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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前矜貴冷漠,在她面前卻要和狗爭寵…

【霍二少和狗爭寵的日常】

「知知,我和愛斯基誰更重要?」

平日高貴冷漠的霍二少修長的手指指著躺在郁知意沙發上的狗,語氣委屈。

郁知意有點為難,問,「兩個都很重要不可以么?」

「不行,必須選一個!」霍紀寒語氣固執。

郁知意抱了抱霍紀寒,「可是愛斯基晚上要給我看家。」

霍紀寒黏上去,「我比愛斯基更聽話,不挑食,更愛你……」

1

帝京傳媒大學。

表演大廳觀眾席,座無虛席,前兩排位置,坐的是華國當下有名的藝術家,還有帝京傳媒大學的老師們,身後,是一片學生和話劇愛好者。

這是一場經典劇目,於三十年前首次公演,引起巨大轟動,曾在國內外巡演多次,國內不少藝術家都曾排演過,並塑造不少經典,它是話劇劇目中的經典。

老藝術家們或是沉思,偶有點頭,或眼神驚嘆,不掩讚賞。

舞台上,民國時代的背景,醫院,穿著旗袍的白髮女人,穿著病服的枯瘦男人,四十年陰差陽錯,彼此尋找,卻又彼此失去,清冷空曠的病房,壓抑悲嗆的氣氛。

「這些年你有沒有想過我……」男人蒼老的聲音,不甘、顫抖、害怕,猶疑。

舞台安靜。

灰暗的場景,唯一的光,聚焦在病房裡的兩人身上。

女人低著頭,不敢抬頭看男人。

觀眾席中,靜可聞落針之聲,所以,壓抑的抽泣聲,也更加明顯,連男孩們都忍不住紅了眼眶。

老藝術家們忍不住坐正了身體,目不轉睛地看著舞台上的人。

良久,舞台上傳出女人沙啞的細弱的聲音。

「我們都老了……」

嘆息、無奈、不甘、怨憤、悲哀,所有分離錯失、命運浮沉,少年天真、青年顛沛,中年痛苦,老年不甘,都匯在了這五個字中。

觀眾席中,終於忍不住,發出了女孩一聲嗚咽的聲音。

「嗚嗚,知意和顧師兄演得這麼好,我的眼淚啊,我的眼袋啊!」

滿滿惆悵的嘆息。

舞台上,女人離開了病房,只剩年邁的男人,在病床上無聲流淚。

話劇到這裡就結束了,但觀眾席中卻沒有人起來鼓掌,似乎所有人都沉浸在壓抑悲傷的氣氛中,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

直到舞台上,所有參演的演員們一齊出來謝幕,大家才反應過來一般,紛紛站起來鼓掌。

舞台上幾個演員,站在中間的化了妝之後頭髮花白的女孩,一身白色的旗袍裹住曼妙身姿,臉蛋白皙而年輕,笑容淺淡,與同組的演員們謝幕了之後,便一起退去了後台。

觀眾席前排中間的位置上,坐著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滿臉驕傲問旁邊的一個中年男人,「怎麼樣,這幫學生演得?」

陶斯禮滿眼驚嘆,「長江後浪推前浪,後生可畏啊,後生可畏,尤其是那位小姑娘,看不出來,大二學生?」

即便他拍戲四十年,被譽為國家一級演員,卻仍舊驚嘆於郁知意的舞台表現力。

提起郁知意,老人驕傲之色更顯,語氣幾分神秘與得意,「這小姑娘,呵呵呵,不得了啊,原本不是表演系,是我挖來的。」

陶斯禮一愣,笑,「陳老可是帝京傳媒大學的元老,多少人想要跟您學習您都看不上,竟還要您親自去挖人,這小姑娘,到底何方來路啊,啊?」

老人樂呵呵一笑,故作神秘,「不告訴你!」

陶斯禮一愣,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舞台觀眾漸漸散去,這些多是帝京傳媒大學大二的學生。

離開的人,免不了驚嘆一陣。

「郁知意真的演得太好了的,看得我哭得稀里嘩啦的!」

「聽說她原本不是表演戲的,但卻被陳季平老師親自請到了自己的話劇組裡,《浮沉》每年公演巡演,必定郁知意為女主。」

「郁知意已經跟陳老師演了兩年話劇了,功底深著呢,聽說不少劇組和導演都來找陳老師要人呢。」

「人長得漂亮又有才華,天哪,明明可以靠臉吃飯,為什麼要用演技來搶我等的飯碗!」

學生們漸漸走了出去,還在談論剛才的話劇表演,有人注意到觀眾席角落裡坐著一個男人。

男人穿著一件白襯衫,一身精英范,靜靜地坐在角落,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舞台。

座位隱蔽,表演大廳的燈光,散落在他身上的寥寥無幾。

男人的皮膚白皙細膩,不是那種健康膚色的白,而是帶著幾分病態的蒼白。

輪廓分明的臉龐,立體且生硬,雙眉微蹙,一雙鳳眼,眼尾微微挑起,分明柔和,卻因為他冷硬的面龐,以及那份隱隱約約的病態,眼窩微陷,以致那雙原本漂亮溫柔的眼眸,少了幾分多情與風流,更帶著幾分深邃與冷酷,墨色的瞳仁,漆黑如寒夜,看不出一絲情緒,卻又讓人忍不住去探究。

男人長得太好看,坐在那裡靜靜不動也像一幅畫一般,還是那種珍貴的世界名畫,讓人忍不住駐足。

有女孩掩唇驚呼,忍不住拿出手機想要拍照。

男人卻猝不及防轉過頭來,黑眸冷淡,讓人不敢冒犯,原本還想偷拍的女生,甚至愣住了,直到被身旁的同伴拉著離開,才反應過來,拍了拍胸脯,嚇死她了,剛才那冷淡深邃的眼眸,想起來,依舊讓人脊背發寒。

就像電影里那種冷酷的變態殺人魔,果然就算遇見長得這般精緻的人,也沒有看一眼的命。

男人再轉回頭看舞台,空空如也,冷硬的眉目,夾著一絲違和的懊惱之色。

郁知意謝幕之後,又出來跟老師說了兩句話之後,便回到後台卸妝了。

妝容卸凈,明亮的鏡子里露出年輕女孩白皙的臉蛋,面容姣好,瓊鼻櫻唇,眉眼如畫,一雙眼睛,像盛了一泓清泉,純澈盈盈,又似裝滿了繁星般清亮,左眼眼角一顆淚痣,幾分溫軟。

「郁知意,有你的花。」場務小哥抱著一束鮮花走到後台,對郁知意喊。

郁知意趕緊站起來過去接住,「謝謝。」

小哥笑著離開,後台的其他演員朝著郁知意看過來,看她手裡明艷的鮮花。

免不了調侃,「知意,又有人送花呢?」

「Ms。right?」

「不會是知意的粉絲吧,唉,同樣上台的演員,咱們怎麼就沒有人送花呢?」

「到底是誰啊,知意你就告訴我們唄?」

郁知意登台演出已經快兩年了,自從她第一次公演之後,每次表演結束了,都有人送上一束鮮花,但卻沒有留下姓名,只有一張卡片——You—are—the—best。

同組演出的人,從一開始的驚訝,到後來習以為常,甚至期待這一次,送的會是什麼花?

不是隨便買的一束花,必定經過精心挑選,比如這次,一束白色風信子。

郁知意笑了笑,對大家的調侃習以為常,將花兒小心放在化妝台上。

夏詩沅已經卸好了妝,瞧著這邊的動靜,眸色幾分思量,「知意,老師說,等下一起去外面吃飯,今天來了不少前輩,都是老師的朋友。」

郁知意從鏡子里看過去,「好的,師姐。」

夏詩沅笑了笑,「知意今天在舞台上感染力這麼強,可把我們所有人的戲都壓下去了。」

夏詩沅是今天最重要的女配,貫穿了全線的人物,她在組中資歷最長,還是表演系的人。

「師姐的表演比我強多了,帶動了全場。」女孩話語幾分謙虛,語氣溫軟和善。

「是啊,是啊,夏師姐才是真的太厲害了,那一聲痛哭,聽得我在後台眼淚啪的一聲就掉下來了!」

不少應和的聲音,夏詩沅撫了撫耳邊的長髮,笑道,「好了好了,能上舞台,證明大家都很努力。」

她看向今天的男主演,「尤其是顧真,有他在,才能那麼快把我帶起來。」

顧真無奈地笑了笑,看向郁知意說,「知意的感染力太強了,我現在還有些走不出來。」

大家免不了一哄而笑,夏詩沅唇角扯了扯,笑意幾分苦澀。

表演結束之後,劇組十幾個演員一同去帝京如意酒樓吃飯。

這場表演,是今年帝京傳媒大學話劇組巡演的開場演出,接下來,將會在帝京和幾個著名城市的戲劇院巡迴演出,但演出的,都是一群大二大三的學生。

觥籌交錯,宴請的是今天來觀看錶演的藝術家,這些都是帝京傳媒大學出來的老藝術家,在座的學生們的前輩,當然,不少也是陳季平的門生。

酒過三巡,飯桌上,夏詩沅和顧真侃侃而談,謙虛又不怯場,其他學生也找機會跟前輩們交流,唯有郁知意這個女主角,安安靜靜地認真吃飯,偶爾有前輩問幾個問題,她就答上一兩句,卻並不主動去交流,可她禮貌客氣,從容溫和,卻並非害羞退怯,看起來,只是不善於主動交流。

陶斯禮看了郁知意的表演之後,這會兒,忍不住問,「小姑娘,有沒有興趣去拍戲?」

桌上的人都忍不住去看郁知意。

郁知意先是一愣,對方是國內知名的藝術家,她小時候就看著對方的戲長大,深知這一問,已是讓人望塵莫及的前輩對她最大的肯定,她明顯感覺到桌上的同學羨慕的目光。

郁知意淡淡笑道,「謝謝陶老師,我還想跟在陳老師身邊學習兩年。」

「你現在的功底,已經很好,戲劇院的學生,就是一邊學習,一邊給自己找機會,焉知進了劇組又不是在自我學習和提升呢?」

郁知意仍舊堅持,「謝謝,我目前只想將話劇做好。」

陶斯禮不免幾分遺憾,他拍戲四十多年,一眼就能看得出對方的功底如何,這個郁知意,他很看好,絕對是一根好苗子,日後必定一鳴驚人,求助的目光看向好友。

陳季平朗聲一笑,「我話劇組好不容易收了個專心搞話劇的,你休想把我的人挖走。」

郁知意笑了下,餐桌上繼續調侃,老師看重,資源無數的老藝術家青睞,讓桌上的人不羨慕得不行。

要知道,這可是每一個想要拍戲的學生的夢想。

當下不少人恨鐵不成鋼地看著郁知意,對方卻只認真吃飯,讓人好一陣扼腕嘆息。

郁知意席間去了一趟洗手間,出來站在洗手台洗手,旁邊走來一人。

是個男人,郁知意眸光微側,看到旁邊的洗手池,男人修長白皙的手指,放在水流下沖洗。

怎麼說呢,那雙手指,骨節分明,白皙修長,帶著男人的力量,水流沖在手指上,往旁邊濺開一朵朵白色的小水花。

像一幅畫一般。

郁知意不自覺看痴了眼,反應過來,水聲停止,男人已經收了手。

她心下微微懊惱,將水龍頭的水關小了一些,慢條斯理地洗手,掩飾方才偷看的尷尬。

但眼角餘光,卻不自覺跟著那雙手移動。

男人伸手去拿紙巾,卻發現,紙巾盒已經沒有擦手的紙巾,一隻手停在半空,另一隻手還在往下滴答滴答地滴水。

郁知意關了水龍頭,從包里拿出一包紙巾,抽了一張給自己,然後,遞一張給男人。

「謝謝。」低沉疏離的聲音,寡淡客氣,彬彬有禮。

「不客氣。」郁知意將紙巾扔進垃圾桶,視線最後停留在男人的手上,轉身離開,沒有看到,男人在她轉身之後,目送的眸光,溫柔繾綣。

2

宴席散盡,大家出了酒樓,與老師們道別之後,便分散回去。

都喝了一些酒,大家的臉上都帶著幾分醉意,唯有郁知意,身上雖然散了些酒氣,臉上卻半分醉意也沒有。

送走了幾位前輩,顧真小跑過來,笑道,「知意,我送你回學校吧。」

走在郁知意身邊的幾個女生,借著幾分酒意起鬨,「哦噢,顧師兄偏心,怎麼不送我們啊?」

顧真笑起來,眉眼帶著幾分溫柔,也許因為喝酒了,他雙目清亮,帶了點水光,看起來,更加帥氣清朗。

顧真笑道,「都是一起回學校的,我一起送你們。」

幾個女生哄散開,「顧師兄明知故問,我們都住外校,才不跟知意一起回學校呢,好啦好啦,都走了,這電燈泡,不當,不當!」

顧真不好意思地看向郁知意,笑容溫柔又靦腆,「我們走吧。」

郁知意搖了搖頭,「顧師兄不住校,不用這麼麻煩,我自己回去就行,今天也沒有喝什麼酒。」

顧真一愣,笑意微微僵在臉上,「我可以先送你回學校,你一個女孩子,這麼晚了……」

夏詩沅從後面走過來,「顧真,走了么,順路,一起回去吧?」

郁知意道,「顧師兄好像和夏師姐是一個方向的吧,今晚師姐喝了些酒,師兄還是將師姐送回去吧,我打車回去就好了。」

說罷,她搖了搖手裡的手機,唇邊升起一抹淺淡卻又客氣的笑,「我的車到了,師兄再見。」

顧真還要說什麼,郁知意卻已經向夏詩沅道別了,「師姐,我先回去了,你和師兄路上小心點。」

夏詩沅應了一聲,目送郁知意離開,「好,回到學校之後,記得給我發個消息,路上小心。」

「師姐再見。」

「再見。」

夏詩沅走過來,拍了拍顧真的肩膀,道,「人都走啦,別看了,走吧。」

顧真眼中幾分黯然,那一抹清亮不再,輕嗯了一聲。

如意樓距離帝京傳媒大學有點遠,郁知意回到學校時,已過凌晨,計程車在傳媒大學校門口停下,待她下車之後,便又揚長而去。

帝京傳媒大學門口不遠處,也停了一輛黑色的邁巴赫,霍紀寒坐在車裡,看著郁知意的從車上下來,走進了學校,直到看不見身影了,才戀戀不捨地將目光收回。

前一秒,還臉色柔和的男人,看向駕駛座上的後腦勺時,一秒變臉,聲音冷漠,「回去!」

趙宇對霍紀寒的這種舉動早就習以為常了,在心裡默默吐槽了一陣之後,一踩油門,車子唰的一下沖了出去。

才開了幾米遠,不小心瞄了一眼後視鏡,趙宇握著方向盤的手一歪,差點把車撞上防護欄。

霍紀寒皺眉,不滿,薄涼的眼神睨了一眼那顆後腦勺,「不會開車就下去。」

趙宇抖了抖,「二少,這是個意外。」

霍紀寒冷哼了一聲,「把知知送給我的東西撞壞了,十條命你都賠不起。」說罷,又低頭,對著手裡的一張紙巾,眉眼柔和地傻笑。

嗯,那副唇角快要咧到耳根的模樣,出現在一向以冰冷漠然態度示人的霍二少身上,可以叫做傻笑吧?

趙宇再次看了一眼後視鏡,確定自己在後視鏡里看到的場景是真的,不是做夢也不是見鬼之後,才鬆了一口氣。

他應該早就習慣的。

二少一旦對上郁小姐的事情,就不再英明神武,變成了一個可能智商連他都不如的智障。

比如……怎麼會有人坐車出事擔心撞壞了一張紙巾而不是自己沒命啊喂!

趙宇在心理默默吐槽著,卻又面無表情地認真開車。

霍紀寒坐在后座,鳳眼因為含了一絲笑意,微微挑起,眉目柔和,清湛如點綴了星河一般,連語氣都忍不住輕快了幾分,「趙宇,你看,這是知知給我的紙巾。」

趙宇:「是,郁小姐給的紙巾果然不同凡響。」

霍紀寒珍惜地放在手裡,雙手捧著,像是捧著珍寶一般,「當然,我家知知是最好的。」

「是。」

「吩咐下去,從明天開始全公司都用這個牌子的紙巾。」

「是。」

「這個牌子,好像不是國產品牌,霍氏能不能買下?」男人語氣為難,似乎真的在認真思考這件事的可行性

趙宇:「……!」

趙宇覺得他家二少瘋了,不過他不敢說,他已經不想再領會被發配非洲的苦難歲月了。

霍紀寒一路上捧著一張紙巾回了家,陸邵珩提著藥箱進門時,看到的就是一向高冷的某人對著一張紙巾咧嘴傻笑的樣子。

那樣子,出現在那張禁慾而冷漠的臉上……有些不忍直視。

陸邵珩眼神示意趙宇。

趙宇小聲道,「據說是郁小姐送的。」

陸邵珩笑了,「我說呢,原來是這位姑奶奶。」他走過去,站在霍紀寒的面前,好笑地搖了搖手,「唉,我說,你對著你暗戀對象給的紙巾傻笑一晚上,就能睡著了是吧?」

這傢伙失眠多年,又一身毛病,陸紹珩作為他的主治醫生,有時候不得「屈辱」地懷疑「郁知意」這個名字比什麼葯對霍紀寒都有用。

霍紀寒收回目光,神色略微冷漠,小心翼翼地將紙巾收起來,放在貼身的口袋裡,「你一個單身狗,懂什麼?」

陸邵珩一噎,微笑,「好,我是單身狗,你一個暗戀不敢說的人,就不是單身狗了是么?」

霍紀寒瞥了他一眼,「我有知知。」

陸邵珩簡直被氣笑了,「霍少爺,容我提醒你一句,人家現在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哦,還有我這個單身狗,不能晚睡,你失眠的毛病,請讓你家知知小姐給你看好么?」

霍紀寒冷眼看他,「知知是你叫的么?」

趙宇心累地看著兩個大男人像小孩一樣鬧,無語望天花板。

陸邵珩懶得跟一個暗戀神經病計較,只想快點看病,看完病回家睡覺,問了霍紀寒幾個問題之後,將藥片丟給他,「這是新開的葯,你先試試看,如果實在還睡不著,我只能考慮加大劑量了……」說起這個事兒,陸邵珩似乎又不計較霍紀寒剛才的無禮了,神色嚴肅了幾分,倒如一個頗為考究的老醫生。

霍紀寒嗯了一聲,不太當回事,將藥片收了,「你可以走了。」

陸邵珩深吸了一口氣,「我上輩子欠你的!」

說罷,他提起藥箱,怒氣沖沖地離開,將門摔得震天響。

趙宇已經見怪不怪,叮囑了霍紀寒兩句記得吃藥,再次獲得了自家老闆的嫌棄的目光之後,終於可以離開。

晚上,霍紀寒洗了澡,躺到了床上,仍然是半分睡意也沒有。

熟悉的頭痛侵蝕著腦部的每一根神經,青筋漸漸暴起。

可是,他卻渾然未覺一般,著迷地看著手裡的紙巾,唇角始終揚起一抹笑意。

那雙漆黑的眼睛,褪去了所有的冷漠,留下的,只有清澈與乾淨,如那烈日下飛揚的少年一般。

手上那塊分明已經被幾經摺疊又展開的紙巾,卻如同沒有用過一般,依舊乾淨、完好。男人的神色,漸漸痴迷,唇角弧度溫柔如水。

「知知……」

「知知……」

他輕輕撫摸著,幾分痴戀地低喚,如情人耳邊的呢喃,低頭,輕輕嗅了一口,清新的香氣沖入鼻尖,霍紀寒如同染了毒癮一般,鳳眼漸漸帶了血絲,清雋而冷硬的面龐,卻依舊一片痴戀之色。

3

郁知意回到宿舍時,宿舍的其餘三人已經睡下了。

聽到動靜,譚曉掙扎著從床上起來,聲音迷迷糊糊的,「知意,在廚房給你留了一碗粥。」

郁知意心下一暖,也小聲道,「謝謝你啊,曉曉。」

「唔……」譚曉也不知道聽到了沒有,模糊地應了一聲又躺下了。

傳媒大學是國內首屈一指的大學,硬體和軟體設施都非常好,連學生宿舍都分配了一間小廚房,有微波爐之類的廚房用具,給學生行方便。

郁知意雖然在飯桌上吃了不少,但那些東西卻不太能填肚子,進了廚房之後,叮的一聲,啟動微波爐,她便進浴室洗澡了。

洗完澡之後,微波爐里的粥已經熱好,拿出來,就著廚房的燈光吃了幾口,覺得被酒精充斥的胃漸漸被一股暖意取代。

自從初中的時候發生了那件事,她對同學便有幾分無法親近的心理障礙,她知道自己心態有問題,可人非草木,同宿舍兩年,宿舍里三個女孩真心實意的關心,讓她心裡的防線一點點崩塌,終究是渴望這些朋友之情的。

吃過譚曉留的那碗粥,在浴室吹乾了頭髮之後,回到床邊,淡淡的花香漫入鼻尖,郁知意頓了頓,借著窗外的月光,還能看到桌子上被擺放得很好的那一束風信子。

她去酒店之前,便將它交給莫語拿回來了。

來路不明的東西,她很少會放在身邊,送花的事情剛剛出現時,她有些不太能接受,但時間久了,次數多了,對方每次也都只是一張純欣賞的卡片,她就慢慢接受了。

一開始,郁知意以為是那人默默的關心,但後來細想,並不是,是她期盼太多了。

看著那一束風信子,郁知意唇角慢慢勾起一抹笑意,大略瀏覽了一下手機,微信有幾個未讀消息,是顧真和夏詩沅發來的消息,問她到了學校沒有。

郁知意分別回復了,顧真的消息秒回,「到了就好,太晚了,晚安。」

郁知意回復,「好的,謝謝師兄。」

她沒有道晚安,按了一下屏幕,手機黑下去,郁知意閉上眼睛,聽著其餘三個室友平緩的呼吸,慢慢進入了夢鄉。

夢裡有些混亂,小時候父母爭吵,初中時,同學們可怕的嘴臉……最後一切都慢慢消逝,一隻大掌,為這一切拉上了帷幕,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影在空曠中朝她走來,對她伸出一隻節骨分明而充滿力量的手。

郁知意聞到一股淺淡的風信子的香味,她愣愣地將自己的手朝著那隻大掌伸過去,卻在指尖相觸的一瞬間,被一個突兀的聲音驚擾,醒了過來。

郁知意睜開眼睛,望著寢室的天花板,夢境里最後的畫面,依舊停留在記憶中,她神色呆愣。

怎麼會……夢見這個?

宿舍的其餘三個人迷迷濛蒙地從床上坐起來,「什麼聲音啊?」

無聲了一瞬,有女孩模模糊糊的聲音出現,「莫語,是你的手機掉地上了。」

「啊!」女孩驚叫的聲音響徹宿舍,這下好了,大家都驚醒。

譚曉坐起來,一頭長髮亂糟糟的,「莫小語!再叫就把你從五樓丟下去!」

莫語圓滾滾的身體,動作也行雲流水靈活匆匆,從床上下來,撿起被擠落在地上的手機,一臉心疼,「還好,還好,沒有摔壞,曉曉,你繼續睡啊繼續睡。」

起床的聲音紛紛響起,譚曉咕噥著打了一個呵欠,「還睡什麼睡啊,起來了起來了,今天可是最後一節課。」

肖晗也從床上起來,「小語,你的手機沒事吧。」

莫語樂呵呵的,「沒事沒事。」

郁知意壓下因為胡亂的夢境而失序的心跳,笑道,「再多摔兩次,她就長記性了,昨天肯定抱著手機睡覺了。」

莫語掐著腰,站在床下仰頭看郁知意,圓乎乎的臉上佯裝憤怒,「知意,你變了,你再也不是充滿室友愛的小仙女了!」

郁知意無辜一笑,「哦,我覺得我以後再也不想去如意坊的甜品店了。」

莫語一聽,立刻諂媚笑,「別呀,知意是世界上最友愛的小仙女啦。」她揚著笑眯眯的臉蛋,站在郁知意床邊的梯子旁,做了一個鞠躬請的動作,「最美膩的小仙女請您起床,小仙女請問您需要我為你拿鞋子么?」

郁知意被她滑稽的模樣逗笑,「得了你!」

「吃貨,慫樣!」宿舍的其餘兩人也跟著笑起來。

郁知意所在的宿舍還是比較和諧愉快的,就在別的宿舍還在搞小團體分化,各種爭吵的時候,她們宿舍一向和諧。

當然有時候她也懷疑,這其中最大的原因,是因為宿舍里的四個人都是單身狗。

譚曉是帝京本地人,家境充裕,生活隨意瀟洒,莫語擁有一個與自己的名字完全相反的個性,圓乎乎的身材,幾分可愛,減肥喊了兩年,不僅沒有減下去,反而一年比一年圓潤,但她是宿舍的開心果,肖晗也不是帝京本地人,來自江南的姑娘,獎學金拿到手軟的學霸。

宿舍三人陸陸續續起床洗漱,莫語的嘴巴就沒有停下來過,「知意,你昨天表演得太好了,看得我在觀眾席里哭得稀里嘩啦,丟臉死了!」

提及昨天的話劇表演,宿舍的其她人也忍不住讚歎,譚曉道,「是啊,雖然不是第一次看,但我還是被虐得不輕!」

肖晗也跟著點頭,「知意,你表演那麼好,怪不得臉陳季平老師都親自來我們文學院請人,你在演戲方面這麼有天賦,想過去娛樂圈發展么?」

郁知意一愣,淡笑道,「我目前沒有這個想法。」

肖晗頓了頓,「昨天來了不少老藝術家吧,我看到陶斯禮坐在陳老師身邊,他們對你沒有什麼想法么?」

郁知意溫軟一笑,不等她說什麼,譚曉和莫語幾乎是同聲道,「肖晗,你在開玩笑吧?就知意這樣的性子,怎麼可能進娛樂圈,會被吃得渣渣都不剩的吧?」

郁知意只是笑,倒也不反駁。

肖晗笑了笑,「也是。」她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莫語目光一轉,看到郁知意桌上的花,笑得不懷好意,「知意,那位神秘的送花使者到底是誰喲?」

郁知意瞥了她一眼,輕搖頭。

莫語一臉揶揄地笑道,「白色風信子哦,花語是不敢表露的愛呢,知意,是不是你的哪個暗戀對象啊?」

郁知意回頭,彎眼道,「你莫非是在取笑我是個母胎單身?」

莫語歪頭微笑,「不許轉移話題!」

譚曉也一臉不懷好意地笑,「不會是那位表演系的顧師兄吧?我看他對知意挺上心的。」

肖晗也湊過來,三雙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郁知意。

郁知意無語地看著三個舍友充滿八卦的眼睛,臉不紅心不跳,微笑道,「關顧師兄什麼事兒,別亂開玩笑,是我粉絲送的。」

「咦惹……」三個明顯不信又嫌棄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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