷,那麼生物學就有力量使我們對那個群體的其他人也產生同情心。
Peggy相信,同情心對所有哺乳動物一樣,都是一種原始的本能。
也就是說,即使我們的大腦本來就有把不同的人區分開來的功能,但是我們卻可以用同理心來化解歧視。
所以,在地域界限越來越模糊,交通、科技日益發達,人與人的交流和溝通更加容易的今天,我們不應該再被「原始設定」所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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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要相信自己的另一本能——作為人的、對他人的關懷與同情——能夠讓我們去了解不同的族群,繼而去擴大我們的視野和心量,融化掉那道限制我們的牆。
06
在紐西蘭土生土長的Jody,對於這裡不同種族之間的相互理解,如今有了更多的見解。
「其實我們不需要離開紐西蘭就能夠了解其他文化。紐西蘭人裡面有超過200個種族,我們一起坐公交車,一起上學,並且一起在附近的超市買東西。說句「hi、kia ora, talofa,就能夠交到新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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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dy長期從事兒童教育的報道,關於如何跟與自己不一樣種族的人相處,她說其實我們可以從孩子身上學到很多。
「最近,我們一家去日本旅行。我看到自己剛學會走路的女兒很快就可以和我們在京都的住宿家庭里的小女兒玩成一片。看到她這樣,我的心都融化了。她們不懂彼此的語言,但是依然可以一起嘻嘻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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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dy說在紐西蘭有一種麻名叫harakeke,大的、環繞的枝葉看起來總是保護著小的、中間的枝葉。她引用了毛利領袖Meri Ngaroto曾寫下的詩篇:
「讓我們保護好我們年幼的孩子們,把那些在暗處發酵醞釀的種族歧視、偏執和狹隘都曝露出來,並用愛照亮它們。」
Hutia te rito o te harakeke
Kei whea to kōmako e kō?
Kī mai ki ahau
He aha te mea nui o te Ao?
Māku e kī atu,
he tāngata, he tāngata, he tāngata
如果harakeke的心沒有了,
那紐西蘭的鈴鳥們會在哪裡歌唱呢?
如果有人問我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是什麼
我一定會說,
是人,是人,是人
—Meri Ngaro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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