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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外作家登上上海國際文學周主論壇,他們把「家園」帶到了黃浦江邊

從天圓地方到宇宙爆炸,從逐水草居到築高樓棲,人們不斷尋找著能夠安身的物理空間;從結繩記事到文字編織,從片段音色到精緻藝術,人們努力建設起可供護佑的精神居所。今晚(8月13日),2019上海國際文學周主論壇在建投書局浦江店的巨大落地玻璃窗前展開。窗外是滔滔流淌的黃浦江水,中外作家逐一登台講述他們心目中的家園。

「我出生在遼寧錦州市,很小就離開了,那個地方後來蓋了新房子,我不知道自己最初的家園是什麼樣的。」第一位登台的作家馬原回憶了文學意義上自己有過的三個家園。「17歲中學畢業,我作為下鄉知識青年來到遼寧錦縣的一個農場,當時的我是一個徹頭徹尾在城市長大的孩子。在鄉村的4年,我吃盡各種苦頭,從瘦弱男孩長成了壯漢,終於有機會離開時,我狂喜且慶幸。然而,離開越久卻越喜歡回想那四年的生活,那是我最初關於家園的記憶。壓水井、土坯房,成為美好的同義詞。第二個家鄉在西藏,1976年中專畢業,我申請到西藏工作,因為專業不對口,組織上沒有批准。這個夢做了太久,直到1982年大學畢業,再有機會兩次申請,美夢終於成真。在西藏的7年里,我做過記者編輯,寫過很多小說,是那個年代西藏地區歷史的親歷者和見證人。西藏成為我的又一個家園,那些寫西藏的小說可以為我作證。第三個家園在西雙版納南糯山姑娘寨,這是我8年前選中的終老之地。當時,命運跟我開了一個玩笑,我得了不治之症,我選擇『不治』,決意找一處好山好水的地方。我成為姑娘寨的榮譽村民,六年後完成了小說《姑娘寨》。我完全融入了這裡,以後也會成為這裡的一抔黃土——馬原的家園故事在此定格。」

黃土也是新疆作家劉亮程理解「家園」的入口,他以「從家鄉到故鄉」為題完成了這段詩意的敘述。「30歲時,我想寫一寫早逝的父親,曾是一個小學的副校長,傳統的中國文人。在我8歲時,他帶領全家逃荒到了新疆,把命丟在了那裡。我在生活中喪失了父親,也在記憶中把他丟失。想寫父親的念頭纏繞多年,直到40多歲時,我回到父親的甘肅老家,突然找到了和父親說話的通道。這之後,我花了很短時間寫出了《先父》。」劉亮程回憶,當時,老家的叔叔帶他去祖墳,挨個認領祖先,即便是在新疆去世沒能回到家鄉的父親也留有墳頭。「最後,叔叔指著一塊空地說,亮程,這是留給你的。我本以為父親的家鄉和我沒什麼關係,在那一刻,新疆沙漠邊我成長的那個村莊和父親的老家連了起來,疊合成一個家鄉。叔叔還展示了在白布上寫就的劉氏家族家譜,我看懂了,家譜上所有名字都已經在黃土中,而家譜頂頭沒畫出的部分是蓬勃的大樹樹冠。我們生活在土地之上,每年向深埋黃土之下的大樹根部掉落著葉子。這就是中國人的家園,祖先歸入溫暖的地下,子孫在陽光照耀的地上,祖先的趣味和精神內涵,依然活在我們心頭。」

日本作家角田光代的家園是「書」,「家園要有安心的感覺。我從小愛讀書,翻開書就感到自己小小的身體進入了書的世界。書中世界的體驗越強烈,對我們的影響越大,不管過去多少年,不管長成什麼樣的大人,都不會改變。一書一世界,我的體內有我閱讀過的世界,甚至不用翻開書頁,僅僅回憶就可以一次次回歸家園。」法國小說家白蘭達·卡諾納的家園「有無數的鮮花、樹木和田地,在田地中有一棵孤零零的橡樹,我可以透過辦公室的窗戶看到它」。加拿大藝術家約翰·豪的家園是「一片故事被講述的土地,那裡孕育出故事,孕育出圖像,那是一片想像的土地」。翻譯家袁筱一的家園是「語言的家園」,「語言是沒有邊界的家園,是文化和精神永遠的歸處。語言上的家園,是你從來意識不到的存在,它讓你自由自在,有無限探索的可能,即便你走出很遠,仍然在它的懷抱中。」葉兆言的家園是南京,那是「我寫作最基本的基地,我必須得坐在這個凳子上才能說話」。

「家園」背後有太多故事,作家計文君分享了她剛在上海邂逅的其中之一。「城市酒店四樓餐廳,透過窗戶可以看到對面一排藍色的屋頂。就在我吃早餐時,旁邊一位老太太凝視了這排屋頂許久。然後,她請求我為她和那排屋頂拍一張照。她說,那裡曾經是我的家,現在是別人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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