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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Hanky Panky Shanghai」時代結束,荷蘭華裔新一代不再忍受種族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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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蘭有一首具有歧視華人意味的兒歌叫《Hanky Panky Shanghai》,這是在荷蘭長大的華人孩子的痛苦記憶,每當遭到外國同學欺負的時候,耳邊就響起了這首兒歌的童聲大合唱。

據說這是用生日歌的旋律唱出來的,孩子們同時作出眯眯眼的動作。

荷蘭期刊Oneworld網站oneworld.nl發表Ruth van der Kolk的長文,題目是《jongeren pikken racisme niet meer》(年輕人不再接受種族主義),採訪了幾位華裔青年,現編譯若干片段。

在荷蘭,華人多年來一直遇到具有種族主義意味的嘲笑,就是那些在街上沖著華人孩子扮「眯眯眼」的動作,或者「sambal bij」的呼喚,那是華人餐館中客人經常聽到的一句詢問客人「是否要辣椒」的常用語,在這種場所說出來,就是諷刺華人只是餐館中的廚子,有種酸酸辣辣的味道。

文章說,對於這些問題,過去華人社會一直沒有認真對待,也沒有在社區內討論過。但年輕一代不再沉默。

記者Ruth van der Kolk身上也有華裔血統,擅長報道亞洲新聞。她前往羊角村報道和拍照,她寫道:

「不,不,我們不想被拍照。」我正在取景,被這聲音嚇了一跳,我看到一艘遊船經過,裡面有五個人。一個講英語的女人試圖以大幅度的動作竭力吸引我的注意,希望我不要拍她的照片。「又是華人。」她大聲咆哮道。

五分鐘後,又一艘船隻經過,船上的孩子們大喊大叫,說著「NiHao」的同時做出眯眯眼的動作。再一次的尖叫,我也笑,但是我突然覺得很不舒服。

我非常清楚自己的外表,華人的外表,掛著照相機,在前往羊角村的路上正在從事我的記者工作。我顯然忘記了我的華裔血統。

過去,我幾乎從未在我周圍或從媒體上看到亞洲人。由於華人自身勾勒出的片面形象,因此我對這一群體也產生了偏見。我沒有把自己稱為「中國人」或「華人」,我想到了不能發出準確的「r」的餐館老闆,以及描述華人做「離奇」事情的電影,比如吃狗的情節。

無論我如何看待自己,其他人都提醒我,荷蘭的華人已經有一種固定的形象。我遇到過「你真正來自哪裡」的經典式詢問,或者NiHao的尖叫,或者讚美我能夠說沒有口音的荷語的人;但也遇到過一些奇怪的事件,例如在我背後往我身上扔雪球,或者發出「我要殺了你這個中國婆」叫囂,以及在史基浦機場的遭遇——海關官員叫我不要在歐洲護照的行列中排隊等候過關等。但我也在其他國家,比如中國,遇到過類似的混亂。

沉默總是我的策略。如果你不這樣做,那麼你會讓自己感到難堪,這樣的事情在我身上也發生過好幾次。

但與此同時,我想知道沉默是否有幫助。荷蘭的華人沉默得太久了嗎?沉默是荷蘭的華人被種族主義欺負的原因嗎?

現年28歲的華裔女青年Sioejeng Tsao

28歲的Sioejeng Tsao最近變得很活躍,成為反種族主義活動家。她說:「現在,一個華人小團體站起來了,社交媒體上出現了一個新的運動。我的父親出生在阿姆斯特丹,我的母親在新幾內亞。我在阿姆斯特丹Bijlmer長大,念小學時,我的黃色皮膚就不斷被提醒,聽到諸如「sambalbij」或者唱著「Hanky Panky Shanghai」的嘲諷。我學到了沉默,我當時很小,但我不會被愚弄。」

最近,一個說唱樂隊Broederl Liefde和唱片公司TopNotch發表了歌曲Hoelang的視頻片段,裡面有「華人有多長」的笑話。她憤怒了,她在Instagram上說,這種種族主義的笑話「真的不能接受了」。

先前,在荷蘭青年平台Rumag上,這個平台的René Watzema發表了一段視頻,採訪一名華人女子,聲稱為華人提供荷語課程,然後用「Kloepoek」和「sambalbij」等詞語對她加以取笑。這段視頻已經聲名掃地。

Sioejeng Tsao在Instagram上獲得了其他荷蘭朋友的支持。

她認為,在媒體上,華人經常被嘲笑。「想想節目主持人Gordon向參加荷蘭達人秀的華人參與者提出的『是否唱帶白米飯的第39號餐」的發問,或者張先生用不準確的荷語唱Ik hou van Holland的報道,以及電視節目主持人Wendy van Dijk在Ushi中創造的亞洲人物。」

Tsao認為,通常荷蘭人喜歡找一些有趣的東西,因為「在這個國家,一切皆有可能「。據她說,由於白人擁有強大的地位,所以這種關於華人的刻板印象得以維持。「例如,音樂產業中的亞洲人很少。因此,像TopNotch這樣的唱片公司並不容易意識到這樣的笑話會讓人感到痛苦。」

她認為華人在街頭、電視和政壇中幾乎看不到。因此,人們並沒有發現華人血統的人也敢於發出自己的聲音。這與另一種頑固的刻板印象相聯繫:那些內向的華人默默努力工作,造成的社會滋擾也很小。這是積極的偏見?Tsao不這麼認為:「如果我們閉嘴,我們才會被看好?如果你不能做你自己,這是肯定性的形象嗎?「

與荷蘭的親密聯繫

現年19歲的華裔青年Kenny Wu曾對他的出身感到羞愧。他很小的時候,他和父母從中國來到北荷蘭省的Hoorn,在那裡他們經營著一家餐館。「一個擁有許多荷蘭白人的城市。我經常因為我的外表被欺負,這讓我甚至對我的種族感到厭惡。」

不過,現在,Kenny Wu感覺好多了。朋友的玩笑他能接受,但對街上嘲笑他,或怪聲怪氣用「ni hao」呼喚他的人,他毫不客氣。「當摩洛哥人嘲笑華人的時候,我完全不理解,他們不也面對歧視嗎?」

Kenny Wu說:「你必須區分意圖。是因為他人的無知而受到歧視還是因為仇恨?在後一種情況下,我放手,因為與仇恨者辯論是毫無意義的。」

他經常在Instagram上看到各種種族主義的反應。「例如,當荷蘭青年女歌手Lena在電視節目Ex On The Beach發布關於她的新音樂時候,在社交媒體上,只看到關於對她亞洲人外表的評價和反應。」

在Rumag事件發生後,Kenny Wu決定通過社交媒體講話;「我在Instagram上收到了來自陌生人的感謝,他們認為我為他們挺身而出是偉大的。」

他的父母對種族主義的處理方式截然不同。Kenny Wu說:「他們二十多歲來到荷蘭,開設餐館,很難學習荷蘭語,你不要指望他們會加入討論。但是,年輕的華裔荷蘭人覺得與荷蘭有更多聯繫,而且,我們有更強大的基礎,一個網路,並在荷蘭接受教育。我們敢於發出自己的聲音。」

模範的少數群體

荷蘭記者Pete Wu表示,荷蘭的第一代華人寧願保持沉默。

他研究了對荷蘭華人的偏見,並撰寫了將於10月出版的De Bananengeneratie一書。在此之前,他與各種荷蘭華人談到了他們的身份。「第一代華人,主要在雜貨店和餐館可見,他們只想賺錢,並計劃回到中國。他們也不想談論很多事情,家醜不可外揚,特別是在另一個國家。他們也認為他們是客人,不要批評主人。」

Pete Wu解釋說,說亞洲人是順從的女性化的想法來自美國。「美國人的印象是亞洲男人長著辮子,並執行女性的任務,如洗滌或清潔等。這已經形成了一種刻板的印象,東亞男人都是瘦弱、聰明的書獃子。」

他說:「在荷蘭,評價人的外表的方式通常是西方的,根據你的外表確定你的男性氣質。但在中國文化中,重點更多地放在學術技能上,例如,我父親認為我上大學很重要。這樣一個男人才能養活和照顧他的家人。」

據Pete Wu說,荷蘭媒體和教育界保持著這種陳腐的固定觀念。「在接受採訪時,有人問我有多少華人吃狗。當然是一個老生常談的的問題,答案無關緊要。但是,實際上要表達的是:在我們西方人看來,其他人,中國人,做一些出格的事情。即我們最好的朋友,狗,他們要把它吃掉。」

Pete Wu說,亞洲人常常成為歧視性笑話的主角,因為在對亞洲人說了一通種族主義的笑話之後,通常不會大驚小怪,因此這些笑話的影響被低估了,人們於是繼續歧視亞洲人。

在荷蘭,華人也被稱為模範的少數民族。「在西方人看來,東亞人在少數民族排名中名列前茅。他們來到這裡努力工作,不會造成任何問題。所以這個想法佔上風:如果你在社會上做得很好,你必須能夠開個玩笑。」

但Pete Wu說,對種族主義的沉默並不適合年輕一代。「他們受西方思想的影響,比如從事自己喜歡的工作,不會很快在父母親的餐館中工作。他們要求有更多的獨立的空間,包括思維的空間。」

作為一名荷蘭華人,你想讓其他人意識到社會的偏見嗎?在Pete Wu看來,你必須以適合你的方式,把心裡的話說出來。(黃錦鴻編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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